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抱着布莱克rua了半天:“猫肥狗胖,”又捏捏翁小白的小肚腩,“这家里的活物都养得不错,再加一分。”
翁小白摇摇头:“你不用这么如临大敌,程洛没你想得那么糟糕。”
“你当然会说他好了,你是被爱情和青春的滤镜蒙了眼,看他什么都说好。作为你唯一的臂助,我可不就得擦亮双眼替你找茬把关。”说起来杨笑就来气,“你说你,这么稀里糊涂地就把自己给嫁了,不过你们现在还没办婚礼,也没孩子,要是有个什么不好,离婚也来得及。”
“你就是恋爱谈得多了,然后对所有男人都失去了信任,就跟猫咪一样,一不小心就应激了。”翁小白给杨笑倒了杯水,“你看董翔那么对我,我都没有应激。”
“董翔?他怎么对你?”杨笑拧眉。
翁小白叹气,把杨笑拉到主卧床上坐下。
“坐下聊吧,好长的故事呢。”
然后她把董翔的历任家暴史,他们的分手冲突、梁秋珍的固执、她的病和程洛陪伴她治疗康复、两人结婚、和家里主要是梁秋珍决裂等等一系列事情和杨笑说了一遍。
“就是这样啦,如果没有程洛,我可能就在各方压力之下糊里糊涂嫁给董翔。”现如今说起这个人她还是后怕,“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我这后半生还不知道会过成什么样子。”
杨笑低着头,半句话也没露。
“你倒是说句话呀,我口干舌燥说了半天,你能不能给个反应。之前我和董翔在一起的时候,对他啥也不了解你都能分析得头头是道,别说,你分析得还挺准的,你那些恋爱没有白谈。那你觉得程洛怎么样?他都做到都这样了,你不会还觉得他不行吧?”翁小白无奈,“要真那样的话,我觉得我可能这辈子都嫁不出去了。”
她戳戳杨笑;“喂,你不会睡着了吧?”
“小白。”
“嗯?”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这段时间过得那么难。可在那么难的时候我居然也没有陪着你。”杨笑仰起头,眼眶里都是泪。
“说什么呢,你不是都没有在炉城么。”翁小白说,“再说呢,这不是有我老公在么,你来了也是当电灯泡。”
“好叭,我承认,你这老公勉强合格。”
“啊?只是勉强么?”
“那你还想要多少分?”
翁小白:“那至少不也得100分。”
“嚯!我想知道满分是多少?”
“满分就是100啊,怎么,我有一个满分的老公你嫉妒啊?”
杨笑:“翁小白,你完了。”
“哼,我乐意。”
两人许久未见,有许多生活要分享,许多话要说,笑笑闹闹到很晚。
听着杨笑绵长均匀的呼吸,翁小白却有些失眠,也不知道是不是她把自己常睡的那一侧让给了杨笑的缘故。
一看手机,已经凌晨三点。
实在睡不着,她给程洛发消息。
【公羽白:你睡着没有?】
【洛城:没有!】
几乎是秒回。
翁小白忍不住笑。
她轻轻起床,抱起枕头逃出主卧,走向次卧。
她刚走到次卧门口,门就从里面打开。门里有人张开怀抱,她撞过去攀附住。
程洛托住她,抱着她关门往回走。摸到了她的光脚:“怎么不穿鞋?”
她悄悄说:“怕吵醒杨笑。”
他也配合着她压低声音:“在自己家里,怎么搞得跟偷情一样。”
“不好意思嘛,是我邀请她答应陪她睡的。”
“那你还出来?”
翁小白抱紧他:“想你。”
程洛轻笑,从眼睛,缓慢在她的身上烙下轻吻,去解她衣带:“怎么想?”
翁小白翻身,将他推倒,坐到他身上。
他发出疑问:“嗯?”
“我馋了一天了,你都不知道你穿那套衣服有多犯罪,我白天就想亲手把它们给脱了。”
程洛笑个不停,张开双手,一副任她宰割的样子。
“行,下次让你亲手脱。你可得记住了。”
情难自持之际,程洛半撑起身体,习惯性去摸床头柜。
空空如也……
两人面面相觑。
面色潮红,发丝凌乱。别说程洛,她自己也不想就此中断。
翁小白去亲他。
“如果有了,我们就生下来,好不好?”
即使此时此景,她都能明显感觉到,当她说完这句话以后,他整个人的气息瞬间温柔圆融了。他怜惜地抚过她的肌肤,将她如镶嵌般在怀中扣紧,轻轻地答:“好,我们生个乖巧的小姑娘。”
事实证明,主动撩拨男人很危险,而且代价惨烈。
至少她没能如计划中在杨笑起床前摸回主卧去,更尴尬的是,她从客卧出来的时候,被站在楼梯上的杨笑抓个正着。
杨笑双手环胸,歪头,假笑。
翁小白也扯了个笑,抓抓头发状似随意地从杨笑面前路过。
“程洛做早饭,你可以尝尝他的手艺。”
只要我假装无事发生,尴尬就追不上我。
杨笑追上来,轻轻撞了一下她,揶揄道:“放心,我吃完早饭就走,不打扰你们二人世界。”
翁小白轻咳两声,假装没有听到她在说什么。
“起了?”程洛听到动静,在厨房探头,身上还挂着一条藏青色围裙,“今早做了锅贴,还有酒酿馒头。”
闻言翁小白立即拉着杨笑奔向餐桌:“程洛做的酒酿馒头特别好吃,你一定要尝尝。”
杨笑眯起眼睛:“你确定你不是在无脑吹?酒酿和馒头能够出现在同一种食物里?”
“哎呀,你吃过就知道了。”
待客的东西肯定不是什么黑暗料理,但也不是什么奇巧的东西,也就是发酵馒头面团的时候加入了醪糟,在面团的醒发和加热熟化的过程中,醪糟中的酒精成份蒸发,但使馒头内部呈现出一种大蜂窝装,绵软非常,还有一股深度发酵的特别风味。
杨笑:“还不错。”
她提起牛奶杯示意程洛。
“哈?”程洛莫名,但也举起牛奶杯子。
杨笑:“翁小白和我说了许多好话 ……”她停顿许久,又转头看了看翁小白,似有千言万语,可却什么别的话都没说,最后只道,“敬你,希望她的选择没有错。”
程洛敛了笑意,但眼神缱绻温柔,他看着翁小白,认真道:“我一定不会让她有后悔的机会。”
翁小白呢?
她坐在两人中间,托腮看着面前两人端着牛奶杯对她的未来做出期许和许诺。
她傻笑:“有你们真好。”
杨笑翻白眼:“别恶心了,给你带了一套护肤品,放你房间了。吃完饭我就回去了,我那狗窝几个月没有住人还不知道要收拾多久。”
“我们去帮你。”翁小白举手。
“打住,可别。”杨笑拒绝,“我还是自己慢慢弄吧,狗粮吃太多了会撑的。”她咳咳两声,看看翁小白又看看程洛,“不过这馒头确实还不错,有多的吗,能不能给我装几个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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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你的骰子
杨笑执意不让他们开车送,自己打车走,翁小白陪她在路边等车。
杨笑看看不远处接电话的程洛,她大大伸了个懒腰,懒洋洋地对翁小白说:“天上的神仙也算是终于睁了一次眼,让我的小白嫁给了爱情。”
“求神仙没用,主要是程先生给力。”翁小白炫耀。
杨笑白她:“得了吧,你现在眼里只能看到程洛。”
她也不反驳。
车来了,杨笑挥挥手潇洒离开:“走了,办婚礼的时候我要当首席伴娘。”
翁小白靠在程洛的肩上。
“你别和杨笑生气,我们俩结婚,她其实是高兴的。”
“嗯?”
“用她的话说,至少我们之中有一个能嫁给爱情。”她轻叹。
程洛揽住她的肩膀往回走。
“嫁给爱情?也不一定哦。”他笑,漫不经心,“也可能是嫁给阴谋,你以前不是一直这么想的吗?婚姻是一场赌博,有的人一败涂地,有的人勉强回本,有的人靠出老千或者耍无赖成了赢家,但不论怎么样,这场赌局里,没有人能成为庄家。”
她不承认:“我以前这么悲观的嘛?那肯定不是我。”
程洛但笑不语。
过了会儿,她又问:“如果没有人能成为庄家,那庄家是谁?”
“命运吧。”他低叹,“面对庄家,有技巧、有机会可以抗争,但不一定能赢。”
瞬而目光悠远,不知是想到了什么。
这话有些老气横秋,不太像程洛口中说出来的。
翁小白靠他靠得更紧了一些。
程洛感觉到了,朝她笑:“没事。你放心,如果婚姻真是一场赌局,我一定不是你坐在赌桌对面的对手。”
“那是什么?”
程洛沉吟:“你手中的骰子,你想摇成什么样,我就在骰盅里使尽全身力气给你想要的结果。只要我还活着,一定不会让你输的。”
翁小白看着他。
“还看什么?我这情话说得还不够新鲜好听?你不是应该马上扑上来抱我亲我?”他轻哼,“分明昨晚还夸我帅得让你情不自禁来着。”
翁小白扑上去……捏住他的嘴巴,把它捏成鸭子嘴。
“不准说!”凶巴巴的。
程洛搂住她的腰,轻易就挣开了她的桎梏。
“不准说什么,昨晚上?”
翁小白没好气:“不是,什么死啊活啊的。”
程洛失笑:“好,不说。”又哄,“现在可以亲我了?”
翁小白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毫不犹豫地捧住,垫脚,闭眼。
这个亲吻还在半路上就被迫不及待的某人俯首迎接住,气息交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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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小白给老家的家里买了一个智能猫砂盆。程妈妈和程洛打电话夸了又夸。
拯救了两位略带洁癖医生的时间和心情。
只是大橘猫橘子不是很满意,作为一只有少许脑容量的成年猫咪,它发现自己的领地里出现了一个小偷,会在每次它便便完后迫不及待地偷它的粑粑。这怎么可以!它的粑粑是有大用途的(虽然不知道用途是啥),领地里的两只两脚兽都特别喜欢,每天会在固定的时间把它的粑粑捡起来收藏。
但是,现在,这个可恶的小偷居然敢明目张胆抢劫。
它扑!它挠!它压!
这个小偷依然故我,可恶!
橘子骂骂咧咧去找两脚兽,告诉他们粑粑被偷了,你们以后没有可以收藏的了!
然而笨拙的两脚兽对领地里的变化和危险一无所知,对即将失去的大量收藏没有半点上心,任凭它怎么教导都没有用。
唉,这个家只能靠它了!
橘子观察了两天,没有了收藏之后,领地里的两只两脚兽依然活得好好的,依然庞大而笨拙,并没有被饿死,它稍微放下心来。
为了预防小偷还会偷领地里的其他东西,橘子费尽心力。
它把以前用在练习扑咬、抓窗帘、在两脚兽的水杯里洗脚、咬充电线、把桌子上的东西推下去之类事情上的时间都放在了盯梢小偷上,连睡觉的时间都从每天十八个小时减少到了十六个小时。
后来它发现,这个白色小偷除开也爱收藏它的粑粑以外,并没有别的举动。
它断定,这个也是一个崇拜它的家伙。而且这个家伙已经臣服于它的威武霸气。
嗯,领地再次恢复安全。
唉,猫大王真是操碎了心。
伸一个懒腰。
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去两脚兽的水杯里洗过脚了,嗯,今天可以再次去赏赐他们一下。
橘子扭着肥屁股在家中四处巡查两脚兽的杯子在何方。
杯子,发现!
哦,里面没水。
要它何用!有没有人在看我?没有!推它下去!
完成,舒爽~
假装什么也没发生,离开,扭着肥屁股去完成下一项活动,是该先咬充电线呢,还是应该先用窗帘磨爪?
程妈妈全程给翁小白直播了自动猫砂盆到家以后,橘子的反应。
一开始吓一跳,到如临大敌,再到最后相安无事。程妈妈还给橘子的动作配画外音,乐呵得很,笑得不行。
翁小白也忍俊不禁。在这个过程当中,她和程妈妈的交流从需要通过程洛,到后来她们可以私下打视频电话自己聊天也不会很尴尬。
程妈妈说:“还是你们年轻人懂生活,像我和老程在医院呆了一辈子,接触的圈子和信息还是几十年前那些,根本不懂这些,以前就算听过有这个机器也都以为是智商税,根本不会买,现在还是托儿媳妇的福,享受到了。”
话是这么说,可程妈妈一点儿也不像信息老化的人,没见她连“智商税”这种词都信手拈来,用得溜溜的。
“您可别这么夸我,就是顺带手的事儿。”
“那可不是说得这么容易,家里养猫不是一年两年了,程洛也没见顺手给家里买一个 。”又数落程洛各种不好,最后再次重申翁小白贴心。
翁小白想到了梁秋珍。
家里钱,一直都是梁秋珍管着,家里人手里的零花钱都有定数,包括翁国强也一样。
她和翁帆也没有给家里添置过什么东西。
大一那年暑假,她出去兼职,在商场门口穿玩偶服发传单和气球。个中辛苦就不必说了,只是那时候年轻,加上第一次挣钱很兴奋,当时并没有觉得多艰难。
她顶着太阳,在商场外站了一周,腹股沟因为反复被汗水浸泡摩擦而溃烂,拿到了700块钱。她迫切地想和人分享自己挣钱的喜悦。
知道梁秋珍的脾性,也没敢乱花,和翁帆一起花了80块买了一个打折的榴莲,怕被说没敢带回家,出了超市以后在商场的车库门口蹭着冷气,兄妹俩奢侈地一顿吃完一个榴莲,熏得两个人都臭烘烘的,但觉得倍儿满足。
家里的电饭锅坏掉了,勉强能煮饭,但是经常因为接触不良把饭煮得半生不熟,偶尔还会漏电。
趁着商场活动,她和翁帆一起选了一个打折的电饭锅,才两百出头,但不知道比家里那只老古董高级多少倍。
她以为梁秋珍会高兴的,她不但赚了钱,也没乱花还给家里添置了小家电。
可结果呢?
梁秋珍骂她乱买东西,还说翁小白不尊重她,为家里添置东西居然没有和她商量而是随便买了一个敷衍她。更让梁秋珍生气的是后一点,当时翁小白不理解,电视里儿女给家里买个什么东西父母都相当惊喜,可他们家不这样……后来工作了,见到的人多了翁小白才明白梁秋珍生气的是她在这件事情上没有照顾到她的话语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