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自然摇摇头:“两人指不定在憋什么坏心思呢。”
夏梨无限感慨,原来娱乐圈的关系是如此变幻莫测,前几日还是好姐妹,这几日就又成仇敌了。
她无心思去解读这些,只想着把戏演好,做自己的事就行了。
两人前后进了教室,指导老师已经到了,她简单说了今天的情况:“覃老师今天有事,就让我带你们排戏,你们各自先对对稿子,接下来排戏。”
覃辛不在,也就是说,夏梨的搭档就没有了,这出戏她是要和覃辛一起搭的。
学员们纷纷组成戏搭子,三人团两人团的。
夏梨只好捧着剧本,还没有到她的部分,她在旁边静静地待着。
指导老师则往下一个教室去了。
一整个上午,夏梨都在背剧本台词,不时站起来,对着镜子,凭空捏了一个人,佯装那空气就是上司令。
她不骄不躁,做自己该做的事,丝毫没被旁边的人打扰。
李婵偶尔凑过来问她,需不需要搭戏。
“梨子,我可以当你的上司令的!”
她瞪着圆圆的眼睛,拍拍胸脯:“你放心,别看着我小,我有的是力气接住你。”
夏梨知道她玩笑,摸了摸她的头发:“我真的没关系,你去忙你的吧,台词还一大堆呢,熟悉了吗?”
李婵低头哦声:“也是,那我先去了。”
没过一会儿,张扬也从远处跑了来,他身上喷着厚重的香水味,气味扑入鼻腔,夏梨只觉得鼻腔痒痒。
“夏老师,我来当你的上司令吧。”
张扬蹲在她身旁,目光从她身上扫过身下,又从身下扫上来,带着凝视。
夏梨捂着鼻,顿时打了一个喷嚏。
她极其不舒服,浑身起了层鸡皮疙瘩。
“抱歉。”
她站起身来,往教室外走了去。
看来昨天晚上覃辛的话不是白说的,她应该提防,每一个猥琐男。
刚出了教室,指导老师黄文月便严肃问她:“你怎么出来了。”
夏梨摆摆手:“没事,突然不舒服。”
黄老师一身黑色束身衣,戴着眼镜,扎着高马尾,不苟言笑:“没事就进去吧。”
她跟着她进了教室,黄文月走到中间,重重拍了拍手:“大家都先停下来。”
众人闻声,纷纷走到她跟前,站成一排。
黄文月是圈子里出了名的冷脸教师,几乎没有人能看见她的笑容,众人不敢造次。
“都练得如何了,一组一组来,我看看。”
她说话时腔调也很凌厉,单手指着教室中间,让第一组上去试戏。
李婵和其他两个男生刚刚演到一半,她便不耐烦地叹口气:“行了行了,怎么就练成这样了,下一组。”
下一组,夏以梦和张扬上场,黄文月脸上依旧挂着不耐烦,但没有发出来:“行了,还要加紧练,下一组。”
夏梨凝神屏息,往她身前走了一步,正要开始演。
黄文月嘴巴抿平看着她:“你搭档呢。”
夏梨清了嗓子:“覃老师没来。”
“覃老师没来,你就没有先找个其他的搭档练练吗?一个人走位什么的,你都清楚了吗?”
这个时候,夏以梦站了出来:“老师,可能我们都在排戏,没有时间和她对戏,不过,张扬同学是知道这段戏的,要不然让张扬和夏梨试一试。”
李婵惊讶地张开嘴巴,腹诽道:“茶啊,表面看上去是帮夏梨,实则是要把夏梨推给那个猥琐男,更何况这场戏......。”
剧本大纲:少玉撞到上司令怀中,欲要转身离去,却被上司令一把按住腰身,一手勾起她的大腿,将她抱起,原地转了好几圈,而后把她按倒在床......。
夏梨一听,猝然看了一眼张扬,见他龇牙咧嘴冲她微笑:“老师,我可以。”
她挑了挑眉,转而看着别处。
黄文月扫了一眼夏梨,见她似乎不情愿,却依旧坚持:“总不能等到覃老师来了再演吧,他要是今天不来,明天不来,就不演了?上。”
夏梨勾唇微笑,这里没有她的话语权,她低头说是。
她站好位置,比好手势,低头看了眼自己穿的高跟鞋,红色漆皮高跟鞋倒映着她妩媚的眼神,她动了动脚,双手展开,脚尖轻点,宛若一只轻盈的蝴蝶旋步到他跟前。
说时迟那时快,夏梨一个趔趄,往后轻轻一倒,右腿高抬,一脚送张扬的子孙归天。
“啊!”
教室响起惨烈的呐喊。
夏梨知道自己胜利了,只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她这个姿势倒下去也会摔得不轻。
那一刻她只觉得天地昏暗,双眸望着洁白的天花板,等待着摔倒。
天旋地转后,只觉后背被人轻轻扶住,她死死拽着那人的胸前的衣襟,一下瞠目结舌。
覃老师怎么来了。
第34章 34
棉麻的领口被她拽得紧紧的,指腹因用力而涨得通红,就像一颗颗半熟的樱桃,她抓着救命稻草似的,抓紧那人,却看男人清晰俊朗的颜迫在眉睫,呼吸彼此厚重,缠绕。
夏梨紧喝口气,眨了眨眼,忙快速松开他,身体再次下坠,只觉腰肢被温暖的大手抱住。
覃辛目光比她还要惊异,甚至说是紧张,很快,他不遗余力将她扶起来。
方才跳到天花板的心脏渐渐回拢,她紧张地捂着靠左边的胸口,它像是要跳出来了。
覃辛扫了一眼她,继而严肃地盯着众人:“怎么回事。”
周围的人簇拥着一心喊疼的张扬,此刻他顾不得什么面,双手捂着挡在地上哎哟连天:“覃老师,夏梨她故意踢我。”
其实这点小动作,别人不知道,但张扬应该知道,因为在那之前,夏梨就没有给她一个好脸色。
夏梨没说完,她的确是故意的,但是她犯不着去承认。
也不想否认。
覃辛直接没有看夏梨:“好端端的,为什么踢你。”
夏以梦和李婵同时说。
“是夏梨和他搭戏。”
“是夏梨不小心滑倒的。”
两人各抒己见,叽叽喳喳,黄文月也上前:“我本来是安排她们排练,谁知道......。”
覃辛一句:“好了。”
他气压十分低,低到众人都不敢再说话,他指着李婵:“你来说说怎么回事。”
李婵往前一步:“是黄老师,她让夏梨和张扬搭戏,夏梨走过去的时候,不小心滑倒,不小心踢了张扬.....,还好你来了,要不然梨子摔得更厉害!”
覃辛闭眼吸气,隔着薄薄衬衫,可以见他胸口此起彼伏,他似笑非笑点着头,舒尔睁眼看向黄文月:“黄老师是想看夏梨的表演如何?”
黄文月一向严肃,但是在面临覃辛这般直视和审问下,她顿时慌张了起来:“因为老师你不在,我怕耽误了学员的学习。”
“不在。”覃辛挤出几分笑:“看来还是我的错。”
“啊,不不不,我没那个意思。”
黄文月明显慌了,双手摆个不停,昔日威严的形象一去不复返。
覃辛抿着唇:“我是不是还要演一段给你们看看。”
他说话时看似没有情绪的起伏,实则已经将全场气压压到十分低,就是夏梨也少见他这般模样。
不过她知道,覃老师明白这一切的,他聪慧过人,又怎么看不清这一群人的小九九。
她压根不觉得害怕,只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帅炸了。
张扬这会也蔫了吧唧,捂着喊疼,让两个男人陪着他去医务室了。
其他的人均默不吭声,佯装很忙的样子。
覃辛转而看向夏梨:“你跟我来一下。”
那个张扬,其实不是覃辛选的,而是覃辛的组人本来缺一个,张扬十分幸运,他是替补,正好就进了他的组。
千选万选,他没想到这个人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一路上,覃辛气压低沉,夏梨顶着夏日和他穿过操场,走到了教室宿舍。
到了电梯间,她试图缓和眼下这剑拔弩张的气息,也不知道覃辛身上的硝烟味为何这么重,他就跟上了战场打了一架一般。
“那个,覃老师,今天这件事,其实我也有不对的地方。”
她想让他消消气,因为她从未看过覃辛如此严肃板正。
电梯叮一声响,覃辛卷起衣袖,带着她往宿舍的方向走:“你的确做错了。”
看吧。
夏梨这会算是踢到铁板了,没想到她的小动作,覃辛也看在眼里。
而且,他还没有拆穿她,那就是为了给她留面子。
夏梨忐忑地跟着他进了房间。
覃辛重重地坐在沙发上,右手抬起,轻轻扶了扶额,叹一声气:“先坐下说。”
她端正地站在一旁:“我不敢坐。”
她嗫嚅着,小心翼翼瞥他。
他的手指缓缓垂下,就像一件名品好玉垂下,他左右手相互掐动着手指,看得出来他很生气,但是他很克制了。
“坐下吧。”
夏梨埋着头,不敢说话。
只觉得心中又十分委屈,她不敢对着覃辛明说,是那个男人一而再三二三对她发出猥琐的信号,她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她侧着臀,双手拂过锦缎旗袍,滑溜坐下来,委屈的一双眼红了红:“我错了。”
侧坐着,旗袍开衩裙下端,宛若一片花瓣绽开,露出那泛着珍珠般的光洁大腿,少女掐着手捂鼻,紧张得浑身发抖。
覃辛紧着的心松下来,他倾身靠前:“今天我要是没来,你要是摔倒怎么办,你的小身板经得起几摔。”
夏梨怔神,覃老师不是指责她踢别人,而是在关心她的身体吗?
她眼中悬着的泪儿顿时打了停,一下尽数往肚子里吞去。
她笑了笑:“我还以为,你要批评我。”
“我就是在批评你。”覃辛的语气缓和了些。
她摇摇头:“这哪里算是批评,这是关心我,老师,你看。”
说着,她站起身来,双手展开,对着他转了一个圈。
玲珑身姿风流袅娜,光是不动,就足以扯动人心弦,这下动起来,覃辛慌张地垂下眼眸:“看什么。”
“我没事。”夏梨又坐下,微笑起来:“我就知道,你是个明白的人。”
他觉得嗓子发干,端起面前的凉茶呷了口。
“不过,说这个事,你也要把我请到这来,我还以为我死定了。”
夏梨面对覃辛,早已没有了昔日的腼腆与距离感,自然想到什么说什么。
覃辛掩不住嘴角的微笑:“当然不只是为了说这个事。”
她方才松懈下来的背脊立即打直:“还有什么?”
覃辛站起身,站在沙发的旁侧,一手很自然撑在沙发上,一条腿微微弯曲,整个姿态放松,他打量着她:“排练,看看你今天练得怎么样。”
夏梨明白过来,这才从沙发上站起,她拢拢月白锦缎旗袍,迟疑道:“就在这里吗?”
“嗯,沙发作床。”他的手指骨节分明,在沙发上点了点。
暗灰色麂皮沙发仅有一米八长,柔和的灯光落在上面,泛着黄光,显得有几分暧昧。
她没直视覃辛,只左右看看:“没有水袖。”
下一秒,覃辛不知道从哪里抛过来一方烟灰色围巾。夏梨双手捧着,只觉得一股参香沁入肺腑,令她心安。
上面还有方才覃辛握着的温度,滚烫的。
她将围巾垂挂在手腕间,双手扯着围巾间,高级蚕丝面料展开若蝴蝶羽翼,呈半透明状,她轻轻甩了甩,还真能甩上来,且隔着朦朦胧胧的纱,更加适合撩人了。
夏梨就这演起来,双手扬着丝绸转啊转,转倒在覃辛怀中,面纱轻抛在他脸前,缓缓下坠,露出他清俊的眉眼,鼻梁,还有邪笑的唇角。
这样的表情出现在他脸上,她不忍一惊。
覃辛是个很正派的人,而上司令浑身张扬着野性魅力。
那一瞬间,她感觉覃辛就是上司令。
滚烫的手掌覆在她后腰,将她狠狠往前一带,另一条腿则被他另一只大手抬起,架在他的腿上。
大腿从两片荷叶般的旗袍分开,光滑的肌肤贴着男人剪裁合身的高档西装面料上,紧紧覆着,似乎隔着薄薄的西装裤,她缠绕上了男人的腿。
夏梨曾经也是和男演员演过戏曲的,只是不像这般亲近,她的心怦然跳动起来,仰头盯着男人,告诫自己,不能出戏。
继而,那只手在旗袍的分叉口处把玩她的衣料,她依旧保持着媚笑。
“少玉小姐好久不见,愈发风骚撩人了。”
说完这句,那滚烫的手覆盖上她的旗袍缝处,从膝盖往上一划,好像一股电流窜进了腿,一时让她颤抖,不禁绷紧了腿部肌肉,更往他身上紧了几分。
“上司令好雅兴,今儿怎么得空来我们秦淮楼。”
她往前一抵,心口自然贴上覃辛胸膛,锦缎面料和衬衫的面料轻轻擦在一起。
温香软玉逼近,覃辛更是掐了一把她的后腰。
夏梨额了声,只觉得身体一空,眼睛看着金光灿灿的天花板,后背一下抵在软软的麂皮沙发上,她回过神来,覃辛已经覆盖在她身上,他挡着头顶的那束光,呼吸略显急促:“当然是来看你。”
夏梨或是入了戏,一下没想着其他的,只记得自己心口快要跳出来,但她依旧没忘词。
她嗯哼地媚笑,手指抚弄过下颌,透明的指甲慢慢爬上自己樱桃般的红唇,在上面揉了揉,揉出一抹淡淡的红胭脂,继而她将这抹胭脂送在覃辛的唇畔:“上司令。”
她在沙发上摇姿摆弄,手指颤抖,却依旧附了上去。
好滚烫的唇,好柔软的唇。
夏梨不经意抬眼,看见覃辛垂着眸,像是在看她的手指,没一会儿又抬起眼,直勾勾地盯着她。
“上司令干嘛这个眼神,像是把玉儿吃了似的。”
覃辛没说话,这里应该是他啃着她的手指,一路从手臂啃到颈窝,再从颈窝往下.......。
埋首于凶器之中,尽显甜蜜温软。
电影的表达是非常大胆的,少玉的上衣都被褪到了腰肢,虽然只给了一个侧面,但依旧能想到两人的爱意缱绻。
夏梨见他不动了,眼神愣着,脸也因为俯首而涨红起来。
她也没好到哪里去,刚刚贴着他就已经红了个透,覃辛不接戏,她继续。她抬起腿,高跟鞋从脚上滑落,咯噔一声落在,砸在木地板上,她将后跟往他小腿上蹭,一路往上,蹭得西装面料险些起火。
她腿挂着他的腰:“上司令。”钩住他的腰身轻轻往前带。
忽地一下,覃辛没撑住手,整个人扑在她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