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貌主播姐姐：你吗。】
快到十三号时，怀抱着鲜花的卡伦夫人突然鼓起了勇气，说自己不想一个人待在房间里，想和他一起去警局。
说完见他犹豫，刚刚才恢复几分开朗的小白花缓缓低头，轻轻地抽泣着。
眼泪攻势很奏效，下午两点半整，若娜跟着迪克走进了哥谭警局GCPD。
迪克所在的部门是负责超级罪犯的重案组，按照规矩无关人员是不能进去的。小寡妇听后也没有闹，乖乖地捧着平板坐在服务器看电视剧，身影和蝙蝠洞里的小白花微妙重合。
【酷爱告诉我不止我一个人想艾特蝙蝠侠。】
【呜呜呜老爷最近是不在哥谭吗，没看到修罗场我好恨！！！】
安静地坐了一个小时，接到任务的迪克和同事走了出来，说要去阿卡姆疯人院处理间事。
是前段时间被蝙蝠侠抓进去的吸血博士，关住后情绪异常激动，尖叫了几个晚上后，当着几个警卫的面化成了灰烬。出于人道主义，警局打算找个地方把他埋了，地点是奈何岛附近的公墓。
解释完，迪克突然感觉到一丝不对劲。卡伦夫人来到哥谭的时间和吸血博士死亡的时间微妙一致，对方也十分凑巧地住在后者曾经藏身的地方。
“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吗？”温温柔柔地女声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面前的红裙子女士用闲聊般的口吻说：“我想看看吸血鬼是否如传闻中的那样美貌。”
类似的话她以前对蝙蝠侠说过，可惜迪克并不知道。
“不好看，怪渗人的。”见过吸血博士的同事说，还用半开玩笑的语气说了句：“倒是你更像电影里演的吸血鬼。”
若娜朝他微笑，没有露出小虎牙：“是么？”
同事被打发去了后座，副驾驶的位置留给了卡伦夫人，迪克开着警车，在阴云之下往疯人院的方向而去。
事情办得很顺利，尽管盒子里的“人”生前没做过好事，可还是得到了三个人的送别。
最近哥谭警局的案子不多，都是些偷鸡摸狗帮派火拼的“小事”，身在重案组的迪克有时会去隔壁帮忙，但今天他只想快点下班。
卡伦夫人说她会烤小甜饼，于是他们在下班的途中去了趟超市，买了点面粉酵母之类的东西，打算找房东太太借下烤箱。
经过了安葬吸血博士的事，她似乎释然了什么，眼角眉梢的忧郁一扫而空，变为了似有若无的笑意。
她在进门前羞赧勾住了他的手指，体温依旧冰凉，大概是因为最近在降温。
迪克将她的手握住，一起放到暖烘烘的口袋里。
两人间的小旖旎在进到十三号后瞬间消失，面对着诸多不善的目光，卡伦夫人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看了看迪克，鼓起勇气询问能不能借用一下烤箱。
“不……”房东太太浑身上下都写着拒绝，但又想到最近惨淡的收入，不得不缓了缓神色：“晚些吧。”
卡伦夫人复又高兴起来，迪克却想到布鲁斯还没从堪萨斯回来，自己“晚些”时候还要去夜巡。
他担忧地看着绽放在身侧的寡妇小白花，有些不放心让她一个人待在这儿，却又不能暴露蝙蝠侠的秘密。
夜巡小闹钟提姆发来了信息，迪克将手机摁成静音，对坐在窗下梳头发的若娜说他晚上要出趟门，可能很晚才能回来。
“没关系，”温柔体贴的小寡妇说，知道他在担心什么：“我会锁好门等你回来。”
迪克放心了些，并见到罗宾时终于想出了一个“好主意”。
“借钱？”提姆的手在颤抖，脑中闪过某位让布鲁斯至今还在堪萨斯的小姐，以及另一位让大哥越来越不正常的女士：“你借钱……是为了……干什么？”
迪克介绍了下布鲁德海文十三号目前的情况，说的时候句句不离命运凄惨气质忧郁的卡伦夫人，让提姆除了叹气就是叹气。
“你们可以搬走。”他挣扎着想唤醒迪某人的理智，毕竟布鲁斯每周给他们的零花钱少得可怜，而迪克现在的职业工资也没有很高。
迪克将若娜之前的话复述了一遍，言语间满是陷入爱情的酸腐味。
默默吃了把狗粮的提姆见自己是打不醒他了，幽幽地建议他去找三个人里最有钱的杰森，并在心底暗暗发誓，自己以后一定要远离看上去弱不禁风楚楚可怜小鸟依人我见犹怜……的纯洁小白花。
他绝对不要走上老父亲和老大哥的后路。提姆捏紧了方向盘，小白花真是世界上最可怕的生物。
第13章 韦恩全家桶
（十三）
杰森为迪克的“婚房”出了二十万美金的巨资，给钱的时候说这是他全部的存款，再要没有。
边说着，边和提姆一起用看昏君的眼神看着神智有些不太清楚的夜小翼。
算上迪克自己的和提姆的，目前他已经筹到了二十九万，距离买下十三号还差那么一二十万。
他，他，还有他，堂堂哥谭首富的三个养子，加在一起居然还凑不出五十万。
“要不给布鲁斯打个电话？”万万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金钱难倒的迪克，拿出了电话，却被提姆死死按住：“不可以！”
你女朋友，可是和险些成为咱后妈的那位长得几乎一模一样啊！
“他不就是现在心情不好吗？”蹲在车前盖上的杰森说，按通了韦恩庄园的号码：“找阿福也差不多。”
“也不可以！”提姆又去按这一位，阿福可是见过威尔逊小姐的！
杰森皱了下眉：“你今天怪怪的。”
怪的明明是大蓝鸟好么，我都是为了我们这个岌岌可危的家……提姆悲愤地想着，提醒买不起房大哥道：“其实，我们还有个弟。”
“呵。”杰森用一个字表明了他的态度，迪克却在认真地思考着这个建议的可行性。
“你也没有其他的选择了。”提姆面如死灰地说，“或者我们瞒着布鲁斯和阿福把韦恩庄园拿去贷款。”
迪克：“然后第二天的头条就是韦恩集团破产。”
“没错。”提姆用自己的手机给达米安打去了视频电话，在对方接通之前丢给了他。
听完迪克的话后，远在刺客联盟的达米安，沉默了。
“我爹要破产了？”他问。
你爹没破产，你爹在为一个可怕的女人心碎。提姆诽谤着，眼角突然撇到了一抹红色。
他和杰森对视一眼，对方握紧手里的刀，从蝙蝠车上跳了下来。
迪克和达米安的沟通进入了尾声，在允诺其在自己的“婚房”里养鸡养狗养马养牛开农场后，他终于凑够了剩下的钱。
“你们在看什么？”他问，那抹红色又出现了，从背影来看，分明就是此刻应该好好待在房间里的卡伦夫人。
迪克大惊失色，以为她再次被人骗了出来，马上追了上去。
杰森想去帮忙，知道内情的提姆叫住他，很是深沉地说：“不要打扰他们。”
资料显示韦恩全家桶几乎个个都热衷于摄像头和追踪器，若娜为了融入他们，在开始攻略前特意去收购了几个“绝对不会被蝙蝠家察觉”的定位器，在第一次和迪克握手的时候“啪”在了对方身上。
这个道具甚至比蝙蝠侠的还要高级些，隐形，肤下，还能规避掉蝙蝠洞的扫描，要是可以量产绝对赚钱。若娜遗憾地想道。
也正是亏了它，每次她都能精准地找到迪克，再“不小心”让他看到自己。
若娜今晚约出来的人同是十三号的租客，对方先她一步来到了香樟树下，在寒冷的夜风里站了半晌，冷得脖子都有些僵硬。
如约而至的她让他露出了笑容，若娜舔了舔尖尖的虎牙，想在迪克追过来前捞个免费的血瓶，却还是慢了一步。
一个黑漆漆的家伙落在她和倒霉蛋二号之间，白日里那双温柔的眼睛中全是怒火。
【哈哈哈哈哈海王翻车，都说了姐姐别浪。】
【也不一定是翻车吧，我咋瞅着姐姐是故意让大少捉奸的。】
【刚来，看到前面的捉奸还以为是蝙蝠侠――】
【蝙蝠侠：看海中，别打扰。】
察觉到迪克的那一霎，若娜的表情瞬间就从带着点妩媚的笑意盈盈变成了小白花标配的楚楚可怜。
她发挥了自己的秒晕技能，在对方想要问话的时候柔柔弱弱地倒在了他的怀里，小脸惨白，眉头不安地蹙着。
迪克抱着她回到蝙蝠车，梅开二度的画面让提姆直呼完蛋，同时又有点好奇卡伦女士为什么天天在大晚上跑出来。
难道一天不见，哥谭的治安已经好到了如此程度吗？！
“她是为了丈夫……”已经萌发了“结婚”这个念头的迪克，不希望卡伦夫人在家人们的心中留下坏影响，于是开口解释了几句。
谁知不解释还好，一解释杰森脸色大变：“她有丈夫？”
“是的，但是对方已经去世了。”
“可万一又活过来了呢？”死而复生过的杰森说，成功把迪克和观众们一起给整不会了。
【桶哥，不会说话可以闭嘴。】
【哈哈哈哈虽然很好笑但我还是想说，岳父的池子又不是温泉，哪是说泡就能泡的。】
【我居然开始顺着桶的话往下想了！姐姐你再找个人假扮老公来逗大少吧，呲溜。】
【前面的姐妹好坏，我喜欢，搓手手。】
若娜被带回了十三号，一“醒来”就看到了迪克思绪重重的脸。
“还是那位陌生人送你回来的。”知道她想问什么，他开口道：“我回来时恰好遇到。”
他们的故事里充满着各种各样的巧合。
“这次又是因为原因出门？”迪克有些无奈地说，“还和艾迪先生一起。”
作为一朵身经百战的小白花，小寡妇早就备好了借口，抽抽搭搭地说：“他说你出了事……”
“然后你就信了？”和上次一样，尽管迪克觉得她在撒谎，但还是没有揭穿。
“嗯。”茶艺大师开始表演了，“我、我担心你呀。”
【骗人，你明明半夜肚子饿了出去找吃的。】
【我看姐姐也别老找别人了，大少的血肯定好喝，坦白身份吧！！！】
【+1，想看姐姐抱着迪克的脖子啃，想想就射射的。】
【你们穿条裤子吧，叹气气。】
若娜说上一句话的时候用的是低眉垂眼的姿势，趁机瞄了下观众们的反应。和卡伦家族的其他人不一样，她不是素食主义者，但得益于高速发展的科技，她也不会去攻击人类，而是通过合法途径购买合成血浆。
对于她来说，吸血就是普普通通的一个进食过程，没想到在人类的眼里居然还能带有爱欲的色彩。
望着迪克露在毛衣外的脖子，若娜的舌头划过牙齿：要不要试试呢？
算起来，是时候“暴露”自己吸血鬼的身份了。
现实中的时间到了清晨，为了不引起游戏方的怀疑，若娜在观众们的挽留声中下了线。
D市今天的天气恢复了正常，和哥谭一样密布阴云，拉着窗帘的室内光线昏暗，根本分不出白天和黑夜。
她到冰箱里拿出了最后一袋合成血浆，边叼着袋子的一角咬开，边随便翻出几件衣服套上。
卡莱尔给她伪造的身份是一个看着私人诊所的小医生――虽然她的诊所从未开张过，她也不会给“人”看病。
六点钟的地铁廖无几人，若娜进去后就在靠门的位置坐下，百无聊赖地想着自己要是直接飞奔过去，现在早就买上新食物了。
地铁站的出口在安装新的广告牌，是《D与M之恋》的玩家们新选出来的第一人气角色钢铁侠。她在黄线外停下脚步，盯着托尼放大了无数倍的焦糖色眼睛看了会儿，才继续往手扶电梯走。
最近的天气有些反复无常，若娜出门不过两个小时，几缕刺眼的阳光从乌云间漏了出来，让她这个吸血鬼望而止步。
小心翼翼地避开地上的阳光，回到家后又整理了下房间，六个小时的最低间隔刚一过去，她就准时上了游戏。
见鬼，今天的哥谭居然也艳阳高照。
若娜跳过了夜晚，将游戏时间拨到了次日的八点，再过几分钟迪克就要前去警局上班。
晚上当义警保卫城市安全，白天做警察维护治安，除了节假日外几乎二十四小时连轴转，对方还没猝死简直就是生物学奇迹。
放下窗帘，她退后几步看了看若隐若现着阳光的窗子，虽然游戏里的身体并不会因此感到不舒服，但还是本能地觉得厌恶。
抖开皱巴巴的床单，又找出几枚图钉，她彻底将窗户封死，让房间恢复了黑暗。
“娜娜。”迪克过来敲门，一夜过去，他对不再是“卡伦夫人”的若娜态度发生了极大的转变，称呼也亲昵了许多。
“格雷森先生。”小白花却仍是羞涩地叫他的名字，门也只开了一点点，撑着门框问：“您要去工作啦？”
迪克点点头，心情和天气一样明媚，同时有些奇怪她的房间为什么看上去十分昏暗：“要和我一起去吗？”钱是凑够了，但买房的具体事宜还来不及和房东一家商谈，出于谨慎考虑，还是不要把弱不禁风的娜娜留下比较好。
“……不了。”若娜为难地揪着睡衣的裙角，故作柔弱：“外面的太阳好大。”
原来她也和许多女孩子一样怕太阳。迪克表示理解，叮嘱她锁好房门和不要轻易给陌生人开门，嗦得像个不放心孩子独自在家的鸟妈妈。
明明对方的年纪要比他更大一点。
若娜乖巧答应，温柔可爱的表象下埋藏的是一颗搞事的心。
第14章 韦恩全家桶
（十四）
将若娜转化为吸血鬼的是一个金色长发的帅哥，一身贵族气质，不露出獠牙的时候人模人样，很能骗不谙世事的小姑娘。
她“新生”后的几年就和他待在一起，因为不愿意去往别人的身上扎牙齿，所以大半的时间都宛如咸鱼，等着金发男妈妈投喂。
大概是觉得她太废物，男妈妈后来抛弃了她，让她自力更生。
自力更生那些年若娜记得不太清楚了，反正充满了坎坷，还差点被人类逮住。好在不久她遇到了卡莱尔，终于学会了如何在满是人类的社会生存。
大概是因为转化她的男妈妈有什么奇特的能力，若娜对鲜血的渴望远远超出其他吸血鬼，以至于她这么多年都没加入素食大军，成为了卡莱尔教学中的一记败笔。
故意将房间弄得凌乱，她踢掉脚上的鞋子，弄乱头发，还扯坏了白色的丝质睡裙，然后站在地板上，努力回想着自己曾经为血液而疯狂的感觉。
眼睛的颜色逐渐加深，由山茶花般清新的浅色变为了黑中带红的邪恶色彩。两枚小虎牙也在变尖变长，从嘴唇间伸了出来，像两柄利剑般闪着寒光。
若娜知道迪克昨晚趁着夜色在她的房门口安装了监控，见时机差不多了，就发狠地撞向紧锁着的大门――力道把握得恰到好处，既没有小到不会引人注意，也不会因为用力过猛一把子撞穿了这扇有些腐朽的木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