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娇养太孙妃——韩金书【完结+番外】
时间:2024-03-28 14:40:04

  有了这次的事,兄弟俩之间有了嫌隙,往后再想合作,怕也不是那么容易了。
  让他们彼此猜忌,正是弘想要的。
  已是深夜,康熙不让弘出宫,要他去东三所住一晚再出去。
  小福晋不在身边,也不在园子里,住哪儿弘都无所谓。
  他搬出去后,东三所那一片他住过的地方,就和毓庆宫一样,都空气来了,没有再让人住进去。
  就预备着弘入宫的时候可以歇一歇。
  李固在外头候着,并不知道乾清宫的事,一见到自己主子额头上贴着纱布,脸上还有点滴血迹出来,李固吓得不行,忙上来问:“主子,您这是怎么了?”
  乾清宫悄悄叫的太医,外头的奴才们也不知道。
  弘还疼着,脾气不好,没好气地道:“能怎么?受伤了!疼!”
  乾清宫里的耐性都留给康熙了。这会儿是一点耐心都没了。
  李固都快哭了:“主子爷,要不奴才叫太医给您瞧瞧吧?这伤的怎么样了?”
  李固心里慌得很,都包成这样了,该不会是破相了吧?
  流了这么多的血,这究竟是出了什么事啊。主子爷该不会是皇上打了吧?
  难不成也跟直亲王那会儿似的,用砚台砸的?
  “太医看过了。就这样。”
  弘不耐烦见太医,“爷死不了。”
  李固真的要哭了,太医看过了,就看成这个样子吗?
  弘嫌他走得慢:“狗奴才,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哭丧着脸给谁看呢。还不快跟上来。”
  李固还是不放心啊。这伤了脸伤了脑袋,他怎么跟太子爷交代,怎么跟侧妃交代,怎么跟福晋交代呢?
  这可是大事,要是留疤或者有个暗伤什么的,他也担待不起啊。
  可自家主子那个牛脾气,李固也劝不动啊。
  他心急如焚,急中生智,忙上前来说:“爷,外头有消息来,说福晋去了苏园。正在暖阁里安歇,等着爷呢。奴才是不是传话出去,告知福晋一声,等爷明儿回去呢?”
  他主子最在意福晋了。在福晋面前可不能就这么着回去。必定得收拾好了才行。
  这么一来,主子就肯叫太医来重新包扎一下伤口了吧?
  弘一听小福晋去了苏园,立刻眉开眼笑,不小心牵动伤口,疼了一下,他哎哟一声,李固万分紧张的看着他。
  他倒是不生气了:“瞧爷干什么?还不快点跟爷回去。福晋在园子里,爷不在宫里过夜了。”
  李固迟疑:“可是,爷,宫门都下钥了。”
  “把爷的令牌给他们。给爷叫开啊。”弘啧了一声,说李固没脑子。
  他要出宫,谁敢拦着?这就是往日横行霸道的好处了。
  他横起来,谁也不敢硬碰硬。
  李固跟着弘跑起来了:“爷,要不然还是叫太医处理一下爷的伤口吧?爷就这么回去了,吓着福晋了怎么办呢?”
  弘嗤笑:“福晋又不是猫儿狗儿,哪有那么容易就被吓到了?福晋的胆子大着呢。”
  更何况,吓着了也挺好的。他发现啊,他但凡有点什么事,福晋都紧张兮兮的。
  嘴上一撇关系十八里,心里却还是惦记他的。
  他都顶着这么个伤口惨样儿了,这时候不卖惨得福晋的关心,什么时候卖呢?
  他得赶紧回去趁人之危啊。
  弘深夜叩开宫门离宫的事,报到了康熙处,康熙只说了一句知道了,便不管了。
  苏玳这儿候着,还一直让人打听着宫里的消息。
  乾清宫的消息自然是什么都打听不出来的。但至少能知道弘什么时候出宫。
  她实在是担心,甚至叫朱长直接去了宫门口等着,就为了第一时间接弘出宫。
  夜色深重,她睡不着,前一刻朱长传了消息回来,说是打听到了,弘叫康熙留在宫里了,就在东三所过夜,明日再出宫。
  苏玳心里轻轻松了一口气。
  康熙还将弘留在宫里安歇,大约是没有什么大事的。
  或者说,弘这关是过了。
  他今夜不回来,明日也未必回来。外头的事多,他大约是要很忙的。
  事情闹得这么大,想要全身而退也不容易。
  苏玳想,她就在园子里,迟早能见到他的。她就在这儿等着就好了。
  苏玳也没什么睡意,见弘案头放的都是兵书,随意抽了一本,就看了起来。
  才看了两页,外头福春就进来了:“主子,爷回来了。”
  回来了?苏玳起身,匆匆将掉落在地上的书册捡起来放好。
  边往外走边听福春说:“朱长在宫门候着,说传了话回来没多久,爷就和李固出宫了。说是爷听说福晋到园子里来了,特意出宫回来的。”
  “朱长先回来报信,主子爷骑马,随后就到。”
  这么大的雨骑马?
  苏玳看了一眼窗外,夜里开始下雨的。她匆匆披了披风,拿了黄桐伞要出门,却在上了屋外抄手游廊的时候犹豫了一下。
  风雨太大,她刚刚出来,风就裹挟着雨水,淋湿了她的披风,落了她一脸的雨水。
  苏玳拿着黄桐伞愣在那里,就只是这一迟疑犹豫,游廊的对面,有人疾步走来。
  匆匆的脚步声引起了苏玳的注意,她凝眸看去,游廊上挂着的明亮风灯下,她看见了弘灿若星辰般明亮的眼睛。
第37章 037
  弘早把身上的蓑衣解下来了。随手一扔,早有准备的李固倒是接的很准。
  李固要在弘身边侍候,将蓑衣丢给了小太监,可瞧见弘大步朝着福晋走过去了,李固又想,他们骑马回来一身的雨水,护的再严实也没法子,一会儿等主子爷进去了,他要是能找个空儿去换身衣裳就好了。
  弘早瞧见了廊下的小福晋,她身上的披风满绣金花,只是风雨中飘摇不定,弘过去,想一把抱住小福晋进屋,又怕身上的雨水沾在小福晋身上,便催她:“福晋进去吧。爷回来了。”
  苏玳不由自主的往前走了两步,想走近一点,她瞧见弘伸出来又收回去的手了。
  本来想把人看清些,结果一下子就看见弘额头上的纱布,和他脸上被雨水冲出来的细碎血迹。
  苏玳骇然:“爷受伤了?”
  怎么弄成这个样子了?是头破了吗?
  这会儿顾及不上什么了,她想凑过去看清楚,又怕弘身上还有伤,又怕自己不知情碰到了伤了弘。
  急的眼眶都红了。
  弘瞧的分明,心里积攒了数日的委屈一下子就消散了,他主动握住小福晋的手,反正两个人都已经湿透了,也不用管那么多了,一起相携进屋去。
  叫奴才们备热水,他催着苏玳去更衣:“福晋莫急。就是额头上有点伤。爷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苏玳都看见弘衣襟上深洇的血迹了。
  苏玳要去请太医,弘不许,苏玳便要去请府里的医生来:“要不然,去外头请个大夫也好啊。”
  弘摸摸她的脸,笑得温柔:“这事儿不能闹出去。没有人知道爷在乾清宫受伤的消息。皇上不会想外头有只言片语的传言的。”
  “乖乖,听爷的,你先去更衣。换完了衣裳,你来给爷换药。”
  匆匆换了衣裳的李固在外间刚候着,就听见这句话了。
  心想,原来主子绝不肯要太医侍奉,是为着这个了。
  果然主子的事到了福晋这儿就容易许多了。
  福晋还没说什么了,主子爷就乖乖的自己要换药了。
  有福晋的日子,他们做贴身奴才的日子都要幸福许多了。
  苏玳都没看见弘的伤口,想起当初直亲王被康熙扔出去的东西砸中额头那血流如注的模样,她更衣的时候脑子里浮想联翩的。
  以康熙那个性子,说不准真的打弘了。
  跟自己的祖父,弘不能还手,不就是只有乖乖挨打的份吗?
  苏玳匆匆换好衣裳,弘那边沐浴还没好,她就将李固叫进来问情况了。
  结果李固在外头候着,一问三不知。唯一知晓的,就是弘没有挨打。
  李固复又出去候着,苏玳这儿拿了纱布止血的药,这都是常备的东西,奴才们找出来,她也不要人跟着,一个人去了弘沐浴的屋子。
  她在这里,弘也没要人伺候,自己正在那儿洗。
  都快洗完了,瞧见苏玳进来,弘就笑得有点痞:“福晋等不及了?”
  苏玳去看他的伤口。
  胡乱弄上去的纱布已经拆下来了,能看出上过药,但是处理的很粗糙。
  不是被人砸的,也不是被人打的,倒像是重重磕破的。
  伤口里头都血肉模糊了,可见这劲儿有多大。
  年轻力壮的男人身体好,恢复的更好,伤口已经不流血了,苏玳一颗心放下来,站在弘跟前细致的给他处理伤口,慢慢的上药。
  动作温柔,嘴巴却半点不饶他:“爷这是在皇上跟前以死明志了?用这么大的力气撞柱子,是要把自己撞死?”
  “爷是不是现在还脑袋晕啊?”说着说着,又不自觉有点心疼。
  弘瞧她呢,小福晋神色变换,细微的变化,他全瞧眼里了,跟着就伸手摸摸她温热的耳朵尖,笑道:“什么撞柱子?爷岂会那么狠?”
  “爷这是磕头磕的。重了点,就见血了。不见血不行啊。”
  苏玳不许他动手动脚的:“爷不狠?爷对自己是最狠的了。”
  “无论什么事,爷都恨不得拿命去拼。”
  磕头磕重了,估计也会脑袋晕。苏玳抱着他的脑袋看了半晌,也看不出什么所以然来,只觉得这位爷神志清楚,口齿伶俐,要不然还是明日趁空找个医生给他瞧瞧好了。
  弘眸光渐深,一伸手直接把小福晋揽入怀里,他沉声道:“爷惜命得很。不会就这么死的。爷的这条命,哪能折在这些人手里呢?”
  弘身上都是水珠子,弄了苏玳一头半身,她忙后退,可已然这样了,怕是还得换一身衣裳了。
  回想起方才小福晋的唇贴在他胸膛上的温热触感,弘大笑,眉眼胸中一片爽朗开阔。
  他仗着手臂长,揉了揉小福晋的脑袋,将她的头发都弄乱了,才说:“更衣去吧。爷在榻上等你。”
  苏玳咬着牙才忍住了对弘动手的冲动。
  他是个伤患,今夜在乾清宫,只怕是身心俱伤,她得爱护伤患,不能趁人之危欺负人。
  可这就是这个混账欺负她的有恃无恐吗?
  弘额上的伤上了药,如今雨水多,用纱布捂着恐怕太过于潮湿了,又是在额头上,小心些轻易不会碰着水,就这么敞开着,伤口倒是会好的快些。
  睡觉的时候再小心些不乱碰到,大约数日也就能好了。
  弘起身,身上水珠轰然垂落,等下直接上榻,也不必换什么正经衣裳,随意套了中衣,又在外头披了外裳,就出来了。
  他到了榻上坐了一会儿,小福晋就回来了。
  他在这儿住了些日子,暖阁里只有他自己的东西,小福晋很贴心,送来的东西样样都是他用惯了的,而且是他喜欢用的。
  哪怕是换了个地方,但总觉得住着还挺舒心的。
  就是小福晋不在身边,有点寂寞。
  现在倒好了,触目所及,除了他的东西,就是小福晋的东西。
  就像是在东院里住着一般,他和小福晋亲密无间的住在一起,方才去问了她的丫头,说她这次过来,带了好几个箱笼一起,摆明了是要在这儿住些时日了。
  弘心里得意又高兴。
  她连随身用的东西,家常的衣裳和出门要穿的衣裳都带了许多套来,可不就是要常住的意思嘛。
  她现在身上穿的衣裳,那料子还是他给选的呢。抱在怀里滑溜溜的,特别的舒服。
  苏玳由着他抱着,床帐放下来,四下里都没人了,奴才们都在外头候着。
  苏玳的头发披散下来,柔顺的青丝落了弘满身,她姿态乖乖的,却直接问他:“那个面生的蒙古人,是我的哥哥吗?”
  乾清宫的事,问李固一问三不知。却意外从李固那儿知道,弘失联的那些日子,是猫在她亲哥哥府上了。
  她派人过去传话,哥哥还说弘不在他那儿,这两个人,明目张胆的联手骗她!
  苏玳想,她问了,他要是不老实回答,还骗她,那她就直接翻脸走人。
  什么危在旦夕,什么处境艰难,她都不管了,爱咋咋地。
  “是。”弘不骗人,“先前叫你哥哥先回京,就是为了与噶礼的人在京中见面,商议纶布的事,还有些南边地方上的事务。不是什么要紧的事,但需要个面生的人去接触。”
  “爷叫你哥哥易容过。他们不知道是你的哥哥。如今传的乱七八糟,不过是为了把人诈出来。爷已同你哥哥说了,叫他不必管。爷会保他,也不会有人知道是他。”
  苏玳怨念:“你们悄悄商议好了,却什么都不告诉我。”
  哥哥变了,哥哥不爱她了。哥哥现在死心塌地跟着弘,她成了外人了。
  呜呜呜,苏玳委屈。
  弘默然,这个指控也没错,他确实是,什么都没告诉她。
  弘反省,然后承诺:“爷以后一定都告诉你。”
  苏玳不大信他这个话,只想着巴勒多尔济多老实的一个人啊,这才跟着弘混了没多久,连亲妹妹都骗了,天知道她哥哥在外头还干了什么事。
  可转念一想,巴勒多尔济转变如此大,又岂能不是外间环境太险恶,他不得不改变呢?
  想到这儿,又有点心疼她哥哥,苏玳觉得自己真是心软没出息:“为了你,哥哥都不惜骗我。”
  小福晋声音软软的,带着控诉,却很像在撒娇。
  弘就觉得说不上来,小福晋似乎是有些变了。
  也不知是什么地方变了,但总之是变得叫他越来越喜欢了。
  十来天没这么抱着小福晋了,温香软玉在怀,旷了十来天的身子翻腾叫嚣,就想狠狠的弄一弄他心爱的小福晋。
  想看她活色生香,弘逗她:“你哥哥跟着爷混,自然爷说什么就是什么。你们都是爷的人,都得听爷的。以后你也要这样,不能总想着你哥哥。”
  苏玳听的想拧他,一看见他额上的伤口,就没用力气了,招架不住他的动手动脚,只好软着声音道:“爷额头上的伤,到底怎么弄的嘛?”
  弘说了,可沉沦在云端起伏的苏玳听进去了几句,他就不知道了。
  敢说敢干的皇长孙坏心的很,苏玳没听清,嘤咛着不知道,他就一遍一遍的说,直到苏玳听进去为止。
  他尽兴了,搂着小福晋爱怜的亲吻,苏玳却觉得身心受到了双重压榨。
  乾清宫沉重的逼问仿佛是她亲身经历的。
  方才重重留下的余韵又久久盘旋在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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