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女魔头当小妾——骨焗【完结】
时间:2024-04-06 17:12:52

  众剑客惊,杜志恶举着烤鱼直呼,“看,这就是隔山打牛!”
  “这隔山打牛?”乌兰贺这一力出,眼冒金星。
  身后的河豚鱼假皮掉落,人皮背后一张脸,正是乌家僧侣乌启明。
  四小姐看到他那张脸,拿起石头砸了过去。
  石头落至乌启明肚上,砸出一团臭气,乌兰贺被臭得一个激灵清醒。
  胸前一热,他低头一望,衣襟已开,白骨在他胸口抓着,“内力在这儿。咦?内力怎么又没了?”
  白骨贴耳听上他心脉。
  乌兰贺鼻血又喷出来,晕了过去。
  花和尚唉声一叹,脱了乌兰贺的鞋,朝他脚底扎了一针,“施主,你用内力压了太多药性,还得再放血。”
  一针扎下,惊醒昏睡的乌兰贺,“多久能好?”
  “施主心静,自然凉。”花和尚甚是关切地一望他。
  乌兰贺鼻血一擦,无助至极。
  “怎么就能是他?”万江海实在不想看流鼻血的庄主了,“把乌启明带进来,关营。”
  然公主跑了出来,与白骨一起扶起了乌兰贺,“快先进去歇息。”
  万江海急步挪到公主身边,“真凶已寻到,我们该班师回京了。”
  公主看也没看万江海,仍然扶着乌兰贺。
  乌兰贺不停抽着胳膊,可怎么也抽不开。这大漂亮当真诡异,他抽啊抽,她就掐啊掐。
  白骨什么也不知,她在另一旁扶着小黑,虽然小黑总往她身上靠,但她还是把小黑扶正了。毕竟大漂亮在对她笑,白骨对此十分欣慰。
  她欣慰什么?自然是觉得大漂亮终于可以和另一只宠物和平相处了。
  可乌兰贺才不觉大漂亮心怀好意,白骨看不清她,他正思索着如何脱身,后头就一阵嘶吼,“乌兰贺,你这个骗子,你果然有功法。”
  乌启明任由兵将拖着,他已身形扭曲,双目狰狞。
  乌兰贺这会儿心气直上,甩着袖子把大漂亮甩开,掂跛着脚,蹦跳过去,“我也不知道,”乌兰贺都搞不明白自己,一会儿内力来一会儿内力去,可看看家中两人落得如此,他更气,“你和三叔更该问问自己,到底所练何功,竟都走火入魔。”
  乌启明闭口不言。
  唯是花和尚道出,“此功为天玄术,二十年前,他和你三叔同得此法。”
  二十年的往事被提起,花和尚道出那时乌启明和乌士罡得了天玄术,为了庄主之位,还比谁先练成。乌士罡入魔在先,乌启明见之不愿罢手,入金佛寺剃发修行,妄图以僧侣之身功成名就。
  “竟然二十年就开始练了。”乌兰贺哪知是那么早。
  身旁红衣已至,白骨双眉微蹙,乌兰贺又忧白骨是生气还是难过。
  然白骨却问,“二十年前他把人推下悬崖,难道也是因为走火入魔?”
  “什么悬崖?”乌兰贺还不知道这回事。
  “他本以贪欲练功,越练越贪,后逢一女子,心性更不定。在虎头山破戒,又恨功破入魔,将女子推下悬崖。下山就称山上有魔头,形貌若白骨,杀人不眨眼,”花和尚破衣破履独身而立,面有惋惜,“二十年间贪心不灭,今被魔功反噬,五脏六腑,奇经八脉皆如焚烧,真是业障。”
  “白骨魔头竟是你说的,”二十年间的魔头传闻出自他大伯,乌兰贺甚想挖个狗洞钻下去,“白骨,你若气,自己看着办吧。”
  “我只是在想,他练功走火入魔杀人,便说是魔头所为。那他杀人,不觉自己是魔头,那他认为的魔头是……”白骨不过是看乌家三爷那样,就做此猜测。毕竟乌家三爷总说杀人的是大舅,可大舅是他自己扮的另一人。
  那么乌启明眼中魔头又是何人所扮?
  营内笑声传出,那笑声白骨认得,她拉开了那头营帐,恍然大悟,“是你。”
  营帐中捆着方夫人,她白袍加身躺于地上,身上放着白骨面具,功力散尽的她就像具尸体。白骨仿若见世间轮回,她被推下山崖,因乌启明见她如见魔头。二十年后她真成白骨魔头,杀了她孩子。
  “你?”花和尚踱入军营。
  “是我。”
  那长着胡须的女人花和尚看了会儿,垂目道,“当日我救了女施主,告诫过你,放下仇恨,一世平安。”
  方夫人只是凄凄而笑,并不回答和尚,反望着白骨,“你又懂什么?女人没资格是自己。你看看他,还俗称僧,二十年间江湖无一人怀疑过他,二十年后我再次接近他,他又做陈公子又做自己,一张人皮都未敢缝。可我呢,要拿到我要的,就得彻彻底底是方员外。”
  方夫人笑声方如鬼哭。
  下山几月,财富在白骨眼里还什么大用处,那比师傅教的高深之法还难懂。白骨能听懂的不是这些,是方夫人声线颤抖,就像师傅唱过的悲歌,奏过的悲乐。
  “可那也不能杀人吧。”白骨声音低低,她为悲歌悲乐所引,但更可悲的是,她不懂那人何悲。
  然方夫人只遗憾,“可惜啊可惜,神功已无,不然我亦可做他人规矩。”
  神功散尽,这亦是方夫人此生知恨。
  乌启明直到这时,才看了看营帐中人,“怎会是你。”
  浑身抽痛的他想要逃离,白骨偏把他踢向前,他就若个人形蜘蛛样爬在营中,走走停停不得逃脱。
  方夫人心间气起起伏伏,身上的白骨面具随之落地,“怎会是我?你瞧瞧,二十年前妙龄女,二十年后皮已老,我说我叫雪阳,你都未曾记起。我问你要内力功法,你便将毒血毒气一起传给我,还好我会医术,你的功法早就被我改了。”
  “改了?”众人皆惊。
  白骨来回看了看自己的双手,“难怪看起来半像半不像。”
  乌兰贺可激动了,这方夫人别的事干得不怎么样,这事儿倒成了,那白骨她们是不是没事了。
  “你……你改了也不告诉我,我就不该信你。”乌启明又怕又悔。
  白骨一鞭抽了他,“你最不该的是你贪心邪心!”
  可乌启明岂会承认这个,他仍然想要逃避,辗转不定。
  不一会儿花和尚把乌启明推到万江海面前,花和尚行了佛礼,“万将军,贫僧此次前来,一为师弟抓此孽障,让其正法了结杀孽,二为金佛寺众僧请愿。万将军可否放众僧归去。”
  “那是周子颢把他们拉来的,老方丈既然有心,就领他们走吧。”万江海让开了步。
  花和尚带走僧人,又停步于帐外,“二十年前虎头山,二十年后又是虎头山,女施主又是何苦。”
  万千僧人在外,方夫人笑声愈大,真若鬼风扑面,“你个和尚渡魔渡僧,可渡成过一个女人?你一个都渡不了,却要我放下,问我何苦。”
  方夫人翻了个身,目光投向白骨,白骨恍觉方夫人那一问不是在问和尚,是在问她。
  可白骨更不知何为苦,她下山只是为了寻求师傅的公道。
  方夫人的双眼像干掉的湖泊,帐幕缓缓落下,万江海拉上了营帐,“你们的罪和苦,到王上面前说吧。”
  白骨一直看着方夫人那双眼睛,直到帐幕遮落,她想公道已经在眼前,就是万江海口中的王上。
  可王上能否给出公道呢?毕竟那人在白骨眼里上梁不正下梁歪。
  白骨想问问小黑,他最懂山下事,转身时小黑却被大漂亮抓了。
  大漂亮头也不回地拖着他,小黑叫得可惨了,嗷呜嗷呜的。白骨赶去,帐门却一关。
  乌兰贺被甩落在地,他也是有脾气的,反身一指,“别仗着是新宠物就乱来。”
  公主低眸,目光若刀,“你说什么?”
  乌兰贺怂了,放下了手,“我是说,你别以为白骨会帮你。”
  她步步靠近,不怒自威,“把天玄地影功法给我,我就放你去见白骨。”
第18章 人若鬼魔
  她在说什么?乌兰贺还没听过这么离谱的事。
  “把两套功法交出来!”那公主华衫丽影,可言之疯狂,发上金钗皆动。
  乌兰贺笼罩在她狂影之下,面容静止。他把从记事之日起事事都顺了遍,确定人生里从来没出现过这玩意儿。
  九节鞭破开帐门,乌兰贺见了白骨,扶着脚倒头就嗷,“白骨,你看她,她接近你是故意的,她要害我。”
  白骨穿入两只宠物之间,双臂一展挡住了大漂亮,“小黑他不会,他功力一阵阵的。”
  “她刚才还打我,疼死我了。”乌兰贺躲在背后叫得惨,实则眼神一定,奸诈十足。这世上心机千千万,他乌兰贺岂能任新宠物欺凌。若要相斗,那也是他这只旧宠物撕了她脸皮。
  一团打滚的男人在装可怜,公主耐心顿失,可白骨坚定在前,护着他不肯让开。
  “哼,我是你小妾,你帮我把他功法夺过来。”公主跺脚抱臂,臭脸相对。
  乌兰贺捶地难停,这还遇到对手了。
  白骨耳边伸出根手指,那手指颤抖,还伴着小黑气呼呼的声音,“白骨,你看她暴露了吧,她当你小妾,就是为了害我。”
  大漂亮两拳拽紧,脚狂跺地,“他是装的,定然深藏不露。”
  两只宠物水火不容,白骨夹在中间,看看一头,是小黑眼珠子黑亮,满是委屈,“你不会真信她吧。”
  看看另一头,是大漂亮咬着嘴角,眼神尖锐,“他身上是地影术,他在骗你。”
  白骨张着双臂往后靠,“可是小黑被我抓的时候,根本没有功力。”她还是打算保护小黑,因为小黑刚才保护了她。
  大漂亮抓了她左手,把她拉过,“这狗男人心机一个个,别信他。”
  小黑抓了她右手,把她拉过,“我都不知道你知道,你是把我的窝翻了底朝天吗?”
  两方僵持不下,白骨左右为难,大漂亮冲上前一推小黑,“那就摊牌吧。”
  乌兰贺也没带怕的,“摊啊,谁怕谁啊。”
  “二十年前,除了庄主之争,还有王位之争。那时王上大军进攻蜀阳城,你爹乌浩楠与我王叔肖王合制一套天玄地影术。本该先练地影,但王叔夺位心切,先练天玄术,在与大军厮杀中走火入魔,你爹以地影术救我王叔出魔。”
  这些就像天外奇谈,乌兰贺沉思片刻,“我爹和肖王一伙的?他遗书里没写啊。”
  “玉和山庄向来与我王叔要好,可是你爹死后就不同了。只要交出所藏功法,我倒可施计让王叔饶你性命。”
  “你唬我呢,你爹是王上,听说就剩你一个崽,你干嘛跟你王叔混。”
  “你知道的倒是挺多。”
  两团火滋滋冒着,一触即发。
  但闻帐外兵马纷乱,乌容海高呼曰:“王上令,蜀阳全城服徭,丞相之子坐镇虎头山监军,万将军督建金佛,刻不容缓,限期五日完工。”
  罢后,第二声高呼曰,“丞相令,赐金珠袈裟,十二环锡杖于金佛寺方丈,领全寺僧人在虎头山念经迎佛,若有不从,斩立决。”
  两令出,军营再难关。
  乌兰贺但为不解,“方丈已死,何来方丈?”
  公主嗤笑而过。
  白骨孤身冲出,营外僧人已回,花和尚领下袈裟锡杖,破衣和尚已若金佛,白骨却难见神佛,“金佛出命案,黄金亦是假,为何还要立金佛?”
  花和尚对她摇头,难言苦衷。
  “看来这出戏,王上也在其中。”大漂亮在帐内冷嘲热讽。
  白骨便问,“王上为什么不给公道?”
  “因为他的公道就是他自己,”公主反手掐住了乌兰贺,“我时间不多了,给我神功心法。”
  乌兰贺使劲挣扎,“你剥我皮,我也没有啊,我爹遗书没写!”
  “那我就剥你皮。”她露出尖牙,譬如饮血之兽。
  “大漂亮,住手!”
  可大漂亮上手毫不手软,指甲就要抠入小黑皮肉,小黑苦叫连连,白骨抓住了她鹰般利爪。
  “根据我的线报,玉和山庄藏有天玄地影两套功法。”大漂亮仍然朝着小黑凶。
  “就算有功法,也是小黑的,你要来干什么?”大漂亮眼周红了,白骨怕她又哭,捧起了她的脸,“我好好与你说,别人的东西不能抢。”
  哪知她竟当真落泪,那泪很烫,落在白骨手上。大漂亮又很要强,什么也不说,白骨看了心疼,给她擦了擦眼泪。
  乌兰贺白眼翻上天,他心觉遇上了个对手,这公主戏好,全然碾压他。
  时至白衣公子踏入帐,乌兰贺才坐直了身。
  周子颢翻身又成了人上人,步间扇落,敲着掌心,“还是我爹有远见,求来了圣旨。如今我坐镇军营,你们就都别走了,等金佛立,饮我一杯驸马酒。”
  虽然和大漂亮撕得难看,但乌兰贺更看不惯这周子颢,抽身站到两女人前,“我说周公子,你可真爱成亲,”他掐指算了算,“第九妾不是已经在家里了,你盖头还没掀,这就赶着下一个了?”
  “乌庄主,就凭这话,你没份喝我喜酒。”周子颢推开了乌兰贺。
  迎面又是白骨朝他一哼气,这蠢丫头搂着他即将迎娶的公主,跟抢人似的,“这是我的大漂亮,才不要嫁你这个油腻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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