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夏倾月而言,她是希望江辞吻自己的。
所以她任由着他带着自己回到他的怀抱,也任由着在接受他这个吻而缺氧的同时,一点一点地、不认输地回亲过去,努力救下氧气濒临不足的自己。
一记深吻结束,夏倾月喘着气深深地呼吸,仿佛这个吻倘若再晚结束一秒钟,她可能就会窒息了。
眸光涣散间,她已然辨别不出视野所及的江辞神情到底是怎么样,听觉好像出了差错,耳边明明陷入静谧的空间里,却能听到微风拂拂吹过的声音。
还有自己,和他的喘息声。
“夏倾月,学会了吗?”江辞不忘问她的感受。
她还在喘着气,大概是没缓过来,眼里氤氲的水汽消失殆尽之时,夏倾月后知看清江辞的眉眼,还有他的棕发,很听话地点了点头。
可是又一想,她不服气,不是说她吻他吗。
局势置换,她再次处在了被动方。
等到思绪重回清醒,夏倾月低身吻在了江辞的颈侧,轻吻向下,一路沿着他的颈线抵至他的锁骨。
既然接吻亲不过他,那她亲他的锁骨,亲他的喉结。
夏倾月吻了几下,又停住,而后解开江辞的衬衫扣子。第一颗扣子他本来就没好好系,松松散散,又痞又拽的,她解开的是他的第二颗扣子。
她不太服气的模样,江辞笑了。
他说:“宝贝,你还挺着急。”
夏倾月亲了几下,满足自己的预期之后退开,刚想说亲了他几下脸居然没红透,相比之前有进步,却在这时,她的大腿内侧不明就里地突然疼了一记。
“江辞,你干什么啊……”她当即握住他的手腕,不让他再得寸进尺,浅眸看着他有了生气的想法。
“抱歉姐姐。”江辞对她道歉,声音很轻且懒散,欠揍得不行:“不小心摁疼你了。”
夏倾月这才发现,他的手从他们一开始接吻的时候就覆在了她的大腿上,关键的是,他还留下了泛红的指痕。
因为家里开着空调暖气,很热,她穿的是像夏季那种单薄宽松的休闲装,上衣是纯白T恤,然后搭个与之配套的短裤。
衬得双腿纤细,也很白。
越看这指痕,越明显!
都把她的皮肤摁红了……
夏倾月从江辞身上下来,作势要走,“不接受道歉,我去书房拿键盘给你跪,跪不够两个小时不能起来。”
“我错了我错了。”听此,江辞牵住她的手求饶,“我赔罪行不行?其实,我还有个礼物没给你。”
礼、物?
夏倾月没能从江辞的怀里逃出来,依旧跨坐在他身上,半信半疑:“你给我准备了什么?”
她猜测他可能会给她准备一件礼服,亦或者是项链、手链,打开那个盛有礼物的包装精致盒子,是一双高跟鞋,SAINT LAURENT家的经典款,红底。
这双高跟鞋躺在夏倾月的购物车里有几天了,她挑了几个牌子在做对比,纠结到底要买哪个来着,原来江辞已经给她买了。
两人的位置换了过来,轮到夏倾月坐在沙发上,江辞单膝跪在她身前帮她穿好鞋子。
穿好之后,她看着效果还不错,想继续仔细欣赏一下,可令她没想到的是,他双膝跪在了她身前——
然后抬起手,将自己的腿放在了他的肩膀上,更准确地说,是他的锁骨上。
夏倾月心一停。
她的男朋友,身穿的白衬衫解开了两颗扣子,锁骨尖的那颗红痣分外妖冶,颈侧还有她不服气印下的处处红痕,双腿修长跪在地上。
眼前的画面,简直是一场,视、觉、盛、宴!
第88章 带感
“咚。”
失迹片息, 停止跳动的心脏回流血液,重新唤醒夏倾月顿滞已而的意识。
江辞跪在她的身前,单手握住了她的脚踝。
他的手骨节分明, 皮肤冷白, 手背上伏藏的青筋隐隐显现,轻微用力时道道骨根又细又直, 只是看他的手, 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混了蛊的欲, 还很色。
再加之此刻, 她穿着高跟鞋踩在他的锁骨上……
倏然想到这点, 夏倾月脸颊一红,双手撑着沙发逃跑似的向后退,放在江辞锁骨上的腿也想抽出来。
但, 男朋友到底是男朋友,也是她的青梅竹马,她心里想的什么、想说什么,他都能一概了然。
识穿了夏倾月有了想逃跑的意图,江辞收紧力气故意不让她走,只要一欺负她,他好像就很难收回想看她脸红的想法,梨涡再次透出来,无辜中又有几分不羁:“姐姐这样看得不是更清楚吗?我不想你低头弯腰,会累。”
看穿上鞋子的效果,低头弯腰也没关系。
故意的,江辞, 你就是故意的……!
夏倾月没说出口,内心腹诽这句话的时候, 心声也越来越小,她就怕她想着想着无意识地会顺其自然地说出来。
到最后,她一定会被他欺负。
想了想,夏倾月尽力敛回漫在脸上的红晕,可是她一睁眼看到他跪在她面前,手中还握着她的脚踝,脸还是会红。
可能,大概,是他……太带感了。
“……好了江辞,我看清楚了。”夏倾月蜷了蜷指节,紧紧握住的白T衣摆也被她抓出了深深的褶皱,像是被风吹乱的雨丝,错乱缠绕。面对他,她终究不忍心,“你起来吧,跪久了……膝盖会疼。”
江辞圈着她的脚踝没放,不提前告知她,侧过头在她纤盈的小腿上吻了一记,“不疼,就当是提前练习了。”
什、什么提前练习?
还有,他还亲她的小腿……
这两个信息让夏倾月彻底失去了判断力,她差点理不明白该问哪一个问题,说话也磕磕绊绊:“你……你亲,提前练习、是什么意思?”
“你想是什么意思?”江辞把问题反向给了她。
他又笑,懒散得要命,也勾人得要命。
夏倾月真的顺着他提的问题琢磨了几秒钟,然而下一刻,江辞起了身,颀长清冽的身影覆压住了她,也完全遮挡了天花板倾落在她身上的光晕,然后的然后……
然后,她顺势仰躺在了沙发上,眸光一瞬不瞬地看着他。他跪在了她的腿侧,双手撑在她的肩膀两边,整个人于她身前且有些距离,眼睛里的笑意很浅很淡。
在夏倾月眼里,江辞就像是自带撩人技能一样,每次都能把她撩脸红。
彼时,男人长睫微低着,目光所及也只有她,“姐姐想出来了吗,什么意思?”
跟随他的口吻,夏倾月眨了下眼睛,第三秒时,她的瞳孔不自觉地放大了些,反应回神——
他不会是想在客厅……!
逃得了卧室,却没能逃过客厅。
夏倾月微叹,心里蓄积的紧张感局促而慌乱,她不知道现在该说些什么,况且,窗帘还没拉上……
“宝宝,想什么呢。”江辞不忍继续逗她了,抬手托住她的背将她扶起来,理了理她稍微凌乱自己都忘记整理的头发,“我说的是求婚,你想哪儿去了?”
“……”夏倾月没理,自然反驳不成。
“我、我想的也是这个。”他的台阶,她很有眼色地就顺着下去了,心里太紧张,以至她刚说过的话却拾不到重点,又重复了一遍:“……也是这个。”
“嗯?”捕捉到关键词,夏倾月疑惑:“等等,你刚才说的是求婚吗?”
“嗯。”江辞应了声,看到她略微有些惊讶的神情,笑,“夏倾月,看你的表情知道这件事有点不可思议,是不想让我跟你求婚?还是说你跟我求婚?”
“……”
求婚啊,不是不能提前告诉另一方的嘛。
这样都知道了,惊喜感不就没了。
她自己主动解开的他衬衫的第二颗扣子,视线一低就会不小心睨到他的锁骨,那颗红痣看久了,还挺让人想亲。
于是,夏倾月伸出手,纤细的手指一手整理着他的白衬衫,一手找到扣子,随之扣好:“求婚……你就这么说出来了,我就知道了。别人求婚另一方都是不知道的,真正到求婚现场的时候会很感动,到时候,我哭不出来怎么办?”
“谁说求婚、结婚,就一定得哭?”江辞揉了揉她的发顶,他顺好她的头发,现在又被弄乱了,像炸毛的小狐狸,特别可爱,“夏倾月,我只要你开心,要你平安康健、开心无忧,剩下的交给我就好。”
“如果真到我向你求婚的时候,姐姐哭了我帮你擦眼泪,姐姐笑了,我陪着你一起笑。”
夏倾月笑了笑,扬手抱住江辞,抱着她最爱的男朋友晃啊晃,“江辞,你什么时候向我求婚呀?我好有个心里准备。”
“你猜。”江辞不告诉她。
“不想猜,我想现在就知道。”
“姐姐到那一天就知道了。”江辞环着夏倾月的腰把人抱起来,整理好了为她买的礼物,一手托着她,另一只手拿着礼物盒子,“已经凌晨一点多了,夏倾月,你要早点睡觉。”
“都怪你。”夏倾月像考拉一样攀在他身上,不跟他讲道理:“谁让你跟我说求婚这件事的,我睡不着了都怪你。”
“好,怪我。”
走到卧室门前,江辞推门进去,把夏倾月放在床上。她盘着腿,听到江辞又说:“除了这个牌子的款式,我还买了其他的。过几天我拿给姐姐再让你看看。”
购买奢端品牌得需要提前预约,就算可以走贵宾通道调货也需要时间,不是前一天看中了,今天就能买下来到手里。
他为她准备的礼物,除了这双SAINT LAURENT的经典款红底高跟鞋,还有几双其他牌子的。
“我还想问呢。”夏倾月看了看盒子里规整放置的高跟鞋,突然想到:“你怎么知道我想买这个款式的鞋子?我购物车里前几天才选的这个款式。”
“当然是心有灵犀。”江辞说。
由于日常上班的需要,夏倾月基本上在工作日就会穿高跟鞋。她的脚踝细,选中不合适的鞋子就会磨脚,有时候皮肤磨红了她自己都不知道。
但是江辞知道,在她忙于处理工作之际,他会帮她上药处理伤口,细心照顾着她。
“我还想说今天不是什么节日啊,为什么突然想起来送给我礼物了,很惊喜。”夏倾月莞尔,江辞在看她的脚有没有新的磨痕,她配合着他不乱动:“我很喜欢你送给我的礼物,很喜欢很喜欢。”
检查完了,没有新的磨痕,江辞坐在她身边,本想说些什么,夏倾月已经提前一步掀开被子盖了过去,看向窗外仍在飘落的细雨,“江辞,今晚留下来陪我吧,不要回对面了。”
上次在港城,那是他们第一次睡在一张床上。
今晚,如果江辞不拒绝的话,是第二次。
夏倾月和江辞是青梅竹马,不是情侣的前提下已经比常人还要亲近了,关系转变为男女朋友之后,有些事情,可以不用太按照所谓的步骤过程。
可是江辞并不这样觉得,虽然他们是情侣,是男女朋友关系,但他还是想将她和他的恋爱过程慢慢地进行,尊重她,爱护她,守护她——是他生生世世唯一的、不变的使命。
“夏倾月,我陪着你。”江辞躺在夏倾月身后,手臂轻轻搭在她的腰前,她呼吸的一起一伏,与他的心率同频。
他的声音和缓温和,似是潮汐的水:“晚安。”
须臾,夏倾月转过了身,双手抱着江辞,脑袋靠在他的锁骨上,话音柔软得像是梦呓:“你明天怎么办啊……”
江辞回抱住她:“怎么了?”
夏倾月没有睡着,思绪仍是清醒的,指尖点了下他颈侧的几处红痕,“……这里,明天上班怎么办。”
江辞逗她:“姐姐再亲几下重的,盖过去就行。”
夏倾月:“……”
她就不该问。
行吧,她现在也好困了。
白天上班,又安慰失恋的好姐妹,回家折腾到现在,夏倾月是真的很累很累。
她再次贴紧了他,贪恋他身上的木质香气息,笑了,“晚安,阿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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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元旦,时间抵至2031年。
一月上旬,前期准备工作已久的京城时装周在京城西岸艺术中心开场举行。
这届时装周邀请的各个知名服装公司前后十几家,都是老客户了。在合作公司的一众名单中,夏倾月看到了荀瑶所在的公司也在名单上,巧的是,荀瑶是这次他们公司与服装周的主负责人,她想,她们应该会在这里遇到。
“月月。”隔了老远,荀瑶一眼就发现了走秀台一侧的人是她的好姐妹,手舞足蹈地打招呼:“我来啦我来啦。”
那边,夏倾月正在手机上浏览微博,刚点进去的视频开了十秒的进度条,闻言听到荀瑶的声音按了暂停,“瑶瑶,我刚刚还在想可能会遇到你,真的遇到了。”
“没办法啊,好姐妹的缘分让我们命中注定相遇。”荀瑶嘿嘿地笑笑,和以前一样古灵精怪。
荀瑶虽说经历了一段失败的感情,但这姑娘看得开,爱情的失败在人生中并不能全然代表什么,关键还是得搞事业。所以,在她调整好自身的情绪之后,工作方面更加努力上进,接手的项目次次皆优,顺利升职,也不用像以前那样频繁加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