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若挽起头发,羞赧地看他,越看越不好意思,想跑。
江粲伸手拦住她,她怕碰到他的另只手就没有挣扎。
“别动,让我抱一会儿。”他的气息热得不行,声音暗哑。
她的耳朵像着了火,乖乖地被他抱着。
她说:“只可以抱抱。”
“嗯。”他低应了一声,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头发若有若无地蹭着她的皮肤。
温若紧紧攥着手心,幸好有头发遮住脸,可是越来越热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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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杨帆带着大包小包上门探望,起初江粲堵在门口不让他进来,温若路过,他立马找到救星,打起小报告:“温若,这个人不让我见你。”
杨帆如愿登进这个家,听见温若说这是江粲朋友的房产,他差点没笑吐。
这的房子是随随便便的能买到的吗,有这个实力的人统共没几个。
江粲时刻对他恐吓,杨帆没有拆穿。
“杨帆,中午就留在这里吃吧,你喜欢吃什么?我来做,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还有这种好事,杨帆刚要报菜名。
“他不吃。”江粲说。
杨帆不忿地看向他,好兄弟,你就这么抠门,让我蹭顿饭怎么了?你可是有万贯家财的人,况且我还失恋了!杨帆用眼神表达着自己的内心想法。
江粲懒得看他,对温若说:“他马上就要走了。”
“这么忙的吗?”温若问。
杨帆心里猛翻白眼,可到底不敢违抗圣命,毕竟对方是他的衣食父母。
“是啊,是啊,我还有事。”
“那我切点水果去。”
“别切了,他想喝水。”江粲说。
杨帆:“是是是。”
温若觉得很奇怪,“你怎么这么了解他?”
江粲没回答,斜了杨帆一眼。
“我这个人比较好懂。”杨帆边说边点头,一定是这样的。
温若去倒水,杨帆见她离开,立马扶着江粲的大腿,给他竖大拇指:“哥,你是这个。”
江粲很嫌弃地抽开他的手,脸上写着“渣男别碰我”的字样。
“我真不是,以前我那是不知道自己喜欢她,现在我也片叶不沾身。”
“那又怎样?”江粲言简意赅。
是啊,知道了,那又怎样,人已经死心。青梅竹马的感情,还是败给现实。
“以前我觉得你很傻,在温若不知死活的情况下等了十年,翻遍祖国几乎所有版图,拒绝身边那么多优秀的女性,还有现在这些疯狂的举动,我真的不理解。”杨帆娓娓道来,头次这么表情认真。
他继续说:“现在我懂了,可是再也来不及了,我也没有把握能做到你这样的。”
“你和温若得幸福,不然天理难容。”
江粲拍了拍他的背,“最后一句话我爱听,去找她吧,年纪也大,再老就没有人要了。”
杨帆:“……”
他能奢望从江粲嘴里说出什么好话?
拐角处,温若等他们说完话端着水走出来,她听见了杨帆的话,心脏被揪着疼,淹没了整个胸口。她没有表现出来,甚至是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平复。
杯子刚放下,杨帆就起身要走,温若去送他,回来发现江粲在喝那杯水。
“你渴了?”
江粲面不改色:“你辛辛苦苦倒的,是毒药我也得喝。”
他喝的慢条斯理,赏心悦目,身后是光影交错的竹林,暖阳洒落在窗前,此时此刻像一幅画。
就是这样八风不动事事从容的男人,为她搜遍山河,等过迢迢岁月。
他从来都没有问过她这些年经历过什么,她也不敢问他,两个人都小心翼翼地逃避着。
她垂下眼睫,胸腔里像有无数只蝴蝶在震颤。
温若吸着鼻子走到沙发旁,捧着他的脸抱在怀里。
“怎么了?”江粲问,他在她的怀里看不清她的表情。
她的声音带着鼻音:“就想抱抱。”
第51章 北城蝶落
江粲提了个要求,他想洗澡。
“啊……这件事我帮不了你,要不我喊秦宇过来?”温若说。
江粲严肃拒绝:“我不喜欢被人看见身体。”
那她就能看了吗?温若犹豫半天迟迟不答应。
“这对你来说只是件小事,但如果我再不洗澡的话,会有大麻烦。”
“什么大麻烦?”
“我会臭掉的,温若。”
他一本正经地说,温若被他表情逗笑。
江粲不理解,“你还笑得出来。”
他咬牙去挠她的腰,温若边躲闪边求饶:“洗洗洗,不会让你臭掉。”
浴室里,浴缸里已经放好水,温度调的刚刚好,应他的要求点了香薰,红酒和蜡烛。
他的要求还挺高,温若在心里逼逼。
江粲举着打石膏的手,站在镜子前,长身玉立,正在调试音乐。
这间浴室里装了套百万级别的音响,房主一定是个闷骚的人。
温若心里这么想,低音炮的鼓点落在耳朵里,沉而有力,感觉整个地板都在震颤,她的心跳也跟着鼓点起伏。
调试完情景,江粲放了首轻缓的外语歌,慵懒性感,迷幻缠绵,优质的音效,使人身临其境。
烛火摇曳,红酒味混合着禁欲的香薰味,整个浴室里的氛围都快溢出来了。
“还站在那里?”江粲问。
温若走上前,他穿着家居服,挺老干部的一身,她拼命不让自己多想,去给他解扣子。
他低下头的时候,她的手缩了一下,因为能感受到他的呼吸喷洒在她手背上。
他向前一步,声音带着调笑,“这么怕我。”
她用手抵住他,他闷哼了一声。
温若连忙撒手,怯怯地问他,“碰到伤口了吗?”
江粲的眼神像春夜里坠落的樱花。
“你在躲我,这里不舒服。”他捂着胸口的位置。
从重逢到现在,一直是他进,她逃。
温若的心角变得柔软,她的手心覆上去,跟他说:“对不起。”
四目相对,他伏低脖子,一点点勾起坏笑。
“再不脱衣服,水要凉了。”
温若连忙抬手帮他,衣服里面的胸肌和腰腹曲线一览无余。
他的身材无疑很好,没有练得很大块,肌肉看着很紧,双开门,窄腰,比例到位,加上他的皮肤冷白,看起来就很诱人。
这么好的身材去做模特绰绰有余,配上这身高和脸,简直top级别存在。
温若咽了下口水,发现他的胸口被她砸伤,有很大一块淤青。
她心疼地凑近看,倏地,江粲握住她伸出的手。
“确定要摸吗?”他反问。
这一问问得温若脸蛋刷的红了,她摇头,“不摸就是了。”
她拿了条毛巾披在他身上,非礼勿视。
从他的喉咙里发出声轻笑,喉结滑动,锋利地仿佛要割破皮肤。
他的身上别的地方还有小时候落下的伤疤,时过境迁,依然时时刻刻提醒着那段过去,这些年她没有陪着他,他还会因为童年阴影而梦魇吗?
“你解我裤子为什么要哭?”江粲的大手摁住裤绳,歪着头不解地看她表情。
“没哭,只是鼻子堵了。”
“该不会是因为不让摸就哭吧?”他戳了戳她的脸,逗她玩。
温若没好气说:“你还脱不脱了?”
江粲正经多了,抬着手,全程盯着她的动作。
温若其实有点为难,接下来,她就要这样帮他褪下来?
“你能自己来吗?我就帮你到这里。”
江粲认真地思考了半分钟,“你早就看过了。”
“那是小时候。”
“你没看过跳水比赛吗?”
温若皱眉,“嗯?”
“我穿的比他们多,你有什么好害羞的。”
言下之意,还是让她帮忙脱。
“那是电视上。”
“我都不介意,你也别介意。”
再讨论下去,浴缸里的水都要凉了。温若叹了口气,反思是不是自己太保守了。
江粲看她挺放不开,伸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眼皮上一片清凉,温若听见江粲说:“来吧。”
于是,她摸着黑伸手,一下碰到块滑滑的皮肤。
“那是我的小腹。”
温若:“……”
她立马缩手,方向往下伸出去。
江粲:“……”
“再摸,就要死了。”他咬着牙说,声音嘶哑。
温若触电般缩回手,眼睫飞快颤动。
幸好是捂着她的眼睛,看不见他现在染红的脸,江粲只觉得空气里的每个分子都要爆炸,热得头脑发胀。
他用身上披着的毛巾罩住温若的脑袋,“你先出去,我自己来。”
温若几乎是逃跑的,后知后觉,她反应出自己摸到了什么。
她在浴室外面看着自己的手,同样脸红得要熟了。
温若跑去喝水,狂灌好几杯。
没有人看见,她用玻璃杯贴着脸颊散热,脑子里全是乱七八糟的事情。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家里的智能设备突然喊她的名字。
“温若,过来。”
是江粲在喊她,她迟疑地问:“有什么事吗?”
“我涂不到后背。”
“涂什么?”
“沐浴油。”
“不能不洗吗?”
“不能。”
温若:……这男人还挺精致。
“那你自己挡好,我来了。”
温若进到浴室就被香晕了,蜡烛燃烧了三分之一,浴缸台上的高脚杯里一滴不剩。
江粲躺在浴缸里,白色泡泡遮住了重要部位。
他闻声睁开眼,眼神看起来不太清醒。
“不能喝还喝。”温若踩着地毯走近,他看见她,似乎很高兴,映着水光的唇角翘起,雾蒙蒙的视线晃啊晃。
她坐在浴缸边缘,非常自觉地倒了点沐浴油在手上,“转过去啊。”
江粲听话地背对着她。
她双手扶上他的后背,打圈涂抹沐浴油,这个味道也很香,与他平日气味区别的是,这个味道更甜一点,他竟然喜欢用甜香味的沐浴油。
哦,他还喜欢吃糖,江粲的心里肯定住着个小甜男。
“客官,这个力度可以吗?”
“嗯。”
“记得给五星好评哦。”
“好,要打赏吗,我写张支票给你。”
“啊,那就不用了。”温若只是开玩笑,江粲突然转过来。
“那怎么行。”
温若还没来得及反应,江粲长手一捞,扑面的葡萄酒的味道,混合着各种香气,在暧昧的音乐声中,他的鼻子蹭了蹭她的鼻尖。
他们头抵着头,江粲勾着她的后颈,呼出滚热的气息,两人的唇就在分毫之间。
温若整个人都僵住,大脑晕乎乎的。
她的心脏扑通乱跳,这一切发生的太快,等她反应过来,他的力度强硬,丝毫不给她回避的机会。
试探还是进攻,江粲的态度似是而非。
她不知何时屏住了呼吸,听着他的呼吸声,她不由自主地张开嘴巴,手心里都是汗渍。
英文歌里正在低吟,旖旎纠缠——
[I want you to tear this ass apart.
撕裂我吧。
Sex drive me insane then leave hickies as tire marks.
鱼水之欢让我失智,留下爱痕。
Got me so impatient as if we can’t find a park.
让我失去耐心,就像我们无处可寻的净土。
Baby let's get lost.
一起迷失。
Imma slip off my drawls.
滑落我的慢条斯理。]
江粲的脸颊有点淡粉,雾气腾腾的浴室里,看起来湿漉漉的。
“Can i kiss you?”他突然用英文问她,纯正的发音,像是电流传进她的耳朵里,酥得上半身都麻了。
不等她开口回答,他以吻封缄。
温若双瞳放大,不可置信,张口呼救反被更深占有。
初时,他只横冲直撞,摁着她的后颈,往他的唇片上抵,她被碾压的泪汪汪,呜呜呜地像小兽啼哭,口腔里尝到血腥味,他才轻了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