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雅:[谁知道,没人在微信群里说话,可能没找到吧。哈哈哈哈,这群蠢蛋,你说要是明天早上我们去放她出来,她会不会对我们感激涕零?]
赵青青噗嗤一笑,打字:[就她那软蛋的模样,谁对她好,她就对谁好。你要是放她出来,你就是她的救命恩人,人家以身相许都不一定呢。]
周雅:[滚滚滚!谁要她以身相许了?我可不喜欢这种装纯的人。]
顾晓水:[对对对!我也不喜欢。长得一副小白花的模样,整天装模作样的,恶不恶心!]
赵青青:[我踏马也是服了那群男的,全TM没脑子!看到她就走不动道,有病吧?我哪天在她脸上划两道口子,我看他们还喜不喜欢!]
顾晓水:[可不是,尤其是余晏,鞍前马后的,把人家当公主照顾,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屌样。]
周雅:[噗哈哈哈哈,我要笑死了,余晏有本事去和温峋比啊。人家有温教官罩着,还轮得到他?]
赵青青看到这句,收了脸上的笑容,牙齿咬得咯咯响。
凭什么她能到到温峋的庇护?
凭什么温峋独独对她好?!
周雅:[不过这次,温教官怕是没机会了。估计许星连看都不想再看到他。这招离间计啊,妙得很!]
顾晓水:[要不说还是青青厉害呢,用温峋的手机号给她发短信,她要怪也只能怪温峋头上去。]
周雅:[青青,你要是不学计算机真是屈才了,你表哥才教你几遍你就学会了?]
赵青青得意地笑起来:[两遍,学那点东西还不是易如反掌?]
这条消息刚发完,楼下突然传来“砰砰”的砸门声。
寂静的夜里把她吓了一跳。
赵青青:[艹!楼下不知道哪个神经病在砸门,吓我一跳。]
顾晓水:[砸谁家的?]
赵青青:[不知道,烦死了,大晚上还让不让人睡了?!]
楼下的砸门声越来越响。
“砰!”
“砰!”
“砰!”
像是巨石从万里高空陨落,砸在地上,令人胆战心惊。
不少熟睡的人被吵醒,骂骂咧咧地开灯,开窗,骂人。
“你他妈有病啊!还让不让人睡了!?”
“妈的,再敲一下老子弄死你!”
砸门的人充耳不闻,一下又一下,要把那门板砸穿,砸烂。
赵婶大骂着从房间出来:“敲敲敲,敲你妈敲!大晚上不睡觉,要死啊!”
赵婶家开理发店,门是卷帘门,上面已经好几个深深的凹陷。
要是再砸几下,铁定能砸出一个大窟窿。
“砰!”
又是一声巨响,卷帘门破了一个口,缝隙处露出冰冷的刀锋。
赵婶没看见刀锋,但看见自家卷帘门坑坑洼洼的,心疼得不得了,气急败坏大骂:“没屁眼的烂狗!再砸老娘报警了!”
“你个遭瘟的!”赵婶打开理发店的灯,几步跨到大门前,“狗崽子!老娘不叫你赔得倾家荡产,我老赵家断子绝孙!”
卷帘门坏了,卷不上去,卷到一半停在半空中。
赵婶正准备弯腰钻出去把砸门的狗崽子一顿打,刚低头,突然看见水泥地上,泛着冷光的斧头。
斧头边是一双黑色休闲鞋,冲锋裤束脚,脚踝的凸起泛着尖锐。
赵婶被吓了一跳,刚才的气焰消了大半。
任谁大晚上看见有人拿着斧头砸自家门,都能吓得睡意全无。
赵叔穿着汗衫从迷瞪着眼从楼上下来:“谁啊,这大晚上的……”
音落,温峋躬身从半开的门下钻进来,裹着一身冰冷的寒意和怒气站在两人面前。
赵婶被他吓得后退好几步,三年间,她从未见过这样的温峋。
冷酷,强大,肃杀,痞气和吊儿郎当被他收得一干二净。他神色平静,叫人看不出情绪。偏偏那双漆黑的眼,如桀骜凶狠的狼,透着暴戾的狠。
他本就高,往小店里一站,空气都被挤压殆尽。平日里更多是的凶和野,这会儿却如同掌管生死的神,灵魂在他面前不值一提。
赵婶脸色发白,说话都开始结巴:“你你你……你想干什么!”
温峋冷冷凝着她,没说话,唯独唇线绷得笔直。
“我告诉你,你……你这叫……叫私闯民宅!”赵婶似乎给自己找到了一个绝佳的理由,突然大声囔囔起来,掩饰自己的慌张和害怕,“温峋,你现在出去,我只要你赔我门的钱!你要是敢做其他的,我……我现在就报警!”
赵叔扶住赵婶,也跟着囔囔:“温峋,我看你是小辈,不和你计较!我不管你是什么理由,现在立马从我家出去!”
温峋冷笑,拖着斧头一步步靠近他们,嗓音平静:“赵婶管不好自己的女儿,我不介意帮你管一管。”
他绷紧了声音,“赵青青呢,让她滚出来!”
整条小街的人都被温峋砸门的声音吵醒,离得近的听见赵婶骂人的声音,其中“温峋”两个字异常清晰。
人都是为八卦而生的,顿时大大小小,老老少少全都集中在赵婶家半开的门口。
“这是怎么了?”
“谁知道?温家小子回来好几年,也没见发这么大火啊。”
“没听见让赵青青滚出来吗?肯定是她又闯祸了!”
“啧啧啧,这姑娘光是长得俊,打小就不学好,这回又是怎么惹着温峋了?”
……
赵婶一听赵青青的名字,火更大了。
但赵青青就算犯了错,也该是她来管,凭什么轮到温峋一个外人?!
“你个小王八犊子,我家赵青青轮得到你来管!别以为有几分关系就能来管我家人了,你他妈还不配!”
温峋冷眼一扫,赵婶狠狠打了个颤,跟秃了毛的老母鸡似的,抖个不停。
“你他妈再敢拦一下,信不信老子现在劈了你!”
他冷静的,一字一顿的,不带一丝感情的说着让人恐惧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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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老子疯了三年了
赵婶脸色惨白,不住往后退,后背靠着后面放洗发露、毛巾的架子。
没人怀疑温峋说得是假话,因为他的表情太冷,目光太狠,身体力行地向他们传递着“他真的会杀人”的信息。
赵叔瞥到一旁的扫帚,一把捞过来举在手上,做防御状,却止不住两股战战:“姓温的,你别以为老子不敢动手!滚出去,要不然老子弄死你!”
温峋听到赵叔的话,冰封的表情骤然破裂。眉骨下,眼梢微动,黢黑犹如宇宙黑洞的眸落在赵叔身上,盯着这个浑身都在打颤的男人,突然笑了起来。
他开始只是小声的哼笑,而后越笑越大声,越笑越疯狂,像被人点了笑穴,停不下来。
笑声在理发店里震荡,顺着半卷起的门传了出去,
明明在笑,却听得人心悸。
“这怎么还笑起来了?怪瘆得慌。”
“大夏天的,笑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温峋疯了吧?不疯谁能笑得这么大声?”
“这赵家到底是惹了什么事儿啊?”
外面的讨论声此起彼伏,有人趴在卷帘门底下往里看。
门内,温峋突然收了笑,猛地上前一步,手臂一抬一落之间,那把泛着冷光的斧头“砰”一声嵌进洗发区的躺椅上。
“啊啊啊啊啊啊!!!杀人啦!杀人啦!”
赵婶在他抬手的瞬间失声尖叫,吓得神志全无。
躺椅距离赵叔不过三两寸,斧头就在嵌在躺椅边上,几乎是擦着赵叔的裤子过去的。
赵叔怔怔转头看了一眼,斧子几乎全嵌进去了,只留了一个浅浅的方形在上面。
他吓得腿脚一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温峋一把拽住他的领口,眼眶发红,控制不住情绪地大吼起来:“来啊!你他妈最好现在就弄死我!谁怕啊,老子三年前就不想活了!你今天有种弄死我,我他妈下跪给你道谢!”
他把斧头拽出来,丢在赵叔身边,眼里闪动着熊熊怒火,像是一头发了疯的狼,眼眶充血,“来,往老子头上砍!砍不死,你他妈就是个孬种!”
理发店里瞬时没了声音,赵婶被温峋发疯的模样吓得噤了声,缩在原地一动不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哭的,脸上全湿了。
赵叔像只受了惊的老公鸡,抖个不停,脸上血色褪得一干二净,哆哆嗦嗦地说:“疯……疯子……疯子!”
温峋笑,笑容冰冷瘆人:“老子疯了三年了,你他妈现在才知道?”
他身上有怨气散不开,浓重得让人喘不过气。
他咬牙,一脸阴鸷地看着跪在地上的男人:“老子再说最后一遍,让赵青青给我滚下来!”
赵青青躲在二楼楼梯口,重重打了个颤,一张俏脸上,只有一双茶色的眼睛还能看到点颜色。
但那双眼睛里,此刻也只剩下滔天的恐惧,楼下的每一次响动都让她心悸到快要死掉。
她没想到温峋会在今天回来,更没想到,他会生这么大的气。
她从来没见过他生气,今天是第一次,却是她一生中最难忘的一次。
那人像一头要吃人的狼,张开尖牙利爪,恨不得将她饮血啖肉,将她的骨头渣子都嘬干净。
赵青青用力捂着嘴,害怕得哭出来。
她错了,温峋从来就不是看上去那样痞痞的,吊儿郎当的,好像什么都不放在眼里。
他是暴戾的,嗜血的,是盛怒之下蔑视一切的狼。
她从一开始就不该惹他。
楼下,赵婶也不知道赵青青到底犯了什么事,能让她在有生之年见到温峋发疯的模样。
要是不问个清楚,今晚上谁都别想好过。
她抓着置物架的边,坐在地上,撒开了嗓子大吼:“赵青青!你给老子滚下来!你要是说不清楚,老子今天弄死你!”
赵青青正准备跑回房间躲起来,她妈突然叫她,她一下怔在原地,不敢动。
赵叔一晚上又被吓,又被气,还被威胁,这会儿把气全撒在赵青青头上。
“赵青青,你个小王八犊子,还不滚下来!”
温峋松了拽住赵叔衣领的手,站直,从兜里摸出烟盒,抖出两根含在嘴里。
“嚓!”
打火机发出清响,橙色火苗蹿出来。他低头,用手轻轻一拢,橙色火光印在他的眉目。
眉骨下,单眼皮薄而锋利,右眼皮上的小痣在火光里泛着冷色。眼睑遮了他大半的瞳,叫人看不清情绪,唯有两簇睫毛,如刀锋芒。
他用力吸了一口烟,两粒火光若隐若现,一小节烟燃烧殆尽,只余下灰白的烟灰。
手指一掸,烟灰扑簌簌落下。
被烟浸过的嗓子有些哑,却难掩其肃杀:“赵青青,老子数到十,你要是不下来,就别怪老子上去。”
他说到做到,开始数。
“一!”
掷地有声。
赵青青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捶打,快要破碎。
“二!”
铿锵有力。
赵青青腿脚发软,险些跪倒在地。
他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来:“三!”
字正腔圆。
赵婶仿佛被凌迟,闭紧了眼睛,拖着哭腔大喊:“赵青青,你要死啊!让你下来,你他妈聋了!”
“四!”
声如洪钟。
赵叔急得满头大汗,扯着嗓子吼:“赵青青!你个混蛋玩意儿,再不下来,我他妈弄死你!”
“五!”
穿云裂石。
三重压力终于让赵青青崩溃大哭,她声嘶力竭,快要被逼疯:“关我什么事!关我什么事!你们都滚!滚!滚啊!”
一声轻笑,轻蔑至极,像是在听一句笑话。
两支烟被他随意丢在地上,黑色休闲鞋碾上去,火星熄灭。
“嗒哒!嗒哒!”
脚步声传来,越来越接近楼梯口。
赵青青听见他的声音,尖锐地哭叫起来:“不许上来!不许上来!爸!妈!呜呜呜!救救我!救救我!”
“嗒哒!嗒哒!”
温峋没停,没再数数,脚步坚定。
赵青青脑子里的弦彻底绷断,她终于妥协,害怕地哭着喊:“我下来!我下来!”
温峋停了脚步,站在靠里的一个理发位上等她。
对方呜呜哭着,磨蹭着从二楼下来。
到楼梯拐角处,一眼就看见温峋站在里楼梯口不远的地方等着她。
她抓住楼梯扶手,不敢再往下走。
赵婶看她那样子,快要被气死了,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越过温峋,上楼,一把拽住赵青青的手腕,将她往楼下带。
“你个狗日的,你怕什么怕!你没做过的事他能杀了你不成!”
赵青青哭着被赵婶强势地拖下楼。
要是让温峋知道她做的事,他或许真的能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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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他没了耐心,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赵青青躲在赵婶身后,抓救命稻草似地抓住她的手腕。
赵婶护着她,横眉倒竖地仰头看温峋:“温家小子,你最好把事情说清楚!要不然老娘非得把你告到法庭去!”
温峋冷漠地看着这母女俩,一字一顿:“赵青青,老子给你一个坦白的机会,老老实实说清楚,许星是被谁关进器材室的?”
还不等赵青青回答,赵婶就炸毛了,指着温峋大骂:“你个生儿子没屁眼的!你有病啊你!许星关我们家赵青青什么事?!她不见了,还是我家青青提供的线索!要是她不说,你现在能找着人吗?!”
温峋没管赵婶,如狼般凶残的目光直视赵青青。
对方啜泣着,低着头,躲避他的视线。
她疯了才老老实实交代,这不是不打自招,等着温峋弄死她吗?
仗着自己有爹妈护着,赵青青哽咽道:“我不知道,不关我的事!我中午在网吧上网,我就是看见她从网吧路过了!”
温峋勉强压住的火,因为赵青青的谎话,“蹭”一下涨上来。
赵青青浪费了坦白的机会。
他没了耐心,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几乎是眨眼间就到了赵婶跟前,赵婶还来不及反应,就听见赵青青一声惨叫。
温峋一把拽过赵青青,将她狠狠砸到墙上,大掌犹如铁钳,箍住她的脖子。
那根脖子,只要稍稍用力,就能被他掐断。
赵青青惊恐地看着眼前冰冷嗜血的男人,冰冷的眉眼如刀如剑,刺骨冰凉。
她连哭都哭不出声,双手无力地搭在温峋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