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了什么？我的孩子。”
“父亲……”最后的氪星之子痛苦地说，“如果我爱的人不再爱我，我改怎么办？”
乔的虚影在思索片刻后说道：“为什么会觉得她不再爱你了？”
“因为我看到――”克拉克不愿意再说下去。
他从未想过，有时候除了快乐，爱情也会带来无尽的酸苦。
其实仔细想一想，这份感情似乎一直是他在主动，也许蓝并没有那么喜欢自己，当初答应和自己在一起不过是心软和同情。
“有时候，眼前也是会欺骗你的。”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乔依然温言安慰着他：“或许只是个误会也说不定，不妨去和蓝小姐好好地谈一谈。”
克拉克的情绪依旧低落。
他听到了地球某个角落的求救声，反应了片刻才打起精神，回答着乔说等蓝睡醒了就会和对方好好谈一谈。
远离着人类的极地宁静而安逸，厚厚的积雪吸收走了大部分声音，堡垒中又没有其他的生命，所以当若娜醒来时，看到满眼白色的她还以为自己来到了天堂。
如果吸血鬼也可以上天堂的话。
伸了个懒腰，她听到有人走路的声音，但进来的不是她那婚期在即的小竹马，而是乔的虚拟影子。
原来自己是在孤独堡垒。
若娜下意识看了看窗户――她记得应该是有的，可映入眼帘的却是厚实的白色墙壁。
除了乔进来的那扇门外，这间房再没有其他的出入口。
不妙的感觉涌上心头，若娜的眼神变得十分警惕，神经也不自觉地绷紧。
这让她在看向乔的时候变得小心又谨慎，而对方也发现了这一点。
这种状况不太适合展开谈话。乔放下了一开始的计划，问她昨晚睡得怎么样。
白色的房间摆设相当简单，除了必备的用品外再无多余的东西，头顶的灯光也让若娜无从分辨此刻的时间。
“原来我睡了这么久。”说着下了床，想到外面散散心，顺便回忆下自己和布鲁斯昨晚发生了什么。
道具任务已经完成了，这回随机给的终于是她迫切用得上的传送道具。
“抱歉，”乔关上了门，尽可能含蓄地说：“出于对安全的考虑，请你暂时不要离开房间。”
嗯？若娜心里的违和达到了顶峰。
这话这语气这场景和画面，让她想起了一些不太美妙且不能过审的回忆。
游戏里的黑化值属于隐藏数据，自己的手上倒是有侦查道具，只是克拉克――不是说好氪星人不容易黑化的吗？
难道自己昨晚和布鲁斯滚了沙发还让小记者捉奸了？
因为不想和乔争执，若娜重新回到了床上，拉过被子盖过脸，在被窝里用了那个侦查的道具。
系统提示最多可以选择五个角色。
稍作迟疑，她很快就输了五个名字进去。
第77章 小青梅和小竹马
（二十二）
五个人, 平均值六十。
玩脱了，还是快点收拾好跑路吧。
把自己蒙在被子里emo了会儿，去救完火的氪星人回来了。
乔无声无息地离开, 就像他来时的那样，将空间留给了这对似乎在闹别扭的小情侣。
“蓝……”克拉克竭力挤出了笑容，不想让小青梅看到自己板着脸的样子。
不记得是谁说过，他不笑的时候还挺反派的。
飞速地想了想自己现在应该用什么方式和小记者相处，若娜换上了独属于克拉克的面具, 猛地钻出被窝抱住了对方：“你回来啦！”小别胜新婚般热情。
这样一来倒是克拉克不好揪着昨天的事质问了，但也说不出别的什么，只是简单的“嗯”了下。
“这就是你新租的房子嘛。”像是没有意识到对方想限制自己的自由, 她下床后兴奋地打量着房间中为数不多的家具, 似乎每一件都比韦恩庄园的更为精美：“我还以为会是在大都会呢。”
“大都会也有……”克拉克有些心不在焉地回答着, 犹豫许久后终于下定了决心, 试探性地问道：“昨天，你和韦恩聊了什么？”
“没什么呀, ”若娜眨着无辜的眼睛，双手挂在他脖子上：“就是问以后还欢不欢迎我们回庄园看看，那可是韦恩庄园诶――说不定还有蝙蝠侠的秘密基地，我都没机会去看看。”
她这样的坦诚, 克拉克放心了不少, 昨天的事一定是蝙蝠侠单方面的。听说单身久了或是寡久了的人会做出一些出格的事，一定是这样。
如若娜所愿, 克拉克自己说服了自己。
“蝙蝠侠要管理整个哥谭，我们去的话太打扰了。”
回去？不可能, 不允许，想都别想。他恨恨地想道, 除非蝙蝠侠结束丧偶……不行结束了也不可以。
“那我们的婚礼你会邀请韦恩先生吗？”若娜继续问着，“还有你在联盟的其他朋友。他们应该和你一样有普通人的身份吧。”
“这个……”大部分的确有，除了钢骨，他在法律上已经过世了。只是现在的克拉克就像得到了珍爱之物的小孩子，一点也不愿意和别人分享自己的宝贝。
“看情况吧。他们都挺忙的，也许没时间来。”他最终这么回答着。
那多半是不会来了。心理学满分的若娜暗道，倒是正好方便了她脱身。
上次来的匆忙，这次她终于在克拉克的陪同下好好地参观了一下孤独堡垒。乔看着他俩亲密如初也很高兴，欣慰地去整理氪星资料库了，丝毫不知自己的准儿媳满脑子都是死遁跑路的念头。
温室里的玫瑰开得正好，氪星玫瑰的香气比地球上的要更浓郁一些，就是娇弱的若娜对花粉有些过敏，下来转了两圈后就扒在小记者的背上，趾高气昂地指使着对方把自己背回到房间去。
倒在床上的若娜在和红披风一个材质的被褥里蹭了蹭，见自己的未婚夫又要为了陌生人离开，不高兴地用脚勾住对方的小腿，撒着娇让他留下来陪着自己。
“马上就回来，好不好？”克拉克无奈地和她解释着自己的兼职有多么重要。
“那好吧。”在他的脸上亲了亲，壳杏仁的小青梅终于大发慈悲地放他去干活了。
克拉克在救援现场遇到了闪电侠，这才惊觉这次的灾难发生于中心城。
“嗨，蓝大个。”他们之中年纪最小的闪电侠高高兴兴地和他打着招呼，“你今天看上去很高兴，有什么好事情吗？”
好事――当然是蓝了。
超人笑了笑，邀请巴里去自己婚礼的话在嘴边溜了又溜，最终却变成了：“我过几天要请一段假。”
闪电侠有些惊讶：“请假？”
“有件很紧急的事。”
“哦。”闪电侠没怎么怀疑地点点头，然后意识到自己既不是主席又不是顾问，为什么超人要向他请假。
面对他的质疑，克拉克含糊着应付了过去，见救援行动已经接近了尾声便火速赶回了孤独堡垒，罕见地没有给记者们采访拍照的时间。
“那个，超人有紧急的事要处理所以才没法接受采访的你们不要多心。”闪电侠说，眼角忽然飞过了一抹绿光。
似乎是他的好朋友从宇宙间回来了。
孤独堡垒有厨房但是缺少食物，温室里种着一些氪星的作物，可惜小青梅不太想为科学献身。
“味道很好的。”氪星人郁闷地嘀咕道，不得不再次离开去给她买上等的澳洲牛排。
钱包再次发出了抗议，他打算等婚礼结束后就向闪电侠学习，如何合理地分配时间好打十份兼职。
“咦？”晚饭过后，回房准备休息的蓝翻了翻枕头，仿佛在找着什么东西。
“怎么啦？”克拉克问道。
“你昨天带我走的时候，有拿戒指吗？”仔仔细细地在床上找了好几遍后，蓝才这样问道。
怎么可能拿，他当时都要气疯了，记得来堡垒的路都已经很难得了。
沉吟片刻，克拉克说：“放哪儿了？我回去找找。”这个点，蝙蝠侠应该在夜巡。
时隔一日，氪星人再次回到了韦恩庄园。
不愧是蝙蝠侠和管家侠，破损的墙壁和烧坏的草皮已经恢复了个七七八八，他降落的时候阿尔弗雷德正在砌墙，蝙蝠侠的管苡A家真的是什么都会。
“超人先生。”对方老远就看到了他，只是没有转过身来迎接，看来是在生气。
人之常情，换做克拉克自己也得生气。
克拉克为自己昨日的冲动道了歉并提出了赔偿，管家听后沉默了一会儿，欲言又止的表情让克拉克觉得对方随时都会从口袋里拿出一叠账单，然后用抑扬顿挫的语调告诉他他已经欠了韦恩集团多少个亿。
“我来是为了找一样东西。”他决定开门见山。
“是你啊，氪星人。”一个声音从窗内传出，克拉克抬头，看到了年轻版的蝙蝠侠。
是达米安・韦恩。
“有何贵干，氪星人。”达米安的表情向来都不那么友好，但今天好像格外地差一些。克拉克看到他的手上拿着刀，不知道是恰好要去练习，还是干脆就是为自己准备的。
“我落了件东西在庄园。”
克拉克的话成功地令恶魔之子皱起了眉。对方眼神不善地望着他，有些疑惑地问他为什么会有东西掉在这里。
看来达米安不知道自己曾经带着未婚妻来借住的事。
不知道为什么，他顿时松了口气，为了少一个人见过蓝。
支支吾吾地编了个理由，一旁的知情者阿尔弗雷德看破不说破，继续泰然自若地砌着墙。
“一个铅制的小盒子，里面放着氪石。”他模糊了戒指的一些情况，又道：“要么在客厅，要么在二楼左侧的第一间客房。”
说得这么清楚，达米安的脸色更差了，尤其是他才失恋。
“就这这里等着，不许进来。”
恶魔之子消失在窗后，他没怎么在客厅找――这里要是有的话应该早就被阿福发现了，多半是在那间客房里。
上楼后达米安先是在上锁的那间门前停留了会儿，威尔逊…若娜…，总觉得很想进去看看。
片刻后，他推开了楼梯左侧第一间客房的房门。
因为忙于修理一楼和花园，阿尔弗雷德暂时没有收拾这儿，而且布鲁斯也不让。
自从自家老爷铁树开花老房子着火后，蝙蝠家的几人就一直在吃爱情的苦。
新铺的床单有睡过的痕迹，床头的两只花瓶里，一边空荡荡，一边插着紫荆花；空的那个瓶子里飘着几片红色的玫瑰花瓣，有点像氪星的品种。
床尾对着的墙壁上，原本的一副风景画被换成了肖像画，还是俄罗斯那边的作品。
敷衍地在房间里转了转，达米安没发现什么特别的，正不耐烦地想要去打发了那个讨厌的氪星人，却又不知为何回到了画边，将其取下。
暗格出现在眼前，里面不仅有氪星人描述的铅盒，还有一件婚纱。
“你可以走了。”一股脑将那些东西全都扔了过去，达米安也不看对方的脸色如何，直接下了逐客令。
克拉克一头雾水地走了。
他在空中将白裙子展开，收紧的腰部和臀部说明这是一条鱼尾裙，而且还是婚纱。
疑惑地看看另一只手上的小盒子，难道这是蓝自己买的？不不不，她那几天根本没离开过韦恩庄园。
不是蓝，那还会是谁？
克拉克心神不定地落在堡垒中，看眼婚纱再看眼盒子再看眼小青梅所在的房间，脑中再次浮现出了昨日所看到的场景。
一个不可能也不愿意相信的猜测升起，他的表情变了又变，最后停留在难以置信。
会不会，会不会是蝙蝠侠……是布鲁斯・韦恩送给蓝的，一起的还搞不好有求婚表白之类的话。
结合蓝对住在韦恩庄园的态度转变，这也不是不可能，甚至很合理。
克拉克对蓝的尺寸不算太了解，想要证实自己的猜想，就只能让她来试一试了。
但愿只是他多心了。
看到裙子的若娜是沉默的。
她当然认识这件衣服，曾与那条跟着她吹了海风跳了悬崖的鱼尾裙进入婚纱决赛圈，遗憾落败后被她留在庄园说是度蜜月的时候再穿。
虽然……根本就不会有蜜月这种东西。
接着打量的名义掩饰着眼里的沉思，她又想起了不幸看过一眼的黑化值。
痛苦，不想努力，但日子还得继续过下去，戏也要接着演。
第78章 小青梅和小竹马
（二十三）
看到裙子的若娜是沉默的。
她当然认识这件衣服, 曾与那条跟着她吹了海风跳了悬崖的鱼尾裙进入婚纱决赛圈，遗憾落败后被她留在庄园说是度蜜月的时候再穿。
虽然根本就不会有蜜月这种东西。
“真漂亮，”若娜按照人设对这条来历不明的裙子表现出了极高的喜爱, “你顺路去置办婚纱吗？”
“偶然看见的，觉得很适合你。”克拉克的语速慢吞吞的，他害怕自己的猜测会得到证实：“就是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身。”
淳朴的小镇青年根本不会撒谎，每一个字都很蹩脚。
若娜在心里长叹一口气，要是在“游戏”里, 她绝不会有这个心理动作，可这些天的观察让她越发觉得，自己现在所处的世界是真实的。
如此喜欢自己却又被自己从头骗到尾的克拉克也是真实的。
这一认知令若娜仿佛又回到了刚转变的时候, 不喝血就会死, 想活着就必须去伤害曾经的同类。矛盾和痛苦在那段时间几乎击垮了她, 幸好男妈妈属于没心没肺的那一挂, 于是她也慢慢变得没心没肺起来。
“天天和我睡在一起，你竟然还不知道我穿什么尺码的衣服吗？”若娜边拿着裙子往身上比划边道, “难道你说的氪星人的超级大脑不能用来记这个。”
克拉克顿时有些脸红：“你快试试，不合身我再去换。”
若娜闻言便要动手脱衣服，吓得纯情的小记者忙不迭地闪出了门，还暂时掐断了这片区域的监控。
过了一会儿, 她抱着过长的尾拖出现在克拉克的面前, 称赞了一下对方挑衣服的眼光并表示收回刚才的话。
“虽然没有镜子看不到全貌，但似乎还挺不错。”若娜踮起脚转了两圈, “料子摸起来也……”
接下来的话因为氪星人的动作而咽回到了肚子里。
“不好看，不许再穿了。”克拉克黑着脸说, 伸手去抽她的腰带，想让她把这件怎么看怎么碍眼的衣服脱下来。
“怎么就不好看了。”小青梅被他的反应弄得一头雾水, 嘴里不满地嘀咕着，但到底没有阻止对方。
这样一闹双方都有些不愉快，才放下心的乔又开始心塞了，最后只能说服自己这是一种名为“婚前焦虑症”的通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