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喰种同人)[TG/喰种]理想三旬——二分【完结+番外】
时间:2024-03-31 23:04:40

  “这就是鲸鲨啊......”
  “是啊。”
  视线同样凝在前方,我无意地赞叹:“好美。”
  冷光透过海水向下流淌,庞大鱼类的身体是流线型的,呈灰褐色的背部爬满淡色斑点和垂直横纹,腹部的色彩满是介于白与浅黄之间。这类性情温和的滤食动物缓慢摆动着躯体,在眼前安静地游移,蓝色背景中旋转着舞蹈着银白色鱼群,它们的近处又有一丛丛在水中飞翔的蝠鲼。
  曾在图书馆借阅过不少科普杂志,其中有一篇便是介绍的鲸鲨。世界上最大的哺乳动物是蓝鲸,最大的鱼类则是鲸鲨。海洋中最大的活鲨鱼并不是可怖的,它们甚至会与工作人员嬉戏——只不过此时处于我们对面的潜水人员将自己埋在箱体的底端,似乎正在勤勤恳恳地清理沉淀物。
  铃屋开口问道:“我们也可以进去吗?”
  “不行吧......一般是要潜水证,我们都没有。”
  “哪里可以考潜水证?”
  “不知道啊,可能在海边?”
  “海边啊,像是白滨町?”
  “有可能。”我随意地提议道,“以后有机会,铃屋你可以去考一个呀。”
  “真子不想考吗?”
  “完全不想,感觉好危险。”我果断拒绝,“溺水窒息会超级难受的,我游泳都不敢更别说潜水了,还是呆在陆地上让我有安全感。”
  “好胆小啊真子。”
  “不,我这是谨慎。”
  每次和铃屋在一起时,时间总会像是摁了慢放键般拖得很长很长,现在也不例外,我们伫立在此处有一搭没一搭地轻声聊着天,周围的人来来去去地换了好几批。
  直到我站的小腿有些酸涩,才向铃屋提议道:“我们乘观光扶梯去楼上吃点东西,休息会儿吧。”
  “你累了嘛?”
  “累啊。”我轻轻跺了下麻木的脚,“有点腿酸。”
  他的目光越过了我,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我有些不解,随即转身开始搜寻他正在注视些什么,结果发现铃屋的视线落在了旁边黏在一起的情侣以及和谐互动的亲子上,依稀还能够听到像是“好累,走不动了,背我”这种细微的撒娇般的语句。
  “如果走不动的话。”
  铃屋似乎顿悟些什么,“我也可以背你上去......”
  先不论根本没有到如此亲密的程度,我兀然想起当年他捏着我脱臼的手腕强行带着我跑完十圈的悲惨经历,强烈怀疑他会像扛麻袋一样把我扛上去。
  “谢谢你的好意。”
  由于完全不想被围观,我诚恳地拒绝他:“请务必让我自己走。”
  .
  水族馆的观光隧道和扶梯几乎是一体的,当我们踏上略略倾斜的扶梯,很快便被传入了靛蓝色的透明隧道。
  色彩斑斓的鱼群环绕着有机玻璃圆弧状的有机玻璃通道,到处都是吹着呼呼冷风的换气口,狭窄低矮的空间里灯光也足够明亮,前前后后、身旁都站了人,因而我的注意力集中在摇曳的游鱼上,不至于引发不安的心境。
  水中的扶梯移动速度很慢,每一秒好像都被拉成了以光年为计的时间长度。近旁的铃屋哼着小调,以之哼歌的频率来估计,他的好心情自从关于喜欢的对话结束已然持续了很久。他略比我高一点,身体随着鱼群而左摇右晃,手肘时不时碰到我的上臂。我一看向他,他便眯起眼睛微笑着看我,越过灿烂的笑容,身后是小巧玲珑的红色孔雀鱼群,如同绽放的鲜花一般聚集在他周围,实在是一幅瑰丽至极的画面。
  如果手头有手机或者相机,我肯定会下意识地拍照记录下来——可惜第一个月工资还没下来,现在的生活费还是助学贷款里借来的,我还没来得及也没有足够的钱买手机。
  我正神游天外,听见他问:“真子在想什么呢?”
  “在想这个月工资够不够买手机。”
  铃屋疑惑地眨眨眼:“手机?地铁上的人总在看的东西吗?有什么用吗?”
  差点忘了,他比我更不了解现代的科技设备,也少有路径接触。
  “是啊,就像是CCG里的通讯器,但保密级别没那么高......能打电话,发信息,还能拍照记录,很方便。”我指了指他身后的鱼群,“有的话就可以拍照了,还可以把照片洗出来。”
  “为什么要拍照?”
  “因为很好看啊,想要记录下美丽的事物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吧。”我开玩笑般地说,“说不定等个十几二十年后我和你如果有机会再见面,就会拿着这次的照片追忆往昔,聊天说我们十八九岁的时候一起出来玩过之类的。”
  铃屋的注意点格外奇怪:“我们不会一直在一起?”
  “当然不会。”
  我掰着手指,“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人生规划,等我赚够钱......大概三四年后就会离开吧,铃屋你肯定会留在CCG吧,搜查官工作那么忙,没了联系很正常的。”
  我从不惮以最坏的假设来预想未来,更何况这是十分普遍的情况。
  我相信铃屋足够通透了然,他也只是静静地盯着我,嗓中流出的声音细微,几乎不可闻。
  “也是。”
第15章
  当最后一丛红黑条纹的小丑鱼从面前扑扇着尾巴转弯返回弧形玻璃的另一侧时,我意识到我们到达海洋馆的第二层了。视线从无尽的海水移动向传送带的前方,正巧能看见一个做成憨厚可掬海龟形态的钟表,上面的时针与分针恰好重叠在一起,意味着午饭时间也到了。
  二楼的餐吧不是很大,可选择的食物种类也没有那么多,大多都做成了花里胡哨的海洋动物形状,其实本质上卖的是常见的手抓饭团,咖喱饭,汉堡等快餐,周围一圈还有各式各样的甜品小店,柜台上摆着五彩缤纷的的甜甜圈、蛋糕。
  我与铃屋各自要了一份咖喱饭。
  “真子真子!”
  铃屋在挤进点餐的队伍前询问我,“你也要甜咖喱吗?”
  负责占座的我则是点头肯定:“甜的。”
  都说如果和一个人相处的时间越多,生活习惯、兴趣爱好也越容易向他人转化。我原本没有那么喜欢甜食,但是自从与铃屋认识之后,又总是一起干饭吃零食,口味也偏甜了起来。
  我正在脑内感叹着,习惯果真是一个可怕的东西,铃屋不一会儿就端着两盘咖喱饭快步走了过来。
  “人真的好多啊......”
  “正常啊,景点是这样的。”
  我接过一盘咖喱饭,“如果以后我们去游乐园、动物园啊,里面的人也会很多,说不定比高峰期的地铁还要多。”
  “好麻烦啊。”
  我淡定地评价道:“没办法啊,人类社会就是那么麻烦。”
  铃屋先是撇了下嘴,立刻刮了一勺咖喱饭塞入嘴中,咀嚼几下后鼓着腮帮子评价道:“但是......咖喱饭比学院和CCG食堂做的好吃很多。”
  “真的吗?”
  我也尝试了一口,确实甜味和咖喱味结合地很好,米饭也硬度适中,造型还摆成了小海豚跃出水面的形态。
  “确实比那两个地方的咖喱好吃。”
  我脑内冒出了另外一种看法,“有没有可能是学院和总部的食堂做的太难吃了?”
  学院食堂先不提了,总部这一个月来来回回就那么几个菜,大部分还味如嚼蜡。
  “是哦。”
  他显然十分赞同我的观点,“我觉得我们可以少吃点食堂,多去外面吃。”
  我又挖了一勺咖喱,冷静地否决他:“首先我没钱没时间,以及如果没记错的话,很快你也要去和搜查官的搭档见面了吧,接下来还要参加新人的实习任务吧。”
  “嗯嗯,对的!”
  他咬着勺子眯起眼睛笑着,“我很期待明天的见面哦!不知道我的搭档会是谁呢?希望是个很厉害的家伙。”
  “按照组合配对,一般是上等搜查官吧。”
  我回忆了一下CCG的制度细则,“说不定有机会和特等合作。”
  “特等?”
  他疑惑了一瞬,“是很厉害的人嘛?”
  “......是的。”
  嘶,他真的说到做到,在CCG里也一点课也没有听啊!
  我已经开始为他明天的搭档感到心累了,按照铃屋的习性,估计一看见喰种就会兴冲冲的不顾命令地往前冲......希望他的那位搜查官搭档能够及时拽住人。
  “铃屋......”
  我一脸正色地建议他,“实习期间要不还是多听那位上等搜查官的话吧?毕竟他经验肯定多一些。”
  他眨眨眼:“啊,我尽量。”
  嘶,上一次听他说我尽量的时候,还是两年前我希望他能够把期末考试重点背下来的那一次,至于结果可想而知。我不擅长说服别人,也不期盼别人要按照我所想的改变,所以尝试了一下就轻易放弃了——接下来头疼的反正是明天的搜查官搭档。
  想通之后,我以十分平和的心态吃完了手头的咖喱饭,干饭速度几乎是我二倍速的铃屋百无聊赖地扣着唇边的红线,看到我放下勺子后立刻指着旁边的甜品站,问我去不去买冰激凌。
  我当然说,好啊。
  可能是因为制作步骤比较简单,排冰激凌的队伍倒是流动地很快,没一会儿就轮到了我们。
  “我准备买草莓香草双拼。”
  我转头问铃屋,“你呢?”
  “我想要两个双拼,一个巧克力香草,一个草莓香草。”
  “吃多了胃会不舒服吧。”
  “不会的。”
  他瞟了眼海报上的卡通宣传图,又看看我,“真子果然很喜欢草莓味?”
  “相比较起来是的。”
  我总觉得自己仿佛在叙述一个悖论,“虽然是甜的,草莓味大多没有那么甜。”
  “唔,我的话可能还是更喜欢巧克力味的零食。”
  “嘛,巧克力味的偶尔吃吃还好,吃多了我会感觉太甜了。”
  相近的距离确实会改变人的习惯,但是人与人之间依旧会保留细微的差别,即便是在同一环境下长大的双胞胎也不会完全相同。就像我喜欢草莓的微微酸涩,铃屋更喜爱甜腻的巧克力,我们只是在某些事物上的喜好有一点点重叠。
  这点重叠没什么太大的意义,但是至少让我们在无关紧要的话题上达成了一致。
  譬如他双手接过冰激淋甜筒,左咬一口右咬一口后评价着,“草莓味的冰激凌也很好吃。”
  我舔了舔冰激凌融化的白色半边:“其实香草的也很棒。”
  “是哦。”
  铃屋举着左手的甜筒,将深色的半边递过来,“真子要试试巧克力味的吗?”
  他做出的是类似于和小伙伴分享美食的行为,几乎没有任何其余的意思,但是我纠结了下还是摇摇头。
  “啊,这就算了......”
  他也不感到沮丧,点点头之后很快解决起手上的冰激凌。
  我们靠着二楼的围栏,一边啃着冰激凌一边研究着下午的路线怎么走,没怎么纠结就很快达成了一致。
  我在宣传册上的小地图里比划着:“先去楼上看企鹅,海豹......最后下楼的时候绕去水母馆,其余的看不完以后再来。”
  “以后啊,以后是什么时候?”
  我想了想:“等我们都有假期的时候?比如你新人任务结束了,我们可以再来一次。”
  “诶,可我还想去其他地方玩,东京最大的动物园之类的。”
  东京这么大,娱乐设施也这么多,假期的时候好好玩一圈也不错。这么想着,我歪歪头看他,认为这完全不是问题,“去哪儿都无所谓......基本上我有空就可以出去,想去的时候你提前和我说就行。”
  他三五下吃完了甜筒,立即语气欢快地提议:“好啊,那明天去动物园玩吧!”
  “如果我没记错,明天你是要去和搭档见面吧!”
  “没关系的。”
  他满脸的无所谓,“明天见不到以后也会见到的。”
  我缓缓打出一个问号,果断摇头:“今天好累啊,明天我肯定会在宿舍躺一天。”
  “好吧。”
  他一脸遗憾地妥协了。
  不知为何,我已经开始为他未来的搭档生出一丝丝同情了。
  企鹅展区所处的冰雪世界在海洋馆的顶楼,明明是露天的形式,高悬的太阳投射下金灿灿的光晕,可是迈入后扑面而来的是一股逼人的寒气。
  我一瞬间打了个寒颤,汗毛直立。
  “很冷吗?”
  铃屋疑惑地看向我,与对疼痛迟钝一样,他似乎完全感受不到寒冷。
  过了几秒适应温度后,我回答他:“其实还好啦,只是正常的生理反应。”
  这种时刻我便很羡慕铃屋的体质,看似瘦弱但实则健康强健得过分,比起我这一副生来就有缺陷的身体好太多了。但羡慕归羡慕,我对于现状还是满意的,至少已经比小时候好太多了。
  下午的人明显变多了,我们随着人流的涌动而前行。粗粗一眼望去,周围的露天展区里几乎放满了人造冰雪。
  人群最密集的地域便是这家海洋馆的招牌之一,企鹅展区。
  前排的小孩多数扒着栏杆向下张望,成年人则大多举着手机试图拍到成群游动的企鹅,人与人之间约定俗成的社交距离了无踪迹。
  由于实在懒得向前挤,我们便找了个偏僻空旷些的位置从上至下地眺望。黑白相间的企鹅在冰上团成一团,偶尔有几只在旁边的冰水里快速地游动两圈。
  铃屋曲起手指贴在眼睛上,仿佛这样就能看得更清晰一般:“这些企鹅好小啊。”
  我科普道:“这个展馆里的帝企鹅已经是最大的企鹅种类了,身高一般能够到我们的腰部或者胸口吧。”
  他盯着远处微微点头,过了几分钟突兀地说:“诶诶,最左边那只小企鹅摔倒了。”
  我同样也看到了。
  憨憨的毛茸茸的企鹅茫然地扑倒在地上,向前滑行了一小段距离,又扑打着黑色的鳍翅站了起来。
  可恶,被击中了!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这里人那么多了,我也可以在这个展馆看一天的小帝企鹅走路!
  话是这么说的,但我捧着脸感叹了几句好可爱之后,还是赶在人挤人挤死人前走出了这个展区。
  离开了密集的人群后,我连呼吸都畅快了起来。铃屋的兴致也明显没有几小时前那么高涨了,可能是因为兴奋劲过了,也可能是因为他对企鹅海狮海豹什么的没有对鱼类那么感兴趣。
  上午的我觉得自己在拖着一只树獭,而在下午,体力太弱的我则是成了那只行动迟缓的树獭。铃屋对此完全不介意,还多次跃跃欲试地表示可以背着我走,这让我开始思考他到底在上午的鲸鲨厅里觉醒了些什么奇怪的想法。
  在我走几步靠着栏杆歇一会儿的时候,铃屋在一旁莫名地盯着我很久,还抛出一句:“真子,你看上去好像小企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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