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流探案手册——娇莺不语【完结+番外】
时间:2024-04-02 14:43:22

  但我个人是觉得元稹和薛涛的绯闻是假的,看元稹《寄赠薛涛》以及白居易《赠薛涛》,都有点“劝君请回头”的感觉。
  不过,我的观点不代表历史,看我笔名也知道我本人的观点并不算特别客观。
第36章 吻别
  宴会时高鹜谢过铃兰医治他与高夫人,但与铃兰对话不多,只有单方面输出,而铃兰的回话他基本不理睬。
  散会后高鹜立刻动身离开,元邈上前与他说了两句,随后同去议事厅。
  铃兰呆愣愣望着两人离去,回头时,高夫人拉住她的手,说带她去后花园聊聊。
  暮春三月,花园里草木亭亭苕苕,适宜遁匿身形。
  高永站在树下,躲在五丈高的蒲草后方,在草中央扒开一道缝隙。
  “听说铃兰有一块桃花玉,是吾儿相赠?”
  高夫人笑眯眯看着铃兰。
  铃兰从袖边取出桃花石,坦荡交给高夫人,“桃花玉?的确高郎所赠,若您喜欢,我便借花献佛了。”
  高夫人满头珠翠,身披绫罗,醉翁之意哪里在一块赝品桃花玉,只不过借桃花玉的话头,与铃兰聊自己儿子。
  她把玉递向铃兰,“桃花玉粉嫩若桃花,寻常都是男子赠送给心仪的女子,我这把老骨头,不适合佩戴。”
  刚才铃兰未领略到高夫人话中深意,这会儿她渐渐明白了,高夫人误会她与高永之间的关系了,想借此机会敲打她。
  铃兰未伸手接玉,弯腰福了福身,“夫人,我自知出身卑微。若您想让我远离高郎君,我离开便是了。”
  高夫人对铃兰有些另眼相看,这丫头虽然出身卑微,但有自知之明,也不劳她出言驱赶了。
  心情愉悦之余,她大发慈悲,想补偿眼前的丫头。
  高夫人捏着玉石,“收下铃兰这么珍贵的玉石,我总欠一份情。”
  又命婢女从房中取出不常佩戴的翡翠手镯,套在铃兰手腕,“本想直接赠你黄金,可惜你和你家男主人来自远方,不便携带那等贵重之物。这件手饰赠予你,在长安当铺里也值上千金。”
  铃兰微垂视线打量手镯,心里乐开了花,这翡翠镯子比真正的桃花玉还要值钱。
  她这笔买卖划算,一枚假石头换一个真镯子。
  铃兰识趣地说道:“想起我家主子还在会议厅里,可否求您恩准我去后院,我去寻我家主子回来。”
  高夫人自然是允了。
  *
  元邈与高鹜在会议厅里,谈得并非愉快。
  高鹜暗示元邈勿要深入探究东川的事,只须认真做好例行汇报,回长安后依旧可以平稳升迁。
  元邈却再三申明,他要将剑南东川的事查彻底。
  又说若是高节度涉及此事,只要向他自首,他自会向圣上求情,届时圣上考虑他过往功绩,也将酌情减免罪过。
  高鹜不屑地冷哼一声,量元邈一个破落寒族御史也查不到半点事,打发元邈到外面。
  元邈出门之后,按照先前白卿提供的线索,溜入高鹜藏匿账册的屋子,又简单做些推理,打开高家的暗道机关,找到了那些丢失的账册。
  何翀家中和阁库里面的账册虽已被人为损毁,但高鹜家中产业庞大,他为方便后续打理,不可能直接销毁。
  况且高鹜为人孤高自傲,不信别人会察觉自己的秘密。
  如此,这些账册原原本本地放在库房里。
  元邈粗略翻看账册,果然查到不少问题,账册上面写的纳税名目,他从未在大唐律上见过。
  德宗朝有令,凡巧立名目私征苛税,哪怕是多加一文钱,朝廷都会将其严惩。
  元邈把账册裹在衣襟内,离开了收藏账册的房间。
  *
  铃兰借着寻找元邈的名义,混入了议事厅附近。
  她的计划是让高鹜服下假死药,再对四时会放出高鹜已死的消息,等墨琴回到涿郡总处复命,她再喂高鹜解药。
  推门前她思忖半晌,高鹜天性傲慢,做人极为阶级主义,不肯理会她这个婢女,若她想要高鹜配合她的计划,必要时她该暴露身份。
  想着想着,她推开了门,但看到屋内的一切,她呆愣在原地。
  屋内浓重扑鼻的血腥味,高鹜眼睛直勾勾盯着门口,虽是站着,但眼里神光涣散,对着她张了张口。
  他胸口一大滩污血,血液入注地落在地面,在脚下汇成一片血色小溪。
  铃兰的后背处传来潮湿和温暖感,宽厚的胸膛包裹着她。
  稍微偏头,她瞥见身后的海澜,鬓边散落一缕发,身穿似火红衣,手里举着一把染血的长剑。
  海澜牵着铃兰的手,将她转过身子面朝自己,用力抱在怀里,长剑抵挡她身后,浓郁的血腥味呛入鼻息。
  他在她耳边低喃:“你怕血,闭上眼睛为好。”
  铃兰害怕地合上双眼,但她敏锐的耳朵却闭不上。
  身后隐约有残忍的切割声,尽管切入皮肉时不该有声音,混杂着苟延残喘的呼吸声,铃兰知道海澜在剥夺高鹜最后一点生命力。
  刀剑不断游走在身后,迟迟没有落下,像是在进行最糟糕和残忍的行为艺术。
  铃兰偷偷睁眼,无意中瞥见海澜箍着他肩膀衣襟上的白色花纹。
  铃兰才发现海澜今日所穿并非红衣。
  那原本该是一件白衣。长剑直刺入高鹜胸膛时,大动脉的血液喷溅在他身上,将他的白衣裳染成了血红。
  铃兰平时钟爱莲藕色衫子,通身雪白,但她的衣襟如今也染上了大片石榴色。
  空间里弥漫愈发浓郁的血腥,屋内蕴含三种不同节奏的呼吸,此时只剩下两种。
  海澜抬起铃兰的手,将手中的剑过渡给她。
  铃兰不可能接受,甚至因恐惧而微微蜷缩。。
  “拿着,朝他砍一刀。”海澜怒吼,扭曲五官,看着像刚从地狱爬出来的阿修罗。
  铃兰有些为难,不住地摇头,“我不懂,为何要....”
  记得初遇海澜是在四时会里,那时候他是组织里的诈欺师,帮白卿装神弄鬼仅小菜一碟。
  平时胆小如鼠,也没什么野心,只想像仓鼠一样屯粮,梦想攒够钱财,让子孙后代在百年之内能够吃上饱饭。
  现代有句话说,只想赚钱用在吃喝的人,心性纯良,不会是大奸大恶之人。
  想不到今日竟见海澜行凶,他还是以千刀万剐的形式,残忍杀害高鹜。
  地板上,天花板上,窗纸上,满处都绽放的红色污渍。
  海澜脸上残留着血,收敛往日的嬉笑,表情里透着狠戾,在她耳边说了一声:“对不起。不杀了他,你我两人今日都得死。”
  “可是墨琴不像——”
  “不是墨琴——”
  海澜说完这一句,往铃兰脖子劈了一记手刀,铃兰随后昏晕在地。
  *
  裴椒感觉浑身轻飘飘,似乎又回到上次梦中的万人体育场里。
  场馆里鸦寂无声,白炽光从头顶传下来,周围的人的仿佛粘稠的松脂,而她像包裹在琥珀里插翅难逃的昆虫。
  正对面处的走道空出一块,前方舞台走下一名男子,他肤色白得反光,在白光的照耀下,看不清他的五官。
  他有一头微烫过的黑色短发,个头约有一米八五,身形匀称。
  裴椒上次梦见他时,以为他是海澜,现在想来,海澜染着一头栗色头发,身形微胖,身高只有一米七八,他们应该并非同一个人。
  手机里依旧弹出弹窗,写着顶流突然宣告婚讯。她一碰那条弹窗,界面跳转到app首页。
  还没等她看清楚新闻里面的名字,手机突然被人夺走。
  如上次梦境,那位顶流在她的怀里放入一捧铃兰花,花香袭人。
  她像是被另一个意识操控似的,点点头。
  四周围传来刺耳的尖叫声,即便耳朵里塞着棉花也能清晰听见。
  那人将她拥入怀抱,裴椒闻见一股淡淡的皂角香气,她还不想醒来。
  稍迟一些,梦中世界犹如走马灯般飞快旋转,等到旋转停止时,她发现自己再次身临洁白婚礼现场,
  裴椒手捧着铃兰花束,抬起头望向门口处,方才看不清面孔的西装男子,掀开精心布置的琉璃珠帘,慢慢向她靠近。
  男子伸手拥住她的腰肢,低头噙住她的双唇,她顿时感到微麻感在血液里蔓延,使得她有些恍惚。
  亲吻时通常该闭上双眼,裴椒在期间悄咪咪睁开眼,探究男子的长相。
  待看清他的脸,她怔愣在原地。
  怎么会是元邈?
  在这一瞬间,记忆里的那些模糊面孔,全都换上了清晰的面容,她全部关于顶流回来从来都不曾出现海澜。
  她曾以为的顶流海澜,仅只是一个地区的网红,,就像在古代时的海澜,名气红不过三川。
  真正的顶流从古至今只有元邈,是她一直误会了。
  现代顶流和古代的顶流是同一个人,而在前世与她做夫妻的人,也同样是元邈。
  无论裴椒还是铃兰,只为同一人心动,而那个人只是元邈。
  可如今情况不同,现代的裴椒生于安乐,社会没有战乱,婚姻亦没有门第限制。
  纵使婚礼当日乌云罩顶,天气预报里写着后面半个月里,暴风雨将持续肆虐这座城池,她依然愿意与他雨中弹唱《你的光当照人前》。
  可她现在是铃兰,安宁司的零字号密探,四时会的兰字科的骨干,又是裴相派去的内应。
  人的一颗心只有拳头的大小,她不确定他这里,是否能够容纳这么多个她。
  亲吻她的新郎未察觉她的失落,覆盖她的双眼,加深与她的吻。
  跌入黑暗中的裴椒想了想,既然是前世记忆,她不妨稍微放纵自己,等梦醒时再恢复理性。
  待到绵长的亲吻止,她觉得浑身疲惫,抬开眼皮。
  眼前依旧是元邈如同无暇白玉的脸庞,深邃黑眸静静地望着她,而她躺在元邈的注视下。
  她主动凑上前,攀缠他的脖子,嘴唇触碰他的脸,看到他眼里闪过一丝诧异。
  吻落在下巴,落在唇角,落在唇的正中央,铃兰还想继续方才意犹未尽的吻。
  元邈却推开她,拿走够在脖子上的手臂,慢慢站起了身,将手收回宽阔的袖中。
  铃兰疑惑地看着他的衣着和发型,才发现眼前人并非梦中人,她也不再是梦境里的裴椒。
  往四周望了望,高永面色铁青地盯着她,而高夫人不知道何时昏晕在地,高家家仆掐着她的人中。
  铃兰再往远处看过去,高鹜血肉模糊的身体躺在她的正前面,大块的血肉堆积在一旁,垒成气味作呕的肉山。
  海澜早已不见了踪影,而她手中握着染血的长剑。
  “将铃兰拿下,送去官府吧。”
  铃兰听出这是元邈的声音,透着些许的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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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婚礼描写参考比尔盖茨女儿的婚礼,新娘连续办了两场婚礼,第二场婚礼时。因为女儿喜欢铃兰花,盖茨为女儿买了五加仑的铃兰花,整个现场也全是铃兰。新娘在婚礼上演唱了歌曲《你的光当照人前》。这首歌曲名字应景,光驱散他们即将面对的暴风雨,所以我留下了。
  2.再次声明,元邈现代没有原型,不信请看我笔名‘娇莺不语’。男主现代造型参考《都是天使惹的祸》大结局里面邵医生求婚造型(暴露年纪)
第37章 困入樊笼
  铃兰下入大牢时,剑南东川节度府传来噩耗,高夫人因受高节度之死打击,紧随其后登临极乐了。
  此案的手段极为残忍,凶案现场四处沾满模糊的血肉,甚至不少去验尸的仵作,被现场恶心到呕吐,甚至晕厥。
  官府担心嫌犯铃兰会在牢房中再行凶事,将铃兰收押到大牢的最深处,用沉重的黑铁束缚她的手腕和脚腕。
  剑南东川百年难遇这么一号凶徒,关押铃兰的牢房倒是干净。她每天对着四面刷白的墙壁,脑海中不断回想海澜当日的古怪行径。
  她始终不觉海澜是穷凶极恶之徒,而四时会的墨琴做事利落,杀人即杀人,不屑于用栽赃陷害的手段。
  铃兰觉得整桩事件,里里外外都透着诡异。
  况且海澜在打晕她之前,曾留下两句“不是墨琴”,“若不这么做,你我都得死”。
  也就是说,指示海澜行凶并陷害于她之人并非墨琴,但另有其人,她仔细想想,总该不会是涿郡总部的人。
  又或者总部洞悉她是柔兰的事,派出新的杀手陷害她。
  转念一想,组织若要利益最大化,一定会保她一条小命,以便威胁裴现为他们卖命。
  杀她的话,只会让原本中立派的裴现,倒向朝廷一边。
  铃兰拿着一根稻草,百无聊赖地划弄墙壁。
  眼下她犹如困兽,在这一亩三分地里,根本无法对这些扑朔迷离的谜团展开调查。
  她首先应当想尽办法洗刷冤屈,从牢房里走出去。
  但洗刷冤情这事,她凭身陷囹圄的自己做不到,只能委托监察御史元邈。
  自从两人在高家一别后,元邈不曾再与她见过面,想是为了与她避嫌。
  铃兰捂着胸口,平复她心头的怒气,想起一句古话: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更何况他们只是前世做过夫妻,今生更是一任东西南北吹。
  现下或许他对她仍存着想念,再等六年后,他那位命中注定的妻子出现后,他这心里就没有她这位嫌犯的位置了。
  铃兰叹了一口气。
  铁窗透入春日最后几缕阳光,铃兰抬手挡住落在脸庞的光辉,心里盘算若不借助元邈,她该如何离开牢房。
  她托着腮帮,苦思冥想半晌,终于想起一个救星。
  那便是郭贵妃。
  等郭贵妃把唐宪宗杀了,唐穆宗登基后大赦天下,届时她便能顺利离开监牢。
  史书上记载,那是元和十五年,现在是元和五年。
  铃兰掰了掰手指,她还要承受十年铁窗泪。
  她闭上眼睛,仰头四十五度角望向明媚春光,忧伤地又是一声叹气,耳边传来“宕宕”脚步声。
  看守重犯的狱卒穿进长廊,走到关押她的重犯牢房前,敲击两下牢笼的铁柱。
  “裴铃兰,有人召你出去一趟。”
  *
  元邈本就忙于案牍,每日翻查剑南东川的账册,查寻账目中纰漏,随后发现高鹜不少问题。
  诸如高鹜诬陷良民参与叛乱。手无缚鸡之力的良民哪可能参与叛乱,反倒白卿这等真与刘辟有关的,却能最终全身而退。
  但他值此机会收走了这些“叛民”的店铺、土地以及家仆。
  圣上并非默许这等事存在,元邈之前寄信去长安,圣上亲自回信,督促他严查剑南东川的税务,同时附给他剑南东川这些年报税的账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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