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斯·韦恩揉了揉他因为已经连续很多个小时查资料、做实验而显得有些酸胀的眼睛, 将最后一丝希望放在了沈一亭身上。
“小沈, 你需要给他做个检查, 这非常不正常，不符合人体科学。”布鲁斯·韦恩没有皱了起来，这个时候, 他又是一个非常担心孩子的操心老父亲了。
虽然出生实验室, 但是无论是布鲁斯·韦恩还是塔利亚, 他们两个从物种上来说，姑且还在正常的人类范畴。
正常的人类以非科技手段生出的小孩，和以科技手段生出的小孩，生长速度难道会差那么多吗？
他们韦恩家的饭又不是什么肥料。想也知道，过早的生长并不是什么好事，早熟代表着早衰，布鲁斯·韦恩其实很担心这个孩子身上存在某种缺陷。
他甚至开始怀疑，最初的时候，厄斯躺的那个营养舱，其实是为了限制他的生长，防止他过早凋零。
原谅这个束手无策的老父亲吧！穷尽了科学侧的所有手段，却都没有发现问题的所在，布鲁斯·韦恩不得不求助魔法侧。
在沈一亭回来之前，布鲁斯·韦恩就已经联系到了扎塔纳，甚至已经找到了约翰·康斯坦丁。
虽然后者信誉破产，但是重金相诱让他帮个小忙。除非康斯坦丁不想全须全尾地走出韦恩大宅，并且做好了之后被蝙蝠一家追杀到天涯海角的准备。
康斯坦丁是个聪明人，不会在这种事情上故意做手脚，这让他的可信程度稍微提升了一点儿——好吧，实际上，布鲁斯·韦恩根本就不相信约翰·康斯坦丁这个人渣，但是他相信扎塔娜。现在，约翰·康斯坦丁姑且是扎塔娜的男朋友。
可惜的是，布鲁斯·韦恩的Plan A与Plan B都没有发挥实际的效果，扎塔拉与约翰·康斯坦丁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圈，却没有发现厄斯身上有任何不对劲。
相反的，厄斯的体征非常正常，甚至随着他和周围进行某种物质交换，而一天一天的变得更好起来。
扎塔娜:“布鲁斯，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和你解释，我总觉得这个孩子有点儿不一样，一般来说我可以窥见一些人的命运，只是长短的差别而已。”
和魔法侧之外的人解释魔法的内容总是很不容易的，扎塔娜想了半天，瞥见一旁的克拉克·肯特，勉强举出了一个例子:“就比如他，哦，别这么看我，能自由出入蝙蝠洞的难道可能是普通的小记者么？”
扎塔娜对惊愕的看向她的克拉克·肯特摆了摆手，仿佛这样就能驱散他过于惊讶的目光，这才继续说道:“我试着探查过这位先生的命运，他真实的命运轨迹被什么东西遮蔽了，但是我还是能够感受得到，他和你们这儿的那位东方女修有很深的联系。他们的命运相互缠绕，彼此荫庇。”
布鲁斯·韦恩挑了挑眉，非常不客气地说道:“也就是说，他是个对小姑娘动心思的垃圾人。不过这和厄斯有什么关系？”
说起来，他们家这个小的的确还没有到合法饮酒的年纪——这一点上，克拉克·肯特已经被玛莎夫人教训过了，但是唯独不想听哥谭的花花公子这样说他呢。
某氪星人:就很气。尴尬到想死，但是总觉得该死的另有其人。
扎塔娜收回了施展魔法的手，她无奈的摇了摇头:“我想说的是，这位身份一定非常不简单，而且背靠东方大能修士的先生，我都可以窥见命运，但是我们可怜的小厄斯，我看不透他的未来，一丝一毫都看不出来。”
康斯坦丁同样收拾好了自己的魔法道具:“我也一样，不过不会因此打折。”
人是装不了三秒，康斯坦丁的垃圾话最后换来了他女朋友毫不留情的肘击。
送走了打情骂俏的魔法侧情侣，布鲁斯·韦恩没有一点轻松的感觉。只觉得心口仿佛被压上了沉重的石头。
那是他的孩子，他天然的责任。对于布鲁斯·韦恩来说，他的每一个孩子都非常的重要，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出事。
穷尽了所有办法依旧一无所获，布鲁斯·韦恩最后的选择只有求助于东方的神秘力量。
沈一亭听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她揉了揉眉心，脸上不可避免的带上了痛苦面具。
沈一亭真诚的给出了建议:“这种涉及到了时间与未来命运的魔法，为什么不找一下奇异博士呢？我只是个还在上大学的大学生呀！韦恩集团难道会让一个大学都没毕业的学生带项目么！”
布鲁斯:……
他不仅不会，而且可能根本不会给很多实习生进韦恩集团实习的机会。他是蝙蝠侠，这和他是成熟的资本家有冲突么？
修仙界的等级划分与术业有专攻，第一次以这样直白的方式展现在了布鲁斯·韦恩面前。
沈一亭总觉得布鲁斯·韦恩对她有什么误解。
拜托！虽然是蝙蝠侠在修仙界比较有用的一条人脉，但是沈一亭她是个体修啊喂！再次强调一下，体修主打的就是一个“不服咱就是干”。
沈一亭也不是很明白，像是看病、看孩子等等一系列的离谱诉求，布鲁斯·韦恩这个早就靠“钞能力”成为了半个修仙界甲方爸爸的人，为什么要把希望寄托在她一个纯纯的体修、并且自带大学生的清澈愚蠢的人的身上？
布鲁斯·韦恩这个样子，亭亭崽表示她真的压力很大的。总感觉自己在意想不到的地方给沈翠翠女士丢脸了，沈一亭默默的把脸埋在了手心，不愿意承认自己是一个偏科的学渣。
为了稍稍挽回一些属于东方修仙界的逼格，沈一亭立刻表示自己仅代表自己个人，不能代表东方修仙界。
言下之意，完蛋玩意是她自己，和修仙界无关。
在布鲁斯·韦恩有些无语的表情之下，沈一亭果断的拨通了史蒂芬·斯特兰奇的电话。
奇异博士真的不是很想理他们，毕竟哥谭是全美利坚最复杂的地方，总是与无数的意外挂钩。
但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最终沈一亭以两根金条的价格，换奇异博士来一次哥谭。顺手的，沈一亭请他开一个传送门，把美国队长的盾牌给人家送回去。
达米安这小子最近开始觉得振金也不过如此了——振金什么的，和有灵识的法器比起来真的弱爆了。
小男孩坚信自己或许也是有灵根的，不然怎么解释他能够听懂小动物的话，还能和小动物交流？
沈一亭真的很想告诉他，这是迪O尼公主的技能，不是他们修士的。
但是为了不打击孩子的美好期愿景，主要是依依和婷婷真的很喜欢达米安，虽然他们第一次见面差点儿打起来，但是谁不喜欢认真和自己说话的小男孩呢？反正达米安来到韦恩庄园之后不久，依依和婷婷就被达米安攻略了。
布鲁斯·韦恩看着沈一亭一边rua他儿子——当然是最小的那个，一边从之前他给她作为报酬的几十斤金子里面揪下来了一块儿，徒手搓搓揉揉就成了两根金条。
沈一亭:“没事儿没事儿，这顿……啊不是，这次抓外援我请我请。”
东北的血脉已经体现得淋漓尽致了，布鲁斯·韦恩真的怀疑，自己如果再拒绝，可能会被这丫头一金条拍脑袋上，一边拍她还可能一边说:“给孩子的，憋跟我撕吧！”
被自己幻视的内容窘到，布鲁斯·韦恩默默的收回了签支票的手。
怎么说呢，这是一笔比他的预算直接缩水了1/10的支出。不得不说，和康斯坦丁那个坑货比起来，奇异博士真的物美价廉，性价比超高。
【作者有话说】
东北人请客结账宛若打架……给哥谭阔佬一些东北震撼，哈哈哈哈哈哈哈
第93章 长夜之子（三）
扎塔纳和约翰·康斯坦丁没有看出厄斯身上有任何异常, 除了他们看不见厄斯的开路和归途这一点之外。
然而，这就是就是厄斯身上最大的异常了。
布鲁斯·韦恩神色复杂的看着厄斯和达米安。这两个小孩子是他的亲生血脉，不需要去探讨布鲁斯·韦恩与他们生理学的母亲的关系，他们真正的血脉相连, 这总是不争的事实。
布鲁斯·韦恩不是第一次做父亲了, 但是面对家里的排行第事四和第五的小孩, 他依旧会觉得棘手。
现在, 布鲁斯·韦恩最需要做的, 是尽自己全部的可能去保护这两个孩子。
布鲁斯·韦恩非常清楚, 达米安和厄斯本质上是不同的, 之前目前来看。他们两个面对的威胁也是不同的。
厄斯需要好好的长大，努力吸收营养, 不要让自己随随便便因为可能的基因缺陷死掉。而达米安，一个5岁的孩子, 他需要在来自自己亲生母亲下达的追杀令下活下去。
——这么看的话，韦恩家的两位小少爷面临的最大问题就是该如何活下去, 这倒是意外的殊途同归。
偶尔来替沈一亭带一下孩子的克拉克·肯特, 当他揍飞两个鬼鬼祟祟潜入韦恩庄园的杀|手，并且了解到了这些杀手是塔利亚派来“考验”达米安的时候, 一向好脾气的氪星大个子也难得的表露出了生气与不赞同。
“这简直……这简直……这样的人怎么可以当母亲？”克拉克·肯特垂眸看着因为和人厮杀而脸上沾染了一点儿血迹的小男孩, 忽然就觉得语塞。
克拉克·肯特不赞同母亲是因为经历了怀孕分娩的痛苦, 知道生命孕育的来之不易, 所以才爱自己的孩子的这个说法。
毕竟如果这个说法成立的话，就没有办法解释玛莎没有生他，又为什么会爱他呢？但是他真的不认为塔利亚适合当一个孩子的母亲, 她只是把达米安当做工具而已。
这个时候应该给这个孩子一个拥抱的。克拉克·肯特只是觉得被刺客联盟接连追杀的达米安小小一只, 没有了平日里恶魔崽子的神气, 真的有点儿可怜了。
但是他知道达米安绝对不允许别人说他可怜。想了想，克拉克·肯特的身形一晃，以极快的速度离开了韦恩庄园，等他回来的时候，手心里是一只小小的奶猫。
他把这只黑色的、有着蓝眼睛的小猫放在达米安手心，在小孩子有些惊讶的目光之中，克拉克·肯特解释道:“我刚才听见他在嘤嘤的叫，他身边没有妈妈，如果不管的话，他没有办法度过这个冬天的。”
达米安皱眉:“和我有什么关系。”
小男孩说着最冷漠的话，可是捧着小奶猫的手却很轻柔，他手指上还沾着那些刺杀他的人的血，小奶猫无知无觉的伸出了小舌头就要舔。
“不行，你不能什么都吃！”达米安语气凶凶，但是很快就换了一只手抱住小奶猫，脏了的那只手则飞快的往衣服上抹了抹。
“我知道你现在可能会有点儿辛苦，但是没关系的好么，达米安，你，还有厄斯，还有这只小猫，都会好好长大的。”
克拉克·肯特俯下身，视线和达米安平齐，他这不是安慰，而更像是承诺。让每个孩子健康快乐的长大。这才是他们守护这个世界的意义，才是成为超级英雄的意义。
“那是当然的，一只小猫和一个小崽子，难道我还会保护不了他们么？我又不是笨蛋德雷克。”达米安好像有些难堪的撇过头去，顺便还要拉踩无辜的大哥。
克拉克·肯特看着小男孩像是他本人一样硬硬的发丝，忍不住也跟着笑了。
这只是韦恩庄园里普通的日常，唯一有些不同的大概就是，从那天之后韦恩庄园里多了一系列的豪华猫窝、猫爬架、猫抓板和各色猫玩具。
当然，最重要的是从流浪小可怜忽然变成豪门贵公子的……阿尔弗雷德猫。
别问阿福和猫咪共用一个名字是什么感受，阿尔弗雷德对自己的名字可没什么占有欲——阿尔弗雷德·潘尼沃斯先生本人和他祖父同名呢还。
“我真的很难理解塔利亚。”布鲁斯·韦恩在写报告，从刺客联盟的杀手出发，揪住蛛丝马迹，试图挖掘出来刺客联盟更多的信息。
曾经他和刺客联盟井水不犯河水，在刺客联盟不插手哥谭事宜的情况下，布鲁斯·韦恩本也不想和他们为难。但是现在，情况已经不同了。
布鲁斯·韦恩永远没法和塔利亚和解，因为他永远没法原谅一个追杀自己5岁孩子的母亲。
“这是刺客联盟的生存守则，是达米安血脉必须要承担的责任。为了刺客联盟的未来，达米安必须不能松懈。”
面对布鲁斯·韦恩不掩饰的怒火和质问，塔利亚这样对布鲁斯·韦恩说。
他们两个之间曾经是并肩作战的朋友，现在是孩子的父亲和母亲。但是塔利亚和布鲁斯·韦恩的关系却没有一丝一毫的男女之情，甚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塔利亚和布鲁斯·韦恩算得上是对头。
在达米安的这件事情上，他们永远无法和解。
每一次在布鲁斯·韦恩觉得塔利亚在对待孩子的事情上做得很过分的时候，塔利亚总是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告诉他，她可以做得更过分一些。
就比如说，看着飞快长大的厄斯，塔利亚本人并不为孩子快速的生长而感觉到忧心忡忡。
塔利亚:“这没有什么，他本来就是实验室的产物，你不用正常的人类作为他的参照物。布鲁斯，你知道的，那种程度上的‘正常’，对于他来说反而是一种不正常。”
塔利亚这样不甚在意的语气让布鲁斯·韦恩真的觉得非常生气。
塔利亚对此丝毫不觉，她甚至出于人道主义的提醒了布鲁斯·韦恩一句:“嘿，布鲁斯，我说你也别太把对他投入感情了，他十有八|九没有办法健康的长大的，不然当初也不会被实验人员筛选出去。”
厄斯在塔利亚眼中，只是一个失败品。达米安那样优中选优的精品她都不担心折损，也不投注感情，自然不会对一个早就出局的残次品有什么更多的兴趣了。
布鲁斯·韦恩真的觉得一股愤怒直冲他的天灵盖，但是他也知道自己没有办法改变塔利亚什么。或许对于布鲁斯·韦恩来说，塔利亚能够做得最好的事情，不是如何成为一个在孩子成长过程之中守护他们的合格的母亲，而是离他的孩子远一点。
布鲁斯·韦恩最大的绅士，就是没有对塔利亚真正意义上的动手——解释一下，这里的“动手”，指的是直接用拳头敲爆塔利亚的狗头。
虽然这样很不绅士，但是很多个时候，布鲁斯·韦恩真的想这样做他。
男人一般情况下是不可以打女人的，哪怕是超级英雄，在处理超级反派是女性的这种情况的时候，也必须保持一定的克制。
但是女人打女人应该就没什么事了吧？总觉得沈一亭不太靠谱——这家伙太容易和其他女性玩儿得好了，就连哈莉·奎因她都能成功顺毛，把对方从一个每天嚷嚷着要给小丑复仇的疯女人变得勉强像个正常人。
很难说沈一亭和塔利亚碰上，会不会心慈手软。
怎么想都觉得沈一亭不靠谱，布鲁斯·韦恩另辟蹊径，暗搓搓的贿赂了沈一婷的依依和婷婷。
“你们两个真的不能去锤她一下子吗？轻轻的一下就行，可以不对着脸。”他对两只锤锤喃喃低语，哥谭王子阴郁的气质一下子就出来了。
但是他在说什么？这是什么阳光阴狠大男孩的发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