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渐在扶月呆了几个月,感觉残缺的身体好起来了,马不停蹄又赶回玉京。
他迫不及待要开始下一轮刺杀了。
这也是他最后一次刺杀行动,再也没有下一次了。
他再也不要操心下一次了。
如果能重来一次就好了。
第140章 洞房
姜浮进房间的时候不太高兴, 不满嘟囔,“怎么这么黑?我都看不见了。”
宫殿太空太大了,两根蜡烛的作用就显得太小。
谢闻站起身, 去扶她, “我牵着你。”
说是牵着, 但在姜浮把手递过来的那一刻, 谢闻却将人打横抱了起来。姜浮陡然一惊,紧紧搂住他的脖子, “这是做什么?别摔了我。”
谢闻道:“不会的,我怎么忍心摔你。”
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床前,把人小心放下, 盯着她的目光灼灼, 姜浮被看得有些害臊。
“别这么看我。”
谢闻道:“不行,我就要看。”
姜浮想躲进床帐里,却被谢闻轻松制住,紧紧拥在自己怀里。
他的唇瓣不再是往日的温热, 变成一种吓人的程度, “会吗?”
姜浮明知故问:“……会什么?”
谢闻沉默片刻, 暂时放过了她的耳垂,“就是, 洞房要做的事情。”
姜浮懵懂道:“不会,殿下会吗?”
她本意是相看谢闻脸红的模样, 他的反应却出人意料。
谢闻低笑了一声, 声音喑哑, “我现在就教你, 阿浮可要好好学。”
话音未落,他就将人压到了身下, 手也不老实起来,寝衣实在是很容易被扯开。
蜡烛就放在床头,如玉的肌肤映入眼帘,谢闻的呼吸更粗重了些,低头去吻红唇。
和以前不同的,侵略意味浓厚的吻,姜浮被亲得有些喘不过起来。明明天气还未太冷,但却有秋风不老实在身体上游走,经过的皮肤有种战栗的感觉。
她忍不住缩起身子,不知道是拒绝还是迎合。
谢闻的寝衣还好好装在身上,姜浮有些不满,分出心神踢了他一脚,“你怎么不脱?”
只有她赤身裸体的,也太不公平了吧。
谢闻本来沉迷在柔软里,闻言微微停滞,他俯下身,亲了一下唇角,声音喑哑,“别急。”
微微笑意流出,姜浮有点生气,什么叫别急,什么坏事都让谢闻做了,背上急不可耐名声的还成她了。
她又想抬脚踢人,谢闻握住她的小腿,眸中笑意更甚,“都说了别急。”
他暂时起身,蜡烛不能吹灭,只能把帐子放下,视线便一片黑暗。
姜浮还是不满意,谢闻都把她看了个遍,她还什么都没看到呢,这人就先把帐子放下来了。
谢闻衣服脱得很迅速,再次压下来的时候便是肌肤相贴,姜浮脸热,头偏向一侧,拒绝他的再次亲吻。
谢闻:“手搂住我脖子,好了。”
姜浮随便应付着“唔”了一声,按照他的意思去做,前戏做得充足,并没有多少不适。
但她还是蹙眉,细细地叫了一声,谢闻停下掠夺的姿态,低低喘了一声,附在她耳边问道,“疼?”
姜浮强忍着羞耻:“不准问。你快点结束,我要睡觉。”
明日还要去太庙祭祀,她今天就累了一天,很担心自己明天还起不来。
谢闻应道:“好。”
秋风急了起来,伴着几声不太明显的呜咽,外面好像下起了雨,时快时慢,雨水落到泥土地上,很快就交融在一起,再也不能分离开来。
等到风收雨歇的时候,谢闻重新把帘子挂起来,蜡烛柔和的光照耀进来,姜浮的额发湿润,粘在额头上,脸颊红润。只是看着,就心里痒痒的,挺想再来一次,但想到迎亲的事情,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今天阿浮的确是受了不少累,明天还要一大早就起来,还是早点睡吧。
简单清洗过后,帘子重新放下,多年痴心一朝成真,心里的愉悦远远大于身体上的愉悦,谢闻还处在亢奋的状态。
旁边的姜浮却已经闭上了双眼,呼吸清浅。
他心中发暖,想要触碰她的脸蛋,没想到只是略微动一下,姜浮就有了动静。
担心将阿浮吵醒,他出言安慰,“没事,睡……”
话还未说完,姜浮已经十分自觉得钻进了他的怀里,隔着薄薄的寝衣,两人贴合在一起。
谢闻失笑,果然,阿浮也十分喜爱她,睡梦中都这样主动!
东方熹微,姜浮觉得自己还没睡够,耳边就响起了谢闻无奈的呼唤声“阿浮,真的要起了。”
姜浮迷迷糊糊地应了,但实际动作根本没有。
谢闻只能又喊了一遍:“快点儿,真的来不及了。”
外间等候的宫女们,苏嫦无所谓得打了个哈欠,盈衣着急得不得了,姜浮的性子她可是知道的,就太子这种叫法,能起来才怪了。
她真是恨不得,冲进去把姜浮从被窝里拎起来。
谢闻也没办法,提高声音又喊了一句,姜浮才有点反应,条件反射般得往被子里缩了缩,却摸到了一团毛呼呼的东西,好像还在喘气。
在混沌中又摸了几下,毛骨悚然的感觉一下子上头,她飞快从被子里出来,躲进谢闻怀里,“被子里有个毛乎乎的东西……”
谢闻一边安慰她,伸手把被子揭开,一脸痴呆样的猫转了转眼珠子,昭示这是个活物。
谢闻忍俊不禁:“是猫。”昨日东宫闹哄哄得,也没人顾得上它,不知道怎么钻进来了。
姜浮从他怀里出来,看着那白乎乎的一团,觉得有些丢脸。阿锦可从来不会钻进被窝里陪她睡觉。
把小猫揪起来,它还是瞪着黄绿色的圆眼睛,躲都不躲。
姜浮恶狠狠地亲了一下小猫硬硬的脑壳,“好啊你这个坏东西,居然敢吓唬我。”
小猫没有任何反应,如果它能通人语,又不那么笨的话,一定会为自己辩驳,它才没有,它只是想找个暖和的地方睡觉而已。
可小猫不会说话,只能背了这个黑锅。
幸好出了这么一遭,姜浮终于成功起床。
太庙的祭拜总体来说顺利得很,但也没有什么好说得,不过是别人让姜浮做什么,姜浮就做什么罢了。
动不动就是下跪,比昨日还累得多。幸好用不着一天,两个时辰就结束了。
当今并无皇后,皇帝不是个啰嗦的人,随便说了几句话,就放他们走了。
她能就此闲下来吗?当然不,一堆命妇还要等着她接见。
往日那些她见面要喊伯母叔母的贵妇,都要恭恭敬敬朝她行礼。姜浮觉得好笑,有种被赶鸭子上架的奇怪感觉。
终于送走了所有人,卸下所有钗环,她可以如愿重新躺一躺了。
感觉脖子都要被压折了。
昨日人多眼杂,阿锦又格外怕见生人,故留在姜府,今日一早,雪簇就把猫装在笼子里,提了过来。
如今姜浮也是有两只猫的人了。
只是和东宫原住民不同,阿锦乍一来到新的环境,非常惶恐不安,围观得还有这么多陌生人,就算呆在小笼子里,也在瑟瑟发抖,把姜浮心疼得不行。
谢闻透过竹编笼子的缝隙去戳它,“怎么吓成这样?”
话音刚落,阿锦就给了他一个教训,狠狠挠了一下敢随便戳尊贵小猫的手指,血珠一下子就冒出来。
姜浮没预料到会发生这个,她忙叫人去请医官。谢闻笑道:“没事,小伤不用着急。”
姜浮平时也被阿锦的锋利爪子不小心误伤过,但今天被伤到的是谢闻,不免格外担忧。
她小心道:“殿下不会生气吧?”
宫内规矩森严,要是说阿锦脾气不好,不让她养了可怎么办?她亲眼看着小猫从巴掌大长成现在,是绝不可能放弃它的。
谢闻眸光一深,示意宫人离开,并把阿锦也带下去。
等到殿门关上,他忍不住上前握住她的肩,低声询问道,“我生气了,你要拿什么法子要哄我开心呢?”
他怎么可能生气,眉梢眼角都是笑意,摩挲她后背的动作带着暗示,姜浮略微沉默,怎么成婚了,他就变了一个人似的。
那个一逗就脸红的太子呢,她还是比较喜欢以前那个。
姜浮试图打消他的念头,正色道:“这天可还亮着呢。”
谢闻看她并没有直接了当的拒绝,欺身过去,唇舌代替手,轻轻舔咬那只耳垂,含糊道,“昨日我就想再来一次,看在你这么累的份上,才没有欺负你。今天不该补偿我吗?”
姜浮道:“今天我也很累。”
谢闻笑道:“无事,明日你不用早起,我还有几日的假期,不用早朝,可以好好陪你。”
姜浮握紧了床单,周围起了一片褶皱。
谢闻还在问她:“你就不想要我吗?”
姜浮觉得不能再这样,把所有主动权交到他手里,这感觉让他不是很喜欢。她主动搂住他的脖子,“别说了,求求你,殿下,阿闻,小颂哥哥,夫君?”
她每说一个称呼,谢闻的脸色就更红一分,姜浮得意,还要故意问道:“你怎么脸这么红,是不是太热了呀?”
她能感觉到,谢闻好像已经有了反应。
然后姜浮就被按在床上,听谢闻讲述,自从那次话本事件后,他是怎么在这张床上肖想自己的。
她静默片刻,忍不住道:“表面装得一本正经的,原来天天做春梦,好下流,不要脸。”
谢闻被她骂了几句,强忍着冲动用唇瓣堵住她的嘴。
比起他的动作来说,这个目的不纯的吻倒显得温柔多了。
姜浮的注意力被暂时夺走,即使两人分开后,也只能伏在他肩膀处喘着气。
谢闻放纵了一遭,去亲她的头发,看她目光涣散的模样,又面红耳赤起来。
从昨日开始,他们已经是彼此关系最亲近的两个人,余生剩下的岁月,都要一起度过。死后,也会合葬在一起。
哪怕是苍天,也无法将他们分离。
第141章 婚后
在平常日子里, 姜浮的生活简直比未出嫁时还要悠闲得多。在家里还有祖母父亲阿娘阿兄,都可以压她一头,在东宫, 谢闻对她百依百顺, 宫女们更是恭敬非常, 连早上不起床都没人会特意叫她。
现在天气冷下来, 寒风彻骨寒冷,姜浮就更不愿意起床了。
盈衣和她形成了鲜明对比, 忙得简直是脚不沾地。
谢闻下早朝回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姜浮躺在床上被子盖得严实,小云朵趴在她的脖子处。
小云朵就是姜浮给小猫起的新名字, 外观上看起来的确很像一只柔软的云朵。
谢闻快步走过去, 去把小猫拎起来,放到枕头边,再把姜浮叫醒。
“阿浮,醒醒, 醒醒。”
姜浮迷迷糊糊睁开眼, 声音因为还带着困意格外的软, 她不太满意,谢闻怎么今天这么没眼力见, 打扰她睡懒觉。
她哼哼唧唧往被子里钻:“我不要。”
谢闻把被子掀开,店里放了好几个炉子, 但离开锦被, 还是感觉寒冷。姜浮不情不愿坐起身, 从谢闻手里抢回被子, 脑子因为寒冷清醒了几分。
她道:“到底怎么了?”
因为刚睡醒,姜浮的脸上红润, 像是格外可口的某种水果,谢闻很想咬上一口,也顺应内心这么做了。
姜浮更不满了,把自己叫起来,就为了被咬一口吗?
小云朵自从被拎下来后,就一直在枕头边老老实实呆着,这会儿甚至哼哧哼哧开始舔毛。
到冬日了,它从蓬松的云朵变成了炸开的云朵,偏偏很喜欢舔毛,姜浮经常性摸到一手口水。
谢闻把躺着的小云朵拎起来,重新把它放到姜浮的怀里。姜浮接过,不明所以,“你到底想说什么?”
谢闻道:“你前几日不是说,胸闷脖子疼的吗?”
入冬以来,姜浮的确常常有这个症状,她以前在家里的时候,可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情况。也请太医来看过,但太医没看出来什么,只嘱咐要多运动。
姜浮昨日便和谢闻抱怨,肯定是他太重了,自己身体吃不消。谢闻不太信,但此后动作轻了许多,但姜浮的症状没有减轻。
这下可终于找到了罪魁祸首,谢闻掂量了一下,冬天这小东西更肥了,保守估计也要有个十几斤,该减减肥了。
“我来的时候,就看到这猫趴在你脖子上取暖,那么重一个,不酸闷才奇怪了。”
姜浮捏了捏小猫的耳朵,它还是没什么动静,不过在接触温暖被窝的时候,费力扭动着圆圆的身躯往里面钻。
谢闻的说法她心里已经相信了,秋天被子裹得不严,小云朵能轻松挤进来。冬日到了,她恨不得把被子裹得和身体严丝合缝,小云朵自然也挤不进来。
姜浮捏着后背,把小猫拖出来,拍着她的脑袋教训道,“原来是你个小坏蛋在作怪,罚你今天中午不能吃饭。”
小云朵被拍脑袋的时候,只是随着姜浮敲脑袋的频率,跟上节奏般地眨眼睛,连喵喵叫也没有。
其实小云朵是会叫的,姜浮曾经听到过。只不过那叫声和阿锦字正腔圆的“喵喵”不符,更像是尖细般地“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