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不能以后让他再回忆起哥谭，能想到的就只有那些糟心事儿吧？
克拉克·肯特的唇角有一丝笑意，他的整个面部都柔和了下来。这一刻，沈一亭似乎嗅到了阳光的味道。她甚至有一种错觉，感觉克拉克这个人浑身都在发光。
小丑女与汉尼拔·莱克特本来是酝酿着一场阴谋，但是这阴谋甚至都不能让蝙蝠侠emo。
再一次敲掉了哥谭那些疯狂反派中的一颗硬钉子，蝙蝠侠只觉得自己确实收到了今年圣诞节最好的礼物。但是他很快就明白，“最好的礼物”这个说法的确是言之甚早，毕竟时间还没有走过12月25日，沈一亭还没有度过她在哥谭的第1个圣诞节。
还没有到圣诞节，韦恩家的孩子们就被管家阿尔弗雷德先生打发出去砍树。他们要做一颗最漂亮华丽的圣诞树，用来装饰房间。
每一年都要一起制作一棵圣诞树，是韦恩家族的传统。
这一棵从砍伐到装饰，没有一点儿假手他人的圣诞树，为了确定谁才是那个能够在圣诞树顶端挂星星的人，韦恩家的孩子们简直就要在家里上演全武行。
不过他们好歹还保留了一丝理智，知道即使是在打架的时候，也必须要非常的小心才可以。
韦恩家的孩子都知道，但凡是破坏了房间里的哪怕一个桌角，都必须要承受管家先生的怒火。
没有人想知道阿尔弗雷德生气起来是什么样子的，毕竟阿福是一个决定为韦恩圣诞晚餐是十八荤一素，还是十八素一荤的男人。
“沈一亭，我在认真的征求你的建议，如果你再说什么让我给父亲发一张‘最好爸爸卡’之类的废话，我就要把你的脑袋打歪。”
达米安·韦恩是个世界上最臭屁的小孩，即使他在认真的征求沈一亭的意见，听起来也恶狠狠的像是在讨债。
当然，哪怕是偏心他们家那个小的如克拉克·肯特，也必须要承认，有的时候亭亭崽也的确太皮，明知道小男孩很爱面子的，却总是要踩着人家的底线反复调|戏，这也是达米安忍无可忍的重要原因。
这是达米安在韦恩家族度过的第一个圣诞节，当然想要好好准备给自己的老父亲一个惊喜，为了这个惊喜。他愿意忍受家里哥哥姐姐们戏谑的表情。
达米安·韦恩总是做的比说的多。他不擅长表达自己的感情，但是在某些事情上却好像天生就会表达亲昵，即使这份表达有些别扭又生涩。
从这一点上来看，该说他不愧是厄斯的哥哥吗？
厄斯·韦恩简直是最会撒娇的小糖豆儿，和她那已经气成河豚的达米安哥哥不同，厄斯在一旁用小手拽住了沈一亭的衣角角，他做出了一个“拜托拜托”的动作，甚至还有些生硬的用中文说出了一句“恭喜发财”。
这孩子大还以为，恭喜发财是东方人之间的什么神秘魔咒，不然很难解释为什么每个听到这句话的种花家人都会喜笑颜开？
“恭喜发财，恭喜发财，一亭姐姐，能告诉我们送给父亲什么样的礼物才比较好吗？”
恭喜发财这4个字，厄斯·韦恩说的字正腔圆，一板一眼的发音却反而显现出了一种幼态，与后面流畅的英文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沈一亭明知道这是韦恩家男人的诡计——他们总是这样擅长甜言蜜语，无论到底是什么年纪，在讨好女孩子这件事情上，布鲁斯·韦恩的孩子总是有很多很多的天赋。
这种天赋，多数时候沈一亭将之归类为“为上梁不正下梁歪”，用此来调侃他们的布鲁西宝贝。但是被一个满眼天真无辜的男孩很很是可怜又可爱的哀求，沈一亭他她不是什么品种的魔鬼，当然会觉得有些心软的好吗？
看着达米安和厄斯一个明显饱含期待，一个隐隐流露期待的小表情，沈一亭叹了一口气。
她总该不会以为，这两个孩子非要来问自己，是出于对她的情商的信任。虽然在讨家里长辈欢心这件事情上，沈一亭的确是小能手，能哄得整个青丘都把她当成甜蜜的小开心果。
不过显然蝙蝠侠比她道行有几千年的姥爷都难讨好，这个男人铁石心肠，总是习惯压抑自己的情感，哪怕在自己最亲爱的人面前，也不肯流露出分毫。
沈一亭这样说其实有一些诽谤的嫌疑，布鲁斯·韦恩对自己的家人也充满了温柔的，只不过这种温柔被隐藏的更深，也更不易察觉而已。
毕竟，在是父亲之前，他更是孩子们的导师与引路人，这条路危险丛生，他只能严厉一些、再严厉一些，才能保证孩子们的安全。
韦恩家的小少爷最不缺的就是钱，用哥谭的小报的话来说，韦恩是真正的贵族，韦恩这个姓氏在哥谭本来就算是社会的顶层。
这种情况下，韦恩家的小少爷想要买什么礼物送给他的父亲都是亲人一举可以办到的事，甚至都不需要。他们两个亲自出门，只需要打个电话，天南海北的珍稀植物都会送到韦恩家主的面前。
这就是所谓的钞能力。
而且厄斯达米安其实并不会有“花自己父亲的钱送父亲礼物”这种罪恶的心理。刺客联盟虽然日常不做人，但是在付抚养费这方面，塔利亚有着奇怪的执着。
她每个月执着于给韦恩的账户打钱，而且还一定要对公账户。
天知道，在韦恩集团忽然收到这一笔来路不明的巨款的时候，整个财务部发出了怎样尖锐的爆鸣。
【作者有话说】
对公账户不明大额转账，要交税的吧……好像严重了财务部会报1警查明来源。总之，付儿子抚养费的同时，塔利亚就是想给韦恩找点儿无伤大雅的麻烦233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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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回头万里（六）
每次都往韦恩集团的对公账户转一大笔钱, 这么说的话，塔利亚其实也不算是恶毒。
毕竟如果真的恶毒的话，她其实只需要不定期的往布鲁斯韦恩的公司账户里打一分钱，就足够逼疯那一公司的财务部了。
沈一亭想到了自己某位大隐隐于世的剑修师姐, 她正好是一家国际企业的会计, 每次发现对公账号里多了一分钱的时候, 这位剑修师姐都能踩着她的飞剑尖叫着在种花家特批的修仙航道里面横冲直撞的飞两圈。
据说因为超速驾驶的原因, 这位师姐的飞剑驾驶证险些都要被吊销了。
所以说为什么大佬之间互相斗法, 最后都要冲着可怜的打工人去啊？这一次沈一亭想起了被师姐。无端迁怒, 以至于被拽着后脖领子体验了一次超高速飞剑驾驶的恐惧。
同门情谊什么的, 虽然有，但是真的不多。
“一一亭姐姐, 你真的没有什么提议吗？”沈一亭的思绪一时飘远，最后却又被厄斯小可怜可怜巴巴的询问拽了回来。
布鲁斯·韦恩这种阔佬, 原则上什么也不缺才对，但是他又是很爱孩子的老父亲, 厄斯与达米安就算是真的送他“好爸爸”卡, 他也会欣然接受，并且定制一个黄金相框永远珍藏起来的。
所以说, 送布鲁斯·韦恩礼物, 最简单却也最难。
沈一亭沉吟了一会儿, 突然之间福至心灵。
只见沈一亭从自己的芥子空间中掏出了一只大约有拇指大小的木质香料, 将之递给了厄斯和达米安。
迎上两只蝙蝠崽好奇的目光，沈一亭思考了一下，好半天才叹息一般的对厄斯和达米安轻生说道:“如果布鲁斯真的缺少什么的话, 我想应该是这个。”
是父亲需要的东西。这个认知让厄斯的动作都不由轻缓了下来。他小心翼翼的捧着从沈一亭手中取过来的小小香料, 简直像是捧着价值连城的宝石。
先不说宝石和沈一亭的“修仙特供”真的不一定谁更珍贵, 如果捧着它们的人是韦恩家的小少爷，那说不准价值连城的宝石在这里也没有什么好稀奇的。
沈一亭拿出来的香料只有一丁点儿，那些香料给了厄斯，就显得达米安两手空空到有些可怜。
沈一亭不是那么不体贴的大人，更何况小恶魔崽明显是要生气的样子，少不得也要哄一哄。
想了想，沈一亭又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了一只陶瓷的制的香炉。
达米安还没有说话，厄斯就已经眼睛一亮，他新奇的叽叽喳喳:“哇，一亭姐姐，这是什么中华家特有的法器吗？是可以更好的发挥这块香料的功效吗？”
不得不说小孩子有的时候真的很聪明，厄斯这样猜测，的确是非常符合逻辑的。但是这一次恐怕沈一亭要让他失望了。
东方女修摸了摸双眼亮晶晶的小男孩的脑袋，冲着他摇了摇头:“不是的，宝贝，这就只是个普通的香炉。”
说着，沈一亭将这个陶瓷香炉翻转了过来，向厄斯和达米安展示了一下下方的usb插口:“得说这个香炉哪里特殊的话，只能说……这是一个电的香薰炉，我在购物网站选购的，历经了半个月才到我的手里。”
提起美利坚的快递速度，习惯了“种花速度”的沈一亭真的有些残念。有的时候亭亭崽甚至都想找一下她那个副业产业分布非常广泛，主业是山海大学保卫处大队长的小舅舅，让对方考虑一下要不要把“山海速送”发展到国外来，感觉外国这一块是很大的空白，他们有很大的盈利空间。
山海速送，顾名思义，就是山海经里面记载的神兽们一起搞出来的完整快递链条。
眼见着达米安的脸色又肉眼可见的沉了下来，沈一亭一巴掌呼在了他的脑瓜上，她眼疾手快的压住达米安要拔刀的手，把那个电熏炉在达米安面前晃一晃:“香薰炉也是很重要的好吗？不然你打算怎么点燃那块儿生犀香？小孩不能玩火的你知道么，玩火会尿炕。”
“沈！一！亭！我才不会尿炕的！你、你不许污蔑我！”这一次，达米安迅速炸毛。
沈一亭才不理会他，随着她转身的动作，一张写满了这一块小小的香料的用法与注意事项的纸飘向了达米安和厄斯。
两个小孩下意识的抬手抓住那张纸，等到达米安再抬头的时候，哪里还能看见沈一亭的身影。
两只翠绿色的眼睛落在沈一亭留下的小小一页纸上，最终越睁越大、越睁越大。
杰森·陶德静静的看着刚才发生在他眼皮底下的一场私下交易。已经踏入了修仙者的道路，他自然能够听清沈一亭和厄斯、达米安之间的对话，甚至就连那小小的一块香料，他都比厄斯与达米安更加了解它的用途。
生犀香，相传说中可以沟通阴阳，同是镇往者之魂，安生者之心的香料。
真正踏入了修仙界，杰森·陶德才知道生犀香不是什么传说，而是修仙界中真实存在的产物。
其实在知道了修仙界的存在之后，冥界也就不再是什么绝对的秘密。在杰森·陶德上的学校里面，甚至还有冥界的老师每天不远万里横跨阴阳两界的给他们授课。
能忍受长时间的通勤，问就是真的喜欢教书育人，和沈翠翠女士豪爽的三倍工资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作为修士来说，这种非常稀缺的、凡人遍求不得的生犀香其实没有什么用。如果他们真的想要进入地府的话，只需要请自己的授课恩师们帮忙搭线，消耗一点儿灵力，修士们就可以换取短暂地府一游的资格。
据说不少修士出于好奇等心理，还真的去往过冥界，而且这样的大批量涌入，还真的一定程度上拉动了地府的旅游收入。
冥界现在正在搞现代化建设，也不再是像原来一样闭关锁国、固步自封。不客气的说，改革开放的风终于吹到了冥界。如果不是还有天道在那镇写，很难说阎王为了尽快补齐自己和修仙界其他地区之间的差距，会干出什么诸如擅自勾魂之类的丧心病狂的事情。
不得不说，阎王其实是挺会举一反三的人，他看出来了，现在地府科技距离人间差的就是科技。
为了发展地府科技，阎王很珍惜技术性人才，那些送上门来的当然是多多益善，总之一定得留下什么东西用来推动地府现代化发展进程，为冥界集体小康与共同富裕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简单的说，冥界现在简直鸡贼，对于修士来说，主打一个“宽进严出”，真有那个闲工夫，恐怕研究生都考上了。
当然这些都是针对那些成熟的成年修士来说的地府规矩，像是杰森·陶德这种未成年且刚入道的小修士，阎王同志现在还没有展露出自己狰狞的面目。
阎王还打算着给小修士们留个好印象，以后吸（诓）引（骗）着更多的青年人才来地府落户。
都说未来的战争是人才的战争，阎王对这一点深以为然，并且煞费苦心。
当然，以上说的这些都是针对修士。而针对普通人，阴曹地府就不是那么好进的了。别说走一趟阴曹地府，就是跨越生死的隔阂，见一见已故之人，都不是那么容易的。
但是赶上阎王带领地府的改革开放时期，这种以前绝对不可能的事情，现在也有了一线可能。
以特制的生犀香为引，有一些修士是可以带着亲朋好友短暂的来地府一游，或者招魂问灵，只不过生犀香的使用和发放都需要经过严密的审核与申报，像是沈一亭这种家中顶顶宠爱的二代，最多也只搞到了那么一小块。
好在这些年她一直没有什么动用生犀香的机会，这一小块香一直被她死死的压在芥子空间中，一直到今天厄斯和达米安问起，沈一亭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个这么个东西。
12月25日圣诞节，阿尔弗雷德准备了满满一桌的丰盛晚宴，平日里各自忙各自事业的韦恩家族的大家欢聚一堂。
对于美利坚的公民来说，圣诞节过后，就又是一年的新年了。
这一天晚上，布鲁斯·韦恩难得的喝了一点酒，之所以他这样放纵自己，是因为这是克拉克送给他的礼物。
往年的这个时候，蝙蝠侠很难享受一个完整愉快的圣诞节的，因为圣诞是哥谭的那些反派们极度喜欢搞事情的时间。一整晚，蝙蝠侠总是在忙碌中度过。
但今年不同，今年一早他们正义联盟的主席就说愿意帮助自己的朋友承担哥谭夜巡的职责，让布鲁斯好好享受和家人团聚的时刻。
“不用谢我，布鲁斯，如果可以的话，帮我看着亭，不要让她喝酒。”外星蓝大个有些腼腆的提出了自己的请求。
布鲁斯:……试图偷家的都给我gong出去。
晚上8点，克拉克·肯特准时的换上了蝙蝠侠的制服。其实仔细看的话可以发现，今天的蝙蝠侠有一点点不同，他没有蹲在滴水兽上，而是飘在了半空。
“我怎么感觉蝙蝠侠今天有点怪。”一个被蝙蝠侠（圣诞特供版）痛揍了扔到GCPD的抢劫犯小声嘀咕。
“怪手下留情的。”他摸了摸自己被蝙蝠侠揍痛了的肋骨，如果放在往常，他起码要断四根肋骨才对。而今天他只断了一根唉。
这是什么蝙蝠侠特意放送的圣诞礼物吗？就连这个圣诞节出来打家劫舍的混蛋都稍稍有点感动了。
沈一亭留在了韦恩庄园，因为她知道两个孩子今夜要送给布鲁斯·韦恩一份怎样的礼物。正是因为知道，所以沈一亭才忍不住要多留意几分。
“我和达米安哥哥有一份礼物要送给您，爸爸。”在晚宴即将结束的最后时刻，厄斯走到了布鲁斯身边，轻轻的对他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