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然从妻主的怀抱里掉出来，他像是从半空中坠落，失落极了。
“嗯。”姜向月又躺回去，又将阿狐搂进怀里，问：“是不是我碰疼你的？”
“不是妻主！是我自己在疼……”小狐狸才不肯说实话呢，万一妻主不摸了怎么办，虽然就算妻主不摸，等妻主睡着他也要把妻主的手放上来。
“那明日进城再买点药吧。”姜向月想起阿狐胸|口那些青|紫的伤，因为之前就顾着那些流血的伤来着。
“不用的不用的，都没破皮流血，不要浪费银钱，那个……”小狐狸壮着胆子提条件，“那妻主可不可以帮我吹吹，吹一下，就不疼了！”
“好。”姜向月一手扒开阿狐胸前的衣襟，低头凑近，对着……吹了一下。
“嗯！”
小狐狸呻|吟一声后，直接搂|住妻主的脖颈，用胸|口蹭上来。
姜向月：！
她的唇，擦过了什么？
“啊妻主！我不是故意的，是有点痒，才贴上去的！有没有撞疼妻主！”小狐狸急急忙忙凑过来检查。
姜向月咳了一声。
“没有，你的身子软软的，怎么会撞疼我？倒是你，你的伤有没有碰疼？”
“我也没有，妻主我们早点睡觉吧，外面好像开始下雪了呢。”
“嗯。”
小狐狸没有闭上眼睛，他还在偷看妻主。
刚才又没忍住，又想勾引妻主，简直不要命了，他借着月光分明看到妻主吞|咽的动作。
差点擦枪走火了！
小狐狸乖乖躺在妻主的怀里，他虽然刚反省完自己，还不到十个数呢，下一刻又把大尾巴缠在妻主的腰上。
他真的忍不住，实在太喜欢了。
做完这些，他才放心地闭上眼睛。
姜向月感受到腰上传来的触感，虽然隔着一层里衣。
她抿了抿唇，忍不住回忆刚才的触感。
要是能……
姜向月的心又跳得快了起来。
窗外的雪下得很小，只有零零散散的雪花在往下飘，茫茫雪地反射了月光，夜晚也不是漆黑一片。
——
天亮了，雪也停了。
小狐狸爬起来烧水做饭。
今天是大年初二，姜向月仍旧不用去上工，她和阿狐一起吃了早饭。
她看着阿狐忙前忙后刷碗擦地，怎么觉得阿狐的腿脚更利落了一点，昨天还只能慢吞吞地走路，现在已经几乎和常人无异。
阿狐的身子还真是……好，这是不是说明，她圆房时可以……
“妻主喝水。”小狐狸烧好了新的水，倒来端来给妻主，趁着妻主一仰头的功夫，他像变戏法一样，将一顶新帽子变到妻主眼前。
“什么时候做的？”姜向月接过来反复的看，看到上面的绣花有狐狸有月亮的，好看又精致。
“早上煮饭的时候就做了。”小狐狸的一双眼睛笑成新月，不光做了新帽子，又拔了一些新长出的狐狸毛塞进去。
姜向月戴上，问阿狐：“好看吗？”
“好看！妻主是这世上最好看的女人了！”小狐狸忍不住摇起尾巴来。
“还是你手巧，你也是这世上最贤惠的夫郎。”姜向月摸了摸阿狐的脑袋，趁机摸了一把毛绒耳朵，手感真好。
“嘿嘿……”
被妻主夸贤惠喽。
小狐狸的尾巴摇得更欢了。
上午，两个人去院子里一起扫雪。
姜向月打算把原来搭厨房的地方清理出来，等山能进了，还得搭棚子，总不能一直在屋子里做饭。
他们在院子里一起干活，姜向月搬大件的木头，小狐狸搬零零碎碎的小东西。
两人正忙活的时候，姜向月看到有村民背着柴从家门口路过。
她停下手，对阿狐说：“看来山能进人了，估计那黑熊是回深山了，我们进山吧。”
把天地拜了，再砍棵树回来当搭棚柱子。
小狐狸拿起出门要带的东西，把炭火熄灭，穿暖衣服和妻主一起出门了。
他们刚出门，就碰到一个也往这边走的邻居。
是邻居姬家夫郎。
小狐狸吓得低下头，缩在妻主的身边。
姜向月没有言语，牵着阿狐的手快步走了。
进山的路遍布脚印，看来大清早就能进人了。
“我们找棵长得年龄久些的树拜吧。”
姜向月本想找棵枝繁叶茂的树，图个好的寓意，但是如今是寒冬，树上一片叶子都没有。
小狐狸想爬上树，看得远些，但是当着妻主的面，没法变回原形。
两个人转了一大圈，最后相中了一棵长得又直又大的树。
“就这棵吧。”
姜向月扫了扫树前的雪地，她扑通一声跪下来。
小狐狸也紧跟着跪下来。
“一拜天地。”姜向月自己喊着。
两个人对着大树磕个头。
“二拜在天高堂之灵。”
“妻夫对拜……”姜向月见阿狐还要朝着树磕头，她笑了一声，捏住阿狐的肩，将人转过来，提醒道：“你家妻主在这儿呢，我们对拜。”
“嗯嗯。”
两人三拜礼成。
姜向月先站起来，她伸手去扶阿狐，但是阿狐却摇摇头。
“妻主的礼成了，但是我还有誓言没发，这是我们老家的习俗，还望妻主成全。”小狐狸说着，举起右手的三根手指。
姜向月点点头，是要尊重阿狐老家的习俗，她也跪下来，学着阿狐的动作，也举起右手的三根手指。
“妻主不要跪，妻主站着，是由我跪着向妻主起誓啦。”
小狐狸急得又比划比划，让妻主赶紧起身。
姜向月虽然不解，但也还是照做。
小狐狸这才满意，他举着手，闭着眼，语气虔诚地说：“我发誓一生都做贞洁烈夫，绝不会背叛妻主，一切以妻主为天，一生只被妻主x。如有违背誓言，便叫神明降下天雷活活劈死，永世不得超生！”
“啊……大喜的日子，发这样的毒誓做什么。”姜向月将阿狐扶起来，拍了拍他腿上的雪。
“嘿嘿，这是我对妻主的衷心呢。”小狐狸发完了誓，心里踏实了，他抱住妻主的腰，开心得蹭了两下。
还不等开心得摇起尾巴，树林深处突然传来一阵响动。
狐狸耳朵听得比人远，那响动定是一个庞然大物，所以每走一步才会如此地动山摇，虽然距离他们还比较远，但已经在朝这边走来了。
小狐狸一下就想明白了。
“不好！妻主我们快跑！”
小狐狸惊呼一声，他都恨不得立刻变回原形，叼起妻主就跑，可是他戴着枷锁，变回原形反而跑得慢，而且他也叼不动妻主。
“什么？”
这话突兀又没有前后，姜向月没听清，问了一句。
“妻主信我！我们先离开树林！快！”小狐狸催促着。
姜向月见阿狐这般焦急，还以为又是他老家的习俗，她二话不说，一把扛起阿狐，飞快地往出跑。
姜向月人高腿长，扛着瘦弱的阿狐健步如飞，一口气跑出了林子，直奔家门而去。
本来跑出了林子，小狐狸想要说话，说可以不跑了，那东西没追上来，但是他人折在妻主的肩上，被颠得晕晕乎乎，连话都说不出来。
等他能说话时，已经回到家，被放在椅子上了。
【作者有话说】
天地已拜，今晚该做什么，不用多说吧qwq
——
第38章 她忍了又忍
还是没忍住
“呼呼……”
姜向月扛着小狐狸跑了一路, 都没怎么喘，反而是小狐狸喘得厉害。
姜向月去倒了水，递给阿狐。
“快喝了缓缓。”
小狐狸接过去，想要喝一口, 但还是在喘, 喘得脸颊绯红, 眸子半睁, 连话都说不出。
姜向月移开视线，走到阿狐背后帮忙拍拍背。
片刻后，小狐狸才喘上来气。
“嗯妻主……”小狐狸喝了水，这才能继续说话了。
姜向月终于放心了, 她还想着要不要立刻带阿狐进城去看大夫呢。
“刚才那也是你老家的习俗吗？”
姜向月将火盆挪近些, 两个人围坐在火盆边一起烤手。
“嗯嗯, 我老家是要夫郎向妻主起誓的。”
“我是说拜完天地跑一圈。”姜向月虽然看着阿狐现在恢复过来了, 但见他刚才喘得厉害，还以为把人颠坏了。
“啊那个不是的, 妻主之前是不是说过，林子里有黑熊来着？我听到熊的脚步声了，当时情况紧急，来不及跟妻主细说，还好我们跑得快, 那熊并未追上来。”
小狐狸现在说起，还心有余悸, 他生性胆小, 怕修为比自己高的母狐狸, 因为会被强掳走“吃”掉；怕比自己大的野兽, 因为会把他吃掉；也怕人, 因为人全是坏的，当然，除了妻主。
“我们适才是走得深了些，下次不能走那么深了，还好你耳朵灵。”姜向月其实什么都没听到，也连一根熊毛都没见到。
不过阿狐说听到了，他说要赶紧回家，那她就立刻带阿狐回家。
不管是不是真的有熊。
因为他害怕。
那就离开。
“嗯嗯……”
小狐狸烤热了手，爬去床|上，开始做衣裳。
昨晚给妻主的身子都量了尺寸，要先做妻主的。
姜向月也上了床，她坐在床头，帮着阿狐捋线。
火盆里的细炭静静燃烧，炉子上烧着新煮的水。
小狐狸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尾巴，手上一针一线缝着衣裳。
姜向月将线都缠好了，此时水也烧开了。
小狐狸抢着下去倒水，他刚倒完水，门外又传来了敲锣的声音。
小狐狸害怕这种敲锣打鼓的响声，他吓得放下水杯，直直跑上床，一头扎进妻主的怀里。
上次听到敲锣的声音时，他就想这么干了。
“没事没事。”姜向月摸了摸阿狐的头，将人拽上床，用被子蒙起来，继续说：“我出去看一眼。”
“妻主别走！”小狐狸的手还攥着妻主的衣角，语气带了哭腔。
姜向月拍拍他小手，发现阿狐连手都吓得冰凉。
“我不走，我就在门口。”
小狐狸这才放开手。
姜向月打开门，都没去院子里，看到里正敲着锣边走边喊：“黑熊又下山了！所有人不许进山！”
姜向月眉头一蹙，她关上门，回到床上。
小狐狸连人带被子一齐爬过来，趴在妻主的腿上，一动不动。
敲锣声慢慢远去，主要也是趴在主人的身边，也就不是那么害怕了。
“没事了，没事了……”姜向月一下一下摸着阿狐的脑袋，看到他连毛绒耳朵都贴在脑袋上，可见被吓坏了。
阿狐还是那么胆小，她一定会保护好他。
小狐狸慢慢放松下来，他自己坐起，小手拍了拍自己胸口，说：“真是吓人。”
姜向月说：“是啊，多亏你的耳朵灵，要不然我们就该碰上黑熊了。”
小狐狸点点头，他揉了揉耳朵，刚要说话，发现自己揉的是头顶的毛绒耳朵，吓得他双手连忙捂住耳朵，再去看妻主的脸，却看到妻主移开了视线。
他赶紧将毛绒耳朵变回去，变成脑袋两侧人的耳朵，这才放下心。
怎么被吓得耳朵都冒出来了，还好没被妻主发现。
要不然真没法解释毛绒耳朵是什么。
这回小狐狸捂着脑袋两侧的耳朵，委屈巴巴地说：“那个声音太响了，好吓人，疼得头都要裂开了，妻主能不能摸摸我的头。”说完还又朝着妻主的方向匍匐下来，等待摸头。
“那个是敲锣，里正有事通知村民们的时候才会敲，这是没有危险的。”姜向月一下一下摸着阿狐的脑袋，像是在抚|摸一只顺毛小狗。
小狐狸被安抚好了，他想明白了，因为人听得没有狐狸听得远，所以妻主听着那敲锣声没事，而他听着，像是惊雷炸开。
和鞭炮一样，很响，听着耳朵疼头也疼。
小狐狸的心终于不乱跳了，他下床倒来水给妻主喝，然后自己去床尾继续缝衣裳，他的大尾巴又有一下没一下地摇起来。
姜向月靠在床头，看着阿狐缝衣，她在盘算着以后的日子。
最近黑熊频频下山，前几天还吃了村民，今日是有阿狐听到，他们才侥幸逃走，如今又封了山，不能进山捡柴了，好在留出了买炭火的钱，就算不进山也能做饭取暖。
算下来已经两日不曾犯头晕的毛病了，等年后开工，要是这头晕毛病真好了，可以去城里找长工做做。
衙门就算有活儿，午后也就干完了，她可以找个下午晚上做的工，多赚点银子。
之前有头晕的毛病，经常干着活儿就倒下了，半天醒不过来，主家不高兴，哪里的工都做不长，只能到处打短工。
如今好了，这怪病还真娶夫“冲”没了。
姜向月计划着多赚钱后，买点鸡鸭在院子里养，等开春了，再试试在院子种菜。
之前她尝试种过，攒钱买了种子，没种出来，不甘心又买了菜苗，没过几天菜苗又死了。
想到这里，姜向月问：“阿狐，你会种菜吗？”
小狐狸抬起头说话的时候，手上的针也没停。
“会呀，我之前种葡萄，搭了好大一片葡萄架，我还有个秋千呢，午后就坐在葡萄架下，一边荡秋千，一边荡到哪里就随手摘下一颗葡萄吃掉，啊……”小狐狸手上的针线停下，他闭上眼，想起被坏人抓走之前的日子，说着说着，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姜向月这还是第一次听到阿狐说以前的日子，她往床尾挪了挪，将人一把抱在怀里，抱得紧紧的。
尽管阿狐没再继续说下去，剩下的她也猜到了。
以前阿狐过着这么快乐的日子，但是却被坏女人抓走强占，真是可怜。
“等开春了，我去城里买葡萄苗，再去树林里砍木头，回来我们搭葡萄架，我也给你做个秋千。”
院子里有一大片空地，她已经在心里划分好了。
哪里支棚子搭新厨房，哪里围起来养鸡鸭，哪里种葡萄架。
这都是她和阿狐的未来。
“嗯，我没事的妻主。”小狐狸偷偷用妻主的袖口擦去眼泪，依依不舍地从妻主的怀抱里爬出来，说：“现在我有妻主了嘛。”
小狐狸继续去床尾缝衣裳了。
小狐狸的手十分巧，晚饭之前就将两件寝衣缝制出来了。
“妻主快换上看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