纨绔他带资入赘——依山无尽【完结】
时间:2024-03-27 14:37:49

  “沈老板,你若肯归附于老夫,老夫不仅能保你们沈家基业不倒,与你前嫌不计,甚至还能答应你所有的要求。”
  “首辅大人,难道是忘了?我的夫君余时安便死在了你的人,王公公手中。我要我的夫君回来,你做得到吗?”沈菱歌目光冰冷,言语坚定。
第68章
  只要有你,我就不会死!
  这样的要求,无异于是天方夜谭,刘鸣悸眸光逐渐冷冽,却听安浅率先开口,“沈老板仗着几分能力,当真是肆意妄为了不成?”
  “非也,首辅大人是要成大事之人,豪言壮语固然振奋人心,但正视自己的能力,不要随意夸下海口才是,不然兑现不了岂不是有辱首辅大人的尊严不是。”沈菱歌说话时,嘴角带笑,神色坦然,仿佛这些话都只是陈述事实一般。
  她这番表情和态度,反倒显得安浅有失风度。
  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对方这样轻描淡写地嘲讽,就算是再想表现出大家风范的刘鸣悸,脸上也挂不住,顿时沉声道:“看起来沈老板看不上老夫这座庙啊。”
  “相反,菱歌这有一计,可助大人获得珉族青睐。”沈菱歌笑吟吟地望着对方说道,语气中透露出几分自信与从容,仿佛她所要谈论的事情真如她口中所言那般简单易行似的。
  “哦?”刘鸣悸眯了眯眼睛,“老夫倒想听听沈老板有何高见?”
  “既然珉族挚爱青瓷,我们何不用青瓷以诱之?”沈菱歌缓慢而清晰地说着。
  闻言,刘鸣悸神色渐缓,眸光却仍然锁定在沈菱歌的脸上。
  被这样如鹰一般锐利深沉的目光注视着,沈菱歌并无半分惧色,依旧泰然处之。
  过了片刻后,刘鸣悸终于收回目光,重新看向桌前摆放的茶具,手指轻抚杯沿,缓缓下滑,指甲抠过杯底发出呲啦刺耳的声响。
  但刘鸣悸却丝毫未觉……
  知了不知何时爬上枝头,发出令人烦躁的声音;树荫遮盖住阳光,天色灰蒙,偶有几缕清风吹过,树叶在空中打着旋儿飘落,如同柳絮般轻柔……
  接下来的言语,在这厅中回荡,这一日,便在一番掷地有声的讲述中落幕。
  而沈菱歌便被带入偏院的厢房中,她站在窗前,只见屋外里三层外三层的守卫将她团团守住。
  不免轻笑,她沈菱歌何德何能,让他们这样防范。
  晚风拂过窗棂,带起“吱呀”一声,她走上前刚想关上窗户,可当指尖触及木窗,却停下了动作。
  这样好的晚风,便让它吹进屋中,送来些许凉爽。
  回想她穿书时,严寒暴雪,要烧瓷技能满点,化悲剧为喜剧,她才能完成任务,离开这个书中世界。
  现在,烧瓷技能早已满点,只差最后一步……
  想起那晚在山洞,她重逢余时安的场景,嘴角竟不住地扬起,触及木窗的手却突地握住窗框。
  她当下将他推开,是恼他明明活着也不来寻她,由她心惊胆战;又气他将自己当作攻略的任务。
  她这样骄傲的人,怎么能容忍被人这样耍弄。
  可此时此刻,她冷静下来,扶着窗棂望着窗外的夜景,伴着知了声嘶力竭叫喊。
  她似乎才感觉到了一丝畏惧,那便是如果失败,她任务失败,一无所有,死在这书中;若是事成,她也将回到现代,余时安任务失败,两人终将分道扬镳……
  原来……她心中真正的恐惧是这个吗?
  张砚辞的婚礼依旧正常在张府中,他在宾客中游刃有余地招呼着,那脸上青紫的伤痕虽用了极厚的脂粉遮盖,但仍能看出他几日来的境遇。
  可今日到访之人对此浑若未觉,包括圣上秦闻笙。
  在前呼后拥中,秦闻笙与太后相继来到这挂满红绸的张府中,倒是给足了张砚辞与公主面子。
  而早在院中坐着的刘鸣悸也起了身,拄着拐杖与圣上、太后行礼,“老臣拜见太后、圣上。”
  “首辅大人快快平身。您肱骨半生何需行此大礼。”秦闻笙连忙伸手搀扶住他,并将其拉到自己右手边位置坐下,侍女随即给其斟茶递水。
  将将落座,秦闻笙的视线便落在了东南角树荫下……
  这样的场面看上去好似并无异样,可越是如此越显诡异。
  起码在前院偏殿中的沈菱歌是这样觉得的。
  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一身红衣的张砚辞手里握住红绸,引着红绸另一端的新娘子跨过大门,踏上自外间一路蔓延而去印着金色花纹的红地毯。
  对沈菱歌来说,上一回看见这样的场景,还是她站在沈府门口,瞧着余时安盖着盖头有媒婆牵着递到她的手中。
  算着时日并未过去很久,但是已然觉得恍如隔世。
  目及之处,观着他人婚礼,脑海中浮现的却是自己那时的一幕幕,竟不知那婚礼何时结束。
  “今日借着张大人大婚,圣上与太后都在场之际,老夫特意邀请了沈家瓷器行的掌事沈菱歌为大家现场展示青瓷拉胚上釉。”刘鸣悸话音刚落,抬手。
  前院偏殿大门打开,沈菱歌穿了身月白色绣金丝云纹衣裙,挽着发髻出现在众人眼中。
  她容貌生得不错,眉如远黛,肤光胜雪,唇若含丹,明眸皓齿,端庄优雅。她一走出来便吸引了无数目光。
  在高座上的秦闻笙见此情景,深沉的目光陡然漾起微波,微微挑起眉头。怔忪须臾,终是恢复到平静无波的模样。
  坐在旁边的太后望向缓缓走来的女子,向秦闻笙那里侧眼望去,已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却也不动声色,又看回沈菱歌。
  与此同时,下人已将所需的一切准备妥当。
  站在众人之前,沈菱歌施礼完毕,手臂抬起,左右上来两个仕女,为她卷起衣袖。
  接着,她从眼前几个红色的袋子中分别取出瓷土、石英、长石和高岭土,加入清水……整套动作一气呵成,如行云流水。
  瓷土混合完毕,软度恰到好处。她将瓷泥捧起,向轱辘车上一致,自己也顺势望轱辘车周身一转,裙摆扬起,如同一道波浪般的弧线,在空中划过美丽的弧度。
  稳稳落在轱辘车上,脚踩上踏板,车上的转盘顷刻间旋转起来。
  她一双巧手便在转盘上将那瓷泥塑成她想要的形状。
  那时,她借系统力量,偶得拉胚技能。而今日,在烧瓷这件事上,她再无需系统相助,便能轻而易举地制出最完美的瓷胚。
  就在一只莲花碗状的瓷胚随着转盘停下前,显现在人前。
  众人甚至没看清是如何从袋中的粉末变成这样的瓷胚,沈菱歌从袖中取出一方锦帕盖住瓷胚。
  大家均不知她在卖什么关子。
  只见她浅浅一笑,扯开锦帕,一只泛着浅青色的光晕的青瓷展现于此。
  在场之人无人不瞠目结舌,她这一系列动作已让人惊叹不已。而仅是锦帕一盖,瓷胚转瞬间变成瓷器,这样的神迹,又怎能不让震惊。
  纵然刘鸣悸权倾朝野,纵横天下,见到此情此景,也不免惊在当下。
  这一刻东南角那一侧树荫下似有人影闪动。
  这周遭惊羡的眼神似在她意料之中,她视若无睹,捧着青瓷带着笑意,竟无视圣上与太后,走到刘鸣悸面前。
  这一举动,令刘鸣悸乐开了花,这可是当世之宝,青瓷。
  而且是一瞬间由瓷胚变成青瓷的宝物,他且撑着拐杖站起来,上前两步,刚想接过瓷碗。
  “啪。”
  瓷碗落地,青色的瓷片碎了一地。
  “不要!”于此同时,东南角突然冲出来一个虬髯大汉,目光紧紧地锁定在那一地的碎片上。
  “动手!”秦闻笙陡然站起,大喝一声,“罪臣刘鸣悸迫害同僚,通敌卖国,私藏兵器,罪无可恕。此等佞臣,人人得而诛之。众儿郎听令,杀!”
  张砚辞不知何时拿出了长剑护在秦闻笙身前,宾客们退下外衫,露出铠甲,将院中团团围住。
  刘鸣悸见此状态才明了,这是被沈菱歌算计了。
  他面色隐有怒容,却惯于隐藏自己的心思,冷笑一声,“可汗还愣着做什么?何元承派了呼延玉去你们珉族,目的昭然若揭,不趁此将其诛杀,他日便由他灭了你们珉族吗?”
  虬髯大汉神情微动,但旋即又恢复常态,只是那双铜铃般的眼眸中,多出了几分凌厉的杀气,“出来吧!”
  前院周围的房中突地涌出许多兵卒,虽是中原打扮,可他们的长相分明就是珉族人。
  这一瞬,兵刃交接声响彻天地,院子里乱作一团。
  双方高手护着自家主子脱离此地,然而彼此间纠缠不休,一时之间,仍被困在局中。
  沈菱歌趁此赶忙寻得机会逃离,然而这些人像是杀红了眼,一把长剑向她刺来。
  她左右躲闪两下,仍无法摆脱,眼见着那长剑便要没入体内。
  手无缚鸡之力的她已经系统今日的兑换机会用在了瞬时烧制出青瓷上了,若是这一剑刺来,她这转悲为喜的任务,终是要完不成了。
  还在她避无可避,所幸赴死之时,只觉眼前白影闪过,再定睛时已被人搂在怀中。
  她惊魂未定地回头看去,只见一个身穿白衣的男子将她拢住,他神色平静地望向对方,却对她说道:“让你不要深入虎穴,你偏是不听。”
  话音一落,对方的剑后不留情又杀了过来。
  不仅如此,他二人身边又多了许多珉族壮士,向他们冲来。
  这白衣男子将她护在怀中,躲过一下下致命武器的攻击。
  她身不由己地在他怀中,由着他将自己保护得密不透风。
  这个怀抱很温暖、也很坚实,让人觉得无比安心。
  望着他坚毅而分明的侧颜,好似这个人可以替她挡下所有的伤害……
  “菱歌当心!”就在她恍惚之际,耳边忽然传来他的惊呼,随即是他低沉的闷哼。
  她回过神来看向他时,只见他面色痛苦狰狞,搂着她腰际的手更用力了几分,另一只手挥着长剑,动作更是凶狠了些。
  而她却感觉到挨着她的身体上,插着一把匕首,流着温热的血液。
  沈菱歌侧眼望去,一个美艳的女子跌坐在地,原是带着惊恐,却又是带着笑意,“沈老板,到底是你幸福,肯有男人为你而死。”
  “安浅?”沈菱歌万万没想到,安浅会在这样的时刻,也要越过众人,冒死杀她。
  还来不及问她,沈菱歌便被余时安带着杀出重围。
  他的脸却越来越苍白……
  “余时安,你有系统,不会死的对不对?”
  “没有系统,只要有你,我就不会死!”
  这场政变最后仍是以何元承(秦闻笙)的胜利而告终。
  而厮杀持续了三个时辰,史称“张府之变”。
  只是这世上,在无人见过余时安沈菱歌两人,而惊艳世人的“冰裂纹”也自此成为绝唱。
  在另一个世界,车水马龙,博物馆的外面挂着横幅:龙泉青瓷展。
  横幅下,一个穿着白色职业套装,踩着高跟鞋,抱着手,浅笑着。
  她的对面,一个男人穿着深灰色西服,戴着金边眼镜,身材修长而挺拔,他也微微地弯着嘴角。
  两人在横幅下相视而笑,“你还记得碧水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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