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流探案手册——娇莺不语【完结+番外】
时间:2024-04-02 14:43:22

  铃兰拦住凝竹,朝她挤眉弄眼,小声嘟囔:“晏廷没死,吃了元邈的药后,刚才已经醒了。”
  没想到这话非但没让凝竹息怒,她看向元邈,责道:“你也该死,你夺走他心上人。”
  边说着这话,凝竹边挥动一剑。
  此一剑令他们猝不及防,元邈虽有闪避,但衣袍划破,
  铃兰赶忙抱住凝竹的腰身,而凝竹试图挣扎她的怀抱,铃兰情急之下,使出一记手刀劈晕了她。
  垫后的墨琴摆脱官兵的纠缠,从铃兰怀中接过凝竹,三人翻上高墙,绝尘而去。
  自三人走后,官兵们将张晏拘捕归案,王士则拱了拱手表示谢意,“幸好您向圣上提出支援我等,不然今日抓不到活的张晏。”
  元邈不居功自傲,只道:“这来人和我想的不是一伙人,却也歪打正着保住了他性命。”
  王士则还想请元邈宴饮庆祝,毕竟明日皇上便要奖赏他十万银钱,难免感到喜出望外。
  元邈推拒了王士则的好意,呆呆地望着朱墙。
  王士则见元邈神游,心想估计是宰相深谋远虑些高深的事,他一介武夫估计不大懂,便也不再打扰,独自离去了。
  过了一会儿,元邈在地上捡到一面铜镜。
  镜子边缘磨损严重,且已褪漆色,露出劣质成色的木头,镜面已碎,但被人为用胶水拼凑完整,可镜面上留下细细密密的裂纹。
  元邈拿着这面破镜子打量,总觉得颇为眼熟,便翻转镜面。
  镜子背面写着:元和二年六月,长安善和坊。
  善和坊是长安最北的坊,文人墨客除了到平康坊寻欢作乐,便是在善和坊吟诗畅饮。已故的歌伎雪吟娘子,便是在善和坊的酒楼里因歌喉而声名大噪。
  旁边一位官兵未走,看到元邈手中的镜子,打趣道:“这镜子是刚才那女刺客留下的?看着又寒酸又古怪,破镜子还怎么重圆?“
  “这是我的。”元邈忽而说道。
  官兵听罢赶紧改口:“破镜重圆好!破镜重圆好。”
  元邈低声道:“承你吉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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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邈:我倒要看看这是谁家的破镜子,碎成这样还非要一块块拼凑回去,不如买块新的。
  (翻面,发现是铃兰的镜子。)
  元邈:是我家的镜子,那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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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文刚开的时候没想特别多,写到后半段比前面严谨了一点,之前总写长安街之类很模糊的概念,后来搜了一下,发现长安城内是长安区,大街是叫朱雀大街。
  这两天我考据了长安的一百零八坊,大概情况能够有所了解。
  长安住房非常贵,很多宰相终其一生也不能在长安买房落户,都要在郊区买套房,我给他小小开了个挂,让他住得稍微好一点,住在裴家附近。
  不过本文设定里,元邈居住地在历史上只有一个道观,历史上根本没有住人。不过它比较贴男主修行的人设,以及他家离女主老家近。
  裴度住处是按照历史上记载的,那地方风水可能挺好,后面还出了欧阳询,放到现在来说近似于二环,武元衡住的地方类似于三环。
  前面提到的白居易,他当时住的地方类似三环边缘,有点像是798,周围文艺气息浓厚。
第94章 幡然醒悟
  王士则将张晏押送到衙门,元邈则是皇上复命,皇上承诺隔日予以他们的赏钱与官职。
  元邈提醒了皇上虽则抓住了张晏,王承宗的罪过怕是逃不掉了,但仍不可对李师道等人小觑,提出或许是三人共犯。
  皇上意味深长一笑,让他先行退下了。
  元邈离开了宫,便立刻驾马回家,停到门口处时,他掏出铃兰遗落的那面镜子。
  瞧着这面镜子,破烂不起眼,还曾经碎过,他几乎不记得它的来历。
  可铃兰小心翼翼将镜子碎片一片一片拼凑好,随身珍藏着,哪怕以身涉险时都不忘携带,足以说明其珍视。
  她表面虽什么话都没说过,但这镜子倒替她说了。
  她心里是有他的。
  元邈始终是处于弱势的一方,好不容易强势了两天,现在因这面镜子,心头一软,气势再次弱了下来。
  他在铃兰厢房门口来回踱步,明明他们已经算是老夫老妻,他表现得仿佛渴望与暗恋女子诉情意的愣头青。
  元邈酝酿半天话语,鼓起了勇气,轻轻敲门。
  门打开了,开门的却是闻莺,整张脸毫无血色,僵硬地站在一侧。
  “你怎么在这?夫人呢?”
  闻莺为人老实,原原本本地将今日毒鸡汤的事告知元邈,又道铃兰负气去了一趟书房,随后便离开了元府,至今没有回来。
  元邈听罢快步进入书房,书房后面的炼丹室一片狼藉,闯入者装都不愿与他再装,盛放丹药的盒子大敞四开。
  ——古晏廷的解药不见了。
  不用想都知拿走丹药之人是铃兰。
  元邈没心思立刻调查府内下毒的事,只叫看管盼汝、停儿的乘云抱月以及拾薇三人看管。
  他随即出府,驾快马转过三条街口,停在裴府门前。
  元邈敲了敲门,等候来人的时候,胸中略有担忧。
  眼下裴度刚对铃兰的婚事松了口,这会儿铃兰在家中差点遇害,这桩婚事怕是又要告吹。
  夏日炎炎,元邈心中躁恕不安,离家又急,尚未及时更换稍薄的常服,不一会儿额头挂满汗珠。
  门口的管事推门而出,瞧见元邈后递上汗巾,笑脸相迎,“元相公今日可有何事?”
  “可否见一趟裴娘?”元邈半是遮掩半是试探:“今日回家不见她踪影,怕她是对我生了些误会?”
  管事笑了笑,“这您放心,娘子没回去是裴公的意思。她今日回家,裴公瞧见她双鬟已合,心生不悦。又道娘子没嫁人就住在夫家那里,实在有违礼节。”
  元邈复又问:“那裴公对这桩婚事.....”
  管事宽慰道:“裴公承记您的救命之恩,且知你与裴娘情深义重,自然是赞同这桩婚事的。但.....”
  话说到一半,管事欲言又止。
  元邈绷着一根弦,巴巴望着管事。
  管事拉着元邈到一旁,细声轻语:“裴公怕您在意繁文缛节,婚事拖到明年。裴公怕裴娘子挺着肚子成婚。”
  元邈点头,与管事道:“那我加紧筹备婚事,最晚不超过十月便将椒儿迎接回家。”
  “有您这句话,我便放心了。回头我与裴公汇报去。”管事随即进了府门。
  元邈松下一口气,看来铃兰未将府上发生的事告知于裴度,而婚期仍将如约而至。
  门吱嘎一声再次响起。
  杜鹃姑姑缓缓走出来,朝元邈招手,邀他到旁边树荫下闲聊。
  元邈知杜鹃姑姑虽非铃兰母亲,但铃兰自小到大跟着她,两人颇为亲近,这会儿大抵是要耳提面命他几句。
  他对杜鹃姑姑尊敬地执了一礼,稍作寒暄,却见杜鹃姑姑板着面孔,冷漠地瞧向他,并不与他搭茬。
  元邈恭敬地问道:“姑姑可有何事要交代?”
  杜鹃姑姑开了口:“该说什么你不是早就心中有数?”
  “那是一场误会,下毒之人并非是我。淮西局势繁乱,近来支持平叛的官员以及亲眷,或多或少都受到殃及......”
  “也不仅是这一桩破事。”杜鹃姑姑眼里冒着一丛怒火,责道:“这些年以来,你对椒儿周围人做过什么,怕不是忘了?”
  元邈解释,“那不是为了....“
  “休要拿椒儿做借口。”杜鹃姑姑阻住话语。
  杜鹃姑姑又道:“你四处算计她的家人、朋友,甚至算计到她身上,违背她意愿行事,这些还不够说道的?”
  元邈开了口:“对不起....”
  杜鹃姑姑反唇以讥:“她说过,最令她失望的是,原先你不畏强权,敢于为民请命。可如今面对忠良受构陷时,你顾及个人安危,沉默不言。她实在有些难以面对。”
  此话一出,元邈哑口无言,生出些惭愧。
  不过杜鹃姑姑没把话说死,只道:“她说让你好好考虑,改日等她气消了,你们该好好聊聊。”
  在门口遭遇劈头盖脸的一通骂,元邈恍惚半晌,凝伫许久,再抬头,杜鹃姑姑已经走了。
  在官场浮沉的这些年,他从初生牛犊不怕虎,逐渐磨平了头上的犄角,变成一颗圆滑的琉璃蛋,但也因此在官场平步青云。
  但回头看向身后的路,才发现他已经偏离了初心。
  *
  回家后,元邈查看家中药锅里的乌头,发现这乌头量数恰与张晏购买的乌头份数一致。
  他下令搜查了张姑姑的屋子,发现她丢弃的一块帕子,沾有乌头的残渣。又问过当日轮值的家仆,发现张姑姑在那期间并无不在场证明。
  一切了然,在元邈的逼问下,张姑姑吐露真相。
  原来此事与淮西叛乱无关,是张晏母亲自己的事。
  张晏母亲是元和七年进府,原本凭借自身手腕混到府内一把手。哪知今年铃兰来了以后,府内不光多出拾芳与拾薇两位旧仆,连刚入府没多久的闻莺都骑在她头上。
  张姑姑怕铃兰是扶持新人上位,顺便把府内老人清洗掉,便动起了杀心。
  而她儿子张晏现在跟着王承宗做事,她总觉心里不踏实,怕他哪日出了意外,自己以后老无所养,只得想尽办法巩固自己在元府的地位。
  她便叫张晏为她寻了毒药,想着把铃兰毒害了,嫁祸闻莺并赶走她,到头来拾芳和拾薇没有女主子撑腰,而她便能暂时高枕无忧了。
  这希望因为盼汝的意外介入而落了空。
  元邈命人把张晏母亲张姑姑抓起来。
  如此说来这张晏身上的可疑之处都能说得通,或许他并非是杀害武元衡的凶手。
  元邈自知抓错了人,不该多领圣上的万贯银钱。
  回房后,他便将此事的来龙去脉写入奏本,打算隔日交予圣上。
  *
  铃兰这几日与四时会长安分部的成员会晤,却听到消息称,凝竹退出了四时会,之后便失踪了。
  最后凝竹徐州的婚事也取消了。铃兰把一枚离魂丹的解药交给凝竹,此后她便不知去向。
  临走前,凝竹给了铃兰一封锦书,说四时会在淮西的叛乱中也扮演了份量不轻的角色。墨琴作为说客,说服李师道和王承宗前去支援吴元济。
  李师道明面上说支援大唐平叛,私底下故意在洛阳烧杀掠夺,似乎打算围魏救赵,以解淮西之困。
  但四时会自武元衡刺杀案后,已经决定撤出这次纷争。
  收到锦书后几日,铃兰发现一个奇怪的事:平日里无处不在的墨琴,最近在长安失踪了。
  有人说他去了涿郡总部,但往后没有人见过他,谁也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
  自墨琴失踪后,四时会在长安仿佛群龙无首似的,没人再接到总部的音讯。
  有人说墨琴是死了,也有人说凝竹带着他放下屠刀,一起到山间隐居了,总之无人知晓他的生死。
  郭贵妃听完线报后,拊掌而笑,直赞古晏廷,“看他表面上温润谦和,想不到竟是温柔一刀,这一手离间计用得实在妙。”
  玲珑深呼出一口气,“娘娘可知当时的情形。墨琴已经识破郎君假死,想不到墨琴最后鬼迷眼放过他。只问他凝竹的下落。”
  铃兰听着听着,觉得有些不对劲,插话:“当日凝竹为何离开?”
  玲珑解惑:“因为她以为是墨琴教唆张晏行凶的。”
  她将古晏廷的妙计对铃兰娓娓道来。
  其实古晏廷在元邈的解药送到前,玲珑便运功帮他逼走了毒,古晏廷苏醒有一段时日了,只是未告知四时会。
  那段日子因淮西之事,张晏与墨琴走得近。而张晏为人孝顺,他见母亲总说头疼,需要买乌头祛头疾,他便绞尽脑汁筹钱买乌头。
  安宁司最喜欢这等可以用钱摆平的人,古晏廷知此情况,便让请玲珑拿着钱给了张晏,要张晏放话出去。
  说古晏廷本来不必死,但四时会一位长老找人暗杀古晏廷,好让暗恋古晏廷的女儿死心,顺利嫁到徐州。
  这话让凝竹听见便产生自责,外加张晏因手头宽裕了,近来频频去药铺买乌头,反倒成了杀害武元衡的最大嫌疑人。
  最后凝竹是信了这话了,认为墨竹欲图害死古晏廷,这对父女决裂了。
  铃兰向来不喜四时会行事残暴,但听着这话,她总觉得心里堵得慌。
  只觉得古晏廷和贵妃两人明明很熟悉,但却很陌生。
  她依稀记得梦中看到的娘亲,与郭贵妃长得同一张脸。郭贵妃和母亲并非同母所出的孪生姐妹,不可能生出一张脸。
  眼前这位贵妃便是她的母亲,元邈当初没有骗她。
  但郭贵妃仍执意与她以姨甥相称。
  原本铃兰想要寻机会问问这位娘亲,为何要假扮郭贵妃,也想与阔别多年的娘亲相认。
  可到现在,她在心里打了个问号。
  亲人在这位贵妃眼中,究竟意味着什么?
  铃兰茫然地立在一侧,不与他们说笑,令郭贵妃生疑,向铃兰问道:“铃兰,你可是心中有什么事?”
  “大抵是婚事,听闻裴度将铃兰再次许给了元邈。”玲珑回应。
  郭贵妃不屑一笑,“郭家儿女哪会需要私情,一切当以郭家的利益为重。铃兰最好还是和晏廷凑作一双,元邈和我们并非同路人。”
  铃兰讥诮一笑,反问道:“郭家儿女不能拥有私情,却能拥有一己私欲。”
  “你什么意思?你身为郭家子孙,对得起在天上的母亲的吗?元邈他父母害死了你母亲。”郭贵妃怒目圆睁。
  铃兰想起濒死前的记忆,她母亲还好好地活在这里,而真正的郭贵妃.....虽不知她因何而死,但她相信不会是元邈父母所为。
  那离魂丹为何会面目全非,最后变为一种毒药,这背后或许另有隐情。
  铃兰碍于眼前的假郭贵妃是她的生母,出于一点孝道,她没有当面戳破谎言,只冷漠地说了一句。
  “既然四时会墨琴已除,姨母可否准许椒儿退出安宁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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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铃兰不会生三胎,还请各位放心。后面会有个清奇的办法解决男女不均衡问题。
  最近我把大纲重新捋了一下,发现这个案件结束后男女主感情已经没什么好发展的了,再写只能家长里短了。
  思前想去,我决定去掉了最后一个弑.君.案(这个案件我原本构想了一个完全不同于历史的结局,但可能会争议很大),这也导致拥有最大戏份的四时会仓促退场,老人物跳狼的速度加快。
  不少角色反转得有点突如其来,我在这里解释人物性格逻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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