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档设了密码,她抱着尝试的心态输了自己的生日,没成功她便打算退出去,但是成功了。
入目第一行字,《城东中土地使用权让出合同》,往下是她连夜一个字一个字改出来的条目。
第二篇:《酒店管理须知条约》,她一个字一个字写出来的。
第三篇,是她分析的有关市场数据趋势的报告以及品牌问题。
………
整个文档洋洋洒洒几十万字,都是她一年半的努力过程,每篇最后的结果只有两个字“成功”。
但也仅仅是这两个字,包含了太多太多情绪。
泪水不知何时模糊了眼眶,她知道了,贺烬从来没有缺席她成长的任何一部分,那一年半,并不是是空白,他一直陪着她,不过换了种方式,一步一步陪着她成长,她从来没有一个人。
也知道了,曾经被她嫌弃敷衍的“J”,到底包含了多少情感。
姜絮一点一点翻到末尾。
—1.27,18
—5.17,最后一次。
—6.10
三个连续的日期。
最后一次?
仿佛想到了什么,姜絮打开旁边最顺手能打开的柜子,里面有个盒子,和那次装她生日礼物的样式一样,她打开,上面第一张就是5.17号从S市回L市的机票。
装满了一盒的机票,四十八张,二十四个来回,每张机票间隔的时间都很短,不过二十四小时,因为那段时间,也是贺氏最难渡过的时期。
“姜絮,十一点半了。”此时贺烬打开门走进来,催她去睡觉了。
看见了女孩蓄满了泪水的眼眶和打开的抽屉,片刻间他就反应过来。
走过去抱小孩似的把人抱起来,而后又抱着她坐下。
“看见了啊?”他抵上她的额头,微叹了声,听不出语气。
“贺烬,那次半路被劫的合同重新谈合约,是不是你?”
“嗯。”
“好几次回家路上身后的人”
“是我。”
“生日那天的烟花…”
“嗯,是我。”
那天他在门外站了一夜,也许她再出来一点就能看见,看见女孩迷茫地蹲在地上时,他硬是止住了脚步,还差一点,不能让两个人的努力前功尽弃。
姜絮眼泪流的很凶,他不厌其烦的擦去,到后来唇吻上她的,低声哄道:“乖,不哭了。”
见女孩一次性流了三滴泪,贺烬失笑,吻渐渐加深,一寸寸向内舔舐。
温柔又带着别样的情绪,轻柔的让她忘记了流泪。
到后来不知怎的,场面有些收不住,贺烬温暖干燥的手贴着她的后背,从上往下又往上,最后停在那个很淡的疤痕上,泛起层层涟漪。
“烬哥,我已经好了,不用忍。”趁着换气的间隙,姜絮微微退开了一点,眼神迎着他的,不避不躲。
场面愈发失控,贺烬站起身,将人抱坐在桌上,一手撑在她身侧,另一只一手扶着她的侧颈,呼吸不稳,眸中欲色深沉。
“想好了?”嗓音有些哑,却格外的诱人。
姜絮主动将自己的唇贴了上去,没有章法,回应了他的话。
经历一场生死,再无顾忌,贺烬此刻只想将面前的女孩彻底占为己有,是他的。
……
深夜静谧,漫长,失了理智。
室内一片潮意,情.潮翻涌。
起起伏伏,让人不住沉沦。
……
翌日清晨。
因为生物钟,姜絮睁开眼,仍是被紧紧拥在怀里,她动了动,腿间的不适很是明显,昨晚的片段在她脑海里断断续续地浮现。
“怎么醒了?”头顶传来男人的声音,带着餍足的慵懒。
昨晚事后姜絮已经睁不开眼了,说是带她去清理,结果到浴室又来了一次,真是受不住了。
偃旗息鼓后快两点了,贺烬也没去原来的房间在折腾着换床单,抱着人去了客房。
两人肌.肤.相贴,他近乎一夜未眠,天亮了才稍稍闭了会儿眼。
“下午一点的飞机,东西还没整理。”
“行程取消了,明天下午,不差这一天。”
姜絮呆了一会儿,有些没反应过来:“什么时候?”
“你睡了之后。”
天知道昨晚凌晨助理被电话吵醒的心情。
“再睡会儿,嗯?”贺烬抱着人换了个姿势,手垫在她的脖子下面,侧头吻了吻她的脸,“睡会儿就不会很难受了。”
“好。”姜絮有些脸热,依言闭上了眼,靠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再醒来时已经过了中午,身旁的位置没人,窗帘被拉开了一层,阳光透过那层薄纱洒入房内,裸露在被子外白皙的手臂上吻痕斑驳,长发铺洒在枕头上,别有一番的美。
姜絮抬手揉了揉眼,望着天花板缓好一会才伸手勾过床边的衣服套在身上,下床时腿还是软了一下,差点跪坐到地上。
下次不能这么生猛了,她那点本事根本不够打的。
正想着,贺烬推门进来,手里端着碗面,很香,立马吸引了姜絮的所有注意,运动量过载,肚子都饿扁了。
“饿着了?”贺烬见女孩吃的腮帮子鼓鼓的,有些好笑道。
“饿。”姜絮动作没停,单手捧着他给她托着的面碗,眼神都没分给他。
“还吃吗?”
一碗汤面很快见了底,姜絮靠在床头,摸了摸自己有些鼓起来的肚子,摇头。
“待会儿陪我去趟公司?”
“今天还有事吗?”姜絮望着他,有些疑惑。
“嗯,一会就好,晚上回来我们再整理东西。”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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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憋出来了(撒花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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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Chapter 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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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氏。
整整齐齐两排人站成两排,手里捧着花,身上斜绑着红带,边缘镶了金,整整一圈,真金。
地上铺着红毯,上面撒了花瓣,听说是中午空运过来的红玫瑰,花瓣上还沾着露珠。
“谁要来啊?这么大阵势,半个小时了都。”队伍中间的一个女生悄悄往旁边靠了些,视线紧盯门口。
“贺总吧?”另一个女生道。
“贺总不是走了吗,昨天我都伤心了好久。”上班期间免费的神颜,不看就亏了。
“……”另一个女生还没来得及再说一句,门口忽然传来经理的惊呼。
“快快快,人来了,待会儿按刚刚练的喊,一定要有气势,副总说了,喊的好有奖金,喊不好扣工资!”
话音刚落,门口停下一辆黑色奥迪,后车门打开,他们的贺总穿着往常一样的西装迈着大长腿下了车,却又回头,抬手放在车顶,另一只手牵出一个人来。
走近些,刚刚围在车前的人散开,他们才看清被贺总牵在身旁的人,浅蓝色衬衫扎在裤腰里,领口微开,深色微喇牛仔裤包裹着修长的腿,纯白的运动鞋,和正装不同,很清爽,随性却又不失气质,站在贺总身旁,气场丝毫没被掩盖,顶顶配。
从前从来没在贺总身旁看到过一个异性生物,唯一一个“官配”还被他自己送走了,公司里没几个女生和他搭上过话,却还是有很多年轻的女孩子倾了心。
但是,果然,他们非凡的老板,一出手就是绝杀,这下她们知难而退,不退也得退。
贺烬牵着姜絮往里走,见站在两旁捧着花的人,不用想肯定是贺覃,他微微皱了皱眉,最后无视。
“咳咳”寂静无声中冒出了突兀的咳嗽声,随后像是被打开了开关般—
“老板好老板娘好!”声音震天响,非常有气势。
贺烬,姜絮:…………
“祝老板和老板娘,百年好合!”
“早…早生贵子!”确实有点早,但是为了奖金,不管了!
“……”姜絮往上戳了戳下车时贺烬扣在她头上帽子的帽檐,往旁边看了一眼。
见所有人注视着他们,眼中真诚,嘴角扬起标准的四十五的微笑,她弯了弯眼眸,捏了捏贺烬拉着她的手,示意他停下来。
“你们好,谢谢。”
一眼,让全场所有人呼吸都滞了一下,而后不知道是哪个小女生发出了害羞的尖锐的爆鸣声。
“啊啊啊姐姐你好帅,你好好看。”老板娘也不叫了,有一个带头,其他女生也表示磕到了。
贺烬:……
经理:…为自己捏把汗,小女生管不住,根本管不住。
感觉到身旁男人忽然降下来的气压,姜絮立马收回视线,往他身边靠了靠,拉着他往前走了几步。
进了电梯,隔绝了外面的人,姜絮又往贺烬怀里蹭完全没了在外面时的气场,仰头看他,有些不解,“烬哥,你是要跟我求婚吗?”
贺烬:……
是或不是,都有问题。
待会儿一定得好好收拾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弟弟。
“还没准备好。”贺烬低头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声线里有一抹不易觉察的紧张。
还没开口,“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一个人杵在门口,鞠躬九十度,“哥好,嫂子好!”
再看身旁,刚刚小鸟依人在他怀里的女孩此刻站姿标准,微笑标准,除了手被他拉着还有脸上那一抹很淡的红晕,看不出异常。
“你好。”
“嫂子好,我叫贺覃。”贺覃笑容加大,露出两颗小虎牙,额前的碎发随着起身的动作被甩到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五官精致,皮肤很白,很少能用清秀来形容的男人。
察觉到姜絮的视线在他脸上超过了五秒,贺烬刚缓和一点的脸色又沉了下去,走出电梯时踹了一旁的人一脚,听不出语气:“带着你昨晚写的文件,滚来我办公室。”
“得嘞哥,等我。”
走到办公室时,姜絮刚想往里看一眼,身前的男人忽然转身,顺势推上了后面的门,手撑在她脑后,将人圈在怀里。
“怎么看他那么久?”
“他长得有点……”好看?
话到嘴边拐了个弯,因为不想让自己完蛋,她惧内。
“跟你不一样……”嗯,没错。
贺烬哼笑了声,有点冷,低头在她脖子上咬了一口,吮出一个红痕,昨晚他都刻意避开了穿了衣服后裸露的部位,所以她都不需要怎么打理。
有点疼。
只一会儿,贺烬止住动作,侧眸看了一眼,伸手勾下姜絮脑后的皮筋,头发顺到肩前。
脖子上的痕迹被盖住,他才慢条斯理地拉开门,只听“哎哟”的一声,某人一骨碌扑进来,眼见着脸就要到地,他面不改色的抓住他的后衣领,将人拎了起来。
刚刚贺覃见办公室的门紧闭,百叶窗也合着,完全看不到里面的情况,他当然知道不能坏了好事,非常懂事地把耳朵贴到门上。
“去那边沙发上坐会儿,很快就好。”
“好。”
—“等等嫂子嫂子,这是见面礼。”
姜絮正要往那边走便被贺覃喊住,一回头便看见他双手捏着一张黑金卡递给她,貌似是哪个高奢商场的。
脸上的表情真诚的可爱,姜絮没忍心拒绝,道:“谢谢。”
贺烬站在一旁,挑眉,这小子还挺识时务。
“不用谢嫂子,应该的。”贺覃嘿嘿一笑,理了理自己的领带,而后把手里的文件递给贺烬:“哥,昨晚我熬夜做出来的,肯定好,快夸我!”
“过来。”
贺覃屁颠屁颠跟上去。
新房产品牌的企划书,贺烬大致扫了几眼,约莫十分钟,他垂眸看着一旁蹲在他椅子旁边扒着扶手眼巴巴瞧着他的人,给了两个字的评价:“不错。”
这下好了,原本不安耷拉着的尾巴都要甩刀天上去了,贺覃的眼神一下子亮了起来,仿佛在说:我哥夸我了,我是最厉害的!
而下一秒,贺烬面不改色的一句话直接如同晴天霹雳,“贺氏给你了,以后这里你最大。”
姜絮似乎没想到,抬眼看过来。
贺覃腾的一下站起来,肉眼可见的伤心,声音都是颤抖的:“哥……你不要我了吗?”
贺烬:……
姜絮:……
有点磕你俩了。
贺覃掉出两滴泪,“哥,再也不偷懒了,你别丢下我。”
“……”贺家人都这样的吗?
贺烬一脚踹过去,没留情,结果那人顺势柔弱的倒在地上,两眼汪汪地看他:“哥~”
“有什么事打电话,”贺烬此刻的心情很是不耐,“公司少一个项目,我会找人揍你的。”
“我拿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其他转给你,手续我之后让人办好送来,你…”贺烬挑了挑眉,把腿从他的手里抽出来,“好好工作,少一块钱,多干一年。”
贺覃低眉顺眼,弱弱道:“好的哥,你放心去吧,你和嫂子开心就好,不用管我。”
“嗯,辛苦。”贺烬毫不留情的离开他的动作范围,走到沙发那边,拉起姜絮就准备走。
贺覃:没人疼,没人爱,被揍也得挑人,他的命好惨。
“哥,嫂子,一路走好,我会想你们的~”
贺烬,姜絮:……
这孩子,脑子是不是不太好。
“不会说话就闭嘴。”贺烬拉着人抬脚就走,只留贺覃在原地凌乱。
上了车,贺烬抬手揉了揉女孩的脸,先一步开口道:“他装的,不用理。”
走到这一步,能有多傻?
只是装了太多年而已。
贺覃比他小四岁,今年刚十七,他是五叔在外地私生子,太聪明了被接了回来,知道母亲重病去世没人管,他也没能在看她一眼。
因为身份,也没有母亲的疼爱,贺家所以的孩子都排挤他,他一个人,每天躲在房间里看书,初三就学完了高中所有的知识。
他到贺家那年,贺覃十一岁,那天所有小孩都聚在一起,他被贺余领头的几人堵在墙角,笑声打骂声不断,家里也没人管。
他和贺余两人的梁子在那年就结下了。
他把贺余那些人揍了一顿,没管蹲在地上的贺覃,揍得那些人不敢再留在这儿,他就离开了,只是贺覃从那天开始,只要他来贺宅,就什么也不干,书也不看了,就跟着他,他不说话,贺覃也不说话,就傻乎乎地看着他笑。
贺烬原本不喜多管闲事,只是那时恰好听到了一句,“没妈疼,没爹爱,孤儿哈哈哈,孤儿……”
和小时候骂他的言语太过相似,揍了就揍了,那些人就该揍。
贺覃在学校凭借着一副好皮囊,万花丛中过,片片花叶沾,没心没肺的花花公子,最容易让人放下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