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买下来,姐弟俩刚挣的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减少。
赵婉晨本来想买精米的,可是一斤精米就得三十文,最后赵婉晨只得改买十文一斤的粗米,买了三十斤,光是三十斤粗米,就花了一半的钱,此时赵婉晨非常怀念前世稳定的粮价。
也更加深刻地体会到,前世的政府是多么的好,只是她知道的太晚了!
虽然心疼钱,但想到一会儿回家就能吃上大米饭,赵文平还是很开心的,主动把米放到背篓里,背到了背上。
“老板再给我来一两盐。”虽然一两盐也去了二十个铜板,但赵婉晨知道,没盐份对身体不好,特别是现在是热天,身体的盐份会流失的更快,所以咬咬牙买了一两盐。
“好咧小兄弟。”老板见赵婉晨两人虽然衣着寒酸,但却出手大方,刚才他给两人称三十斤粗米时,还担心两人拿不出钱来,谁知道两人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把钱给付了,所以现在老板那叫一个手脚麻利,不一会儿就把一两盐给赵婉晨给称了。
虽然是粗盐块,但现在这个世界就这儿条件,赵婉晨除了接受,别无它法。
她活了两世,也只会卖药,以前是卖中成药和中药,现在只能卖草药,唉——
吐了口气,赵婉晨付了钱,便和弟弟出了粮油铺,虽然家里什么都缺,但最缺的却是粮食,揣着剩下的一半钱,赵婉晨姐弟又来到菜市场,买了两斤肥肉,家里已经没油了,看到剔得只剩下骨头的猪大骨问道。
“老板,这个大骨怎么卖?”
“两文钱给你了。”卖肉老板大刀一挥豪爽地说道。
“谢谢老板。”赵婉晨笑眯了眼道谢,她前世所在的南方,骨头可是很贵的。
付了钱,又花一个铜板买了两块豆腐,赵婉晨就再也舍不得花钱了,这次她挣了钱,若是不还一部分的债,实在是说不过去,再者,她是一个不喜欢负债过活的人。
虽然东西不多,但赵婉晨也不想让瘦弱的弟弟背着三十斤米走那么远的路,想到镇门口有回村的牛车,赵婉晨打定了主意。
抬头看了看天色,说道:“我们去一趟仁爱药堂。”
“嗯。”赵文平知道姐姐这是要去卖灵芝给了。
再次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赵氏兄弟俩,清泉露出望外:“没想到你们真的回来了,灵,灵芝还在吗?”
在问到灵芝的时候,清泉特意看了看三人的左右,见没有可疑的人,这才眼巴巴地看着赵婉晨。
“一手交银子,一手交货。”因为之前清泉压价的关系,赵婉晨那是一点都不跟他客气。
“好好好,我都随身带着呢。”清泉却是一点都没有生气,他盼了将近一个月的灵芝啊!终于要到手了,这个月他终于又能额外赚一笔了。
说话的同时,将早就准备好的碎银递给赵婉晨。
赵婉晨接过掂了掂,感觉比八两要重一些,便说道:“你银子给多了吧?”说着,就想将多出来的还给他。
清泉却立即摆手道:“不多,不多,刚好十两。”说完,也不再检查手中的货,生怕赵婉晨会反悔一样,快速地往怀里一揣就说道:“我不占小孩子便宜。”
说完,人就往药堂走去,快走到药堂门口时,突然转过身高声道:“我叫杨清泉,小兄弟以后再有药材,记得来找我。”说完,也不管赵婉晨答不答应,就转身大步进了药堂。
听到杨清泉的话,赵婉晨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将银子收好,才说道:“咱们回家。”
“嗯。”赵文平开心地重重点头,大步跟上,十两银子啊!他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银子。
兄妹俩来到镇门口,坐上村里的牛车回村去了。
而在药堂的杨清泉,思绪早就飞回家去了,没人知道,在他当上坐堂大夫的第一天晚上,他突然就有了一个百草空间,空间里不但可以种植各种草药,还有一个炼药房,这些年他就是靠着炼药房,慢慢改变了家里贫穷境况。
因为空间里的草药并不齐全,虽然他手握炼药宝典,但银子却挣的很慢,三年了,他也只是把家里破旧的茅草屋给重建了,把这些年娘亲看病抓药的银子都还清了,手里却是没有多余的银钱,所以刚才他才会跟掌柜借银子才能买到灵芝。
虽然这些年自己没挣到大钱,但家里的境况却是有了明显的改善,他还是很知足的,想着,只要他勤快些,总有一天会真正好起来的。
想到这次的药丸能卖个好价钱,杨清泉就更加坐不住了,恨不得药堂马上打烊,他好回家炼药。
好在下午并没有人找他看病,不然以他的状态,非得开错方子不可。
他们村离镇子很近,不到一里路,很快他就回到家。
“娘,我回来了。”朝冒烟的厨房喊完,杨清泉回了自己的房间,关上房门就进了空间,钻进炼药房开始炼药。
直到听到他娘喊他吃饭,才出来,出来前还特意看了一下时辰,知道药会在今晚的亥时就能炼出来,才出了空间。
“你的药捣鼓好了?”知道儿子会炼药,靠着炼药还清了家里的债务,还有银钱建了这座青砖黑瓦的院子,杨母越看自己的儿子,那是越骄傲。
“嗯,好了,明日我跟掌柜请个假,到县里卖了,到时再把银子给娘帮我攒着。”杨清泉点头说道。
听到儿子要自己管银子,杨母笑得见牙不见眼,连连点头说道:“好好好,娘给你攒着,以后娶媳妇。”说着,心里已经开始盘算着:儿子都快十八了,村里跟他一般大的,孩子都能下地拔草了,她的金孙还没有着落,嗯,抽空她去找找六婆。
六婆是镇上有名的媒婆,她说的媒,十对有八对都好得让人羡慕。
杨清泉并不知道他娘已经开始想着给他张罗娶媳妇了,看到亲娘开心,他也跟着开心。
当晚,杨清泉在炼药房里一直等到他的灵芝木香丸炼成,并装进他事先准备好的白瓷瓶后,才安心睡觉。
第二天,他准时来到药堂跟掌柜请了假,就坐着镇上到县城的牛车进城去了。
这三年来,他炼出来的药丸一直都是卖给县城里的仁爱药堂,因为他很少到县城的仁爱药堂,所以县城的仁爱药堂并不知道他是仁爱药堂一名不起眼的坐堂大夫。
之所以要卖给县城的仁爱药堂,主要是这里没有熟人,好谈价钱,而镇上的仁爱药堂,掌柜帮了他那么多,他不好意思跟掌柜谈价钱,又不想自己亏本,三是仁爱药堂的东家是真的能做到童叟无欺。
至于其它的药堂也不是不好,但身为仁爱药堂的一份子,杨清泉还是觉得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好。
这次的灵芝木香丸也是上次来卖药时,县城仁爱药堂的掌柜跟他定的,因为药材不好找,这次他也只炼出了六颗药丸来。
说是仁爱药堂的一名贵客胃痛,治了许多年也不见好,刚好他的炼药宝典里就有专治胃痛的良药,他就答应下来。
来到药堂,店小二很是恭敬地将他迎了进去,掌柜很快就见了他,两人在会客室里就把买卖给完成了。
杨清泉开的三十两的高价,掌柜那是眼睛都不眨一下,就给了他三十两银子,银货两讫,杨清泉也没有留下的必要,告辞后,也不在县城多留,坐上牛车就回镇上去了,到镇上已经是中午,他回家吃了午饭,就赶紧到药堂坐诊去了。
还清从掌柜那里借来的银子后,杨清泉心里开始盘算下一次要炼的药丸。
再看挣了钱回到家里的赵婉晨兄妹。
赵婉晨将东西都归整好,并让赵文平炸猪油后,就揣着一块碎银块出了家门,往村里郎中的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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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她除了负债还有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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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所在的村子叫半月村,因村子的地形形似半月,因此而得名。
走在村道上,她的左手边是一座座的泥胚砌成的农家小院落,哦,说错了,村子中央的那座最大,还是青砖黑瓦建成的,是半月村的富农。
她的右手边便是属于半月村的农田,农田的那一边便是两座连绵的大山,听赵文平说,正对着半月村的那座大山默认属于半月村,另一座是山那边的那个村子的。
临近中午的太阳还是很大的,赵婉晨无心欣赏田园风光,只想快些走到郎中家中。
郎中赵英明家在半月村的东边,赵婉晨家则在半月村的南边,因为赵婉晨家不是在村道边儿,两家离着有将近三百米的距离。
三百米的距离走路,还是要走上好几分钟,要不是太阳太大,赵婉晨是一点都不会觉得两家离得远,好在,她加快脚步后,很快就来到赵英明家。
“七爷爷,七爷爷。”赵英明家的院门打开着,但赵婉晨前世习惯了,等得到主人家的允许才会进别人家的门,所以赵婉晨也只是站在院门口不听地往院子里喊着。
“谁呀?”在赵婉晨连着喊了好几声后,院子里终于响起一个带着沧桑感的女声,随即便看到一名着灰色衣裳,头发梳得很是齐整,虽然满脸皱纹,但却很精神的中年妇人。
看到中年妇人,赵婉晨双眼一亮,笑着走了进去:“七婆,是我,婉晨。”
“是晨丫头啊,怎么?是你爷不好了,还是你奶不好了?”看到来人是赵婉晨,七婆不冷不热地问道。
对于七婆的态度,赵婉晨很是能理解,本来一家子的生活就是靠赵英明给人看诊在维持着,而她们家却欠着人家整整二两银子,是个人都不会欢迎。
“谢谢七婆关心,我爷和我奶就还行吧,对了,怎么不见七爷爷?”赵婉晨问着,又往对面的那排半青砖半泥胚的黑瓦房看过去。
没等七婆回答,赵婉晨就听到中间的房子里响起七爷爷那中气十足,略带一丝丝沙哑的男性嗓音:“是晨丫头呀,不是说今天要到镇上卖药材吗?怎么就回来了?”
“七爷爷,我把药材都卖了,想着我们家欠七爷爷那么多银子,怎么着也得还一些给七爷爷。”赵婉晨边说,边大步朝赵英明走过去。
“你这丫头,家里能吃上饭了?”赵英明听了赵婉晨的话,笑眯了双眼,七婆的脸色也好看了许多。
“嗯,能吃上饭了,给,七爷爷,这是还你的银子。”赵婉晨说着,就将一直握在手里的那块碎银递到赵英明面前。
赵英明没想到,赵婉晨竟然能拿出一块碎银子,瞬间瞪大双眼,颤抖着手拿起,碎银一到手,他立即就意识到不对:“这是三两银子,晨丫头你给多了。”
“没有给多,多出的那一两,是想七爷爷再给我爷和我奶抓一个月的药。”赵婉晨笑着说道。
“好好好。”赵英明笑得老欣慰了,他和晨丫头的爷爷是同一个爷爷出来的堂兄弟,堂侄孙女能挣到银子,他这个做堂爷爷的也是感到老大欣慰,想到命苦的堂哥,赵英明除了无奈,还是无奈。
刚想转身又突然问道:“你把银子都花了,欠你那几个姑妈的钱怎么办?”
“老头子!”赵英明的问话刚落下,立即惹来老伴的抗议。
“七爷爷放心,我已经计划好了,明日就先去我大姑妈家。”赵婉晨笑答。
“那就好,那就好,行,老婆子把这些银子放好,我去给我堂兄和堂嫂把把脉。”赵英明说着,便将手中的三两银比递给老伴。
“唉——”七婆笑眯眯地应着,两个大步就走到丈夫身旁,一伸手就将银子拿到了手中,提着的心,这才安心地舒了口气。
刚才她真怕老头子一心软,又把银子全都给回晨丫头,那她们家又不知要等多久才能等到晨丫头来还银子了。
不是她小气,而是小儿子都已经十七了,说儿媳妇可是要银子的。
虽然老头子给人治病,能挣些银钱,可老头子大多是给村子里的人看病,再能挣钱,也不多啊,更经不起一个穷亲戚欠药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