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了指脖颈间的金色的蔷薇花纹,带动着手腕上的锁链发出清脆的撞击声:“有什么用的?”
“加强你黑色荆棘的效果,让我可以使用你90%的力量,同时暂停灵魂对换。”
“代价?”
“没什么代价,我死后,我的灵魂会被你的灵魂吞噬,让你灵魂恢复到全盛状态。”
五条悟冷淡地偏开了头,闭上了眼睛不再看我:“哦。”
我:“……”
唉,我有点理解当年五条悟把我关起来是什么心情了,天天看我板着张脸,为我好但是又没有别的办法,真的是……
“有一点要让你知道。”我贴近他,靠在他耳边轻轻道,“特级咒具是用我的生命值在压制你,你强行突破的话当然可以成功,但是作为使用者的我会暴毙。哥哥,你别害死我哦?”
五条悟的肌肉紧绷到像是能暴起掐死我的地步,可是他最终还是没有吭声。
“困了就睡吧。”我假装没感觉出他的暴怒,钻进了他的怀中,抱着他准备入睡。
五条悟冷漠地收回手转身背对着我。
我:“……”
唉,男人。
睡完了就不认了。
五条悟气来得快消得也快,事已至此,他很清楚发脾气没有什么屁用。
就和我所说的一样,我两个月左右就要去同化,是生是死未可知,他很快认清了现实。
不过,我不认为五条悟会那么轻易地认输,我对他的防备没有因为他态度的改变而降低。
“我要吃仙台的喜久福!”我忙了一整天刚回家,我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娇妻五条悟大声命令道。
我:“……”
我对跟在身后同样一脸省略号的管家说:“去给他买。”
管家应了声,转身去安排了。
“他还真听你的话。”五条悟阴阳怪气地说,“我早就知道,他一直是偏心你的。”
“别没良心。”
我一边将网球包挂在玄关的衣架上,一边来到五条悟身边蹲下,摸了摸他的腿和手臂。
他被我锁在床上下不了地,这对闹腾的他来说有多无法忍受我可以想象,更别提出生便骄傲肆意的他从未被囚禁过。
若不是对方是我,他只怕会拼个鱼死网破。
我开始为他进行今天的按-摩,继续道:“管家是在我们之间选择了让你活下去,之前哪次我们闹矛盾,他不是站在你这边?”
五条悟“哼”了声,将腿搭放在我的膝盖上,埋怨道:“浑身不舒服,想出去杀几个咒灵。”
“忙的时候抱怨没时间休息,有时间休息了又坐不住。”我揉着他的肌肉,头也不抬,“你想都别想,说点室内运动。”
五条悟噘嘴:“那我想打游戏。”
“可以。”我爽快地答应,“等会给你调一下锁链长度,想玩什么游戏?”
“里番游戏,把女主换成你——嘶!”
我瞪他。
五条悟“切”了声,状似委屈地说:“好吧,那我想干-你。”
我送他一个大白眼:“知道了,我处理些事情,等会……”
“不,现在!”
五条悟耍赖地也不让我按-摩了,直接往床上一躺,一副暴力不暴力都不配合的模样。
我:“……那你先告诉我怎么封印两面宿傩啊,你难道想在他面前演这种事?”
两面宿傩:【嗤,低俗。】
我:“……”
是,您不低俗,您不低俗您就是千年老魔法师。
He——Tui!
五条悟的确没有没节操到在外人面前搞自己老婆的地步,很爽快地教了我,而后迫不及待地开始命令。
6月底,我和越前龙马第一次正式的职业赛事拉开了帷幕。
网球部、越前南次郎、越前伦子全部到场,赛事的门票一经发售便被哄抢一空,不少人出了极高的价求转卖,却鲜少有人愿意卖出。
直播设备在赛场四周安装了数十台,正常来说,这种等级的赛事不会有这样的阵仗。
让我松了口气的是,在拜托了迹部景吾的情况下,舆论的风向是“这可能是我参加的最后一场比赛,一定要给我一个公平公正、尽兴干净的赛场”,而非“这是我最后一场比赛,一定要让我拿到冠军哄我高兴”。
“加油。”上场前,越前南次郎浑不吝地站在那,“这是你走向世界的第一步哦,少女~”
我应声。
举目望去,这一年,我新的同伴们全员到场,他们都用温和鼓励且信任的目光看着我。
“走吧。”越前龙马将帽子扶正,猫眼中是燃烧着的战意。
这是我和越前龙马的战场。
万众瞩目下,我吃下了暂时压制咒力的药,通过赛事方的检查后,我拿起球拍,和越前龙马并肩站在了赛场之中。
观众的欢呼声响彻云霄。
——是我的发球局。
我捏了捏球,确认球的弹性后又抛了几下。
网球被高高地抛到空中——我现在的抛球会让球更往前方稍微接近,最大程度地提升我的发球球速。
球拍接触到球的一瞬间:“嘭——!”
网球如同炮弹一般擦过左前方的越前龙马,砸在了对面场地中间的线上。
ACE!
全场发出了震天的掌声。
越前龙马回头和我碰了碰球拍:“发球不错,学姐。”
我笑着勾唇:“是吧。”
我的速度依旧赶不上头部选手的水平,可终于进入了职业选手的入门。
我再次抛球——
对方连我的发球都接不到,更别提越前龙马的发球局了。
在无法破掉我和越前龙马的发球局的情况下,越前龙马却能很轻松地保证到他手里的分绝对不会丢。
也就是说,每一局,对面的选手完全不能失误,而我只要赢1分,这一局就是我们的。
这对选手的心理压力很大,在第一局6:1输了后,他们第二局迅速以6:0结束。
职业赛事三局两胜(男子赛事五局三胜),我和越前龙马顺利地赢得了第一轮,进入了第二轮。
下场时,亲朋好友面上没有意外的神情,不二周助笑眯眯地总结:“真没想到,有一天我能在双打赛事上看到越前。”
“这说明他遇见了对的人。”我臭屁地将球拍扛在了肩膀上,贱兮兮地说,“龙马,快跪下来谢恩。”
越前龙马翻了个白眼:“接受赛后采访去,那么多屁话。”
我噘了噘嘴。
打完比赛,照旧跟着他们吃了点饭,我打了声招呼先回了五条宅。
被囚禁的五条悟是个不安分的炸弹,我隔天就要回来陪着他,不然五条悟必定会折腾些事情出来。
管家和往常一样在门口候着我。
“他今天没闹腾吧?”我问。
管家叹了口气:“今天虎杖君他们守着,家主玩得还算开心。”
唔。
五条悟真的挺喜欢虎杖、野蔷薇他们的,每次遇到他们来看守,这个失去了自由的家伙心情会愉快很多。
五条悟正在对着直播间夸夸其谈:
“是哦,我被囚禁了——夏夏真的超过分!你们看我手腕上的锁链,好重的!”
“哎?为什么叫我也囚禁了夏夏,是夏夏自己同意不出门的!”
“脖子上这个当然和夏夏的是情侣款啦,我们夏夏是个恋爱脑,什么都要和我配对!”
“是是是,快来个人把我救出去——比如,天——”
“悟!”我推门而入,打断了五条悟的人来疯。
一边的地上,玩斗地主的虎杖悠仁、伏黑惠和町崎野蔷薇也顿住了。
我瞪了顿时消音的五条悟一眼,又无奈地对三个学生道:“你们啊,好歹注意下他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就由着他乱扯?”
“……这家伙今天好不容易安分了一点。”野蔷薇无力地向我展示她的憔悴,“夏夏姐,他真的太闹人了——比带三个1岁小孩子还闹——”
我:“……”
我扫了眼笑得一脸慈祥的管家。
玩得开心?
是指他玩学生们玩开心了?
……算了,人心都是偏的,如果五条悟开心的话,就……
在伏黑惠看透一切的冷笑下,我心虚地移开了目光,假装去看直播间的弹幕。
这一看。
嗨呀,弹幕怎么都在花式地嘲笑五条悟啊。
我哼道:“够了吧?再欺负我老公,我就把你们都封号了哦?”
五条悟立刻开始演,抱着我的手臂梨花带雨地哭诉:“对,他们一直欺负我,你把他们都封号!”
【可恶,被他装到了】
【皇上,臣妾冤枉啊!!!悟美人是个心机boy!!!】
【臣妾请求皇上派出大理寺严查此案,还臣妾一个清白】
【他嘲笑了我们一个多小时,还是花样地嘲笑,从我们的实力到我们的不自量力,时不时还来一句“夏夏是我一个人的”来扎我们的心!】
【对,还说什么“直播间里充满了弱者的气息”之类欠揍的话,夏夏你要为我们做主啊】
我假装没看到,严肃道:“悟身体不好,你们这群妖妃适可而止。谁再敢造谣攻击他,我就再也不直播不翻牌子了。”
【……昏君啊昏君。】
【行吧,三千佳丽独宠一人是吧?】
【可恶!我被威胁到了!】
【五条悟?身体不好?您说出去您自己信吗?是谁被玩得坐都坐不下?】
【重新定义身体不好。】
在网友们的口诛笔伐下,我这个昏君抱着祸国妖后,赶走没有用的三小只,开始了新一次的饮酒作乐。
7月,我和越前龙马的混双拿到了冠军。捧着奖杯时,我的心落在了地上——我最后的一个梦想实现了。
8月,天元同化进度超过80%,羂索和天元再也坐不住,对全世界发动了总攻。
同一天,被判处死缓的夏油杰提出要见我一面。
下一章结束这一卷,进入最后一卷了!
嘿嘿!最后一卷不知道长短,但是我觉得挺好玩的=v=
然后少你们的两个内容我尽快,昨天临时有比赛,比完了大家一起去了吃饭,一直聊到了凌晨两点……回家累的要死。
第79章
同化的我!
死缓期间,夏油杰被关押在咒术师的牢狱之中,除了需要完成一些体力活外,他没受什么罪。
失去自由恐怕比做体力劳动更让他难受。
他穿着简单的衬衫,有点回到了高专时期温文如玉的感觉:“夏子,硝子。”
他坐在桌子的另一侧,戴着重重的镣铐。
以前我们三人之间,被戴上镣铐的是我。
现下却是这两个被称为最强的。
“杰。”重重保护下,我回了声。
我的身份极其地特殊,咒术协会现任会长夜蛾老师不放心我一个人来,但是又怕我误会他是在监视。再三权衡下,他派出了五条悟的七位学生一起前来护卫。
家入硝子是夏油杰的同期,对于夏油杰和五条悟来说也是不可替代的存在,难得有机会,她想过来见一见夏油杰。
听到夏油杰的招呼声,家入硝子表情未变,曾经那个开朗活泼的小女孩早已蜕变成了成熟的大人。
舍去了耽误时间的寒暄,夏油杰单刀直入:“夏子,这次叫你来其实是想告诉你,我小时候第一次见到你就喜欢上你了。”
我:“……”
乙骨忧太等人露出了“这是什么NTR现场”的表情。
我不太理解:“原因呢?”
我不觉得我是一个特别招人喜欢的存在,体弱多病,哪有什么魅力吸引别人一见钟情?
“因为你很干净和纯粹,见到你的第一面,我就知道五条悟那个心比天高的家伙把你保护得滴水不漏,不让外界侵染分毫。他不知道真正地对一个人好,是要让她适应外界的环境。一个人长期生活在无菌病房中,一旦离开,便会死无葬身之地。”
夏油杰回忆着当初:“不过,我被你当时的模样所吸引,或者说,我是被你的灵魂所吸引。你的存在让我知道,如果一个人足够强大的话,是可以保护好弱者的。我向往着能和悟一样成为最强,为所有弱者创造出一个干净的世界。
“可是,不是每个人都能成为悟那样的存在的。既然做不到,我想,那不如就污染了她。”
我和家入硝子以及七人组保持着安静,聆听着夏油杰的自嘲。
当年的事情,我不认为是夏油杰的错;一切的选择是我作下的,所以我愿意承担责任。
五条悟说,是他没有尽好监护人的责任。
夏油杰说,是他蓄意污染。
然而他们谁都没有逼迫我选择那条路。
“杰,我不认为你的出发点是错的,错的是我们两人选择解决问题的方式。”
五条悟说得没错,解决问题的方法有很多,而我和夏油杰选择的是毫无依据地发疯。
“像悟那样近乎冷漠地理智同时却又温柔的能有几个?”夏油杰嗤笑,“我还想过,如果我是五条悟,我是不是就能做到——”
这是一个伪命题。
又是一阵沉默,直到监狱的看守友善地提醒时间快到了,夏油杰才再度开了口:“夏子,杀了我吧。”
我倏然起身。
这段时日,我和五条悟都没有提及夏油杰,不是因为不在意他,而是——
反正我是不想去面对夏油杰的死刑。
我不和他废话,转身欲走——
“夏子。”夏油杰叫住我,“你需要灵魂去和天元对抗,悟的灵魂为了你已经损伤了很多了吧?除了我,还有谁的灵魂足够强大?
“我还是一样的态度,我不认为猴子配活着,但是我希望你和悟可以活下去。
“拿走我的灵魂吧,就当是我的赎罪。”
天空阴沉沉的,我面上覆盖着一层咒力伪装,疲惫地走在路上。
夏油杰死了。
我亲手杀的。
很累。
比训练了几十个小时都没有休息还要累。
乙骨忧太亦步亦趋地跟在我身后,在五条悟被封锁的情况下,他是咒术界的最强。由他来贴身保护,夜蛾老师是真的尽心了。
“夏夏姐。”看我坐在了公交车站的椅子上,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乙骨忧太还是忍不住说道,“我们让所有人都给你一点灵魂吧,光夏油杰一个人还是不够吧?”
“……胡说什么,这样就别想瞒过天元了。”
和天元同化得越多,我也越发趋近于无所不知、无处不在的天元,现在我可以轻而易举地将咒术协会全部庇护在我的结界下,让天元无从得知我们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