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至臻都愣了：“小越，你还会下棋？”
越棠谦虚道：“学过一点点。”
她修炼的时候无聊，琴棋书画都练过些，不说大家，至少比现在绝大部分现代人要擅长。
徐至臻越看她越喜欢，连季迟都顾不上了，把她拉到自己旁边说话。
旁边围观群众看着徐至臻对越棠一脸慈祥，旁边季迟还没有什么意见，甚至带着笑意看着他们，差点惊掉大牙。
下楼的时候，周围人看越棠的眼神都变了，甚至有人跟到大厅，就为了跟她打声招呼，好不容易应付完这群不知道哪冒出来的人，越棠溜到一个角落躲闲。
明明是自助酒会，但是来的大部分人都要保持身材，连口垫肚子的都不敢吃。越棠才不管，夹了块炸鸡就开始啃，鲜美的肉汁溢得满嘴都是，她幸福地眯起了狐狸眼。
这时宋可端来了杯饮料：“棠棠，口渴了吧，喝杯水？”
越棠吞下炸鸡，回头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
宋可心中一慌，还以为自己做的事败露了，好在越棠没说什么，接过了饮料。
刚要松口气，就见她皱了皱眉：“欸，你怎么拿的可乐呀，我不喝碳酸饮料的。”
宋可脸色一白，忙说：“那我重新去拿！”
“不用，”越棠打断她，从旁边拿了杯浅色的饮料，“我喝这个就行。”
说罢直接抿了一大口，宋可连阻止的机会都没有。
看着宋可明显不大好看的脸色，越棠心中冷笑。
狐狸精的眼神能是吃素的吗？宋可倒是有点小聪明，为了不让她发现药粉，故意用了深色冒泡的可乐。
但是在越棠眼里，那些小颗粒明显得就好像往可乐里丢了几只苍蝇，能不发现就怪了！
看来自己一直警惕着宋可是正确的，越棠想，这不就不安好心了吗？
一边想，一边将手中的饮料喝完了。
这饮料酸酸甜甜的，还挺好喝，越棠想着以后有机会自家也能买点，便转到前面去看标牌。
然而刚看清标牌，她就一愣。
“荔枝酒”三个字像是烙铁一样印在了她眼睛里，越棠脸色一变，刚想往厕所走去催吐，眼前就一黑。
*****
大意了。
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看周围的装饰，大概是酒店房间。
越棠艰难地抬起手，却感觉一点劲都使不上来。
妖的弱点各种各样，有的怕雄黄，有点怕艾草，狐狸精就怕酒，一碰妖力就像气球里漏出的气一样“咻”地就没了，不仅会浑身无力，没多久就会现原形。
好不容易从床上爬起来，门忽然开了，越棠警惕地看过去，在看到门口人时却一愣。
“秦恕？”
秦恕看到她，眼泪都快掉下来：“真的是你啊，越棠！”
越棠脑子转不过来：“你怎么会在这？”
“我在这打工，做服务生，”秦恕上前扶她起来，“刚才我看见你助理鬼鬼祟祟地打电话，偷偷听了两句——她好像要把你送上什么黄老板的床，还要拍照片。”
越棠脑袋还晕乎乎的，但是在听到“黄老板”的时候，忽然一个激灵，虽说黄不是什么罕见的姓，但是原主那个吸血妈之前说的亲也叫这名，这可不像巧合。
没想到吸血公司和吸血家人还联起手来对付她。
刚站起来，门又被打开了。
一个肥头大耳，一脸猥琐的老男人走了进来，在看到房间里有两人时愣了下，但眼神转而就变得淫i荡：“你就是越棠吧？我是你黄哥哥啊，以前我们见过的，你还记得不？”
说着，就要伸手摸越棠的肩。
秦恕僵硬在原地，好不容易大起胆子道：“客人，这位小姐好像不认识您，您是不是认错人了——”
“老子和未来老婆的事轮的着你管？”黄老板小眼睛一瞪，啐了她一口，“你在她房间里干什么，叫你经理来，我要投诉！”
秦恕整个人都在抖，但还想拦，黄老板直接挥手，作势要打她。
她低低尖叫了一声，眼见着那肥大的手就要呼到她脸上。
“轰！”
只见越棠飞起一脚，踢到了黄老板的肚子上，他直接飞出去了一米远，脑袋狠狠地撞到墙，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秦恕呆呆地回头：“越棠，你练过？”
越棠艰难地点头，秦恕还有些担心：“他醒来后会不会找你麻烦？”
越棠：“跟别人说我一个弱女子一脚把人踹晕，谁信啊？”
也是。
秦恕瞬间不害怕了，甚至觉得特别解气。
越棠却完全高兴不起来。
刚才那脚几乎耗尽剩下妖力，她现在连人形都难以维持住，狐狸尾巴蠢蠢欲动，就要从裙子后面冒出来。
匆匆告别秦恕往外走，本想着赶紧回家以免大变活狐吓死无辜行人，结果刚一出会所门，就撑不住了。
月光下，年轻女孩玲珑窈窕的影子逐渐缩短，随后变成了一团……毛绒绒。
****
越.狐狸.棠晃着自己毛绒绒松软软的尾巴，对着掉在地上的衣服首饰发愁。她倒是能自己跑回家，这些衣服怎么办？
只好找了个树丛，快速打了个洞，把衣服先埋进去。
刚埋好，身后就传来了动静。
越棠连忙把自己缩成一个小毛团，祈祷千万不要看到我！她现在妖力不足，和个普通狐狸没两样，遇到条大点的狗都不一定打得过。
然而事与愿违。
一只手在她的背上轻柔地抚摸了一下，越棠“唧”地一声下意识舒展了身子，随即浑身炸毛，意识到不妙。
那只手抓住了她的脖子，就把她整个儿提溜了起来，然后转了过去。
越棠无限接近地接近了另一张脸。
桃花眼眼头带钩，冷淡又多情，放大盛世美颜差点冲昏了越棠的脑子。
好几秒才回神。
越棠：“……”
季迟？！
她满脑子都“怎么又他喵是你”，旁边解白叽叽喳喳道：“这什么啊，萨摩耶？怎么项圈都没有的，这种品种的狗很贵吧，还有人舍得丢的？”
越棠瞬间转移仇恨值，瞪他：是高贵的狐狸，不是傻狗！
解白寒毛竖起，嘀咕道怎么这萨摩耶看上去这么凶，季迟说：“不是萨摩耶，是狐狸。”
还是你有眼光。
越棠瞬间看他顺眼了很多，如果不是还提着她脖子就更好了。
就好像猜到她在想什么一样，季迟转提为抱，将毛绒绒搂在了怀里，她动了动四只小爪子，季迟撸了把她的脑袋，说：“乖。”
然后扭头问解白：“小区能养宠物吗？”
越棠一懵。
什么宠物？说谁？
……她？？？
作者有话说：
狐狸：.......唧！！！（强抢民狐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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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两条尾巴
解白一噎，小心翼翼道：“迟哥，这不犯法吧？”
从来只有养宠物猫宠物狗甚至宠物鼠的，还真没听说过谁会养狐狸。
况且，他往周围看了一圈，这附近别说森林，连片大点的绿地都没有，这狐狸到底是哪里来的？
季迟看他一眼，淡淡道：“这只看着像雪狐，只要有证就能养。”
解白“哦”了一句，说：“这证不好办吧？”
一看到季迟眼神，解白猛然察觉自己这个问题问得有多蠢，他迟哥那个家世，什么证不都是一个电话的事。
只是季迟平时一向无欲无求的，解白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对某样东西产生这么大的兴趣。
伸手想要摸下狐狸的脑袋，那小家伙却忽然对他呲牙，凶得要命。
但是对着季迟却一脸乖萌，跟个软乎乎的兔子似的，怕是这一人一狐真有缘。
于是也不多说什么了，只让季迟多注意狐狸的卫生，过两天买点宠物用具回来。
车上。
季迟有一搭没一搭地抚摸着越棠的背毛，若有所思。
没人知道他从记事开始就经常会做一个梦，梦中其他东西都是模糊的，只有一只九条尾巴的狐狸清晰灵动。
而他怀中这只狐狸，和那九尾狐除了尾巴数量不同以外，几乎一模一样。
季迟想了想，把越棠举起来，说：“叫你棠棠怎么样？”
越棠一僵。
前面解白差点把方向盘甩出去：“哪个棠？”
“海棠的棠。”季迟看都没看他一眼，只对狐狸说，“喜欢么？”
海棠的棠不就踏马是越棠的棠嘛！
解白脑子里一片混乱，完了，迟哥已经到了给宠物取心上人名字的地步了，这病已经入膏肓，治不了了。
因为妖力不足，越棠只撑了半段路就睡了过去。
解白絮絮叨叨的声音吵醒了她：“迟哥，牛奶就放在这里——哟，小狐狸醒了。”
“叫棠棠。”季迟说。
“成成成，”解白一副“我就要窒息了”的样子，放下牛奶往外走，把门关上了又探进个脑袋，“就算失眠也要早点睡，一直这样身体会撑不住的！”
季迟漫不经心地答应了。
越棠打了个哈欠，然后又打了个滚。
她现在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这里似乎是季迟的卧室，大部分家具都是实木制造的，看上去比她那个冷冰冰的家温馨了许多。
一个滚打完，她忽然觉得有些不对。
毛绒绒的小狐狸在床上咕噜咕噜地滚来滚去，一会离季迟近点，一会差点掉到床下。
季迟把她捞回来，声音中带上了点笑意：“在干什么？”
越棠：一脸懵逼.JPG
真的不是她的错觉！离季迟越近，她身上的妖力恢复得就越快，保持着像现在这样零距离的状态，甚至比得上以前灵气还没有衰竭的时候了！
从来没有走过捷径、一直认真修炼的小白狐认真地想，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采阳补阴吗？
于是偷偷将自己缩成一团，往季迟怀里钻。
看着怀里不断耸动的小毛球，季迟向来冷淡的眼里带上了点笑意。把牛奶拿过来喝光，然后开了床头灯，拿了本书看。
越棠凑过去看了几行，发现是什么金融专业书，里面的名词一个字都看不懂。
往旁边的闹钟看了眼，已经快午夜了，越棠奇怪怎么季迟这么晚还不睡，就想起刚才解白说的“失眠”。
抬头一看，季影帝漂亮得要命的眼睛下果然有浅浅的一层青黑，平时大概用遮瑕遮住了，也只有和他很亲近的人才知道他会失眠。
越棠“唧”了声，伸出一只爪子拍了拍季迟的手，然后坐在他怀中开始打坐。
虽然不能帮他解决失眠困扰，至少可以陪他到天明嘛！
一般来说，三点之前季迟都是不会有睡意的。
但是今天，不知道是因为怀里的小毛球太暖和了，还是因为别的什么，还没有看几页书，眼皮就开始发沉。
越棠从打坐中回神的时候，发现季迟早已睡熟了。
她小心翼翼地从他手腕里钻出来，然后叼着落下去一半的被子盖到他身上。
卧室窗开了一小个缝隙，越棠最后看了季迟睡着时长而茂密的睫毛一眼，打开窗，跳了出去。
*****
晨光熹微。
打坐了一晚上的越棠感觉自己身上充满了妖力，先是闻着自己的味道回到会馆，把衣服挖出来穿上，然后把手机开机。
一开机，手机就叮叮当当地响，越棠给司机和韦树康报了平安，说自己喝醉后直接打了车回去，没理宋可假情假意的关心，又打开微博，找到秦恕的账号。
昨天没来得及留联系方式，越棠想着好歹得道声谢。
一打开私信，里面已经有了几条信息。
【那个黄老板已经醒过来了！他跟我上司说是你打的他，果然没人信哈哈哈哈哈，不过现在他不依不饶地还要报警。】
【警察来了，可是我们这个会所的走廊没装监控，找不到证据，现在黄老板在和我上司吵架。】
【......现在黄老板把火往我身上烧了，日，自己干亏心事拖人家下水干什么？】
【算了算了，懒得和他们吵，我直接辞职拉倒，我上司还很同情我，给我多结了一个月工资，lucky！】
越棠边看边笑，笑完了打字道：【你还要找新的兼职吗？】
那边没一会就回复了：【这不急的，现在没甘亭勒索我，生活费也没那么紧张。】
【就是我这个专业现在很难找对口工作，所以才到处打工怕到时候喝西北风qwq】
越棠想了几秒，说：【那你想来做我的助理吗？】
秦恕一愣，随即想起这事中宋可扮演了什么角色：【我当然乐意！！！但是你现在那个助理怎么办，直接开掉吗？】
【当然不，】越棠收敛笑容，狐狸眼里露出一点冷意，【不会那么简单的。】
*****
回到家，杨真就来了电话。
大概是知道事情没成，她的声音很是冷硬：“昨晚徐导来了电话，说让你去试镜他下部戏的女一，这个角色公司觉得更加适合陆玉，你就别去了。”
徐导？徐至臻？
越棠愣了一下，没想到自己几句话还能说来个试镜机会，心情都好了点，笑着说：“这算是同公司的资源置换？”
她念“同公司”这几个字时，故意加重了语气，可惜杨真没听出来：“你可以这么想，公司也不会亏待你，陆玉有几个本子的女二，你想要的话可以挑一个。”
大导戏的女一，和不知道什么垃圾剧本的女二。
真是“公平”的资源置换。
杨真大概是想在她真的有什么动静之前把她身上的价值榨干，越棠眯起了眼，说：“你让我想想，晚上给你回复。”
一天的时间，谅她翻不出什么大浪来。
杨真满意地挂上电话。
越棠盯着已经黑屏的手机看了几秒。
本来还想多等几天的，但是看来杨真已经等不及了。
她慢悠悠地打开微博，视线在上一条下面全是谩骂的热评上停留一秒，然后编辑新微博，发送。
【所谓真相。[录音.mp3]】
大清早的，吃瓜群众都还在睡觉，但是不乏有上早课的学生党和公司离得远不得不早起的通勤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