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振国要带儿子女儿去做亲子鉴定,结果被妻子刘丽丽给砸了个脑袋开花。幸好当时不知怎的偏了一偏,那水晶烟灰缸没有砸瓷实,只有一些脑震荡,还有一些皮破出血。
许是脑袋顶上漏了光,王振国一下子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也知道了自己脑袋上挨的这一下子到底是为了什么,于是直接叫警察来处理此事。
这会儿他刚和律师聊完,把人送走,忍着头晕恶心歇息了一会儿,刘丽丽的一对父母就上了门,同行的还有王怡甜和王怡宁。
两个孩子和他的亲子鉴定结果还没有出来,倒是正大光明的上了门,除了刘丽丽。
刘丽丽因为故意伤害,这会儿还被拘留在警察局里,想出来也没办法。
柳长书到的时候,刘父刘母刚对王振国叙完感情,并进行了第一轮谈判,还小小的吵了一架。
病房的门大开着,不知道是忘了关,还是刻意开着通风,让门口的人能够一览无余的看清楚室内的情景。
王怡甜和王怡宁一大一小立在房间侧面,眼泪流了一脸,看着病床上的王振国,时不时叫两声爸爸。
刘父站在当地,一声接一声的叹着气。
刘母坐在病床前的椅子上,扒了一个橘子递给了王振国,王振国一扭头,权当作没看见。
门口看热闹的人,就有指指点点的,“有什么事好好说不行吗?老人都给赔礼道歉了,还要怎样呢?”
“就是。”旁边有人附和,“这老的老小的小,都不容易,还有那俩孩子,多可怜呀?”
“哎呀,可我听说,是他老婆把他打住院的,脑袋上来了这么一下,直接砸进医院里,多可怕呀,那可是脑袋啊,一个闹不好,人都没了,要我说,不能轻易原谅。”
一开始说话的人愣了一下,有些讪讪,“再看看,再看看。”
刘母见王振国不接,把手里的橘子放到床头柜上的白瓷盘子里,“振国,两口子吵架,吵吵闹闹在所难免,丽丽也知道错了,你就原谅了她吧。”
王振国靠在床头,看着说话的刘母,眼睛里的嫌恶想掩饰都掩饰不住,“她过的好吗?”
刘母听了这话,一下子难过起来,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哽咽两声,“怎么能好呢,那里面是什么地方,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吃不好睡不好,又惦记着你,憔悴了不少。”
王振国慢慢的嗯了一声,“知道她过的不好,我就放心了。”
刘母哽咽的声音一下子被堵在了嗓子眼里,半天才发出一声闷闷的气音。
刘怡甜看着神色难看的王振国,哭道:“爸爸,是我没照顾好弟弟,以后我会好好看着他的,不会让他往外跑了,你别生妈妈的气好不好?”
王振国没说话,看着这个自小捧在手里的女儿,心里头涌上一股悲哀来。
他用力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来,眼睛里有一片冷漠,看着靠着墙壁小声哭泣的王怡宁,问:“怡宁,爸爸问你,刘继叔叔对你好不好?”
王怡宁听到他的问话,吓的惊呼一声,一下子捂住了弟弟的嘴。
看热闹的人只奇怪于她的动作,把自己弟弟嘴给捂上是个什么操作?
还没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就听耳边传来一声懒洋洋的声音。
【呦吼,露馅了哈,看来这当女儿的,也知道亲妈的情夫啊,敢情只瞒着床上的冤大头一个人呐!】
人群哗的一声炸开了。
什么?情夫?还是亲妈的情夫?
这不就是给床上那人戴绿帽子了?
好可怜啊,快瞅瞅那人长什么样,刚才没看清来着。
众人骚动起来,把病房门口挤的更结实,更密不透风。
【也是,毕竟情夫是她亲爸爸,血浓于水,可不是外人,所以才会早早认识,刘丽丽教的好啊。】
这话一出,正在挤来挤去的众人一下子石化了,有几个年纪不小的还掏了掏耳朵。
你说啥?
情夫是孩子的亲爸爸?
我去,这绿帽子可是够结实的啊!
王振国瞅着王怡甜的动作,倒是笑了,嘴角冷冰冰的向上勾起,“甜甜,刘继是谁,看来你是知道的啊?”
王怡甜要哭不哭,躲闪着对方的眼神,“爸爸,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刘父刘母听不到柳长书的心声,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哑谜,茫然的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最后眼光齐齐停留在王振国脸上。
王振国看着门外头的一大群人,知道事情恐怕捂不住,自己头上这顶结实的帽子摘也摘不下去,干脆也豁出去了,指着自己头上包扎着的弹力绷带,冷笑着看着刘父刘母,问:“刘丽丽一定没对你们说过,她为什么打人吧?”
刘父:“不是两口子吵架,一时失手……”
“当然不是。”王振国截住了他的话头:“她那是狗急跳墙!”
柳长书坐在轮椅上,挑了挑眉毛。
【说不准是有目的杀人灭口呢,要不是时间和场合不对,伪装了个意外身亡,把财产一卷,带着儿女和情夫潇潇洒洒,快活生活,岂不是更好?】
王振国听了这话,脸色更是黑了八度不止。
“她婚内出轨,生下私生子混充我王家血脉,被发现后就要杀人灭口,这么狠毒的人,还要我原谅,换了你们,你们会原谅吗?”
刘父刘母听了一这番话,瞪得眼睛如铜铃般大,简直恨不得晕死过去,“怎……怎么会?”
“当然会,我再问一遍,换了你们,你们会原谅吗?”
【也许会的吧?】
【毕竟以刘丽丽骚到天边的手段来说,怎么看都不像是自学成材,更像是耳濡目染、熟能生巧哦!】
第46章 丈母娘出轨
柳长书的心声一落地, 四面八方都安静下来,门里门外静的一根针落地都能听见。
一双双充满八卦意味的眼睛,齐齐和落到了刘父刘母身上。
王振国都顾不得生气了, 不大的眼睛努力睁的圆圆的,在他们两个身上来回梭巡。
刘父刘母和王家一对姐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只知道四周安静, 太安静了, 安静的让人心慌。
突的,病床上的王振国大笑了起来,一声接着一声,笑的止都止不住,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半晌, 他才停住, 捂着因为震动而有些发疼的脑袋, 咽了口口水,润了润喉咙, 哑着声道:“原来,竟然是这样。”
看他有些心灰懒的样子,柳长书忍不住想起了那个饿的生啃蘑菇的小娃娃,想劝王振国两句, 又没有立场。
【没有什么可惜的, 不是你的终究不是你的,好好照顾属于你的那个小儿子就行了。】
王振国也想通了,正要说话, 就听刘母道:“这事怎么能全怪我们丽丽, 你自己不也是出轨了吗,还有了一个私生子?”
【这老太太知道的不少啊?不过显然没有分清楚先后顺序。】
【你们家丽丽, 从结婚就开始出轨,先后为情夫生下了两个私生子。】
【而病床上的冤大头,则是参加活动时中了春/药,和一个陌生女人滚了床单,并且之后再也没和那女人联系过,只到有一天,家门口被丢了一个小孩。】
【从性质上来说,一个主动多次,一个被动单次,分明就不一样嘛!】
围欢的众人听到这里,才算把这个瓜从头到脚啃了个圆,吃下了完整瓜瓤,顿时,对王振国就更同情了。
王振国自己,对这个有时会突然出现的声音,真是又爱又恨。
他也不看刘母了,直接对刘父道:“婚肯定是要离的,责任也是要追究的,你们可以回去找一个好点的律师。”
【说的好!】
【不过对方可不这么好说服哦,毕竟,有前科的人嘛!】
前科?什么前科?
门口的众人齐齐伸长了脖子,就听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刘父清了清嗓子,慢吞吞的道:“依我看,事情倒没有到不可转圜的余地。”
他看向王振国,“她有错,你……也不无辜,正好你们又都有各自的孩子,不如就……”
刘父两只手抬起,手掌向下,比划了一下,“不如就……”
柳长书听得都急了。
【意思是你出轨,她也出轨,不如就此打平,相互原谅,好好过呗!】
众人听了这话,嗤的笑了出来,看稀奇似的看着病房中央的刘父。
王振国看着对方,心里只觉得荒唐,给他补充下半句,“不如就干脆离婚是吧?”
“不不不不不。”刘父急了,头摇的拨浪鼓似的,说话也不吞吞吐吐了,“经营婚姻不易,丽丽心里也有你,不如就算了吧?”
总算把这荒唐的言辞给听全了,所有挤着看热闹的人,都沉默了,不知道该说啥,只能暗自庆幸这事不是发生在自己头上,不然,哪怕他是谁的岳父谁的爹呢,怕是不把他狗脑子打出来不算完。
听听,听听,都是什么话哟!
听了,简直污了耳朵!
柳长书坐在轮椅上,都能听到身后轮椅把手上咯吱咯吱作响,那是柳长意太过气愤,手上太过用力所致。
柳长书两只手搁在腿上,透过敞开的门,看着里面的人,眯了眯眼。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如此教女,哪怕好孩子都会教坏了。】
众人齐齐点头,可不就是这样,刘家父女一脉相承,一丘之貉。
【这老爷子这么心宽,懂得求全,要是知道自己的女儿也是妻子出轨的产物,想来,也是会原谅她们的吧?】
众人齐齐的愣在了那里,惊的手里的瓜皮都掉了。
喵喵喵,你说什么?
病床上的王振国说的口喝,刚喝了一口水,还没咽下去,就听到了这个消息,惊的一口水全喷了出去,在纯白的被面上洒下一片花斑。
他咳嗽了两声,嘴角向两边咧开,眉头又挑高了一些,这话,到是契合了他一开始的猜测。
王振国笑着看了刘父一眼,“老爷子,如果换位思考,换了你是我的话,想来你也是会当作什么都没发生的了?”
刘父被这一问,问在了那里。
见此,刘母忙上前解围,她一边接边王振国手中的杯子放好,一边拍拍他的手臂,“振国,妈知道你受伤了,家里又出了这么多事,心里头不痛快,可你又何必扯到你爸身上呢?我们必竟不一样。”
“真的不一样吗?妈――”
这一声长长的“妈”叫的刘母心惊肉跳,收回了手,眼睛躲躲闪闪的不敢看人,“当、当然。”
【看老太太手腕上这手表,这表有趣哈,侧面还刻着老情人的姓名字母哟,内里还有老情人的照片呢,这难道就是时时刻刻都在想着你的意思吗?】
【果然,年岁比我们长些,懂得就是比我们多!】
这话可太损了,门外的众人都快笑死了。
刘母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离王振国非常近,导致他一侧身就抓住了对方的胳膊。
手指在卡扣上轻轻一按,表链就松了开来,刘母还没反应过来,手表就离开了自己的手腕。
这款女士手表是玫瑰金色的,表盘是椭圆形的,做工精致,牌子又大,只一看去,就知道不凡。
刘母见手表到了王振国手里,心中一慌,强压着颤抖道:“你这孩子,拿我手表做什么,还不还给我?”
王振国哪里理她,翻过手表的侧面,在一个不显眼的地方,果然看到了三个后刻的字母划痕――LSW。
“还刻着老爷子的名字呢?刘……刘什么,老爷子叫刘金尧,这也对不上啊,只对上一个姓。”
刘父的耳朵噌的竖了起来,走到病床边,话都没说,就从王振国手里抢走了手表。
【瞧瞧这动作,瞧瞧这速度,很难不让人想到点什么啊?】
吃瓜众人齐齐点头。
刘母见了刘父的动静,脸色更难看了,起身走到他身边,强作平静的道:“振国那孩子,尽是胡闹,哪有抢丈母娘手表的,既然拿回来了,就给我,省得丢了。”
刘父也看到了那三个字母,转过头去,沉沉的盯着刘母,冷哼了一声。
刘母鹌鹑似的,一下子悄没声了。
刘父手一翻,就将手表装到了自己衣兜里,正要说话,就听王振国道:“老爷子,我一直都觉得刘丽丽长得不像你,之前还以为是遗传了老太太的长相。”
刘父一转头,就见王振国张着手掌心,正对着光线端详着里面的一个什么东西。
王振国拨弄了一下掌心里面的东西,用两根手指捏起来,朝着他晃了晃,道:“现在看来,她倒是像这个人更多一些。”
【呦呵,手表的底盘,老情人的照片,也是胆子大,竟然藏在这里。】
刘母也看清了王振国的动作,惊的兔子一样跳了过去,张开手臂就往王振国手里抓去。
【哎呦,螳螂捕蝉,好快的动作。】
王振国手指一松,那东西从手指尖滑了下去,直接掉在床褥上。
说时迟,那时快。
刘母的手将将要抓到手表底盘上的时候,肩膀突然被身后的刘父用力一掀,整个人往旁边倒了过去。等她站稳身形转回身来的时候,那个东西已经到了刘父手里。
【黄雀在后,漂亮的反转。】
【嘻嘻,这下有好戏看喽!】
王振国对着刘母两手一摊,无赖的道:“表盘子松了,直接掉了下来,你跟老爷子去要吧。”
刘母的一双眼睛,又黑又重,看他的眼神,简直像淬了毒。
那是底盘的事吗?
那是……
还不等想出办法,耳边先传来一阵疾风,接着,闷重的巴掌声和剧烈的疼痛同时来了。
刘母被刘父打的趔趄着站不稳,直接摔倒在了一边。
“贱人!”刘父暴跳如雷,目眦欲裂,瞪着刘母,“你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老爷子好生霸道,你只看到一张照片,只是疑似被戴了绿帽子,就动手质问老妻,像是要吃人似的。人家冤大头两个明晃晃的被出轨证据都摆到了那里,还被老婆差点打破头,就得了你一个要和平解决的方案。】
【你做人怎么那么双标呢?】
门外的众人纷纷点头,点的脑袋顶像波浪似的往外涌动。
可不就是这个道理。
这做人,也太不厚道了,自己是人,就当人看待,那别人就不是人了?活该当狗来看了?
王振国那么大的家业,现在连名声都没有了。
他不怕刘母,更不怕刘父。
“老爷子,不是什么大事,不就是出个轨,养了个不是自己亲生的孩子嘛,多大点事。”王振国掸了掸衣袖,又道:“经营婚姻不易,老太太心里也有你,不如就算了吧!”
围观的众人噗的笑了出来,也太有意思了,这才过去多久哪,风水就转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