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可以。”纯子点头应下。
*
黑尾铁朗在天台等的有些焦急，站起又坐下，试图寻找一个最能凸显他帅气的姿势。
但当门那边只出现研磨一个人的身影时，失望难免涌上心头：“纯子……不愿意来吗？”不会吧，真的因为上次拒绝加她那件事讨厌他了吗？
研磨摇摇头，告诉黑尾所谓一周午餐安排计划，他只能轮上两天。
黑尾发现了华点：“等等，一三五明日香，二四你，那我呢？”
研磨插刀：“小黑，你还是先想办法和纯子缓和关系，再说这些吧。”
黑尾默默盯着研磨：“所以，那之后，轮到你的那两天，你会带上我吗？”
研磨故意曲解黑尾的话：“不是很好吗，这样一三五我还可以和你在一起，小黑，不用担心我会扔下你。”
黑尾：……
并没有担心这件事，以及真是谢谢你啊，研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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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另一边的女子组，正在讨论doki doki的话题。
“话说，上高中之后，感觉男生都和之前不太一样了呢。”明日香率先开头，暗示了一波。
纯子默默低下头，她听懂了，但不想掺和这个话题。
佐佐木未来懵逼一秒，也渐渐明白了，附和道：“确实。”
不破圣衣来完全没听懂，但试图加入：“嗯嗯，感觉他们没那么欠揍了。”
在三双写着“你真可爱”的眼睛的注视下，不破圣衣来很是迷茫：“呃……不是吗？”
明日香怜爱地看着她：“当然不，我们说的是，吸引力，懂？”
佐佐木一秒接上：“果然，说起这个，就不能不提黑尾学长啊！”
纯子差点呛着自己，头埋的更低了。
是的，虽然，她已经下定决心不要再理黑尾，但……可能是头一回对男性产生好奇吧，她清理情绪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快。
这会儿佐佐木一提，纯子直接梦回那天的体育馆，先不谈黑尾本人对她的态度，至少拦网的时候他是真的超级帅气。
当然，还有一些隐藏在这之下的，更深的某些想法，纯子至今都不敢去探究。
明日香也想起之前采访山本猛虎时在体育馆看到的青春活力的男高们，表示：“黑尾学长是很帅气啦，但是我更喜欢夜久学长，超有安全感的！”
佐佐木表示不服：“黑尾学长没有安全感吗？”
明日香毫不留情地吐槽：“黑尾学长看上去就像有很多前女友的样子。”
纯子觉得她有话想说：“哈，论起这个，没人可以比得过我的好朋友，及川彻！”
？？？
纯子收获了三张懵逼脸，她连忙翻出手机，找到自己和及川的合照，骄傲挺胸：“就是他，在‘看上去前女友很多’这件事上，阿彻不会输给任何人！”
明日香和佐佐木看着手机屏幕里的那位池面沉默了。
“他前女友很多？那我是不是……”
“宫城的姐妹可以，东京的姐妹也可以！”
只有不破圣衣来不为美色所动，她先对纯子说：“这种事有什么好比的吗？赢了也不光荣的样子。”
然后是明日香：“你就不怕也成为众多前女友之一吗？”
最后是佐佐木：“你真的不可以，长距离恋爱没有结果。”
纯子率先败退，啊，好像是没什么好比的……
明日香和佐佐木依旧顽强。
“帅到这种地步，谈一次我能开心一辈子，重要的不是天长地久，而是曾经拥有。”
“远距离恋爱算什么，中国有句古话，小别胜新婚！”
不破圣衣来大为震撼，她觉得这些人里，她大概只能和纯子有些许共鸣了，毕竟另外两个都不正常的样子。
“纯子……”
纯子率先问出了自己的疑惑：“你们很喜欢阿彻的脸吗？可是你们都不了解他吧。这样也可以算喜欢吗？”
明日香不解：“我喜欢他的脸还要深入了解他？可是我同时喜欢很多人的脸啊，这可了解不过来。”
佐佐木变成菩萨脸，仿佛有圣光照在她的身上：“我们只是被美吸引了而已，而美是不需要究根探源的，它本身就是毫无道理的。”
纯子恍然大悟：“所以，我会迷恋某个人的身体，是因为被美吸引了，而这是正常的！”
不破圣衣来：你在说什么虎狼之词？！我错了，除了我自己，没一个是正常的。
明日香和佐佐木对视一眼，一左一右包围纯子。
“迷恋身体？”
“详细说说？”
纯子抿了抿唇，有些不好意思：“就是……我本来对那个人没感觉的，但一次机缘巧合下，我突然发现对方的手臂线条特别漂亮，而且……”纯子说不下去了，不行，她才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她心底的真实想法。
“总之，就是这样，这其实让我挺苦恼的。”
明日香大为无语：“就这？”
佐佐木也有些遗憾：“看不出来，你还是纯爱党。这有什么好苦恼的？喜欢就去摸，啊不是，就去追啊，应该没人能拒绝你这张脸吧。”
纯子不明白这跟纯爱有什么关系：“可是我不想和他恋爱啊，我只是想……”
纯子卡壳了，她想什么？
明日香一锤定音：“不管你想什么，一直不去做才会抓心挠肝，等你得到了满足，就不会这样了。”
“毕竟，蛋糕总是吃到嘴里前最好吃嘛。”
纯子若有所悟。
佐佐木对明日香竖了个大拇指，还得是你。
不破圣衣来：和你们格格不入的我真的好痛苦。
*
第二天，纯子依照约定，和研磨一起吃午餐。当她在熟悉的天台，看到熟悉的身影时，纯子第一时间扭头盯着研磨。
？？？
研磨，不是在追求她吗？为什么单独相处还要带个电灯泡？这么离不开吗？研磨？？
纯子不由自主地感叹道：“研磨，你和黑尾学长的关系，可真好啊。”难道以后要一直三人行吗？啊这……这个展开她是没有预料到的。
研磨看见纯子的表情越来越奇怪，连忙打断她的联想：“不管你在想些什么，事情绝不是你想的那样。”
“行叭。”纯子和研磨在一边坐下，黑尾坐在另一边。
纯子面对黑尾还是有些别扭，全程只是安静吃饭，只在话题落到她身上时，才接上一两句。
眼看着吃完饭，纯子和研磨就要离开，黑尾连忙叫住她：“等等，纯子，我有点事想单独和你说。研磨，你……”
研磨接收到黑尾的眼神示意，虽然不太愿意，但还是乖乖去门那边等着。
直到研磨的身形被门扉掩住，黑尾才把视线转回到纯子身上。很好，所以他现在该编个什么理由呢？
“学长？”纯子不知道黑尾有什么事是需要单独跟她聊的，有些好奇。
黑尾绞尽脑汁，嘴在前面说，脑子在后面追：“你上次帮山本做的专栏，反响不错。听说最近都有女生能和他聊上两句了。”
“不是我，是我和明日香。”纯子先纠正，然后有些开心，“山本同学本来人就很好，只是长相比较有威慑性，能帮到他真是太好了。”不过，这个有必要单独和她说吗？
黑尾注意到纯子疑惑的眼神，心一横：“是这样的，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请你们为排球部做宣传海报，明年招新的时候用。”
纯子更迷惑了：“招新？现在做这些是不是太早了？”
黑尾能怎么办呢，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胡扯：“是……所以，只是想先和你们沟通一下。”
“我是没问题啦，但是我得去问问明日香，之后再给学长答复吧。”纯子没想太多，商量好以后就打算离开。
黑尾听纯子说完眼前一亮，机会这不就来了吗：“那我们交换下联系方式吧。”
纯子心里隐隐觉得不对劲，这个当下也没时间给她细想，但不妨碍她开心起来，连语气都是肉眼可见的雀跃：“诶嘿，不了吧。结果我会让研磨转告学长的。”
“而且，海报的主力是明日香，如果她同意的话，我会把她的联系方式给学长的。”
“至于我，我比学长低一个年级，平时也不太来往，就没这个必要了吧。”
哈哈，扳回一局！纯子觉得今天真是来对了。
黑尾听见这似曾相识的话语，有些无奈，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就是。但他还想挣扎一下：“还是……留一下你的联系方式吧。我和明日香同学并不熟悉，多少还是会……有点尴尬。”
大概是觉得黑尾铁朗有求于她，纯子内心忽然冒出一个想法。
既然吃不到的蛋糕才会一直惦记，那吃到了不就不惦记了吗？
“也可以。”
纯子慢慢靠近黑尾铁朗，给对方适应的时间，直到两人之间的距离仅差一步，她的目光一寸寸向上，从宽阔的胸膛到流畅的下颌线，经过高挺的鼻梁，最终在那双倒映着她小小身影的眼睛处停下。
纯子笑意盈盈：
“作为交换……”
“让我碰一碰你？”
第12章 坠落
黑尾铁朗以为自己听错了，在大脑做出判断前，心脏率先不可抑制的剧烈跳动起来。
碰一碰？怎么碰？
其实这是不需要再问的问题，那些辗转反侧的夜里，已经做出过无数次回答。
纯子的目光，是他熟悉的，那些女生落在过他身上的，带着好奇和期盼的目光。不，不对。纯子的眼神更加明目张胆，像高高在上的姬君，赏玩着属于她的玩具。
他应该拒绝这样轻佻的请求，就像他不曾在意过其他女生对他的幻想。
但他只是那样站在原地，无形的荆棘从地下伸出，紧紧地缠绕着他，尖刺扎进血肉里，又疼又痒，说不出的躁动催促着他——
拥抱她，让那些溢出的滚烫的血珠，随着紧紧相拥的身体，浸染到纯子身上。
一起坠落。
或许是深入骨髓的教养不许他对女生无礼，或许是东亚对于欲望的避而不及。
在这青天白日之下，在这无人的开放性场所。微风、浮云、若有若无的鸟鸣声
……门那边的好友。
让他有一种无所遁形之感，拉扯着他摇摇欲坠的理智。
就像是传说中被海妖蛊惑的无辜的水手，被迫直面这艳色的刀锋。纯子的手落在他的衣领上，隔着厚实的布料，压着他的锁骨，手指虚虚描绘着颤动的喉结，他不自觉地向后仰，显现出青色的动脉和微隆的喉管，他是如此期盼着行刑者将屠刀落下。
但纯子却残忍地将手收了回去，带着某种了然的笑意，故作无辜地指责他：“咦？不拒绝吗？学长？”
少女尾音上扬，毫不掩饰的得意，像一只骄矜的猫咪，发现了两脚兽的把柄：“原来，你喜欢我啊。”
啊，真是笨蛋。
还以为她是故意的，不愿给垂涎她的卑劣之徒奖赏。
结果，根本就还在少儿频道啊，为了一点喜欢沾沾自喜，以为自己处于上风的纯子，真是太笨了。
发现这一点的黑尾铁朗，渐渐褪去了面对纯子时的窘迫。
黑尾任由纯子取过他的手机，吧嗒吧嗒的输下联系方式。
唔，真可爱，想……
算了，让她多开心一会儿吧。
黑尾铁朗看着纯子离开的背影，尽管他也该回去休息了，但他还是决定在天台多待一会儿。
天台，风大，静心。
*
纯子确实很开心，下楼梯的时候都是一步一跳，像只瞎蹦跶的兔子。
研磨默默走在她后面，直到纯子听不见脚步声，回头才发现他没跟上来。
研磨站在台阶上，逆着光，周遭的光影轮廓模糊了他的表情。
纯子不解，但还是走回去：“研磨？”
研磨向纯子伸出手：“再过来一点，可以吗？”
纯子一头雾水，懵懵地回握住研磨。尽管她和研磨差不多高，但是少年的骨架还是比她大上一些，这种微妙的弱势让纯子有些不爽，但想到她的力气。
纯子站在低一级的台阶上，研磨牵着她的手，似乎是满意她的配合，整个人的气压都没那么低了。
研磨稍稍握紧纯子的手，垂下眼眸：“有时候，我也会有纯子那样自私的想法。”
“要是你能够只看着我，只喜欢我就好了。”
“但你肯定做不到吧。”
纯子看着似乎情绪低落下去的研磨，莫名有些心虚。虽然，饭局是研磨组的，黑尾是他叫来的，但看着猫猫垂头丧气的样子，她还是有些不忍。
研磨松开了牵着的手，纯子下意识去捞了一下，但是没碰到。
其实，纯子一直觉得研磨身上有一种少年的秀丽之美，很大程度上，也是她对研磨好感度偏高的原因。
而现在，研磨那双漂亮的眼睛里藏着若有似无的嫉妒。
“那种事对纯子来说可能太难了。”研磨自顾自说着，眼神始终盯住纯子不放，“但抱抱我，还是很简单的吧。”
“你愿意吗？”
第13章 幼驯染
纯子都不需要犹豫，抱抱而已，确实很简单。尤其她是一个非常喜欢贴贴的人。
大多数情况下，纯子喜欢夸赞她的话语，而对于她喜欢的人，她往往用肢体语言表示。
在很小的时候，她和及川、岩泉都还是三头身那会儿。她每天最期待的就是去隔壁找及川玩。
没错，没有岩泉一。
原因很简单，及川长的非常可爱，像洋娃娃一样，眼睛大大的圆圆的，性格又开朗，幼儿园没有不喜欢他的小朋友。
纯子曾经很不服气，及川比她受欢迎，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是纯子的假想敌。很多小朋友都围着及川，给他送自己喜欢的糖果、小饼干，想拉及川彻和他们一起扮家家酒。
但是，及川彻歪了歪脑袋，越过一群小布丁，走向纯子。
“要一起玩吗，你好可爱，我想和你做朋友。”
幼儿园的国王，主动将别扭的纯子拉进他的领地。
纯子还没坚持到一秒钟，就光速败退。他，他夸我啊！那个超级受欢迎的及川彻！
直到及川彻向她伸出橄榄枝的这一刻，纯子才发觉，原来，她一直在等他。她的那些不服气里，更多的是“你怎么还不来找我”的别扭。
纯子想成为及川彻最要好的朋友，但是及川身边已经有了岩泉一。
唔，纯子总觉得岩泉和她不是一类人，她有点憷岩泉。
尤其每次扮家家酒时，岩泉一总是扮演爸爸的角色，而纯子根本不敢扮演他的妻子，及川彻也不想降一级去做他俩的儿子。所以这个游戏的角色非常固定：爸爸——岩泉一，妈妈——及川彻，女儿——纯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