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你不感兴趣，没什么可聊的。”扯着怀特的绳子，错开方婧往回走。
“哈？对我不感兴趣，难道对程洛也不感兴趣吗？”方婧端得住，声音不急不徐，“还是说现在给人当三的底气都这么足了？”
翁小白驻足。
“这就对了嘛，比起男人来说咱们女孩子才应该是同一个战线的，聊聊多好。”方婧转了脚步，又站到了她的面前。
“外食而已，你不是他生活里的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不过男人嘛，总是图新鲜，你该不会以为他对你是认真的吧？他总要尝尝外面的味道，才知道家里有多香。没关系，这我都理解。反正最后他都会回到我身边。
“我来这里就是要好心的提醒你。为了你好，趁早抽身。我看你也不是20来岁的小姑娘，别等男人玩累了抽身的时候，你却陷得太深，自己又人老珠黄那就得不偿失了。
“同为女人，我自然更心疼你们这些误入歧途的女人一些。好好想想吧，什么样对你才是更好的。没有结局的感情做的再牢，这有什么意义呢？总有一天还不是会从指尖流逝。”
翁小白没有回应她的任何一句话。
听完以后而是反问：“你知道为什么我会停下来听你说这么多吗？”
方婧被问得一噎。
翁小白：“程洛是什么样的人会自己看，你们之间是什么关系我会听他亲口说。你动摇不了我。你会避开他来找我，是因为你已经把握不了程洛，只能想办法从我这里破坏我们的关系。”
“你……”方婧收起笑容，脸色变得难看。
翁小白微笑：“被我说中了，你搞不定他。你今天和我说的越多，只能越证明你都无能为力罢了。”
“嘴倒是挺厉害的，确实跟那些年轻小姑娘不一样。”方婧抿抿头发，又整理好表情。
“你也不用老拿我的年龄说事，我和程洛同岁，不挺般配的吗？”
方婧：“嘴巴厉害有什么用。你就不担心我把你当三抢别人男朋友的事到处说，像有些原配一样去你单位闹，去找你父母，到时候人才两空不就得不偿失了？又或者我到网上去发个帖，现在的网友可爱看这样的八卦，他们说话可不像我这样温柔。”
翁小白木着脸：“哦。我失业了，还没工作呢。和家里关系也不好，你闹不闹都差不多。至于发帖嘛，你大概不知道我有抑郁症，你说到时候网友是会听你胡说八道还是对你网暴？”
方婧：“程洛怎么会喜欢上你这种人？”
“我喜欢谁所有的事情，和你不相关。”
程洛从后方走来，手里还提着透明塑料袋装着的早餐盒。怀特见状车子狗绳上前摇着尾巴去蹭他的裤腿。
他的到了瞬间改变了两个女人之间的态度和氛围。
“程洛。”方婧柔柔喊道，完全不似先前那般高傲。
程洛走到翁小白身边。
翁小白武装起来的气势一泄，她错开眼，拉住一直往程洛那边凑的怀特低声说：“你们聊，早餐给我吧，我先上去。”
她伸手去接早餐，程洛没有递给他，反而用空着的手将她握住。
“就说两句话，然后一起回去。”
方婧见他这般旁若无人，面带哀戚：“你真的要做的这么绝情吗，我们在一起五年了，难道你真要为了这么一个要什么没什么女人放弃我们的感情。我不知道他是用什么方式迷惑你的，你跟我回去，我当这一切都没有发现过，我们还像以前一样好好的，好吗？”
“我们已经分手了方婧，我以为我和你说的已经够清楚了。”
方婧崩溃：“不清楚，哪里清楚？我只知道我们都快领证结婚了，你却为了一个小三突然要和我分手。然后卖公司转股份，抛下在海城多年打拼的一切。你如此落我的脸，让周围的人怎么看我？你让我怎么甘心？”
这声声质问并没有让程洛动容，他甚至还笑了下，浅浅的，就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
“不甘心？所以你今天找到这里来，就是因为不甘心是吗？”
方婧被问住。
程洛也没有必须找她要答案，继续说：“好，我告诉你为什么。”
“在那之前我需要澄清的是，我和小白在一起是我们分手以后的事情。所以她不是什么你口中所说的小三。你怎么想我怎么说我都没问题，但你不能骂她。”
在感情的战场上，情敌间的对峙，谁输谁赢，看的并不是他们自己，而是他们所要共同争取了那个人的态度和意见。
此时，程洛这话一出，两个女人之间高下立见。
方婧瞪着翁小白牙齿咬得紧紧的。
程洛：“我们在一起五年没错，这五年我也是认真地和你相处，也曾计划着和你一辈子走下去……”
方婧抹抹眼泪，忙道：“现在也可以的。”
程洛叹了口气：“我没把话说绝，本来是念在这五年的情分，给互相都留个体面，我以为我们有那个默契，看到我的态度你是有自知之明的。可你今天这么闹，那我就告诉你，方婧别把我当傻子。”
方婧明显慌乱了一下。
“程洛，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方婧，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和孙晓川的事虽然隐秘，但并不是没有人知道。不短时间了吧。他开的那个小公司，你投了多少钱？准确地说应该是你转移了多少钱投到他的公司？”
方婧明显慌了：“你……你怎么知道？程洛，你听我解释。”
她要去抓程洛的手臂，被他避开。
程洛自嘲：“你和孙晓川一个是我枕边人一个是我大学时期就要好的兄弟，你们俩合同在一起，在我背后给我捅刀子。还有什么好不甘心的？本来这些钱我没打算追究，可你偏要……呵，那就不怪我不顾念往日情分了。”
方婧退了两步：“程洛，你凭什么？没错，我是背着你和孙晓川好，可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和你分手。你这几年不是住在公司就是出差，一年到头有几天是在陪着我的？”
她指着翁小白道：“我找个人陪我怎么了？你也不是在外面找人了吗？我不相信程洛你这么薄凉的一个人，一天两天你们就能好起来。那些钱是我应得的，是你欠我的，一个女人的青春能有几个五年？我都搭给你了，你凭什么拿回去？”
翁小白在一旁听着她这没逻辑的话都快气笑了。什么叫她虽然和别人在一起却从来没想过和程洛分开？
她靠着程洛更紧，无声地安慰。
程洛却没打算再和方婧纠缠。温声和翁小白说：“早餐都快冻冷了，我们回去吧。”
“恩。”
临走前，他最后对方婧道：“回海城去吧，转告孙晓川一声，我会让律师联系你们的。”说着他轻笑一下，“虽然当了几年的情侣，以前总想着要保护好你，你大概你不太知道我的手段，但孙晓川却清楚得很……”
未尽之意让方婧脸色发白。
翁小白和程洛相携离开，听到方婧对着他们喊: “翁小白，你以为你赢了吗？笑话，我好歹被程洛真心实意爱了五年，你呢，不过是他感情受伤后随便找的一个慰藉罢了。你比我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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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否极泰来
翁小白听到了方婧最后的好话，但她没有回头。
把那个女人不甘的哭喊都留在了身后。
一路上，程洛和翁小白谁都没有再说话。只有小怀特跑来跑去的聒噪声音。
回到家，翁小白低头换鞋。
门被关上。
程洛从身后环住她的腰：“别听她胡说八道，她现在估计挺恨我的，就是在挑拨我们的关系呢。你不是什么受情伤以后的慰藉。”
翁小白直起身并没有说话。
程洛环在她腰上的手收得更紧：“我和你在一起不是因为我爱你，你可不能因为外人的两句胡话就冤枉我。我回来以后见你的第一面我就表明了的，戒指都给你了。我不知道她来了海城，不然不会让她来打扰到你的。方婧对我来说就好像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要不是今天见到我都快记不起有这么个人了。”
翁小白转过身，昂首注视着程洛的眼睛。
“怎么？”程洛有些忐忑。
这对于这个似乎永远从容自若的男人，不可谓是不难得。
翁小白忽然笑了出来：“我相信你。”
“啊？”
倒把程洛搞得有些懵。
“我相信你对她已经没有任何感情，提起方婧的时候我在你的眼睛里看不到对她半点爱意。我看到……”
“看到什么？”程洛有些急。
“我看到现在你的眼里都是我。”
程洛舒了一口大气：“小白，你可吓死我了。”
他收紧手臂，将她整个抱进怀里，他说：“我眼里，我心里当然都是你，也只有你。两辈子都只有你。”
翁小白在他胸前抬头，问他：“两辈子？什么两辈子？”
程洛低头在她鼻尖亲了一下，放开她，牵她到餐桌边坐好，用很随意的语气道：“那当然是和你在一起会觉得连一生一世都不够，如果这世间的法则允许，我希望能够和你度过一辈子两辈子三辈子。”
他一边说一边去鞋柜上拿他放在那里的早餐盒子。
“都凉了，我热一下再吃，你等等。”
“没看出来，原来你也这么油嘴滑舌。”
翁小白说他，嘴角却高高翘起。
微波炉嗡嗡地响，翁小白坐在餐椅子毫无形象，又不由自主地有一下没一下的晃脚。
程洛看她开心的样子也跟着笑。
“就这么高兴？”
“肯定高兴啊，这还是第一次，这还是第一次，我在和人起冲突的时候，有人站出来坚定的选择我和我站在同一边。”她说着有些感叹，“原来被偏爱的感觉这么好。”
程洛走过去揉揉她的头发：“这样就满意了？乖乖，你可真容易满足。”
被叫乖乖，她有些脸红。可见程洛一点正常，她倒也不好说什么，装作什么也没发生。
偷偷看他满屋忙活。
程洛在沙发的抱枕间找着空调遥控器。
翁小白阻止他：“别开空调，闷得很。”
“行吧。”程洛丢掉遥控器又去墙角把小太阳电暖器给拿过来，放到餐桌底下。
小怀特特别爱烤火，每次小太阳一开，不管它在哪里都肯定会跑过来凑上前去呆着。
程洛把热好的早餐摆到桌上，他坐到小白身边，却没有开吃，而是弯腰抓着她的脚摸了摸。
“我就知道刚刚在楼下站了那么久，肯定脚都是冰的。”他将她的脚抱在膝上，“自觉点，别动啊，这么烤暖得快。”
“好。”
翁小白喝着甜豆浆，觉得老板今天一定是记错比例，加多了糖。
程洛他手机铃声响，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按了免提接通，空出手来继续捂她的脚烤火。
“兄弟，我刚刚打听到，方婧去了炉城。”电话那头是个男人的声音，语气很是焦急。
“恩。”
“恩？不是我说兄弟，我着急忙慌的给你小子传递消息，你就这反应吗？我虽然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可我知道你程洛不是那种人干不出来始乱终弃的事。但方婧不想分手，也是明眼人能够看出来的。她这次去炉城，肯定来者不善，你要小心啊。”
看得出来程洛和电话里的人关系不错，说话也随意。
“要是等你这马后炮的消息，黄花菜都凉了。我不这个反应，难道你还要我对你感恩戴德不成？”
“啊？你们已经见过了？”
“嗯。”
“哦。”电话那头也有些讪讪的，“咳咳，你说你也是。回去几个月都在忙什么呢？电话也不打一个。”
“我啊？”程洛看了翁小白一眼，笑着回道，“我忙着追老婆呢，哪有功夫理你们。”
“追追追追……追老婆婆？”
程洛：“去你的，你才追老婆婆。”
那头像是一下子被口水呛到了，缓了好一会儿才继续说：“老婆？谁啊？不管是谁，那这次方婧过去岂不是直接修罗场，兄弟，你还好吗？就没有被大卸八块？呀，你不会现在正跪着榴莲和我打电话吧。”
说着担心的话，语气却是那样的雀跃和幸灾乐祸。
翁小白偷笑。
这两人的兄弟情有一点儿，但好像不是很多。
被程洛看到了，在她脚底心挠了两下。
“啊！痒～”
翁小白短促地惊叫一声，又慌忙捂住嘴。她怒瞪程洛这个始作俑者。
沉默，线上线下三个人都沉默。
电话：“呃……在玩呢？我这电话打的是不是有些不是时候？”
程洛若无其事。
“还在吃早饭呢，先挂了。回头空了来炉城，介绍我老婆给你认识。”
挂了电话，他就势拍了她脚底一下。
“还瞪我？现在胆子这么大，都敢和我调皮了？恩？”
“哼，谁让你突然袭击我。”
“哟，这小傲娇谁啊，是哪家宠出来的姑娘呀？”
翁小白陪他演：“除了你还有谁？”
“哦，原来是我宠出来的呀，那没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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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出门遛狗前，我小白特意早起了半个小时，给自己化了个妆，把许久不戴的耳钉翻出来缀上。套了一件黑色修身的长款轻薄羽绒服，轻便又保暖。鞋子也换了双小靴子。
整理好出来，她听到程洛在打电话。对方似乎是律师。
程洛转身，愣了一下。
好笑地上前，伸手上下比划了一下：“你这是？”
她大方地展示一下自己。
“不好看吗？”
“好看。”程洛忍不住笑，“可就遛个狗，吃个早饭，你也不嫌穿脱麻烦？”
“你不懂。”
“嗯？”他鼓励她说。
“反正……我这样高兴。”
程洛：“行叭，大美女高兴就好，怎么高兴怎么来都随你。”
他没再追究，还好还好。
难道要让她告诉他是因为昨天见到方婧受刺激了？她穿着旧派克服，牛仔裤，还有些脏的雪地靴。头发随意披着，素面朝天。
而对方呢？化着全妆，头发明显是吹过的。衣着和包包也很考究，整个人从头发丝丝到手指尖尖都精致得不行。
她虽然在程洛出场后，取得了压倒性的胜利。
可邋邋遢遢地的见情敌就是很颓啊，这绝对是昨天最大的败笔！
天知道方婧是不是真的走了，万一她还来呢？
不过很遗憾，他们这次出门并没有碰到。不过把自己打扮得美美的，翁小白也觉得心情都好了许多，出门前多花半小时准备也很划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