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喜欢面子?”
左今也牵着她一块儿进入电梯,从背后搂着她问。
她温热的吐息几乎占据她头顶上方的位置,使她一颗心始终都是提着的。
神经也紧绷着。
纪时鸢轻轻往后蹭了蹭,让他注意点儿影响。
“这是我的电梯,我的公司,我的老婆,我要注意什么影响?”
“……”好吧,人家说的话也没什么错。
“……”然而她感觉到脖子好像有点冰冰凉凉的感觉,好像是……项链?
她伸手去摸。
他的两只手已经放在她的后颈中央,手指放下时,项链已经戴好了。
纪时鸢捏住中央的吊坠看了一眼。是一颗紫宝石。
材质精致上乘,颜色无比好看。让她看了第一眼就挪不开目光了。
“你什么时候买的?”
“怎么样?喜欢吗?”左今也问。
“嗯。很喜欢。”
左今也又从背后抱着她,一边抱着一边徐徐跟她道来这个项链的来历:“之前有个拍卖会,我让别人替我去的,当时传回来的资料里面就看到这一件宝贝。
我就让他们拿下来了。感觉很适合你,紫色高贵,跟你一样。”
紫色高贵,跟你一样。
纪时鸢听得心跳不齐整了。
她手指捏着那个吊坠,任由自己心花怒花,心里打着节拍一般又问:“怎么突然想起这个时候拿出来?”
“你刚刚不是说也要注重面子功夫吗?怎么样?你老公我送给你的这个面子够不够格?”
说完在她脸颊亲了一下。
被他亲过的地方好像带了电一样,一路难道她心坎里、燃到她头顶。
“我就是随随便便一句话,这样你就送这么珍贵的项链。那要是我故意……故意为了讨要的东西说点比刚刚那句话还要意味深长的话,你又预备送我什么?”
“送什么?”左今也声音特别沉,她耳朵本来就敏感,这样整个人更酥酥麻麻的了。
他的手在她腰上环得更紧了一些,好像现在在深思这个问题。
“我把我自己送给你。”
“……去你的。谁稀罕啊?”
“你不稀罕啊?”
“对啊,我不稀罕。”话是这么说,但是语音里都透着笑。两个而立之年的人,居然在这儿跟个小孩一样无聊话事。
“再说一遍,真的不稀罕?”他的手盖在她的手上,轻轻的摩擦着她的掌心,火花带电的感觉更深了。
“就不稀罕怎么了?”还在嘴硬。
“行。不稀罕就不稀罕吧。不过还有一个宝贝你肯定稀罕。”
“什么宝贝?”他还有什么整蛊人的?
“想不想看看?”
“……哼,你的东西能有什么好的?你爱拿就拿,不爱拿就算了。反正……我没看到之前没办法判断想不想。”
得。
论起耍赖这个玩意儿来,他们夫妻俩是不相上下的。
正如此刻……
明明她早就想看的不得了,恨不得打破砂锅问到底,但他故意这么吊着她的胃口,她也不愿意让他得逞。
到底还是他沉不住气。
抓着她的手一放。
一下子就好像什么东西掀翻了纪时鸢的天盖灵……似的。
她觉得头顶都被风吹得拔凉拔凉的,整个人因此狠狠一僵。
她用力想把手抽回来然而男女之间力气悬殊……
她只能忍着那份热。
“怎么样?”他好像比她还厉害,就连声音里面都带着高温,整个人早就被烧废了,现在只是想让她给他分担一点难受:“这是不是宝贝?嗯?”
这语气这话音,无故中透着强烈的压迫感,好像只要纪时鸢敢说一个不字,就会立马被他调教。直到她点头承认为止。
她不答。
他越级不顾死活追问:“老婆,这是不是全世界你最喜欢的宝贝?嗯?
你到底喜不喜欢?是不是喜欢得紧?你想不想它?嗯?
她跟我说它很想你,很想很想你!
老婆,你看看它,帮帮它。”
第220章
“左今也!~~你要疯别在这儿疯!自个儿到车里疯去!”
“你想去车里疯?”左今也从后面贴在她耳边问,边说着边准备伸手按电梯,纪时鸢被猛地吓了一跳,慌忙抓住他手臂。
被他一个耐人寻味的眼神看得心里狂跳。
“你……一会儿我出去,你一个人下去!”
这电梯本来空间就不是很大,加上他火热的亲吻和连篇的骚话,带给人一种灼热的窒息感。
令纪时鸢有点受不住。
“我一个人怎么去?这个游戏得咱们两个人一块玩。少一个都不行。换一个也不行。”
纪时鸢白了他一眼:“……你都没换怎么知道不行?”
“因为只和你一个人契合。要是随随便便换一个人,磨合不够。反而会让人难受。主要是心里会难受,所以还是算了。”
“切!别在这扯东扯西的,左今也我告诉你,这里是公司,你给我注意点影响!”
“以前也没见你这么不好意思,现在咱们两人孩子都有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难道是返老还童了?”
“你才老!”
“嘶~~老婆你轻点儿~~刚刚不是说注意影响吗?现在不注意了?”
“这是两码事儿!你要再胡说八道,我就在这儿让他们看看你是怎么被我收拾的!”
“好好好,先松开,不说了。”
以前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公司没少有他们的传闻。即便他们俩没一个开口承认,但桃色新闻满天飞,公司的人无一人不知,无一人不晓。
那会儿她在公司也是容光焕发,孤注一掷,即便没有人真心实意和她交往,她在自己一个人的世界里也乐在其中。
也从不会因为她们传的那些流言蜚语而内耗。
在一起便在一起。
飞上枝头当凤凰也好,攀权攀势也罢。她从不放在心里。
当年甚至还有一些难以掩盖的虚荣心在里头。和他在一起,总比和外面那些鱼龙混杂的,又老又丑的男人好。
最起码是个总裁,长得还帅。是很多女人争先恐后都想贴上去的对象。说出去多有面子?
现在……却没有那些无聊的想法了,自从女儿出生以来,她就只想关起门来低调地过自己的生活。
然而令纪时鸢没想到的是……当电梯门缓缓打开,居然迎面而来的是礼花棒砰砰砰地爆炸的声音。
公司的人分作两排,中间让出一条道来,随着礼花棒被抽开,漫天都是五颜六色的彩条从头顶纷纷落下。
落在她头顶,肩膀,衣服上,还有地上……
“欢迎老板,老板娘回家。”
“欢迎老板,老板娘回家。”
“……”
大家几乎异口同声,纪时鸢一双美眸睁得大大的,不敢相信此景。
他刚刚分明……一直和她在一起,从医院到公司这段时间也没打电话,就连手机都没动过,又怎么……
怎么安排的这一场欢迎仪式?
纪时鸢突然联想起她刚刚撒娇让她跟他一块来办公的事儿……
纪时鸢一边笑着迎合大家刚刚给的仪式,一边埋首在他旁边轻声问:“这就是你想让我回来跟你办公的原因?”
左今也搂着她往前走,卖了个关子:“我不知道啊。可能是她们……自己想的节目。”
“……”
“这不马上就要到年末了吗?大家不得争分夺秒地为自己的年终奖拼命?你不也是为了自己的年终奖在拼命?”
“……”纪时鸢暂时不理他,一一和人家点头道谢。
二人一同回到办公室。
办公室也布置过,刚进去他就开始脱外套,随意丢在沙发上。
纪时鸢打量着这被布置得温馨的办公室……
这些花瓣、彩色气球、还有各种各样的小彩灯、每一瓣花瓣上面都放了红蜡烛,跟办公室黑白色的装修以及深色办公家具呈现出两种极端的状态。
好像两个性格截然不同的人互相碰撞那般矛盾,却又叫人觉得神秘。
“看吧,没跟你开玩笑吧?办公桌已经布置好了,属于你的。以后你都可以在这和我一起办公。只要一睁开眼,只要一抬头,只要你任何一个想看到我的瞬间,就可以在第一时间看见我。
怎么样,是不是想想都觉得很棒?嗯?”
他已经贴过来,从她后背抱着她,说话的时候还不断地在她脸旁蹭。
周遭全都是他熟悉的气息,纪时鸢现在整个人都被属于“左今也”的环境包围着,她的心也实实在在地始终温暖着。
“你这样……是干嘛?”纪时鸢想了很多话,可到嘴边却只问这一句。
仿佛词穷了一样。
“跟我来。”
左今也领着她一块儿到花瓣围起来的爱心中央,两人踏进去。
他在她面前缓缓跪下。
纪时鸢:……不会吧??这就求婚了?而且上次不是……
好歹也应该营造一下氛围嘛,她这么一搞,仿佛整个过程她看过剧本似的一点新意都没有!
拜托拜托,能不能不要这样?
纪时鸢心里还在挣扎着。
然而他就是如她想的那样,从包里重新掏出来一个丝绒盒子,打开放在她面前。
认真虔诚的如一个教徒般用低沉好听的声音问:“纪时鸢女士,你愿意做我一辈子的老板娘吗?”
“……”什,什么??老板娘?
“无论贫穷富有,无论健康疾病,无论起起伏伏,都一辈子陪在我身边,陪我工作,给我动力,和我一起老去死去,鸢儿,你愿意吗?”
“……”
这完全……不在节奏上、不在预料中的词倒是让纪时鸢震惊住了。
她没想到……左今也会这样搞,现在觉得自己刚刚说没有新意的那句话说得有点儿太早了。
“你……你……”她有点哽咽,用手轻轻擦了擦自己眼角,再次开口:“你这段时间不是一直都在忙吗?早上也在开会。
怎么突然……你哪有时间来准备这些呀?”
纪时鸢虽然有时候想到两个人走到这一步,生了孩子领了证,却还没有婚礼。但他也不在她面前提关于婚礼的事儿,只是带着她一块儿去找老先生算了时间。
她心里其实已经为他让路,已经默认没有任何浪漫的环节,默认直接就到婚礼那一步。
毕竟他是真的公事缠身,很多时候她自己忙起来都会忘记很多事儿,顾及不全。更何况是他……
半夜都还在腾时间忙的他。
“在你这儿,我永远都有时间。你还没答应我。”
他说:“可以当我一辈子的老板娘吗?嗯?鸢儿。我想和你一起共进退。像你最开始跟着我那样,像现在咱们两个打配合这样。
以后的日子,咱们就这么一直一直配合下去好不好?”
“……”纪时鸢喜极而泣,她都怕自己太失态,忙用手捂住嘴和鼻,感动得直点头:“好。”
“谢谢你,鸢……”左今也取出戒指准备给她戴上,却就在这时她突然把手指曲起。
左今也抬眸,用眼神问她这是何意。
纪时鸢说:“……你,不要以为这样就把我给套牢了,左今也,以后你要是对我不好,我可不答应!”
“别说这种不可能发生的事,不要影响现场气氛。”左今也道。
说着就十分霸道地把她的手指重新弄直,将戒指推入她的指根。
站起来,一只手搂她入怀,另外一只手扣住她的下巴。
头凑近:“鸢儿,我爱你。”
“我也爱你。”
左今也动情而强势地亲了下来,这个吻里不仅仅有他们两人的执着,情动,还有她的泪。
咸咸的,苦苦的,涩涩的。
好像他们有人走过来的路,可是,到后面却被他的气息和吻综合得变甜了。
这个吻持续的时间很长很长,纪时鸢觉得似乎比他们以往的每一个吻都要久。
好像,这一亲就要亲到世界尽头去一样。她都快喘不过气他却还不肯松开。
“不是教过你换气吗?怎么不会了?嗯?”他松开她,唇却依旧贴着她的,说话时手始终轻轻的在她脸部轮廓摩擦着。
火花从未散尽,一直呲呲呲地响着,像他们经久不衰的爱情。
“谁让你刚刚这么用力?你给我呼吸的机会了吗?每次我一抓住机……唔……左今也……”
然而纪时鸢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又再一次被他的吻狠狠封住。
她从来没有见过比他还会耍赖的人。
或许这辈子永远都不会再碰到第二个。
……
“荒唐!真的是荒唐!荒唐至极,荒唐至极!!!”
左老爷这一句话刚说完,瞬间就感觉快呼吸不上来。一只手紧紧按着心脏,整个人倒坐在沙发上。发出很大的动静。
“老爷!老爷!消消气,消消气,你没事吧?!!”
老管家忙在旁边给他拍后背顺气。
左腾左域也一起迎了上去。
左腾:“爸!你怎么样了?爸。”
左域坐在轮椅上倾着大半个身子,手抓着左老爷子手臂,也很担心:“爸,你没事儿吧?
不要这么激动,三弟他不是故意的。他年纪尚小,考虑不周全,不能理解你的意思也很正常。
你要给他成长的空间和时间,不要和他置气。
咱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这需要一个很好的心态,你不要激动,咱们慢慢来。也让他有时间成长。”
左老爷子怒了:“让他成长?谁来给我时间?”
左域:“……”
左腾:“……”
两人四目对上,皆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我给他的时间已经够多了!老子一直这么纵容着他,结果你看看他给我干出什么事儿来了?!
行,他是个大情种,咱们左家唯一的大情种。
老子管不了他了!管不了了!”
左域凝眉。
“爸,其实……我也很理解三弟这样的做法。”
左老爷子:“你说什么?你也站在他那边了?今天你们兄弟三人是想联起伙来把我气死是吧?”
左域摇头。
左腾和老管家把左老爷子扶起来坐好,左域自个儿把轮椅往后推,坐得稍微远一些。
左域:“不说什么情种不情种,那是他的老婆和孩子,三弟是个实实在在的人,人都有七情六欲,有自己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