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人走远了他才反应过来，他最近跟的紧，姜氏和贺氏合作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可能一点风声都没有。
当然没有，因为这是刚刚才决定下来的。
………
晚上回到家，姜远山倒是没谈她和贺烬的事情，虞瑾看了她手上的伤心疼的不得了，“宝贝，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啊不用了不用了，我没事的，在学校的医务室里处理的很好了呢。”姜絮还盼着明天缠着贺烬换药呢。
虞瑾皱着眉，也不强求女儿，“那行吧，宝贝你自己注意点啊。明天记得去换换纱布。”
“嗯，知道了。”姜絮应了声，见虞瑾认识一副忧愁的样子，拉着她的手蹭了蹭，“哎呀姜夫人，别皱着眉了，您女儿我好着呢，皱眉多了可是会长皱纹的呢。”说着姜絮还虚虚握了握拳。
虞瑾这才笑了笑，“行了行了，早点睡吧宝贝。”
见姜絮进了房间，姜远山才拉过虞瑾，放轻了声音说道：“今天去学校看见阿絮的那个小男生了。”
他没说许沁沁的事，担心虞瑾多想。
虞瑾一听便来了兴趣，凑近了些，便听姜远山继续说道：“贺家前两年找回来的长孙，贺烬。”
虞瑾回想了一下，“长得不错的男生。”果然女儿这点是随她，一看那小男生就是沉闷冷淡的性子，肯定是女儿追的人家。
“不过贺氏现在形势不太好，估计孩子的处境可能也不好，”姜远山皱着眉头，叹了口气，“担心阿絮可能会被牵连进去。”
虞瑾这才也有些犹豫，不过一会儿便也舒展了眉头，拍了拍姜远山的手：“阿絮喜欢就好，那孩子的性子看着也挺靠谱的，对阿絮好就行了，可以帮的你多帮帮他。”
说的这些，姜远山是十分认同的，只要自己宝贝女儿喜欢就好，就算天塌下来他也会给两个孩子扛着，倒也不必担忧，看着那孩子将来是会有一番作为的。
………
手被纱布包着，洗漱很不方便，在浴室里磨蹭了好久才出来。
刚上床的时候手不小心撑了一下，姜絮还没缓过来，床头的手机屏幕亮起，连着震动，还以为是什么大事，点开信息，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屏幕的叹号，接连是不停的表情包轰炸，姜絮顿时有些无语，还是耐着性子翻到最上面，见是从一个感叹号逐次增加到十个感叹号，更是无言。
姜絮戳了一个【我还活着】表情包，那边安静了几秒，然后发来一段视频和几张截图。
芸：【絮宝贝你和烬哥太绝了啊啊啊啊！！！！】
芸：【磕死我了！！！】
视频应该是从楼梯口一个悄咪咪的角度拍的，虽然声音很轻，但是画质很清楚，贺烬侧头和许沁沁说的那一句话虽然听不清，但是看口型能看得出来，发出来的那个人还特地加了个字幕，“少动点心思，离她远一点，别让我注意你。”
第二张图片是一个人的转发，头像还是初始的头像，一片灰，一中的校园网有实名的功能，用校卡上的学号就能认证，姜絮瞥了一眼，主页上显示的实名认证是...贺烬？！！
而且特别让人匪夷所思的是，居然简介里挂的是她的名字。
姜絮退了微信，点开校园网，找到了贺烬，动态里面只有一条，【@姜絮】
虽然她没有注册校园网，但是这操作真的很让人心动啊拜托！！
姜絮翻着评论，脑子里忽然就冒出了下午在医务室，贺烬一本正经说的那句，“以后只有你一朵。”
看到的时候，她还真没有反应过来。
他总是说到做到的，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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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Chapter 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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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件事之后，许沁沁很久没来学校了，听说是因为当天回去闹了一顿，她爸爸才发现她有心理问题，找了医生，不准她出门，在家里呆着。
有了前车之鉴，萧瑜以及其他女生都没了心思，散了不少人，生活比往日更加平静。
至于姜絮，伤的是右手，裹着一层纱布笔都难拿，就只能用左手写字。
老师也挺体谅她，让她只用上课认真听，作业就免做了。
姜絮倒也乐的清闲，其他同学每天奋笔疾书着，只有姜絮桌上连书都没堆起来。
学校生活就过的和放假一般，每天找男朋友吃饭喝茶，有事没事去就医务室约个会，快活赛过活神仙。
人一旦闲到了一定程度，便会开发无尽的潜能，姜絮总算是体会到了这一句话，活了十七年了，就没这么闲过。
某天她小脑袋瓜一转，开始撕纸条，每天五六张，狗爬一样的字，每张都是些不知道从哪儿看到的土味情话，以及杂七杂八的废话文学，贺烬却也乐意看，基本每节下课亲自到她班门口拿纸条。
其他同学习以为常，两大佬的恋爱日常，他们无从插手，有时候还会为他们打掩护。
纸条当然是一来一往，贺烬每天好像也挺闲的，纸条上写的是一些英语短句，连笔斜体，排版让人看着赏心悦目，姜絮欣赏了好一会儿根本没想着要去翻译，忽的看见了下面一行字：
【没事做把这些句子翻译了，不许让别人帮你翻译，不会的单词自己翻字典，中午检查。】
姜絮：………顿时不想欣赏了。
明明是潇洒飘逸的行楷，看起来却那么的扎眼，她顿时欲哭无泪，这算不算自讨苦吃。
上次说了之后一直在跟贺烬学英语，周六下午在外面两三个小时，做一张高考真题卷，她当时可能只是说着玩儿玩儿的，但贺烬教的可谓是尽心尽力，无比上心，她再不搞点成绩出来都对不起她家娇花儿了。
每次姜絮都选在不一样的场所，高级的奶茶店，咖啡厅，甜品店，蛋糕店，甚至是在KFC，原本一小时的五百变成了吃不完的美食。
写题的时候，贺烬也不打游戏，懒懒地靠在椅背上，就在一旁看着她做。见小姑娘做得炸了毛就顺几下。
趴在桌上抓着头发看阅读，每次都是历经千辛万苦才能写完一份试卷，却只能苦巴巴地看着贺烬在卷子上打上一个一个红圈。
贺烬看着做得一塌糊涂的阅读叹了口气，这小姑娘词汇量不够，还没耐心，看见长篇的阅读就想逃，有时候一篇阅读能完美地避开所有正确答案十一点运气成分都不在里面了。
见试卷改完，姜絮像一只泄气的小兔子，耷拉着耳朵，抬眼委屈地看他，舍不得凶。
好歹也知道了弱项到底在哪儿，于是就有了现在的英语诗，还都是些生僻词汇。
姜絮咬着笔，趴在桌上很是苦恼地盯着手里的纸，满脸写着我不想写，我是被迫的。
记得第一次做试卷的时候硬是不肯不做阅读，贺烬没说话，看着好像也没生气，她便以为能逃过一劫，没想到惩罚是小手都不让牵，这不比拍她一戒尺还难受，她要委屈死了，只得苦巴巴给他做起来了。
虽然也没对几个。
………
中午，姜絮让纪静她们先去吃饭，自己趴在座位上，咬着笔，绞尽脑汁地看着最后一句话，语文功底全都用上了，愣是想不出来。
她想得认真，什么时候有人走进来也没发觉，卫衣的帽子忽然被扣上，盖住了眼睛，脑袋被不轻不重的揉了两下，少年清冽的嗓音响起：“这么难啊？”
闻声，她忽的坐直，想把帽子扒拉下来，露出了眼睛，懵懂地对上了少年带着笑意的眸子，阳光透过窗户不偏不倚正好照射在他身上，他随意拿起一张写着句子的纸条，“I love three things in the world， sun， moon， and you，sun for morning，moon for night，and you forever.”
姜絮呆了一会，从来没觉得英语有这么好听，这句她知道，《暮光之城》的台词，下意识就说出来，“浮世三千，吾爱有三，日月与卿日为朝，月为暮，卿为朝朝暮暮。”
贺烬勾唇，又看了看其他几个翻译的句子，大意差不多，抬手揉了揉女孩的发顶，“很乖。”
“……”为什么娇花谈个恋爱这么撩啊！！！
“你才乖。”
“嗯。”贺烬轻笑了一声，“想吃什么?”
“吃你。”姜絮不知怎么的说话也不过脑子。
闻言，两人都是一愣，姜絮脑子这才转了两圈，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说了什么，脸上还没来得及褪去的红晕再次烧了起来。
刚想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似的走出去，就听见贺烬道：“现在?”说着就拉开了校服的拉链，轻挑道：“那来吧。”
？！
……这不是在诱人犯罪吗？？
趁姜絮愣神，贺烬已经坐在了不知道是谁的凳子上，敞着腿，朝她挑了一下眉，似是无声地在问，不来吗？
她下意识摸了摸鼻子，生怕再流鼻血，脸涨得通红，连忙把贺烬扯起来就往外走，舌头像是打了结，“不…不是，以后以后再…再…吃面。”
把脸埋在衣领里，庆幸现在已经入了冬，露出的是一件毛衣。不然止不定会干出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
贺烬就着她的步伐走着，笑得连胸腔都在发颤。
小姑娘还是一点都不禁撩。
………
十二月初便是期中考试，像这种比较大型的考试都是全市统考，难度系数比较高。
这次是高二选科后第一次正式的大考，或多或少不免都会有些紧张。
考前王余光专门用了一节课给同学们扯东扯西，总归让他们不要紧张，放松心情，发挥真实的水平就好。
在心理建设这方面，王余光称第二，三中没人就没人敢称第一，听了他的一席话，大家心里都有了些底，鼓足了自信心进考场。
虽然选了科，但考场仍是按成绩排的，反正三中教学楼多，教室也大，不缺考场。
按月考成绩排，姜絮和贺烬自然是在一个班，只不过次序是打乱的，不按年级名次排，姜絮正好是在贺烬斜后方的位置。
不亏都是年级前几十，这个考场安静地出奇，仿佛与外面喧闹的环境隔绝了般，每个人都专注在自己的世界里，整整齐齐地坐在座位上。
姜絮早早就到了座位上，虚握了握右手，还有些接疼，差不多一个星期了，才刚结痂，写字还得靠左手。
她这次考试就一个目标，把英语考好了，其他的能写完就行。
踏着铃声，监者老师前一脚刚走进来，贺烬后脚就出现在班门口，低垂着眼，又是一幅没睡醒的样子，拿着与他气质十分违和的小黄鸭保温杯，没盖盖子，腾腾地往上冒着热气，姜絮严重怀疑里面可能泡了枸杞…
贺烬把杯子放桌上，抬眼就看见小姑娘朝他笑得像朵花儿似的，他眉眼动了动，正有些意外，便见她左手拿着笔晃了两下，一幅我很好学，求夸奖的表情。
于是寂静的考场上，平地一声惊雷般，“嗯，很棒。”
众学霸的目光纷纷投向这边，他们不关心校园网上的那些事，也不聊八卦，每天扎在书堆里，自然也就不知道贺大佬谈恋爱了这事儿，就算知道了，八成也不会去了解对象是谁，只会思考下一次考试中能不能超过他。
不过，这是贺大佬第一次在考场上露出了笑，还夸赞了几个字。
众人心里生出一种危机感，难不成大佬这次准备考上720了？
………
姜絮左手笔画写得很慢，经过几个星期的练习，一竖一横差不多能写直了，美观不少，但字写得大，每道题都简略了不少内容，刚好凑个满便跳到下一题，最后勉勉强强写完了作文，留了不少空白。
这种卷子肯定拿不了多少分，字迹和字数首先就不过关，不过这次本来也就是走个过场，多一次成绩少一次成绩，都没什么影响，就无所谓了，就等明天考英语了。
贺烬十分钟前就写完了，压着试卷睡觉，她便趴在桌子上看他。
从斜后方的角度，刚好能看见考题卷露出的一角，是作文，留了四行字，字刚好在格子最中心的位置，笔锋苍劲有力，扫描到电脑上，一定是赏心悦目的那一种…
姜絮自豪地想，她家娇花果然处处优秀。
………
考试的日子总是过的很快，终于到了英语这一门。
这次联考的卷子除英语，都不怎么难。
看着整面整面的阅读文章，姜絮两眼冒金星，人都快看没了，脑子糊成一团浆糊，边做边骂，到后来着实没心情做题了，问候了出卷老师上上下下十八代。
明明考前她信誓旦旦地和贺烬谈要求英语考上了130，就陪她玩一个星期。
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上120都难，到最后还把自己骂生气了，索性破罐子破摔，阅读只好好做了两篇便开始乱涂一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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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我又来啦
第21章 Chapter 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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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图书馆。
联考的成绩出来的没这么快，不过看英语考完姜絮那一副焉焉的样子，贺烬就知道肯定不是很好。
这次终于像是受到打击了，姜絮选了一个安静的地点，和英语不死不休。
其实原本姜絮对英语没那么大的执念，原本只是想借英语补习和贺烬待在一起的时间再长一点。
但没想到贺烬真的就是上心了，也不知道哪来的时间去弄来的高考真题，一套一套的拿来做，还偏偏就挑阅读，每一篇都亲自做的批注。
姜絮真是苦不堪言，感觉就像是挖了个大坑给自己，还不得不往下跳，谁让她家娇花就在下面等着她呢。
两人找了个人少的地坐下，贺烬见小姑娘无精打采地撑着下巴，伤着的手轻轻拽着他，手指一勾一勾的，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联考卷带了吗？”
“…带了。”闻言，姜絮忽然挺直了脊背，眼睛亮亮地看过去。
嗯？不用做试卷？
她迅速地从包里拿出了试卷，摊在桌面上，眨巴眨巴着眼睛看他翻看试卷的动作，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但又很快被不用做真题卷的喜悦给冲散了。
贺烬看着试题卷，前两篇阅读做得挺认真的，文章有划过的痕迹，选项也会有标错和排除。
而后翻到了下一面，最显眼的是夹在试卷中间空白位置的那一张侧脸，还没认真看，一只手就猛地盖了上来，另一只手似乎还在一旁扯着试卷。
可惜盖了上面还有下面，一行端正清秀的字迹，“好喜欢【爱心眼.】“
姜絮:……这样好像更是欲盖弥彰
“用的右手？”贺烬盯着那一行小字，看了许久，忽然轻笑出声。
“……嗯…”姜絮泄了口气，认命地把手放下来，不知道她家娇花这是气笑的还是真笑…
没了遮挡，那一张潦草却又极有辨识度的侧脸展露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