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白的话换来更热情的拥吻,江劭庭整个人被她推倒在沙发上,仅靠着屈起的手肘支撑身体,某人像棵黏人湿濡的水草,他被缠得重重喘息。
好不容易获得说话的机会,他钳住身上扭动的腰肢,哑着嗓音轻斥:“知道我弄不了你,就开始胡闹?”
“没有……没有疼。”温桐热得出了一层薄汗,用手背抚了抚绯红的脸,“我之前骗你的。”
她环顾茶几下方的柜子,猜想应该没有那个东西,舔了舔唇重新看向他,“去卧室拿一个。”
男人没有要动的意思,漂亮的桃花眼一眨不眨盯着她。
“没有吗?”温桐单手撑着他的大腿,准备起身开灯。
手腕被拽住,一阵天旋地转,两人位置调换,她躺在沙发上,懵懵地凝视他。
“今天怎么回事,转性了?”江劭庭轻易扯了她那件半掉不掉的睡袍,脑海里忽地闪现衣帽间里的那两条薄薄的布,笑了笑,“还好没穿,不然真要以为我的宝贝换人了。”
说罢,他伸直手在沙发旁边的柜子里翻了两下,没等温桐弄明白为什么这里会有计生用品的时候,冰凉的包装滑过她的小腹,边缘有些刺人。
江劭庭本想做点润滑工作,借窗帘缝隙泄进来的光瞧见洇湿的地方,哑然失笑,“今晚好懂事,我不卖力点都不行了。”
揶揄的荤话令温桐无地自容,拉过来睡袍遮住自己的脸。
戴好后江劭庭瞅了眼,毫不留情抬手扯掉白色睡袍,调笑道:“挡住眼睛还怎么查验成果?”
“别说了。”□□相对还是有些难以接受,此刻她只想找个东西埋进去。
他确实不再说话,有些事情本就不需要用嘴来说。
经历上次的不愉快,江劭并没有着急,徐徐图之。
若有若无的接触,正如刚才那个浅尝辄止的吻,不带有自私的欲望,只是为了让她好受一些。
温桐的感官无限放大。
她听到了雪压倒枝叶的“咔哒”闷响,窗外一定很冷吧,也许透进来一点风,就会冻得打颤。
像雪夜里两个抱团取暖的困兽,他们情不自禁拥抱接吻,努力刻入对方的温度。
念及此,身上的雪仿佛融化了,静悄悄地潺潺淌过。
她的反应自然逃不过江劭庭的眼,瞥了眼不自觉蜷缩的某人,想来也差不多,便褪去碍眼的遮挡。
下一刻,自己的衣服也被张牙舞爪的小猫给扯了下去,像在朝他示威,用力甩在一边。
“你很着急?”江劭庭扬起眉,将她拽回来。
温桐只是看不得自己不着寸缕,而他衣冠楚楚的模样,逞强似的扭头“嗯”了一句。
难得主动这么一次,江劭庭自然没有不从的道理,亲了亲她的锁骨覆身拓进。
第71章 家庭影院
(二)
温吞而又深入的交缠, 比之前的每次都舒畅愉悦。
他埋在温桐颈畔,明亮的黑瞳此刻被欲望裹挟,深得不像话,平日里冷淡的面容也覆上□□的薄薄绯色, 伴随急促滚烫的喘息, 灼得她不自觉战栗起来。
突如其来的一股热灌上来, 江劭庭几乎要被她烫伤,惩罚似的使了点劲:“流不够?”
“嗯——”
温桐本攥着他的手臂,这一撞直接脱了力, 失控地顶向身后的沙发背。
江劭庭眼疾手快托住了她的脑袋, 不由自主溢出一声嗤笑:“要命,差点让我的宝贝撞傻了。”
他索性让她枕着自己的手, 另一只手十指相扣, 继续接上之前的动作。
三分之一,全部, 再二分之一,循环往复吞吐。
温桐的左手抵着他的腹部, 趁对方卖力的时候偷偷摸了摸。
壁垒分明,偶尔会鼓起来一点,手感有点像烤温热的火,她忍不住多停留了会。
江劭庭微微皱眉, 对她在这种事情上的三心二意很是不悦,故意抬起腰挑了个刁钻的角度。
有过那么几次, 他知道怎么样能让她在床上回神。
涣散的精神顿时集中紧绷, 犹如暴雨天里一场你追我赶的游戏, 他们肆意横行,次次擦肩而过, 甩起点点雨珠。
雨滴溅在手背那刻,难堪的泥泞让她不住躲闪痉挛,像一条离岸的鱼无助喘气。
这还没到半刻钟,江劭庭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安慰般揉了揉殷红的脸,好笑地说:“嗯,其实也没关系的。”
“……”
她也没说过有关系吧。
拥抱了会,余韵消散,温桐百无聊赖地咂咂嘴,打算回卧室的时候舒舒服服泡个澡。
两人汗津津的,他非要像夹心饼干一样黏着,她推了推对方的胯以示抗议,发现没多大作用后被迫放弃。
“吃饱了?”
慵懒低哑的声线,温桐却听出了欲求不满的味道,她轻咳一声:“还好。”
江劭庭缓缓睁开眼,漆黑深沉的眸子注视她,“差点把我浇透了。”
“你在说什么啊!”
温桐气得抬腿直踹他的腰,别过头回避那双戏谑的眼睛。
江劭庭只轻轻带过,转而深深看了眼指腹勾连的湿线,在女孩羞愤的瞪视中,他如无其事把弄那抔恰到好处的软绵云朵,幽怨开口:“我还没吃饱。”
温桐垂下眼帘,干燥粗粝的大掌划过,温暖且有些磨人的痒意,仿佛午睡时被人用小羽毛拨了拨眼睛。
她的脸已经不能再红了。
“宝贝,再试一次好不好?”
炙热的情话放肆地缠上她,像一条蛮不讲理的火舌,席卷浑身上下的知觉。
温桐咬紧唇不想这么快败下阵来,没坚持一会,阵阵酥麻感撩拨脆弱的神经,她紧闭双眸意识逐渐低迷。
江劭庭所有的感官通通聚集在一个点,叫嚣着探访、重来,让她同自己再度紧密交换。
事实上他也确实是这么干的。
熟悉的跨坐,温桐无力撑着他的胸膛,小鸡啄米般一下一下往男人肩膀上倒,对他的蛮横欲拒还迎。
江劭庭舒爽地半眯起眼,见她张唇等着喂饭的模样,故意朝上使力颠了颠。
温桐咬住他脖子上的肉急促哼吟。
戛然而止。
她不自觉咽了咽唾液,酡红的脸抬起看他。
“饿了也得学会自己做饭吧?”
“什么?”她迷蒙地眨了下眼睛。
江劭庭拍了拍她的臀肉,一派悠闲:“动一动。”
温桐瞬间身体僵硬,耳根蔓延起绵密的热气,她连连摇头:“我不行的。”
“那会什么?说说看。”他略微低头,额头贴着额头,亲昵地说。
温桐索性摆烂不再吭声,勾住他的脖子坐近了一些,躲在男人怀里装作没听到。
手背一不小心挨到对方刚被她咬伤的脖子,江劭庭轻轻“嘶”了声,转而用手挠她的腰肢:“小猫只会咬人,是不是?”
温桐被逗得脸热,想来确实自己一直在坐享其成,青涩地主动吻上他温热带着馨香的唇,慢慢挪动起来。
没有章法,更没有力气。
但江劭庭依然觉得满足,不在于生理,而是心理的餍足。
他半阂起眼惬意往后仰,偶尔大发慈悲扶正某人歪向一边的身体,不用看都能感受到她正在偷偷观察自己的反应。
有样学样。
江劭庭轻笑一声,托着她的腰现场示范。
“嗯呃——劭庭——”
温桐差点飞出去,被他捉住摁了回来,剩余的喘息通通淹没在漫长的亲吻里。
很快,她便体力不支,瘫软在男人怀里。
江劭庭吻干净她流下的生理性眼泪,赞许道:“宝贝今晚好乖,很棒。”
温桐贴紧他的肩,无力地蜷缩指尖,表示认可了这番话。
“辛苦了,休息会。”
“嗯。”她阂起眼准备眯会。
所谓的休息仅仅半分钟,她不由得怀疑江劭庭是几百年没干过这事了,怎么没完没了。
随后温桐忽然想起,她貌似确实是第一个和他干这事的对象。
“又想什么呢?”
温桐来不及回答,整个人被抱了起来。
他故意在地上走来走去,她被抖得受不住,又下嘴咬了他一口。
迷迷糊糊中,温桐被抱到房间南向的窗台,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窗帘“哗啦”一声拉开。
她下意识遮住自己的脸。
“雪天,外面没有人。”
温桐回头。
原来雪已经这样大了。
天地苍白一色,院内的花园覆盖着厚厚一层积雪,入目之处空无一人,连雪地上也是平整洁净的。
踩上去会是什么感觉呢?大概是一声厚实而清脆的闷响,说不定雪地靴也会陷进去拔不出来。
舒适的联想被男人的动作倏然打断。
她被放了下来,脚踩在厚实的地毯上,倒真有点踏入雪地的错觉,还没弄清楚状况,男人忽然将她转过去。
是他常用、喜欢的之一。
“辛苦,不要很久。”江劭庭打开窗户,呼啸而至的寒气立即打得她瑟缩颤抖。
“放松……里面很紧。”江劭庭忍耐着,手背青筋鼓起,拾起地面的毛毯将面前的人裹住。
柔软亲肤的羊毛毯,像暖烘烘的火炉。
忽紧忽松,江劭庭差点没绷住。
两人身高差距有些大,她站在他的脚背微微抬起才勉强能够到那里,白皙笔直的两条腿还在打颤,他无比怜爱地舔舐那只小巧的耳垂。
新一轮的攻伐开始。
浑浑噩噩间,雪越下越大,风雪声与吟哦声混杂,过了片刻温桐才意识到雪还是那场雪,只是她被按在窗外,寒风卷起雪花簌簌落在她的脸颊、鼻尖和眉眼。
潜意识里就像走在暴雪之中。
她诡异地觉得和谐,闭起眼睛享受生命最初赤/裸的模样。
雪如此,人也如此。
这场幕天席地的交融直到接近十一点才停歇,垃圾桶里躺着好几个用过的计生用品。
温桐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像根软趴趴的面条,黏在江劭庭身上。
等到泡进热水里,她的思维方才活跃起来。
“江总。”
男人正在帮她调试水温,侧头问道:“是不是冷了?”
温桐使劲摆头,趴在浴缸边上好奇地问:“我是不是你的初恋情人?”
江劭庭手一顿,半晌吐出淡淡的四个字:“莫名其妙。”
原来不是吗?
“哦。”她闷闷回答,将身体往水里缩了一点。
江劭庭伸手试了试水温,感觉差不多了便照例弯腰帮她揉肩。
温桐身子松泛了一些,还是没忍住继续问:“那是谁呀?”
后颈上残留着淡淡的吻痕,被热水浇湿颜色浓郁了一个度。
是在窗台那几次弄的。
“你说呢。”
“苏穗姐?”和他有关联的人,温桐暂时只能想到她。音乐剧演员和位高权重的商人,怎么看都挺搭配的。
热水从她脑袋上淋了下来。
江劭庭拿着花洒,只想把她脑海里乱七八糟的想法冲走,“温桐,是不是我太用力导致你脑子□□傻了?”
竟然还能想到无关的人。
“那你又不说!”她抹掉自己脸上流淌的水,愤怒吼他。
江劭庭摁住湿漉漉的暴躁小猫,不禁怀疑有些人又在吃什么根本不存在的飞醋。
担心感冒,他耐着性子拽来毛巾擦拭,余光瞄见那张绯红软乎的唇,火气骤然消散几分,放缓声音回答:“是真笨还是装的?除了你我哪来其他人。”
问这种明知道答案的事情,还让他不由自主想起那个姓陆的。
温桐得到想要的答案,有些飘飘然,得寸进尺:“江总以前没有喜欢过别人吗?”
冰冷的视线射过来,她迅速缩了缩脖子,佯装无事:“水温够了。”
见他依然冷脸,温桐垂头小声提议:“我们一起泡会澡吧。”
总算说了句能听的,江劭庭褪下衣服让她躺在自己怀里。
舒服的揉肩力度配着正合适的热水,没说两句话她就睡着了。
睡梦中温桐感觉到他的上下其手,呼噜了几个音节拒绝,没一会又卷土重来,她干脆由他去。
江劭庭垂下眼帘,靠在臂弯里的女孩睡得正香,唇瓣无意识微微嘟起,大抵是做了个好梦。
除她外,这么些来年他确实没再喜欢过其他女人,至于为什么会看上她,现在想起来依旧有点模糊。
最开始只是见色起意,后面发现她的字写得难看,人也蠢蠢的,但工作能力还可以,也不矫情。
随便一想,竟跟散开的线团一样扯出大堆关于她的事情,江劭庭忍不住拧起眉,低头狠狠亲了亲那张熟睡的脸蛋,轻嗤:“小没良心的。”
温桐似乎听到有人在骂自己,撩起沉重的眼皮瞟了瞟,不到十秒又困得合上。
男人隐约听到她在嘀嘀咕咕什么,俯身凑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