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被她推拒的动作刺激到了,谢闻低头,张口轻轻咬了一下肩颈处的皮肉,他并未用力,姜浮仍然惊呼一声,谢闻讨好一般,又舔了舔。
“你又骗我。我每天都在想你,白天也想,夜晚也想,你这个骗子……”
姜浮打断他:“别说了,雪簇还在外面听着呢。”天地良心,她真的是为谢闻考虑,等药效过去,清醒过来,想起来自己说的这些话,又要闹别扭了。
雪簇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我什么都没听到。”
谢闻手压在她的后腰,不住把人往怀里拖,应该真的是神志不清醒了:“她说了,她什么都没听到。”
姜浮忍不住笑了,两个傻子。
看见她笑,谢闻着了迷得地凑过来:“你笑了,你笑起来真好看。”
说完他好像用尽了全部的力气,又靠向姜浮的肩膀,身体因为剧烈呼吸一起一伏。
他一边轻喘一边喃喃:“阿浮……我真的好难受啊……我……你帮帮我好不好?”
姜浮默然,微微撇过一点,就能看到他合上一半的眼睛,眼角发红,像是发情的猫儿。
她叹了口气,手抚上他的脸,倒衬得手分外冰凉。
“殿下想要我怎么帮你呢?”
谢闻感受到凉意,忍不住蹭了蹭,压抑住奇怪的感觉:“帮我……帮我传太医……我要死了……”
姜浮笑着捏了捏他的脸:“殿下再忍一会儿好不好?马上就到了。”
谢闻没再说话,脸埋在肩膀上,只是剧烈的喘气。
马车颠簸得厉害,应该是雪簇心急赶路的缘故。明勇侯府之前也不是什么炙手可热的权贵,自然没有离皇城近的好位置。而国师府就在皇城边儿,保守估计,应该要一炷香的功夫。
谢闻感觉自己好像在梦里,阿浮就在他怀里,和梦里的一模一样。
她平时并不用香料,此刻衣服上却全然都浸染了东宫特殊的香料味道,让谢闻有种战栗的喜悦,他们俩的味道一模一样。
他哼哼唧唧喘了一会儿,梦和药力的双重夹击,让他真的要失去理智了。
忍不住抬眼看她,她耳朵也成红色的了,好想亲。
谢闻觉得真的受不了了,对着她的耳朵很小声的说:“帮我摸摸好不好?”
抱着的身躯一僵,他立马发誓:“真的只是摸摸,我别的什么也不做。”
姜浮在话本子里看过不少离经叛道之事,但是和男子如此接触,却就是第一次。
谢闻直直看着她,眼里有层朦胧的水光,往日总是一丝不苟的头发也散乱了,衣服皱巴巴的。姜浮觉得自己有点色欲熏心,这可是在街道上,外面还坐着雪簇,真是疯了。
但她还是很小声说道:“好吧,但是殿下要小声一点。”
她同意了,谢闻反而瞪圆了眼睛。
男子的衣袍她并不熟悉,伸手想去解却被谢闻握住,他脸色烧得厉害:“不行的,不行,我刚才糊涂了,必须要成婚才能做的。阿浮,别,我错了……”
请求的是他,说不要的也是他。姜浮从善如流,被他握着手没说话。不过也算个好事,终于不用被他压着了,姜浮觉得肩膀都有些麻了。
可老实了一会儿,谢闻又不行了,他哀切地请求:“阿浮,亲亲我好不好?我真的好难受……”
真是服了他了。姜浮把手抽出来,扶住脑袋,他的唇红得过分了,蜻蜓点水的亲了一下:“亲完了。”
谢闻摇摇头:“不是这样…我亲亲你好不好?”
姜浮同意了。
谢闻把人抱到怀里,低下头,去碰垂涎已久的唇瓣。
姜浮能感觉到他在颤抖。
先是唇瓣互相摩挲,然后试探着伸出舌尖舔了舔,对方没有抗拒,才更大胆的深入。
姜浮的眼睛被手蒙上了。
“别看我,阿浮……”
姜浮现在不只是耳朵红了,外面有叫卖声响起,现在估计是路过了东市,离国师府还有一半的路程。
她被亲得发软,胳膊圈住他的脖子,手攥紧了后背的衣料。衣料的暗纹分外明显,谢闻亲了好久好松开。
他眸子难道清明片刻:“你该不会事后,又说这是我逼你的吧?”
姜浮没反应过来,眼睛上的手移开,乍一见到光亮,就看到谢闻的唇,因为刚才亲吻的缘故,颜色更深了。
她不好意思低头,谢闻不满起来,掐了一把腰间的软肉,“为什么不说话?难不成你真想这么做?”
姜浮平白无故被掐了一下,有点生气:“疼死了。”
想从谢闻腿上下来,却被他按得更紧,手也轻轻揉着刚才放肆的地方:“别生气,我不是故意的……阿浮,阿浮今天怎么没涂口脂?”
呷呢地用鼻尖蹭了蹭她的,语气又带了些讨好,姜浮没回答,他也不需要她的回答,直接将答案吞吃。
“阿浮,嫁给我好不好?这次不准骗我。我发誓,我一定会对你好的……”
眸子被情欲浸泡,亮得惊人,姜浮就要说出那个字的时候,马车却停了。
雪簇咳了一声:“娘子,国师府到了。”
可终于到了,姜浮想要从谢闻怀里起来,对方却不放手。
只能无奈半哄半劝:“你不是难受想要传太医吗?”
听到关键词“太医”,谢闻茫然地收走了力气,姜浮趁机起来,整理了自己的衣服和头发,幸好谢闻还算老实。
确保看起来没有不妥,她才吩咐:“去扣门。”
接着又给谢闻整理衣服,但似乎整理也没用,他整个人状态看起来就十分不对劲,脸是红的,呼吸急促,眼神迷离。
算了直接放弃,她可听阿兄说了,那天赏花宴是个什么情况,国师是他的人,能把他送到这儿,接下来的事情让他们自己想办法去解决吧。
明勇侯府里还有个柳先苒呢,她得赶快回去了。
第69章 烂棋
国师周了非, 虽然地位尊崇,在朝中相当于一品官员,也在太常寺中挂了职位。但实际上, 这人深居简出, 也并无实际权力, 门可罗雀。
雪簇敲了好几下, 才有一个穿着粗布衣衫的小童前来开门,这个点儿, 估计是正在犯午困。
他伸出小胖手,惺忪揉了揉眼睛,不解道:“你是何人, 是要求见国师吗?”
姜浮甩开的手, 从马车里探出身体,笑道:“小师父,麻烦你通传一下,我有要是要寻你们家大人呢。”
小童子打量了她一下:“你是谁, 国师大人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见的。”
姜浮道:“你只管跟国师说, 是东宫的人求见, 他就懂得了。”
小童点头道:“好吧,你们先等一会儿。”
他把门关上, 应该是去禀报了。
又等了一会儿,门吱呀一声, 重新打开, 国师周了非一身白衣欲仙, 缓缓行来, 笑语道:“不知殿下又和何贵干,需要用到我这修道之人呐……”
待看清眼前之人, 周了非笑意更深:“咦,这不是小鱼儿家中姐妹吗,怎么自称是东宫的人?”
姜浮惊讶,上次和姜渔一同来国师府,但她只在外面等着,国师应该并未见过她才是,怎么能一下就认出来,自己是何人。
事急从权,姜浮也顾不得这么多了,忙道:“国师,非我叨扰,实在是殿下遇到了祸事,想求国师帮忙。”
周了非道:“哦?殿下龙子凤孙,居然还会遇到祸事?”
姜浮面有羞赧之意,但她并不是磨叽的人,当即把实情和盘托出:“殿下在明勇侯府中被下了……药,侍卫随从居然无一在侧,我无皇城令牌,无法入宫。听闻国师医术了得,所以将人送来此处。”
周了非凛了神色:“下药?娘子,这话可不能乱说,若是为真,当有巨变。”
姜浮道:“自是不会,殿下就在马车内,国师一看便知。现如今,我将殿下送出,并无其他人知道。但明勇侯府中,还有亲眷,我还要回去,希望国师帮帮殿下,他好像…很…难受。”
周了非点头道:“能为殿下效劳,是吾之福。”
两人说定,马车行驶进了国师府,又空空荡荡的出来,姜浮只觉得周了非看她的眼神分外怪异。
不过,总算是搞定了。
回到明勇侯府之中,又花了一炷香的功夫。
雪簇将马车停好,几个马夫飞快涌上来,姜府的马夫大大松了一口气,刚才一出来,看到自家的马车没了,可真是心都要跳出了嗓子眼。
姜浮心道,幸好雪簇做事利落,把那晕了的老头子拖到树木后面藏了起来,要是被这一群人发现,恐怕得叫嚷起来。
马夫问道:“娘子,您这是去了哪里?可把我吓死喽。”
姜浮哼道:“无事,你不用管。我还没问你呢,你刚才跑哪儿去了?”
马夫讪笑道:“人有三急……求娘子饶了我这一次吧。”
姜浮没再说话,马夫也就懂了,这是不计较的意思。
两人心里都门清儿,哪有一堆人一起三急的呢?
肯定是约着找个地儿喝酒吹牛赌钱了。
但也幸亏他们都去躲懒,否则谢闻的事儿早就被发现了。
她不动声色地带着雪簇回到花园儿。
明勇侯府虽然不行了,但这院子倒是很阔绰,跟姜家这种几百年的世家大族比起来,居然也毫不逊色。
只地段儿不行,太过偏僻。
当然也有姜家现任家主姜蘅太过小气的缘故,不肯再在这些花花草草上花钱耗力。
柳先苒道:“奇怪,你刚才去哪儿了,我还正找你呢。今天明勇侯夫人,特意设了曲水流觞,我们可要选个上游的地方,要不然只能吃别人剩下的了。”
姜浮笑着点了点头。
慎瑞云是个弱柳扶风的美人,纤纤细腰不盈一握,平日在家,多学琴棋书画之事,今天这运动量,对她着实是大了些,脸一直还是红色,歇息了这么许久还未缓过来。
柳先苒道:“瑞云,你身体也太差了些,一会儿可得多吃点好好补补,以后你可以跟我出来玩,我会骑马射箭,可以教你,那么虚弱可不行。”
慎瑞云低头下,语气黯然道:“这倒不必了。我家里管得严,并不允许离家太勤。”
姜浮知道她的难处,慎家主君,是个比五叔父还古板的人,对待家中子女的要求十分严格。慎瑞云是家中唯一的女儿,更是被寄予厚望,一举一动都要成为淑女典范。
慎瑞云活脱脱一个女版姜渐,但更悲催的是,姜渐是自己奋发图强,慎瑞云却是被逼着往前走。
姜浮岔开话题,问起柳先苒战况如何,她立马被转移了注意,开始眉飞色舞地自夸起来。
柳先苒的消息有误,明勇侯爷府确实是设置了曲水流觞,但那是给男客布置的。今天来得郎君虽少,但也并非没有。
真奇怪,陈并无男女不同席的陈词滥调,明勇侯府这是想做什么?
她本来是想拉着好友先走的,可是慎瑞云好不容易出来一次,柳先苒玩得这么尽兴,自然是不可能是轻易走的,她又实在说不出来一个正当理由。
不过,事已至此,她也想留下看一看,明勇侯府到底卖得是个什么药。
造反?不是姜浮小瞧人,看明勇侯那样子,就算再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成。
这么想着,也并无十分胃口,就算准备的饭菜十分精致,但也只用了几筷子就放心了。
现如今流行纤细为美,慎瑞云家中,是不允许她多吃的,她也只吃了一点儿,就放下筷子。
柳先苒大惊小怪道:“你们这就不吃啦?怪不得身体一个比一个不好,不吃饭,怎么能身体好呢?”
慎瑞云神色又哀伤下来,姜浮道:“你吃你的罢,这么多东西,还堵不住你的嘴。”
柳先苒哼了一声,又夹了一个汤浴绣丸,是用鸡蛋和肉末做成丸子,她今天是第一次吃到,十分合胃口。
午饭已经进入尾声,明勇侯夫人笑着来和众人搭话,明明姜浮和她并不怎么熟,却也熟稔地拉过她的手,问:“我听说阿浮前段时间生了病,现如今可大好了?”
姜浮道:“已经大好了,吃错了什么,脸上起些疹子罢了。”
明勇侯夫人听了这话,又要去看她的脸,确保并无痕迹后才夸张得舒了一口气,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俩是什么至亲呢。
“幸好并无留下疤痕,要不然,你这样的容貌,真真是可惜了。”
姜浮只能跟着一起讪笑。
明勇侯夫人又寒暄了几句,才终于提起她的目的。
“本来呢,霜质应该来陪各位娘子的,但她前日扭了脚,实在是不方便。不过她心里可是一直都想着小姐妹的,特意准备了礼物,想要亲手送给几位,各位随我来一趟如何?”
姜浮看了看聚集的几位,都是正热权贵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