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把刘成东接过去玩暑假,他们忙农活时,只有她和刘成东在家里。
那时,刘成东已是十七八岁。她力气远不及他,被他困在狭小的木板房里......
她一闭上眼全都是那些屈辱,虽然没被他得逞,却是她挥之不去的阴影。
如果她身边没有那块木板,如果她没有把他敲晕......
“没事,警察同志,我可以走了吗?”
“噢,可以的,我送你到门口。”
纪时鸢道谢,刚走出警局。左今也的电话就打过来。
“在哪?”
第29章
纪时鸢如实说。
“找个地方坐着等等,我来接你。”左今也说。
纪时鸢愣了一下,他今天怎么有时间来接她?
不过伸手不打笑脸人,他要来,她就应下。等找了个咖啡馆坐下,才终于想通自己一直觉得哪里不对劲的地方在哪了。
她打开手机看他号码,再查看黑名单名单。
她什么时候把他放出来的?意识到电话没把他拉黑后就把他拉黑了呀。
昨晚上...好像也没有提起过关于黑名单这个话题。
纪时鸢觉得自己跟失忆了似的,该不会是他盗了她的密码自己改的吧?
这应该不会,以她对左今也的了解,左今也干不出这种事。他虽霸占强势,却也尊重人的隐私。
纪时鸢想不通,但今天心情还算舒畅平稳,加上左今也说过来接她,早上他也替她准备早餐。于是临时改变了主意。
她也想吃吃自己做的饭菜。
于是在手机上下了单填写咖啡店地址,等他们送过来,他应该刚好到这儿。
刚选好下单便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是曲深深。
昨天两人还辩了些口角。
只是,她怎么来这里了?
纪时鸢心头轻轻跳了一下,一个想法钻入脑海。
而就在这时,她听到与曲深深同行的那个女生说:“我们就在这里等一等吧,他们停好车就来了。”
他们?
纪时鸢还在好奇这个成分,谁知下一秒曲深深就说:“应该好一会儿,今也去给我买巧克力去了,他知道我喜欢吃这家店巧克力。
她家都是现做现卖,销量又好,可能要排队等一下。”
“啧啧啧,深深姐,你要不要看看你现在这一副春光满面的样子呀?
要羡慕死谁呀?~~左总那么冷的人,只对你一个人那么好。太让人嫉妒了~~”
纪时鸢听得想吐。
曲深深这个人比较狡诈,即便她才见过两次,也知道她喜欢使一些不要脸的手段。
她之前从未问起过关于左今也心里那个“白月光”的事儿,现在推断,该就是曲深深了。
没想到他以前品味还挺差的。
“唷,你也在这呢?”纪时鸢没想过要躲,却也没有刻意要见她们,这个角落,如果她们不是有备而来,该是看不见她的。
纪时鸢更觉得这是一出曲深深自导自演的戏码了。
纪时鸢没理她,端杯喝咖啡。
“纪总监耳朵是不太好吗?问你话呢。”曲深深径直朝着纪时鸢的方向走过去,吸引了店里好几桌人看过来。
“靠,好漂亮啊~~”
“这女人,好惊艳人。”
旁桌看过来的人有两个男生开了口。曲深深闻声,嘴角笑意更甚,撩了撩发。
“跟走过去这个不是一个级别,美惨了。”
“这个就是包装出来的,看不出来吗?感觉满脸塑料,医美,和真美,是两个概念!”
曲深深的笑还未在脸上定格就僵住。
“你笑什么?”曲深深看纪时鸢眼底的讥讽,来了气。纪时鸢把杯子放桌上,发出一声脆响。
她起身。
曲深深今天特意穿了高跟,却还是被她压了好几厘米身高。窘境明显:“他们就是一帮瞎子而已,说的话你也信?
倒也是,没有到今也那个级别也看不明白女人。
唉,你别走呀,今也去帮我买巧克力去了,那巧克力很难买的,一会儿他回来了你尝尝。”
“让开!”
“唉,别走呀,纪时鸢你是见不得他对我这么好吗?你这女人怎么嫉妒心那么强~~”
纪时鸢僵在门口,手还扶着门把手。
门口一辆车靠边停下,是左今也那辆骚包的宾利。他开门从主驾驶走过来。
手里拿着两盒什么东西,走近,纪时鸢看清盒子上的字,“巧克力”三个字十分刺眼又扎心。
第30章
与此同时,外卖小哥已经将电瓶车放在门口,拨打出电话,纪时鸢手里的手机响起。
外卖小哥锁定人后,直问:“美女,你的外卖。”
“谢谢。”
纪时鸢缓过神来,也不会拿外卖小哥出气,接过道谢,只是往前走越过朝这边走来的左今也身侧,直走到垃圾桶旁。
左今也僵住。
回眸一看,纪时鸢已经将东西连同袋子一起丢进了垃圾桶。已经站在路边准备招手拦车了。
左今也转身就要追上去。
“今也~~今也~~你来了?你怎么现在......”
纪时鸢上车前就听到这儿,立马叫司机开走。心头一阵闷气翻涌着,她闷得想吐。用手捂嘴。
她一手捂嘴,另一只手捂着肚子,心里对孩子说;宝贝,你也被恶心到了吗?
没关系,你还有妈妈。
“美女,后边那辆车你认识吗?”突然司机道了一句,他说:“我看它一直跟着我们。”
纪时鸢往后一看,似乎隔着后车窗玻璃都能和左今也视线对上似的,她忙收回。
“不认识。”纪时鸢说:“师傅,你只管按照我说的走就好。不用管。”
“好吧。”
司机也不多言,总不能是冲着他这辆车来的,人家的矛盾人家自己去解决。
纪时鸢没改路线,还是在家楼下下车。只是刚要迈入小区门禁就被身后的人一把拉倒回去。
她甩了一下,没甩开。
“你干嘛?!”纪时鸢。
“你跑什么?”左今也问。
“突然想回家,不想见到你,就回家了,怎么了不行......左今也,你别拉拉扯扯的!要拉扯去找曲深深去!”
“你们认识?”左今也顺势问。
纪时鸢听他这话更是来气了,一双黑眸瞪着他:“不认识,但也不至于要等到左总介绍给我认识我才走。
我这人很识相,绝不会在那明晃晃站着。
你可以走了。”
去和她团圆去吧!她不是要吃巧克力吗?赶紧送去呀!你这个劳模!
纪时鸢又被他扯回来。
“吃醋了?”左今也再问。
纪时鸢气得一下甩开他的手:“你想多了,左今也,别再跟着我了,再拉我一下,我就叫人说你骚扰......唉,你.......”
左今也整个给她扛了起来,就站在门襟处,让她开门:“开门!”
“想就在这儿叫骚扰,还是想把大家招来?没事,我都可以陪......”
左今也话到这里,门亮了绿灯,开了。他满足扛着人进入小区。刚到电梯口,左今也单手摁键,门很应景地就在一楼等着,打开。
“左今也你敢亲!”
她双手被他分别摁在头两侧。
两人视线对上。
“左今也你真不是个男人,小人,无耻!”居然在门口那么威胁她!
左今也凑下头来,纪时鸢偏头,刚好把耳朵展现给他:“我不是个男人?”
那声音低沉又重,听得出来带着温怒。
“看着我说。”
“左今也别......”
她的头被他转过来,旋即,他一只手大拇指指腹盖在她红唇上,用力一摩擦。
另一只手下、游。
纪时鸢喊已经来不及。
“再说一遍,我是不是男人?”
第31章
“左今也你别发疯,这是公共电梯!”会有人进来的,而且还有监控。她想推开他,却发现压根儿不能够。
被他控制着。
“再问你一遍,我是不是男人?”
“出去再说!”他在这儿能不能不要纠结这个问题?!
“现在说,纪时鸢,看着我。”左今也摆正她的头,纪时鸢即便一身怒火,却感觉得到自己此刻是被他压制着的,根本就是他笼中的鸟,他的掌中之物。没办法和他抗敌。
“老子再问一遍,我是不是男人?”
纪时鸢咬唇,下巴轻磕在他额头,压制住一声闷气声。
“是不是?纪时......”
“是!”
纪时鸢不是个不能屈的人,先上楼再说。
“算你识相!”左今也摩擦着她嘴皮,纪时鸢疼得皱眉,他如墨的视线却在她脸上贪恋又沉地走着,眼底那抹色彩浓得仿佛能盖住她所有的思绪和理智,最后扣住她后脑勺:”纪时鸢,是你,我就不计较了。下次再听到你说一句,我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
听到了?“
”左......呃......“
疼。
”不乖!~~“左今也只稍稍松了一点,又吻上去:”就得收拾!“
这一路,都没人进电梯,像是都被他这强硬暴戾的气势吓退了似的,电梯抵达楼层,她只来得及说一句”到了“后就被他抱回了家。
纪时鸢本还想把他卡在门口,可他真的会抱着她就在门口来。纪时鸢没办法,刚打开门就被他放在玄关柜上。
”左今也“三个字从纪时鸢齿缝中挤出来,紧接着就被他全部吞没。
缠着他的腿。
却又随着温度升高,增加了养料似的,盘肢已绕腰。
纪时鸢觉得后背有些疼,刚诉说出来,左今也一声轻笑。
还说了句:疼、才记得住教训!
却还是护着她,抱着她来到柔软纯白沙发上。纪时鸢又开始担心沙发被弄脏。
”纪时鸢,你好样的。
老子给你买新的!给我专心点!!!“
”可......“
此后,整个客厅里再也没有两人的对话声,取而代之的是她的轻、吟。
便是主旋律。后来,左今也拗不过她,随便在柜里翻找一床毯子过来,垫上沙发。
两人紧拥在窄小的沙发上,共同望着落地窗外夜色四合。
”我和她没关系。“左今也说。
”她不是那么说的。“
”那她怎么说的?“左今也问,得不到回应,又搂着她抖了抖,追问:”说说看。“
”不想煞风景。“纪时鸢知道左今也这个人脾性,向来直言直语,要是真有关系,他刚刚一路追来做什么?
只是,,,,,,
她扭头,对着他下巴的位置,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在左今也捏住她下巴问了一句”怎么了“后,她主动仰头对上他的黑眸。
”左今也,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你说。“
”以后,别再和她联系。“
左今也视线从她眼睛落到她唇上,手轻揉她发顶,视线又落她一双等着答案的星眸上,爽快应下:”好。“
”左今也,你做什么?“纪时鸢还来不及满足他这个答案,就被他放下去。
而他已居高临下般托着她脑袋,眼里噙着腹黑,亲下来:”要回报,过分吗?“
第32章
“今天丢的那个袋子里,是准备给我做饭的食材还有杯子?”左今也搂着她,拿手机打开外卖软件,问。
“嗯。”
“现在怎么这么乖?”他明显很满意她现在的状态,低头嘬了一口她的脸,纪时鸢也享受着现在的温存,往他怀里钻。
轻轻蹭了蹭他胸膛,没应她。
只剩左今也默默道:“看来还得这兄、弟才能哄好。”
“纪时鸢,唉,别掐,疼,疼~~”
纪时鸢现在已经不想动半分了,只觉得整个人好累,又好饿,他还有心情在这里炫耀他的战绩?
他就不怕哪天到了下坡路时?
“你选了哪些菜,添加上。”左今也把手机放她面前,说。
“你干嘛?我没力气做饭了,不会做的。”纪时鸢直抒胸臆道。
“......”
确实。
但左今也不适合进厨房,他平日里有人做饭,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即便小时候那段苦日子,他也只是会煮个泡面。
他知道自己本事,也不肯动,于是亲了她发顶后搂紧人说:“不好意思,我的错,唐突了。
只顾着想吃你做的饭了。
那,下次给我做?”
纪时鸢看向他,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但他还是那副气定神闲的模样,一双黑眸锁着人整颗心,还问她:“怎么了?不可以吗?”
纪时鸢:“......”这人是会以退为进的。不仅如此,还会找机会把自己想要的填补上。
“没事,想仔细看看资本家的嘴脸。”
她又趴回他怀里。
“那你好好看看,看一次少一.......呃,纪时鸢,说几次了,别掐,你刚刚还不够......”
“少说晦气话。”纪时鸢说。
“嗯。”左今也忍着疼,轻笑一声,应下。自己把那个唐老鸭杯子搜出来,给她看:“是不是这个?”
“......就不能换一个吗?”非得和她一样。
“不换。是不是这个?”
纪时鸢被他这孩子气性打败了,只得点头。左今也一声“好”后,下了单。
“想吃什么?”
“黄焖鸡。”
刚说完,她还没觉得什么不对,闭着眼在他怀里休息,谁知感觉耳边忽地变得温度高了一些。
他气息靠近。
轻抚着她耳朵:“没闷够?刚刚不还求我出。去?”
纪时鸢闻声,猛地睁了眼。心里一跳一跳的。
“去哪?”
纪时鸢还想找个地方避一避,却被他拉回去。
“左今也。”
“怎么了?”
“我想休息会儿,你能不能先不说话了?”纪时鸢跟他打商量,左今也是个体面又有度的男人,她那么说,他便就此打住。
“好,睡会儿。到了我叫你。”
纪时鸢也不知道自己回没回应他,只知道自己头很重,困意很重。影影绰绰间,她好像跌入了一个梦境。
梦里,她拖着轻便行李箱,落地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