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捉妖师——乌林答【完结】
时间:2024-04-03 17:12:53

  阿力木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楚山扭头走开几步远,不出所料身后传来跌倒的声音,他知道那块帕子上染了迷药,阿力木的阴谋又得逞了。
  阿力木一行人进入秦州在平西镇安顿下来,用过晚饭阿力木回了房间,楚山便跟了上去,站在门口就看见白念已经被放到了床榻之上。
  “你有什么事?”阿力木语气冷淡。
  “首领放了她吧,”楚山指指白念,“别再做这些伤天害理的事了。”
  “从前怎么不见你阻拦,你不是看上她了吧?若是这样明晚我把她让给你。”
  “我不是这个意思。”楚山急忙否认。
  “那你就出去吧,别打扰我。”阿力木作势要关门,被楚山挡住。
  “首领你对我有救命之恩,我也心甘情愿为你做事报答你,但这样的事可一可二不可再三,否则我也是要遭报应的。”
  阿力木冷笑一声,“杀一个人和杀三个人有什么区别?你们中原人一贯假仁假义。”
  “首领,就当我求你,客栈东边就有青楼,我带你去。”
  “滚,若不想我此刻就与你翻脸,你马上给我消失!”阿力木一脚将楚山踹出几步远,猛地关上了门,楚山在门外站了片刻垂头丧气地走回自己房间。
  阿力木脱下外袍走到床边坐下,将白念双手上的绳索解开,让她平躺在床上,手刚要碰到她衣服的时候,白念乌黑的眼睛突然睁开。
  “怪不得香料都盖不住臭味,原来是你的心烂了。”白念笑着说完拉着阿力木的胳膊就将他反按在床上。
  “看不出来你还有点能耐。”阿力木不以为意,他刚想一跃而起,却发觉白念的力气极大,她只不过用了一只手自己竟挪动不了。
  “我的能耐大着呢,想不想见识见识?”白念跳下床,站在屋子中间笑盈盈看着他。
  阿力木从未在一个姑娘手里折这么大的面子,不由得发了狠,从靴子里拔出一把匕首朝白念而去,白念轻巧地左躲右闪,阿力木连连扑空连她的头发丝都碰不到。
  白念看准时机一脚踢在阿力木的胸口直接送他上了床,阿力木痛得连话都说不出口,趴在床上嘶嘶吸着凉气。
  “首领大人歇好了吗?我还等着你出招呢。”
  “白姑娘手下留情。”阿力木佯装跪拜的样子,随手射出三枚飞镖,他得意地抬起头,却发现白念已经来到床边,右手掌心里放着他的飞镖。他自问功夫还不错,来往靖国多次都未曾遇到过对手,却不料连个稚嫩的黄毛丫头都对付不了,他惊恐万分便想求饶。
  “又想耍什么花招!”白念伸手掐住他的脖子,怒气一上来五个手指便幻化成尖利的爪子,微微划破他的皮肤,白念吓了一跳赶忙收起了爪子。
  “我…不敢…放…”阿力木的脸涨得通红,好不容易憋出几个字。
  白念将他从床上薅下来丢了出去,“这一路你好吃好喝供着我,等到了离城我再考虑怎么收拾你。”
  “是是是。”阿力木弓着腰不断后退。
  “不许跟任何人谈论我,否则我把你大卸八块丢去喂狗。”
  阿力木拼命地点头,逃一般地离开房间,等他站到客栈外面摸了一把脖子,手上染着些许血迹,他心有余悸地擦掉,心想女人的指甲竟然这么厉害。
  第二日早上楚山起来就看到白念已经坐在楼下吃饭,神情自若眉梢眼角还带着一丝得意,他站在楼梯上恍惚了许久,纳闷这姑娘怎么跟那些哭哭啼啼要死要活的姑娘差别这么大,他慢慢下楼,阿力木的身影从他眼前一晃而过,手里端着热腾腾的肉汤放在了白念跟前儿,白念满意地笑笑便吃了起来。
  楚山愈发觉得奇怪,等他再走近一些,阿力木脖子上隐隐几处红斑引起了他的注意,阿力木那副讨好加谄媚的嘴脸让他脑子里对昨晚发生的事浮想联翩,白念的笑在他眼里也轻浮了许多。
  原来竟是这样的姑娘,楚山侧过头不看他们,早知她秉性如此,甚至有些后悔去跟阿力木求情,看来滥好人还是不做为妙。
  “大叔你起来了,这个肉汤很好吃,你快来吃些,是羊肉吗?”白念一边招呼楚山过来吃饭,一边侧头问阿力木。
  “是是是,我一早买的羊,我看着他们杀的,新鲜的很。”阿力木的声音都温柔了许多。
  “姑娘劳累了一夜自然好胃口,我吃不下,而且我讨厌羊肉的膻味。”楚山坐在角落里叫小二给他拿几个馒头。
  “大叔气色不好,怕是昨夜没睡好,这么大的起床气。”白念自然听出他话语里的讥讽,不过她也不想解释什么。
  “我去看看马车货物。”楚山啃着馒头走了出去,白念对着他的背影翻了个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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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茶花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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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青安的眼皮动了几下,缓缓睁开眼,意识还未十分清晰,耳边就传来一声尖叫,“三公子醒了!三公子醒了!”
  一群人马上涌到他身边,首先映入他眼帘的便是母亲泪眼婆娑的脸庞。
  “娘。”叶青安含糊不清地叫了一声。
  “安儿你可算醒了,娘都要被你吓死了。”叶夫人说着便拿手帕去擦脸上的泪痕。
  “青安你现在觉得如何,快去把郭太医宋太医都叫来。”
  叶修竹的声音传入叶青安的耳中,叶青安微微侧头,看到父亲担忧焦虑地站在床边。
  “爹。”叶青安的脑子迅速转着,他记起那晚在城外遇到刺客,突然挣扎着想坐起来,胸口的剧痛让他又重重摔下。
  “青安你这是做什么,你受了伤要好好休养。”叶修竹心疼地按着他的肩膀。
  “我们遇到了刺客,他们是冲着平王来的,平王怎么样了?”
  “王爷没事,他没你伤的重,你别乱动好好躺着。”
  叶青安松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好什么,你也顾着些自己,我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若你有什么不测岂不是要了我的老命?”叶夫人半是埋怨半是后怕地说。
  “知道了娘。”叶青安挤出个笑容。
  郭太医等人这时一齐走了进来,众人忙让开地方,郭太医把了脉又俯身查看一番伤势对众人道,“公子没有大碍,还是按着我的方子给公子服药便是,伤口每日换两次药,半月内不要碰水,过些日子便能痊愈了。”
  “多谢郭太医费心,谢各位太医费心。”叶修竹客气地感谢。
  “将军言重,过几日我再来看公子,皇上十分关切公子的伤势,眼下我等要回宫复命了。”
  “恭送几位太医。”
  陆练寻找叶青安有功,虽未官复原职却也得到了皇上的嘉许,他心情大好带着手下几人回家大饮特饮,几杯酒下肚各人纷纷开启了话匣子,恭维祝贺的话自是不必说。
  “这救人的到底是什么人,泼天富贵不要,偏要隐姓埋名。”
  “管他是什么人总之是个无福之人,哪儿像咱们都尉大人,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
  几人又一起举杯要沾沾陆练的好运,陆练笑着说,“这都是兄弟们的功劳,日后我一定不会亏待大家。”
  “不过话说回来,我手下的人盘查的时候发现了一些线索,也许能找出真正救人的人。”
  此人话音一落众人都拿眼神让他别再说了,明明是恭贺陆练的场合说这话岂不是扫兴,反之陆练倒是十分有兴致,听了郭太医关于紫珠叶的话,他很好奇什么人敢去玉灵谷。
  “有什么线索说来听听。”陆练专注地盯着那人。
  “也不是什么线索,可能就是个无关紧要的事。”那人也识趣地不接话,想蒙混过关就算了。
  “不妨事,咱们兄弟闲聊罢了,你快些说。”陆练催促道。
  那人尴尬地放下酒杯,“就是在烟花巷盘查时,锦绣坊一个姑娘说前日清晨天还没亮的时候,看见有人好像是从洢水河中拖起个什么东西。”
  “什么人,是锦绣坊的人?”
  “不是,是隔壁流莺居的人,但那个姑娘说看不太清楚,也不知是不是真的,许是她眼花看错了。”
  “那有没有去流莺居查问?是不是他们的人?”
  “他们告诉我之后我原本打算去的,后来就听说叶公子已经找到了,这事就搁下了。”
  流莺居,陆练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其他人面面相觑都嫌那人话多,另一个急忙打哈哈道,“都尉大人不是要去流莺居吧?小心温柔乡里陷阱多。”
  众人都笑了起来,又有人道,“怪不得小侯爷隔三差五就要去,原来是被陷阱绊住了。”
  陆练也跟着他们笑了起来,心里却打算着去一探究竟。
  天快黑的时候陆练出了门,前年因为抓盗匪的缘故他曾经到过烟花巷,但是从未真正意义上逛过青楼。一来朝堂虽未严令官员不许狎妓,但大多数人品行清高不愿自毁名声,他也十分爱惜自己的羽毛;二来他年幼时曾见过一个患花柳病的男人,那副恶心的模样他至今铭记于心。
  一走进烟花巷,浓浓的脂粉味香料味冲得他头昏脑涨,他扭头便想走,忽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他身边匆匆闪过,他驻足一看竟真的是忠勇侯赵严的独子,人称京城第一风流公子的赵正中。
  赵正中年方二十,才高八斗出口成章,笔下水墨丹青出神入化,还写得一手飘逸沉着气势非凡的狂草,皇上对他赞不绝口还亲自要了一副他的字。常言道人不风流枉少年,这位小侯爷前年娶了李国舅的表侄女林如,而他未娶妻前就已经纳了两个妾室,娶妻之后又将林如的一个陪嫁丫头收了,还有跟在他身边的两个通房丫头,即便如此他还是时不时就来这烟花巷寻快活。
  陆练看着小侯爷走进了流莺居,他心里一动快步跟了上去。进到大堂里他环顾四周没发现小侯爷的身影,抬眼再一瞧二楼有个房间的门口站了两个人,正是方才跟在小侯爷身后的两人。
  “这位大爷瞧着眼生,是头回来吧,”柳姑热情地迎了上去,“大爷是想喝点小酒还是听听小曲,琴萧舞乐我们这里的姑娘什么都会。”
  陆练有些嫌弃地退后一步,说了句我改日再来便匆匆离开,走到外面又拐进了锦绣坊。
  流莺居内,若离倒了杯酒递到了赵正中的嘴边,赵正中握着她的手却没喝酒,看着她淤青还未散尽的脸,撩起她轻薄的衣袖,把脸贴在她的手臂上。
  “往常第二次见我的姑娘,皆是一副心惊胆颤的模样,我一说话她们就吓得瑟瑟发抖,你倒是与她们不同。”
  “我比她们年岁大些。”若离说得风轻云淡。
  “她们是绽放的花朵,而你是熟透的果子,有人喜花,我却偏爱吃果。”赵正中缓缓张嘴在若离的手臂上狠狠咬了下去。
  有那么一刻若离觉得他真的想吃自己的肉,鲜血顺着他的嘴唇滴到了桌上,染红了淡绿的台布,仿佛一朵朵鲜红的花朵慢慢绽开。
  赵正中松了口,将若离手中的酒混着鲜血一饮而尽,“你知不知道你越是不挣扎不吭声,我便越觉得无趣。”
  “我不想有人听到有损小侯爷的名声。”
  “那我就试试你能忍到什么时候。”赵正中一挥胳膊,桌子上的杯盘碗盏都摔到了地上,他俯身在地上看了一会儿,选了一块还比较趁手的碎片。
  “前日在表叔的园子里赏花,有一株十八学士(茶花)开得极好,表叔说每朵花上都有一百多片花瓣,我不信还亲自数了数,一共一百一十六片。”
  赵正中抓着若离的肩膀把她按在了桌子上,又撕开她的衣服让她的后背展露无遗,“我看到那花就觉得与你十分般配,我原想着摘一朵送你,可表叔舍不得说是要给皇后娘娘的,好在我作画的本事还不错,我画下来送你可好?”
  若离握紧双拳道,“好,多谢小侯爷赏赐。”
  冰凉的碎片划破肌肤的声音让若离想起了母亲,母亲就是用一块瓷片割断了自己的脖子,母亲曾经不止一次跟她说让她好好活着,可母亲却那样决绝地自寻了断。
  若离用力地咬着嘴唇,锥心的疼痛令她大汗淋漓,汗珠流到她的眼睛里,又刺激着双眼涌出眼泪。
  不知过了多久,赵正中终于停手了,他很满意自己这副作品,“你肌肤似雪,衬得这花愈发娇艳。”
  “谢…小侯爷…夸赞。”若离虚脱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赵正中拉开一条门缝让外面的人拿一坛酒进来,若离哆哆嗦嗦站起来,台布已经被她的汗湿透了。
  “真是太美了,可惜旁人瞧不见,真想带你出去游街。”赵正中抱着酒坛走到若离身后。
  “小侯爷喜欢便好。”若离气若游丝,伤口的疼痛四肢的酸痛,她想把赵正中的双手砍下来,想把他的脖子切断,想让他立刻去死。
  赵正中打开酒坛顺着若离的后背将一坛子酒倒了下去,若离终是没能忍住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嘶喊声。
  “血肉之躯,我就不信你能一言不发,”赵正中笑了起来将空坛子摔在地上,“等我回去想想下次送一副什么画给你。”
  赵正中得意地离开,他的笑声越来越远。若离眯着眼看向他的背影,她总是装作逆来顺受的样子,但她其实没有那么大度,她对赵正中已经是恨之入骨,只是不能在流莺居动手连累别人。
  柳姑冲进来发出一声惊呼声,若离感觉到有人在触碰她的身体,但她已经筋疲力尽无法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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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保守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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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景苍依旧让人抬着进了将军府,叶青安半倚在床上看他被人抱来抱去,最终搁在自己床边,他刚笑了两声,却牵动了伤口又龇牙咧嘴起来。
  “活该,叫你取笑我。”徐景苍挥手让其他人都出去,只剩他们两个。
  “伤得这么重就该好好养着,我没事不用专门来看我。”
  “哪有你伤的重,我这都是皮外伤,你那两箭可都是冲着胸口去的,现在感觉如何了?”
  “没事,太医都说了静养便是。”
  “真的什么事都没有?”
  “听你的语气像是盼着我有事,你想我怎么样?”
  离城来了一位神医,解霜花了重金才求得这么一颗药,而叶青安的救命恩人仿佛很轻易就解了毒,若不是他真的命这么好,也许他或者叶将军手里本来就是有解药的,那事情可复杂多了。
  叶青安看着徐景苍,“你想什么呢半天都不说话。”
  徐景苍从怀中掏出一个黑色的瓶子递给叶青安,“紫珠叶。”
  叶青安一听来了精神,急忙接过来闻了闻,“似乎也没什么特别,你派人去玉灵谷了?”
  “徐来硬着头皮去的,都是为了找你的救命恩人。”徐景苍突然直勾勾地盯着叶青安,令叶青安莫名其妙浑身不自在。
  “好好说话,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我猜救你的肯定是个男人,不然以你叶公子的姿色哪有姑娘能不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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