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化白月光失败后[穿书]——宵时雨【完结】
时间:2024-03-30 17:14:15

  “两位客人,实在抱歉。每年这个时候山庄内都会有蛇出没,有弟子专门负责驱赶,只是难免有所疏漏。”
  姜屿压下异样的情绪,神色自然地冲他摆摆手。
  “没事,你继续带路吧。”
  弟子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见二人神色无异,这才放下心来。
  等他转过身后,姜屿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右手,回想起刚才的画面,掌心似乎还残留着一点温软的触感。
  其实上次在极乐世界的时候她就觉得谢知予的嘴唇很软,像果冻一样,很好亲,没想到摸起来也很软......
  一时之间,姜屿只觉得手心似有一簇微火在燃,热气一路蔓延到心口,脸颊也跟着发烫。
  她低着头,指尖一下一下戳着手心,试图将火星戳灭。
  谢知予在旁看着她略显奇怪的举动,不知在想什么,眼睫颤动了一下,忽然抬手碰了碰下唇。
  只是自己的触碰与旁人的触碰感受终究不同。
  半晌,谢知予薄唇轻抿,不再看姜屿,抬步跟上前方带路的弟子。
  *
  作为庄主,沈清风平日里要处理的大小事务繁多,忙得抽不开身。
  弟子领着姜屿二人到厅堂时,沈清风刚翻看完手头上的文书,搁下笔,揉了揉酸胀眉心。
  “二位远道而来,特地登门拜访,所为何事?”
  原文中关于沈清风的描写不多,如今得见真人,倒是与姜屿想象中的大有不同。
  身为无剑山庄的庄主,沈清风看起来却像是一个温文儒雅,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
  但姜屿知道,他既能坐稳这个庄主之位,就绝无可能像表面看起来一般简单。
  姜屿走上前,同谢知予一起行过礼后才说明来意。
  “回庄主,渝州前不久出现了一块过去镜碎片,为了搜集剩余的碎片,掌门特命我们来扬州寻找线索。”
  想起裴松月话中有所隐瞒,姜屿并未说明他的请求。
  “我们在扬州城附近找了几日,发现的线索与木偶戏有关,听闻沈夫人爱听戏,或能破解线索,便想着来请教一二。”
  消失已久的过去镜重现世间,即便只有一块碎片,这也无疑是个喜讯。
  但沈清风的反应看起来却有些过于平淡。
  他揉着眉心的手一顿,睁开眼,目光淡淡扫过二人,落在谢知予身上,短暂地停留了一秒。
  “原是如此,不过我夫人近来身体欠安,也许久不曾听过戏了,恐怕无能为力。”
  “若是为此而来,二位还是请回吧。”
  话说完,沈清风抬手示意守在门外的弟子领二人离开。
  按理来说,就算江晚菱猜不出线索,让她试一试总是可以的。
  可沈清风态度明确,不容商量,拒绝得这般干脆,反倒让人觉得其中有古怪。
  姜屿思忖片刻,正想着换个说辞,谢知予却突然俯身凑到她耳边。
  “师姐,不用和他浪费时间,走吧。”
  姜屿仍在犹豫,可谢知予已经转身走向堂外,她也只好快步跟上。
  从厅堂步入庭院,走出一段距离后,姜屿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我们就这样回去了吗?”
  “当然不。”谢知予笑着说,“事情不是还没办好吗?”
  他走上前,拍了拍带路弟子的肩膀,唇角带着微笑,彬彬有礼地问道。
  “你好,请问江晚菱在哪儿?”
  大约是太久没有人直呼过江晚菱的名字,弟子愣了一下后才反应过来。
  他转过身,面向谢知予,回道:
  “抱歉,夫人的事情我们这些弟子是一概不知的。”
  无剑山庄分明是江家一手创立,沈清风虽为庄主,可归根究底,江晚菱才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有关她的事,庄内弟子又如何会不知?
  姜屿打量着这名弟子,很显然,不是他在说谎,便是有人授意他这么说。
  “是这样啊。”谢知予听见他的回答,并不意外地挑了下眉。
  他笑着点点头,随后抽出木剑架在弟子脖子上,又问。
  “那现在知道了吗?”
  山庄内每天都有弟子负责巡视,只要有人呼救,附近的弟子闻声很快便会赶来。
  再加上谢知予用的又是木剑,带路的弟子并不认为他会对自己做什么。
  “两位客人,夫人的事只有庄主知道,你们就算再威胁我也是没用的。”
  听他说话的内容和语气,不知道的人大概还要以为他们是在逼问他什么重要的秘密。
  但谢知予也不过是问了一句江晚菱在哪而已。
  问了两次仍然没有得到答复,谢知予的耐心肉眼可见地即将耗尽。
  他面上仍保持着微笑,但手中的木剑却悄然裹上了一层剑气。
  却在这时,有一双手轻轻握住了他的手腕,将贴着弟子脖颈的木剑移开了些。
  “先别动手。”
  谢知予侧头看向姜屿,还以为她要劝自己收手。
  但姜屿只是环视一圈,而后委婉地小声提醒道:
  “附近都是人,他只要喊一声很快就会有人来救他。”
  人多打起来不太方便,更何况他们又是天衍宗的弟子,总不好在这里闹事。
  谢知予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但他完全不在意这些,只要能达成目的,过程如何并不重要。
  他垂眸看着姜屿握在自己腕间的手,抬指敲了敲剑柄,默了几秒,最终还是妥协地收回了木剑。
  “那师姐说要怎么做?”
  姜屿想了一下,从腰间的储物香囊里掏出一个小木盒。
  上回柳如霜给的忘忧蛊还剩下一只,正好能派上用场。
  姜屿让谢知予用锁链捆住弟子,随后上前,当着他的面打开木盒,露出了里面的蛊虫。
  指节大小的黑色蛊虫正趴在盒中睡觉,弟子双手被束缚住,意识到情况不妙,眼皮一跳,拔高了音调。
  “你、你们想做什――唔!!!”
  姜屿捏起蛊虫,趁他张嘴的空隙,动作飞快地将蛊虫喂了进去。
  她温柔地拍了拍弟子的肩膀,试图安抚他吞下蛊虫后惊恐不安的情绪。
  “放轻松,不用害怕。你刚才吞下去的是真言蛊,虽然它会寄生在你体内,但只要你不说谎就不会有事的。”
  话刚说完又问:“现在能回答江晚菱在哪里了吗?”
  弟子:“......”
  虽然他有理由怀疑姜屿在诓他,但他没有胆量试错。
  更何况身上还捆着锁链,若是开口呼救的话,只怕人还没喊来,他先被锁链勒得喘不过气。
  权衡再三,弟子选择向他们交代出实情。
  “夫人不在山庄,她在城中别院养病,院外有弟子把守,除非有庄主口谕或者令牌,否则外人一律不得入内。”
  门外有人把守,外人还不得随意探望,这到底是养病还是囚禁......
  看来江晚菱的情况比他们想的要复杂得多,难怪裴松月会请求他们帮忙。
  “我刚才骗你的,那不是真言蛊。”该问的都问了,姜屿也没打算继续骗下去,“把刚才的事情忘了吧。”
  弟子听着她的话,只觉得脑袋一沉,下一瞬又闭眼晕了过去。
  谢知予松开锁链,弟子身体向前栽倒,脸朝地直直倒了下去。
  他丝毫不关心地上的弟子,只望着姜屿手中空空的木盒。
  姜屿的话能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他。
  “师姐,忘忧蛊是一对,另外一只去哪里了?”
  姜屿怎么也没料到他会突然问起这个,又不好告诉他真相,怕他记起什么不该记的回忆,只能随口胡编。
  “我用了。”
  “是么。”谢知予微妙地顿了一下,饶有兴致地问她,“我很好奇,师姐会有什么事情是想忘记的?”
  “忘忧蛊能忘忧,既然忘了,我怎么还想得起来。”
  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姜屿合上木盒,将弟子扶到树荫底下。
  “估计是巡视的弟子过来了,被别人看见不太好,我们得快些离开。”
  转过身见谢知予还站在原地,脚步声渐近,姜屿犹豫了一下,牵起他的手腕。
  “别站着了,快跑。”
  阳光照在姜屿的发顶,泛着栗色的光泽,淡淡的茉莉香气融进风中。
  风卷起她脑后的细丝带,犹如蝴蝶展翅。
  谢知予被她牵着向前奔跑,耳畔是呼呼风声。
  心跳在生理性的因素下逐渐加速,他感觉到心脏在胸腔里跳动,不同于以往的心如止水,他清晰地听到每一声心跳,新鲜又充满了活力。
  清风迎面吹拂着,谢知予看着姜屿的侧脸,眨了眨眼睛。
  他明明讨厌身体不受控制的感觉,但此刻的他,感受到自己鲜活有力的心跳,心情居然是有些欣喜的。
  真是奇怪。
第34章 牵丝戏(三)
  扬州重商, 商贸来往频繁,商贩们为了争抢生意都选择早早出摊,开门迎客。
  晌午过半, 日头高悬,外出闲逛的人也愈发多了起来,长街上人头攒动, 商贩吆喝声不断, 热闹又嘈杂。
  但这氛围丝毫没有影响到姜屿。
  从山庄回到城中,一路上她看起来都有点愁眉不展。
  虽然知道了江晚菱单独住在别院,但要见她一面比登天还难, 更不用给提她表演木偶戏。
  看来要想拿到裴松月手上的那块过去镜, 过程远没有她想的那般简单。
  姜屿垂着脑袋,长长的叹了口气。
  谢知予同她并肩走着, 听见叹气声,向着身侧偏过头。
  “叹气做什么,在想江晚菱的事?”
  “那弟子说江晚菱在别院养病,但你不觉得她更像是被沈清风囚禁起来了吗?”
  姜屿一边说着, 又是一声叹息。
  “哪有妻子生了病, 丈夫却让她单独住在别院,还不允许外人探望的。”
  原文并没有提到过关于江浸月父母的事, 姜屿直觉这夫妻二人之间或有什么秘密,如若不先弄清楚这一点, 他们怕是很难完成裴松月的请求。
  谢知予知道她在想什么,眉头微挑, 笑着给了一个建议。
  “不必为此烦忧。想要过去镜, 直接将剑架在裴松月脖子上,到时他自然会乖乖交出来。”
  虽然这种方法确实很直接有效, 省去了不少麻烦,但他们身为正派弟子,当然不能做这种胁迫他人的事。
  姜屿已看透了谢知予的本质,如今再听他说出这种话,倒是一点也不觉得惊讶了。
  沈清风的口谕估计是弄不到了,但令牌或许还能想想办法。
  临近五月,天气逐渐转暖,照在身上的阳光泛着恰到好处的暖意,晒得久了,人的心情也慢慢变得轻快明朗了起来。
  姜屿重新打起精神,没接谢知予的话,而是选择结束了这个话题。
  “裴松月的事情待会再说,你饿不饿?”
  无剑山庄在扬州城外,位置不算偏僻,却也隔了一段较远的距离。
  为了早些赶到,两人今日一大早便出了门,连早饭也没来得及吃,早在山庄时姜屿就饿了。
  “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没等谢知予回答,姜屿丢下这句话,径直跑向了街对面的包子铺。
  现在正是饭点,但好在店铺外排队的人不算太多。
  谢知予看着她像兔子一样灵活地避开行人跑到包子铺前,半刻钟后,又原路跑了回来,手中多了两个油纸包。
  “给你,午饭还是回客栈再吃,饿久了对胃不好,先吃这个垫一下。”
  姜屿递过来一个油纸包,里面装的是一块红糖米糕。
  米糕做成了月饼的形状,雪白的表面上点缀着几粒红枣干,隔得近了,还能闻到红糖内馅的香甜气息。
  “刚蒸好的米糕口感吃起来最好,你快拿着。”
  谢知予其实不太饿,默了几秒,还是伸手接过。
  小时候,桑月回经常忘记要给他吃饭,等她想起来后,又总是给他吃一些甜腻腻的糕点。
  桑月回去世后,他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再尝到过甜的味道。
  谢知予垂下眼,咬了一口米糕,香甜软糯,甫一入口是浓郁的米香,红糖的甜味紧跟着在舌尖化开。
  味道确实不错。
  谢知予唇角不自觉翘了起来:“怎么买了这个?”
  “包子都卖完了,下一屉还要等一会儿。”姜屿咽下嘴里的米糕,“你不喜欢吃甜的吗?”
  其实除了米糕还有烧麦和馒头,但姜屿只选了自己想吃的,一时也忘了问他的口味。
  谢知予摇摇头,拦住打算再跑一趟的姜屿。
  “不必麻烦,我对吃食并不挑剔。”
  是不挑剔,但挺挑食。
  不过仔细想想,谢知予除了不吃胡萝卜,无论食材或味道好坏,他对吃食的接受能力都很高。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小时候总是挨饿的原因,能吃饱就很不错了,哪里还能轮得到他挑剔食物。
  想到这里,姜屿看向他的眼神不自觉多了几分怜爱。
  扬州是商贸港口城市,物产丰富,天南地北的美食汇聚于此,更是一座名副其实的美食之都。
  姜屿思索了一下,脑中突然冒出了一个绝妙的想法。
  “我听说扬州夜市比白日还要热闹,不如我们也找个机会去逛逛,你觉得怎么样?”
  借此机会,正好能带谢知予多尝尝美食,说不准还能刷到一点友好度。
  更重要的是,来都来了,姜屿也很想到处逛逛。
  谢知予对这种人多的活动一向没什么兴致,不过既然姜屿邀请,他倒也没有拒绝。
  “什么时候去?”
  “看情况,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就什么时候去。”
  姜屿三两口吃完剩下一半的米糕,拍拍干净手上沾到的碎屑。
  正想和谢知予商量一下具体时间,一时没注意脚下,左脚踩到地面凹凸不平的砖块,扭伤了脚踝。
  “嘶――”钻心的疼痛瞬间传来,姜屿眉头紧皱,倒吸了一口凉气。
  站稳之后,姜屿试着轻轻将左脚踩在地上,原本是想看看还能不能走路,动作反而牵动伤处,痛的她直接戴上了痛苦面具。
  “你快过来扶我一把。”
  “怎么平地也会崴到脚。”谢知予停下来,有些好笑地看着她。
  “师姐以后走路还是专心些比较好。”
  谢知予扶着她慢慢挪到小河边的栏杆上坐下,后又退到一旁站着。
  姜屿弯下腰撩起裙摆,露出一截小腿,扭伤的脚踝肉眼可见的迅速肿了起来。
  她不敢乱碰,条件有限,找不到能冰敷的东西,只好先坐着让伤处休息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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