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蒂夫询问了查房的护士,对方有些悲悯地说新病人在检查的时候病情恶化,已经转去上级医院了。
得到回复的他难过的摸着洋娃娃的金色头发,希望有朝一日他们还能再见。
第二天史蒂夫便出了院,再过不久母亲去世,他在朋友的帮助下料理了后事,一个人加一个娃娃一起生活在空荡荡的房子里。
他不知道的是,就在同一天,福克斯镇也举办了场小葬礼。
又过了些时间,他开始穿梭在各个征兵点,屡战屡败屡败屡战,最后终于得到了参与超级士兵计划的机会,然后完成了从小豆芽到猛男的转变。
但这份运气在来的时候打了个折,他没能被发配去战场,而是成为了舞台上的演员。
现实和理想总是有出入的,区别是有时这个出入很大,有时却很小。
史蒂夫的演艺之路总体较为顺利,就是偶尔会遇到几个挑事的。他大部分时间会置之不理,就像现在一样。
可令他没想到的是,就在这个人挑衅完毕后,一张椅子砸在了对方的头顶,顿时脑袋开花椅子散架,现场一片惊呼。
更令他没想到的是,动手打人的居然是许久不见的若娜,他那只相处了一会会儿,却和他心灵相通能理解支持他梦想的小病友。
“嗨,史蒂夫。”若娜的脚踩在那人的身上,微笑着和他打招呼,和之前一样的温柔美丽。
若娜最后没被保安带走,赔了笔钱就被轻轻放过了,大概他们也看那人不顺眼。
也可能是他们觉得小病友美丽可爱。
史蒂夫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么无脑地支持小病友打人,他们那天一起去街上散步,看着在风中萧瑟的街道和摇摇欲坠的广告牌静静走着,良久才由他打破沉默。
“娃娃我一直在好好照顾。”他说,又问:“你的病好了吗?”
身边的女孩看上去健康得不能再健康了,力气也很大,要不是超级血清就这一份,他都要怀疑若娜也去参加计划了。
“不久前就都好啦。”她语气活泼,问他的肌肉是从哪儿来的,还有个字怎么也长这么大了。
史蒂夫把超级士兵的事说给了她听,反正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他就是有点好奇这种几乎举世皆知的事对方怎么不知道。
“我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养伤。”若娜好奇地摸了摸他的胸肌,动作令他感到了尴尬,但没有乱动:“好神奇,这药还有吗?”
得到了否定的答复,她失望地放下手:“这种好事我怎么就没遇上。”
一条街快走到了尽头,史蒂夫看到一个金色长发的人在前面站着,看架势似乎是要和他们中的一个说话。
“我……哥哥来接我啦。”若娜快步往前走了几米,拉开了他们间的距离:“你接下来还会在这儿表演吗?”
“还有两场。”
“好,那我下次还去。”她跑到了那位打扮得很复古很英式的男子身边,两人的长相并不相似,也许是堂兄妹或表兄妹。
史蒂夫像从前那样和她挥手,对方又扭头朝他喊道:“放心――我会帮你打不好好看表演的坏人。”
兄妹俩的速度很快,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一座建筑后面。
史蒂夫回到了舞团,很快就知道了一个令他震惊的消息。
他和若娜的约定又没有完成,上次是她,而这次则是他失约了。
实现梦想的道路总是曲折的,值得庆幸的是史蒂夫兜兜转转,最终还是完成了小时候的愿望。他后来专门回了一趟布鲁克林,取回了放在家中的洋娃娃,又去第二次遇到若娜的地方转了转。
心中灵光一现,他向人打探了那位金发男子。
长头发,复古着装,这样的人应该很显眼才对。
史蒂夫的方向是对的,抱着洋娃娃的他很快就了解到了相关的信息,一些让他眼前一黑的信息。
对方说那个男的是变态杀人狂,虽然没有证据,但自从他来到这儿后,附近经常有人失踪,并且再也没出现过。当地人报了警,警察插到了他的头上,还在他的房间里发现了血迹和骨头。
一万种不妙的念头在脑中闪过,史蒂夫赶紧问:“和他在一起的女孩子呢?大概这么高,皮肤很白很漂亮。”不会已经遇害了吧?
那人思索了片刻:“没印象,没见过。”
史蒂夫又问金发男子后来怎么样了,对方冷哼一声,说:“他说自己是外科医生,那些都是通过正常且合法的途径获取的。”
“没被抓起来?”
“没有,”他的眼里跳动着怀疑的光,“但第二天他就搬走了,肯定是做贼心虚!”
史蒂夫在这儿转了好几圈,又问了几个人,得到的回答和第一个人差不多,就是补充了些小细节。
比如金发男子总是会买女人的东西,一度让人以为他的真实性别是女,毕竟还老是留着那么长的头发。
带着这些收获和对若娜的关心,史蒂夫回到了军营,然后就告知自己被安排了一位助理。
不太高兴地回到自己的营帐,在里面等待着他的人竟然是若娜。
若娜本来是不想到美国队长这儿来的,因为她来参军的原因十分朴实,一是男妈妈不要她了,二是他们的身份被人察觉了,三是填饱肚子。
新生的吸血鬼很容易饥饿,而经常死人的战场对她来说无疑是天堂。
“小娜!”史蒂夫用昵称叫着她,高兴地过来和她拥抱。
“好久不见。”若娜的声音闷闷的,头顶还不到队长肩膀的她整张脸都埋进了对方温暖宽阔的胸膛里,触感很好,就是稍微硬了点。
史蒂夫拿出了随身带着的洋娃娃,几年过去,她没有继续破旧下去,而是被他保养得很好,连衣服都换了一套。
看了看针脚,若娜觉得这应该是他自己缝的。
史蒂夫大方承认,还拿出了另一样东西,展开后若娜有些惊讶:“这是我吗?”
他给她画了幅肖想,还很有创造性得给她加上了两个翅膀,把她画成了安琪儿的模样。
实际上应该是“恶魔”的若娜开心地收下了这份礼物,从身后摸出了两个苹果:“今天是平安夜,把它放到枕头边,一年都会平平安安。”
事后回想这一幕,若娜觉得,她可真是个平平无奇的毒奶小天才。
第64章 番・美国往事(二)
若娜仰面躺在雪地里, 大脑因为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还有点发懵,身体却已经先一步站了起来。
拍拍屁股和后背的积雪,她的视线投向了身侧的人。
和她一起摔下来的倒霉蛋, 史蒂夫的朋友,和她一个队的战友,巴恩斯。
四周都是峭壁,远处是没准会有毛熊出没的原始森林,若娜觉得她还是在原地等救援比较好, 就是巴恩斯不知道撑不撑得住。
当年史蒂夫把他捞出的时候,他就已经被注射了劣质血清――不然早死翘翘了,也不必她在这里发愁。
队里的另一个人也是金刚不坏的不死之身, 总之她身边的人个个都很走运, 只有她全靠男妈妈呜嗷一口才保住小命。
若娜在军队里学了点包扎和急救的技巧, 她检查了巴恩斯的关节和胸腔, 发现对方就几处小骨折,身体的表面并没有什么大的伤口。
至于内部的创伤, 她又没有透视眼,看不出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若娜脱下了自己的衣服给他盖上,又找了个避风的地方, 祈祷突击队的人快点找过来。
半天过去, 队友没等到,反而等到了几个一看就不是好人的毛子。
毛熊和毛子, 可以,这很西伯利亚。
此时还不擅长打架的小吸血鬼, 背起伤号避开了这伙人。
她本想等他们走了再回来,谁知他们似乎很执着于找到掉下火车的人, 竟然直接在这儿安营扎寨,不走了。
若娜倒是耗得起,但巴恩斯已经在去世的边缘横跳了。
她最后决定学着男妈妈的样子,给他嗷呜来一口。
反复确定着来一口的地方,若娜回忆着自己被变成吸血鬼的过程,俯下身,尖牙触碰着人类颈侧那层薄薄的皮肤,轻轻地咬了下去。
巴恩斯先生的血液符合她的口味,一不留神就吸了一大口,对方的脸色肉眼可见地苍白了下去,要是她再察觉得晚一点,恐怕还没等他拥抱永生就先去见撒旦了。
若娜努力克制着自己继续吸下去的念头,并不强大的意志力让她又含泪小吸了半口,才终于将牙齿从对方的血管里扒了出来。
看着从半死不活变为要死不活的巴恩斯,她心里小小地愧疚了一会儿,祈祷着吸血鬼始祖能收下这个后代,让他顺利熬过初拥。
男妈妈曾经说过,不要轻易转化现在的人类,因为你也不知道他们事先往身体里注入过什么奇怪的东西。
若娜以前不以为然,现在却是深深地感受到了什么叫“不听妈妈言吃亏在眼前”。
巴恩斯的身体内部在发挥着奇妙的化学反应,他的脸色变化如猫猫的心情一般,颜色越来越不可捉摸,最后挣脱了她的控制,跑进了雪地中。
新生的吸血鬼总是格外的强大,若娜一时竟然没追上,甚至还离他越来越远。
等她终于顺着血腥味追上去的时候,到悬崖下面捞人的几位已经壮烈牺牲,现场很血腥很残忍,她含泪干了个饭,并在他们的身上找到了个东西。
九头蛇,这就是他们的身份。
干完了饭,若娜凭借着血脉压制终于摁住了发疯中的巴恩斯,开始思考着怎么安顿他。
带着回去肯定是不行的,分分钟就暴露身份然后被击毙,那就只能找个地方藏一藏了。
半个月后,她只身一人摸了回去,史蒂夫几乎要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抱着她又哭又笑,还在众目睽睽之下给她来了一口。
这一口的落嘴点在一个比较特别的地方,成功地让一干围观的人露出了磕西皮的笑容。
这还不算什么,激动得有些失态的史蒂夫居然直接对她表白了。
大家起哄着让她答应,还唱起了一首老掉牙的歌。
为了维持自己甜美的初恋人设,骑虎难下的若娜点了头,给自己的军旅生活增添了罗曼蒂克色彩,成为了无数佳话中的一个。
他们在一起了,虽然严格上来讲是史蒂夫单方面和她在一起了。
巴恩斯失踪的事让他很难过,但若娜说自己隐隐感觉对方还活着――甚至还永生了,就是情绪不太稳定。她计划着等巴恩斯好点了后就安排他们见面,没想到意外又来了。
两人办了场小小的婚礼,这也是若娜漫长的岁月里唯一的一场。参与的人不多,并且因为战乱,他们还没来得及去相关部门登记,史蒂夫就开着飞机消失在了茫茫大海中。
年纪轻轻就成为了寡妇的若娜十分难过,他们总归认识了这么多年,一起种过枪子一起炸过坦克,最后却只有她一个人回到了布鲁克林。
在史蒂夫的房子里躺尸了半年,身为朋友的霍德华来鼓励她重新开始新的生活,比如和他一起去海上捞人。
若娜答应了,因为此时的她面临着两个选择,一个是捞人,一个是被迫参与神盾局的创立做苦逼的打工人。
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她堂堂一个吸血鬼,要当也只会当老板。
在海上漂了一段时间,朋友的孩子出生了,她不太情愿地去贺喜,然后就觉得这孩子看着很顺眼,脑中灵光一现,又想搞事。
若娜是一个特别的吸血鬼,她在初拥后幸运地拥有了一项能力,可以随意改变自己的外形。
多年会她知道了魔形女的存在,震惊地发现原来超能力也可以撞车。
小若娜・亚历克西斯・罗杰斯登场了,而若娜则是借口去南极考察玩起了失踪,将自己的“养女”托付给了霍德华夫妇。
当然,由于这俩和她一样不太靠谱,最终托付给的人是小托尼。
托尼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不喜欢这个小拖油瓶,因为小若娜小小年纪就觉醒了强大的反抗精神,在和斯塔克哥哥唱反调的路上一去不复返,并且还无师自通了堪比二哈的拆家能力。
不过小孩子嘛,越是打闹感情越是好,在一次长达三个月的分别后,已经习惯她存在的托尼表现出了极大的不适应,毕竟那么大的一个家里,常年喘气的活人就他们俩。
也许是受她的影响,小时候还是个严谨科学家的托尼也变得越来越不着调,雪橇三傻凑齐了俩,斯塔克家每天都热热闹闹,直到霍德华夫妇去世。
在决定让女儿转化为吸血鬼的那一刻,若娜的父母就按照男妈妈的要求为她举行了葬礼发表了讣告,从此和她再无联系。
所以在她的眼里,原本只是朋友的霍华德算自己半个亲爹,尤其是看在史蒂夫和“大若娜”的面子上,这半个亲爹对她要比对托尼宽容得许多。
她在葬礼上哭得比谁都凶,以至于小竹马还要擦干泪水来安慰她。
又过了不久,“大若娜”“不幸”葬身南极山脉。她在托尼的陪伴下去处理了自己的后事,顺便接手了自己留下了的苹果种植园。
经过这两件事,两个小年轻的感情突飞猛进,然后她就迎来了人生中的第二次表白+求婚,在一束极光下面。
若娜十分感动,并拒绝了他。
理由很充分,婚姻是爱情的坟墓,而她希望他们的爱情长青长存。
巴恩斯的情况还是时好时坏,若娜在他身边的时候要好一些,不在的时候要坏一点。
为了让他快点好一起,同时也为了方便照顾这个在吸血鬼社会中算她“孩子”的好大儿,她一个闷棍敲晕了他,然后抛尸苹果种植基地,再然后十分意外地发现了他。
若娜下手不太分轻重,一不小心把他敲失忆了,顿时泪流满面。
本想在托尼面前演个戏假装是自己捡到了他再串个口供,现在是却假戏成真,演员只有她一个,小丑竟是她自己。
小竹马对巴基的到来表现了强烈的不欢迎,大约是看过不少竹马打不过天降的文学作品,他甚至一度想趁着月黑风高暗搓搓地把这人丢走。
这样的想法持续了个几年,最后在若娜保证四十岁他俩就结婚时烟消云散了。
眼前小竹马对自己的友情逐渐变质,若娜决定出去避避风头,等他遇到了自己的真命天女再回来。
她的运气很好,跑路没多久就遇到了个失意的飞行员;再次跑路后差点被一个外星飞船砸中,并在里面挖出个小孩。
不想养小孩的她把外星婴儿加飞船打包扔到了附近的一家农场里,拍拍屁股走了。几年后回想起这件事,突然升起了研究外星人的兴趣,于是买了辆皮卡变了个外形,化名若娜・卡伦回到了当初捡到飞行器的堪萨斯郡,落户在肯特家的隔壁。
卡伦的丈夫姓蓝,女儿和母亲同名,比小肯特小一点点,天生开朗活泼又乐观,随父母定居在这里的第一天,就捧着“母亲”烤的蛋糕去敲邻居的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