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最后三个字说得就跟个男妲己一样。让人很难不想入非非。
“你烦不烦?这时候能不能让人家的感动留存的久一些?”
“感动的事情多了去了,以后咱们在一块儿,保证不会断。
你啊,只需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好好工作就行。最主要的是。”
说到这儿,他的声音突然又变得低沉了一些。纪时鸢一猜就没什么好事儿。
果然。
“最主要的是和我琴瑟和鸣,咱们的夫妻生活和谐美好,未来的生活就会锦上添花。
你也会越来越滋润,越来越年轻漂亮。”
“……那就看你怎么表现了。”
“吃个小排。”说着他给她夹了一个糖醋小排:“看看是不是当年喜欢的味道。”
纪时鸢夹起来浅尝了一口。
味道是很不错,她也没吝啬夸赞。
有一说一,有二说二的:“嗯,还可以。不是你做的吧?”
左今也把放在旁边的餐布又往远一点的地方放了放,斜嘴笑:“不是。”
“我就说嘛,哪有这么多惊喜?”
“现在还不够惊喜?”
“够了够了。”纪时鸢对这家店都已经够惊喜了。
“唉,你什么时候弄的这个店?”
“三年前。”
确实。整个店的装修风格以及即视感,看上去都不像新装修的。却依旧耐看。
也是他一向尊崇的低调却奢华的风格。
哪哪哪都经得起考验。当然了,还有现在正品着的饭菜,口味也是极佳的。
“三年前。你怎么知道我会回来?”
纪时鸢再问。
她又尝了尝辣子鸡。
还没等到他回答就开始夸赞:“嗯,这个辣子鸡的味道很不错。鸡有点像……”
“乡下的土鸡。土生土长的,每天都会有专门的人往这里送新鲜的食材。地点就在这附近的农场。”
左今也把纪时鸢想说的话接了下去。
她又是一阵惊讶。
等嘴里的食物嚼得差不多了才放下筷子,接过他递过来的一杯椰汁。
抿了一口。
“还真的是从农场来的?”
“嗯。”
“那你平常喜欢来这里吃东西吗?”
“有时间才过来。”
纪时鸢愣然。
这句有时间才过来,不知是一年一次还是两次。
反正……应该是很难得到他的宠幸了。
“不是知道你要回来,你回不回来我都会开。挣了钱回到家空荡荡的,不知道该往哪里砸。
就会想到很多关于你的事儿,你吃的住的穿的,都想着再参与。
本来也打算这里处理完,左家不再搅局,我就去找你。
至于这儿……只是我的一个寄托。
但现在看来它的运气不错。”他缓缓开口回答她之前的问题,把手里的筷子往桌上一摆,先放下了,目光挪动到四周去,像是在回顾这些年的时光:“能等到你回来,亲自让你尝一尝它的味道。
比我的命都还好。”
纪时鸢被他一句话逗笑。
说:“哪儿有?它们的命怎么可能比你的好?
如果没有你,它们将没有任何意义。是你赋予了它们生命。
而且,你能得到他们得不到的。”
她对着他抛了个媚眼。
左今也也很配合的做了一个接收的手势,然后把她的爱意藏在心房。
双手撑桌,侃侃而谈:“我能得到它们得不到的什么?”
“比如说……刚刚的爱意,比如说,我的亲吻。
再比如说……”
她从凳子上站起来,缓缓挪步到他背后隔着椅子抚摸他。
“家里温暖的灯光,以及滚烫的被窝。这些都只有你一个人才有。”
纪时鸢被他一把搂坐在怀里。
两人目对目相望,似乎都看不够对方一样,什么都没做,也什么都没说,只是那么安静地望着对方,就仿佛已经得到了全世界。
“只能我一个人有。”他说。
“只能你有。”她说。
两人又再一次吻到一起,这一次没有带着任何原始情。欲。只有他们对彼此的欣赏和浓厚的爱意。
还有彼此的依赖。
这一生,他们在经历过悲欢离合后,坦诚相对,温暖相拥。
再也不会有另外一个人能插足进来。
不会有了。
……
“呕~~”
突然一阵恶心提上心头,纪时鸢甚至都没有一点点预感。
当她捂着嘴撤开他的唇时,左今也整个人都僵住了,眉宇之间全都是不可置信。
首先是担心。
“你怎么了?”
“……没,没事。”
“……”就对他的吻这么排斥?这么恶心?不应该……
“O,老婆,你去哪?你……”
纪时鸢已经从他怀里站了起来,迅速朝着洗手间的方向去。左今也也没法继续待在原地,紧随其后跟上。
曲着膝盖半蹲着给她拍后背顺气。
纪时鸢觉得这种感觉熟悉,可她又不敢往那儿想。
好不容易才停止干呕。
但整个人却是僵硬而麻木的,好像大脑已经停止转动了一样。
她缓缓扭头看着他。
应该不会吧?
他们两人之间从来都做好措施,也没有……好像没有哪一次是破例的。
即便有,她第二天把药吃了呀。
“老婆,怎么了?是不是哪儿不舒服?要不要上医院看看?
我带你去医院,走。”
“……你先别急。”纪时鸢却僵在原地不动。神情有些恍惚,似乎在不确定什么东西。
“都吐成这样了,还不急?走了,我们去医院。”
“……”
好吧。
不管是什么状况,确实应该先去医院一趟。这样才会有最终的结果。
车上。
纪时鸢始终保持沉默,双手也紧紧攥在一起。
如果真的是怀孕了,接下来……几个项目怎么办?
而且他们的婚礼……他也没提上日程。那个老先生那边估计还没算出日子。
……
一切……似乎总是那么突然,叫人难以招架。
这和第一次还不一样,有女儿的时候,她是真的想要一个孩子。因为太孤独了。
还有,对他绵绵无尽的爱难以斩断。想要一个和他的孩子。
现在却……
“老婆?老婆?”
左今也有些担心她,连续叫了她好几次,发现她在走神。
这才把声音放大了一些。
“……啊?”
“你到底怎么了?还很难受吗?”
她摇头。
他腾出一只手抓紧她的:“马上就到医院了,不用担心。
老公陪着你的。”
纪时鸢机械性点头。
然而事实就是……想什么来什么,当左今也拿着检验单过来和她报喜时,纪时鸢再次懵了。
“……”她轻轻晃了晃脑袋,想要让耳朵变得更敏锐一些:“你刚刚说什么?”
“咳咳。”
左今也也没想到刚刚的一番担心居然是因为她怀孕。
他简直……无法言说心中的喜悦。他一直想再要一个孩子,不是为了给孩子添加一个玩伴,也不是不理解女人生孩子很痛苦。
他就是带着自私的目的。
他就是想……想要再拥有一次亲眼看着自己和她的孩子从出生到成长的过程。
他想参与进来。
他现在几乎激动得想在原地翩翩起舞,心里早就已经手舞足蹈了,只是……
不敢在她面前那么放肆。
“老婆,我们有孩子了。第二个孩子。”他拿着检验单放在她面前,指着某个地方,仿佛一个资深学者一般给她讲解:“你看看这儿,他现在已经这么大了。
跟个小米粒似的。再过八九个月,他就会从你的肚子里出来了。
你说神不神奇?这么小一个米粒,竟然会进化成一个孩子。
最后会长高会长大,甚至还会跟我们顶嘴。会叛逆,但也会给我们带来很多温暖和惊喜。
老婆,老婆。
我们留下他好不好?”
他先是描绘了一番孩子成长的过程,然后……语气从兴奋到卑微,里面有求她的成分。
他比谁都清楚她一开始并不想要孩子。
所以才会求。
“我们要他,我们把他生下来,好不好?”
“左今也,你知道我接下来还有很多……”
他给她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
“别吵着他。我知道,我都知道。我跟你保证,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绝对绝对不会阻碍你的脚步。
我来负责,我来负责好不好?”
“可是我们明明就……不是每次都做好措施的吗?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感觉到周围的人目光迎上来,纪时鸢稍微放低声音,同他说:“为什么会怀孕?左今也,你是不是做了什么手脚?
你在套上扎洞了?”
“……”
左今也也感觉旁人的目光有些炙热,拉着她换个地方:“先别气,冷静冷静。
我们换个地方说好不好?”
“……”
纪时鸢被他半推半就的带到某个没人的走廊角落处。
纪时鸢一把丢开他。
“干嘛呀?他是个小生命,来都来了,咱们也不能这么无情的就把他……”
纪时鸢再丢开他。
“就是因为他是个小生命,所以才更要慎重!正是因为我没办法无情的把他……
我才……”
第201章
听她这么说,左今也心里也算是有了一个初步的底儿。
他刚刚甚至都已经在心里想过了,如果纪时鸢真的真的不想要这个孩子,那就不要了。
以后他都不会再让她怀孕。
只要她把流产手术做完,他照顾她出小月之后就去结扎。
所以此刻他是有些激动的,忙把人拉入怀中紧搂着。
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了。
但是他来了,鸢儿,他来了。证明他跟我们有缘分。
我们留下他好吗?高高兴兴地留下他,可以吗?”
他轻轻拉开两人的距离,拂去她眼角的泪,看她可怜巴巴却又无奈的样子,心里心疼却又觉得有一点滑稽。
所以他嘴角不禁露出一抹轻笑来:“我们把他留下来,以后,所有的事都交给我。我给你保证。”
他在她面前做了一个发誓的动作。
“孩子没出生的时候,男人都会发誓。出生后就忘记自己发过誓了。”
就在这时旁侧不知何时飘过了一个女人。挺着个大肚子,不知是头胎还是几胎。
左今也愣住。
纪时鸢倒是一下子清醒过来,轻轻推了推他肩膀,提醒:“听见没有?这可不是我说的。”
“她说的又不一定对。”
而就在这时,又有另外的人过来。还是女人。
“哎呀,男人在发誓的时候,总有一堆甜言蜜语,跟台本似的,随时都能搬上台。
就是在做的时候,台本好像凭空而飞,啥都没有。
不仅一句话没有,就连一道人影都没有。总之啊,找借口的时候也是一堆。”
左今也:“……我们换个地方说。”
纪时鸢任由他牵着自己走,在走动的这段距离中,好几次笑出声来。
左今也频频回顾她却无言。因为他知道她在笑什么。
但他也知道自己会做什么。所有的发誓和诺言在最开始的时候,或许对方会选择相信。
因为对发誓的那个人还有感情或是好感。
但随着时间流逝,总有人会偏离那个跑道。后来没办成,也就让人怀疑当初发誓的时候的初心。
这也正常。
但他也从来不愿意正面用话语抨击别人的怀疑,他更喜欢行动击毁。
除了行动,任何华丽的语言都没办法与她们的怀疑抗衡。
终于到了一个更安静的地方。
这里是姚倩倩的办公室。现在她人不在这儿,开会去了。
所以刚刚检查纪时鸢都没麻烦她。
“鸢儿,我刚刚……”
“你先等等!”纪时鸢刚被他按坐在椅子上,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什么:“你怎么会……带我来这里?”
“……”
左今也没想到她的关注点居然在这儿。
“这个一会儿再说。”左今也伸手把她指着自己的手指拿上来,紧握在掌心,轻轻摩擦着,她一感觉到有电流一般的东西窜进体内,就有一种难以言说的麻醉感。
他又要忽悠她了。
“但我就是想听。”
“我一会儿说给你听。你现在先听我说孩子的事。不管她们刚刚说什么,做什么。我不排除她们说的话是假话。
但她们说的话跟我没关系。别人的生活我管不了,但我能管的是我对你说的和我对你做的。
你尽管按照我说的做,除了生孩子的痛我没法替你分担,其他的,绝对都不用你负责。”
“……”
事已至此,除了生下来还能怎么办?他当真以为她舍得?
她心里突然来了兴趣,跟他打趣道:“那……你这话的意思我可就要理解为奶孩子你也可以分担了。”
左今也闻声,眉头皱得更深了。
纪时鸢看到他憋着说不出话来的样子就忍不住笑。
下意识转了一下椅子。
这可把他吓坏了。
“干嘛?你慢一点。”左今也立马站起身护着她,一脸焦急地说。
“我又不是小孩子,我有分寸,别这么着急。”
“我不着急你着急谁?今时不同往日。”左今也抓住两边椅子臂定住,和她四目相对,像是跟小孩交涉规则一样义正言辞地说:“你现在肚里有孩子了。和以前不一样。咱们得注意一点。”
他抬起一只手揉她的发。
像一个语重心长的老者。
不知是因为怀孕的原因还是其他,纪时鸢居然在这时候和他做起对来。
她一把挥开他的手,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那边沙发坐下。
一边给自己倒茶,一边说:“左今也,看不出来呀,原来在你这儿我就是个生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