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等第一次见到了女人那躲不过去的老朋友造访,萧景差点崩溃!他连月事带都不会用,早上醒来看见一裤/裆血,他吓的面色都白了。
还是胭脂和豆蔻给他弄干净身体,绑上月/事带,然后穿戴好了,让他揣个暖炉窝在榻上休息,这几天的伙食也添加了各样汤汤水水等补品。
其实清竹这辈子家庭条件不错,身体养的也很好,老朋友来的那几天她的生理反应并不厉害,也就肚子隐隐坠痛,两天一过也就没什么感觉了,萧景哪里经历过这个,简直让他痛不欲生。
不能动,一动就觉得有热热的东西流下来,晚上睡觉肚子坠坠的,睡着都觉得有隐痛。丫头给他更换月/事带的时候,他都是一副想死的表情,那几天,他简直对女人身体产生了恐惧。
清竹知道后淡淡道“每个女人都这样。”
萧景觉得自己在崩溃边缘徘徊。他毕竟还有皇子的政治自觉,知道蔡氏出了门,他开始坐立不安,交换身体到现在也三四个月了,不可否认夏氏做的很好,大皇子和‘他’建交了,连宫里德妃对‘他’也热情了几分。
以前萧景觉得四弟和德妃没什么帮助,他只保持面子情,现在夏氏缓和了关系,他才发觉以前是自己狭隘了,没帮助也能刷好感啊,最起码让人知道他兄友弟恭。
萧景真的不想承认自己做人比不上清竹,甚至连办事能力他都觉得夏氏比他更有手腕,这就更让他难受了。
夏氏顶着他的名头可以不露马脚,甚至还能化解危机,得到父皇青眼,自己在自己的后院禁足都被禁了好几回,萧景毕竟是皇子,脸皮还要的,扯不出什么换了身份一时不察,不懂后院规矩这些借口。
甚至客观的看,哪怕是王妃李氏罚他,也是有凭有据的罚他,没弄什么莫须有的罪名整他,他的后院虽然不大如人意,也还过得去,但是萧景真的过够了。
等到清竹回府,他还是让胭脂去请了,胭脂现在觉得服侍自家主子有些飘忽,以前主子脚踏实地,在皇子府安生过日子,外头的田庄铺子也细心盘账打理,还一直说这是大家安身立命的本钱,现在主子行为怪异,动不动出些状况,还三番五次让她去截殿下!
第一次去截清竹的时候胭脂腿都是抖的,现在她镇定多了,因为殿下对她一向和蔼,且每次都会去荷香园见一下主子,哪怕不过夜,荷香园毕竟还是有宠的。
萧景见到了清竹,劈头就是一句,“前几天蔡氏出去干嘛?”
清竹好声好气的解释了,“你放心,我不会故意揽事,不过这是陛下的意思,我总不能置之不理吧。蔡锐的事主管是吏部和大理寺,我连陪审都没资格,不过诈些银子出来罢了,谁让蔡锐这家伙会藏银子呢,听说那一大笔钱至今没着落。”
听到平宣帝知道自己拿了蔡锐八十万两,萧景不由得心下一寒,这京里还有什么事是父皇不知道的,不过也要感谢夏氏,她把这件事化解了,父皇甚至都没出言责怪。
沉吟了一下,萧景道“你开了什么价格?”
清竹道“一百万一条无关者的人命!”
萧景的眼珠子瞪起来了,“胡闹,蔡锐怎么可能答应!”
清竹道“答不答应是他的事,他们蔡家眼看就满门抄斩了,一百万一条命,那是延续他们蔡家的香火,我开少了这老狐狸能信?”
萧景没话说了,“那还得小心,别到最后赔了夫人又折兵!”
清竹知道萧景担心的是他自己的名声,就怕名声污了洗不过来,那就得不偿失了。哪个朝臣会拥护一个爱财如命不惜从罪犯手里里捞钱的皇子。
清竹道“你放心吧,这是过了明路的,我看蔡锐不一定信我呢。”
随着朝中对蔡锐等人案子的深挖,蔡锐就是不想找清竹,也不得不找了,这是满门抄斩的节奏啊,他的耀哥儿还在襁褓里呢!
别看蔡锐已经身陷囹圄,指使几个人出来接触清竹还是能办到的,于是清竹拿到了三百万两银票,然后她给了蔡氏一块令牌,让她把耀哥儿还有蔡家两个只两三岁的女孩子给带了出来。
蔡氏亲自把这三个孩子安排妥当,买了奶妈下人服侍,还用萧景的名头把这三个孩子的籍贯改到了蔡家十分远的旁族名下。
蔡氏再次去见蔡锐的时候就细细说了“……殿下说,他答应了就会办到。爹,耀哥儿还有丽姐儿姐妹俩我都安置好了,以后我也会一直照看的。”
蔡锐道“如何不救三个哥儿,反倒是把丽姐儿姐妹两个救了出来?”男孩子在这些人的心目中总比女孩子重要。
蔡氏有些难过,“殿下说了,父亲给的代价就值这么多,您要不乐意,他还不愿伸手呢。”
丽姐儿姐妹俩也是哥哥们的亲生女儿,父亲到现在心里记挂的还是男孙。可是救谁不救谁哪里是自己能做的主,还不是殿下说带谁出来就是谁啊。
按照律法,哪怕蔡家满门斩首,未成年的孩子也不在此例,可是如今蔡家人并没下狱,不过圈在自己府里,外人进不去,里面出不来,供给又只有这么一点,小孩子应该就是第一批受不住死掉的。
要是下了监狱,狱中再死掉个把体弱的简直极为正常,等到朝廷宣判,蔡家的孩子们估计都交代的差不多了,蔡锐也是知道这些事,才愿意花钱救下子孙的,成年的就别想了,不要说一百万一条命,就是加到五百万,也没人敢承诺。
蔡锐不说话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现在还有什么资格讨价还价,不过这一试探,倒是发现三殿下确实能说到做到,这点让他心下稍安。
而在吏部和大理寺,审讯倒是没有旁的问题,很多官员为了家人最后也都认罪伏法,只为不牵连家人。但是那一大笔赃款还是毫无踪迹。
审讯下来都说钱在蔡锐手里,他们一切都听蔡锐的调度,银钱也是他分派的。那笔钱到底在哪里呢?
蔡锐的家已经差不多掘地三尺了,金银细软皆搜□□净,剩下的就是粗苯家具,这些东西可算不得多啊。
甚至有官员说这钱是不是蔡锐抛出来唬人的,其实压根没有呢!
等到清竹这里收了三百万,蔡锐没钱的说法才偃旗息鼓,他们只能铆足了劲再审,再查,再找。
清竹还真没看错自己,她这里真的挨不上这么大的案子,拿钱办事是平宣帝允准的,她也不担心。但是二皇子激动的哆哆嗦嗦,这可是大把柄啊,自己得好好合计合计,怎么把三弟给弄死。
而蔡锐这里,一共就诈出了四百万两,蔡锐又花了一百万把一个四岁的小孙子救了出来,此后就再也没了消息。
到了最后案子差不多尘埃落定了,这笔银子仍旧悬而未决,甚至有人怒道“那就把那四个孩子提到蔡老贼面前砍了,看他抱着银子到地下花去!”
这当然只是气话,平宣帝就是再恨蔡锐,四个屁事都不懂的孩子,还没有蔡家人在一边教导,过个几年连亲生父母都能忘干净了,有什么可虑的。
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清竹进宫的时候看见平宣帝为这件事发愁, 就因为这个, 蔡锐还不能判下来, 就怕他一死, 银子彻底没了着落, 而蔡锐估计还在用这个拿捏平宣帝呢。
清竹想了想道“父皇,让儿子看看蔡锐当官这几年的经历行不行?”
平宣帝道“你有什么想法?”
清竹道“大家都说蔡锐藏了银子, 他买儿孙的命都花了四百万,但是这个钱是存在钱庄里的, 估计钱庄里也就这么多了,剩下的银子他不会放在钱庄, 他人没了, 不就便宜钱庄了么, 他不会这么傻, 那总有地方放啊,就拿一百万两银子来讲, 堆在地上也好大一堆呢,一两个人还搬不动,他肯定得有一处他觉得极为安全可靠的地方存放这笔银子,我就是想看看他当两广总督这段时间,行踪是什么。”
平宣帝让人拿来了卷宗,还让人在一边协助她,清竹开始整理。她不是认认真真一个字一个字的看,就看蔡锐这些年去了哪些地方,然后在纸上一一罗列出来。
这些活几个人也干了大半日, 平宣帝还特意让宫人在一边服侍他们,端茶递水磨墨什么的。
熬到掌灯十分,清竹亮晶晶的看着平宣帝,“父皇,你来看看儿子这张纸。”
上面全是蔡锐这些年在两广等地的足迹,清竹画了一幅画,以总督府为中心,蔡锐去过哪些地方,然后在这些地方标注年代和次数。
作为总督,他肯定要巡视管辖的地方,路线她也标出来了,这是一张蔡锐多年为官的浓缩示意图。
在现代来看,这就是数据采集,然后加以分析。
很多地方没有疑点,包括总督府,早就被平宣帝搜的底朝天了,清竹画了几个圈“我觉得这几个地方很可疑。”
一个是蔡家宗祠,蔡锐几乎每年都去祭拜,一个是两广民众信奉的娘娘庙,蔡锐曾经招募商贾集资建造了一所很大的娘娘庙,据说香火旺盛,蔡锐本人也经常去,还一直派人去参拜。
另外也有几个模棱两可的地方清竹画了几个圈。
平宣帝来了兴趣,“你为何觉得这几个地方可疑?”
清竹道“祭拜祖宗没什么可疑,蔡锐每年风雨不断去祭祖,说来是不忘祖宗,可要是他带着银子去藏,那也说得通啊,您看这一年,两广洪涝,他得出面疏通河道,安顿灾民,事情做完将将要过年了,他还不忘跑一通去祭祖,家里难道没有祠堂和祖宗牌位吗,非得赶去宗族的宗祠去祭拜先祖?”
“还有这个娘娘庙,建成后他自己或者派人去了这么多次,看起来他似乎很信奉海神娘娘,可是他家里,还有他随身的物件,就没一个海神娘娘的东西在,这是信奉的样子吗?倒是他的老母亲,家里还有个佛堂呢,不过供奉的也是菩萨,而不是海神娘娘。其他起个地方也都是差不多的理由。”
平宣帝忍不住点点头,“你说的也有理,朕就派人去那几个地方看一看。”反正也不花费什么经历。
原本这几个地方根本不在搜查范围内,人家的宗祠,供奉祖先的地方,时人不敢对先人不敬,且蔡家宗祠供奉的不止蔡锐这一支,蔡锐犯法祸及子孙家人是不假,没听说连老祖宗都一并遭殃的。
而那个娘娘庙,那就更别提了,百姓求平安顺遂的地方,天天人来人往,谁也料不到蔡锐会把银子藏在这里啊。其他几处地方也是蔡锐正常来去的所在,就是次数似乎多了些罢了。要不是青竹提醒,旁人是不会注意到的。
当然这些只是清竹的猜测,得找到了银子才算数呢。
清竹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和萧景换过来,弄不好明天眼一睁她就是三殿下府里的侧妃了,古代女人规矩束缚多,她当了差不都半年的男人,还是个殿下,真的觉得在这世道上男人过得舒服啊。
要是过不了几日就换了回来,她可是连京城都没出去过呢,太遗憾了。听闻平宣帝愿意派人去那几个地方找一找,清竹心里就一动。
她主动请命,“父皇,蔡家宗祠离京城也不远,快马加鞭半个月可得来回,可不可以让儿子带人去搜查一番?”
线索还是三儿子找到的,人家现在请命,平宣帝打量了她一眼,说道“你想去就去吧。”
于是清竹这辈子第一次离开了京城,清竹因为是皇子,平宣帝派了两千人马前去,也算是保护她,其他几个地方派去查探的人数就少了。领队的将军对清竹十分客气,一路上处处照顾她,就怕这位殿下不习惯急行军。
清竹道“办事要紧,我还不是豆腐做的呢!”
将军很是佩服,清竹私底下叫苦,她骑马是会了,这种急行军真的没经历过,一天下来,大腿内部火辣辣的疼,还是姚公公替她上的药。
她脑子里甚至还在胡思乱想,“我这灵魂是个女的,身体是个男的,给我上药的是个太监,这关系乱的啊!”
急行军五天就到了蔡家宗祠,两千人把宗室一围,蔡氏族人统统被看了起来。
本地知府急忙过来见清竹,还要腾出官衙给清竹住。
清竹道“不必了,本殿奉的是陛下的旨意,就住在宗祠这里,大人安抚好百姓就是,蔡锐罪犯滔天,与旁人是不相干的。还请大人给本殿找些建房的能工巧匠过来。”
术业有专攻,假如蔡锐把银子藏在宗祠,能看出端倪的也该是建造房舍的匠人。
知府赶紧照办,清竹就住在蔡家宗祠不动,他自然也不敢回到官衙居住,就在一边听令。
蔡家在当地也是大族,蔡锐被抓,蔡家人自然面上无光,但是本地好些蔡家人和蔡锐这一支都出了五服,除非是造反的罪名,否则也牵连不上他们,如今见宗祠都被围了,他们岂能不急。
清竹道“找间空置的民房,把蔡家的祖宗牌位挪过去,客气着些。”
一块块牌位掂量过了分量以后被好好的挪了出来,蔡家人见祖宗牌位好端端的,才放了一些心,但这么多官兵围着宗祠,这也不是什么好事啊!
往清竹这里送礼的都来了一大拨人,她全让姚公公去处置。
知府找来的匠人也来了,跪伏在清竹面前,清竹道“你们仔细检查一下这宗祠的每一堵墙,每一块砖,每一道梁,给本殿仔细看看有什么问题没有!要是找出了问题,本殿有赏!”
于是一二十个匠人开始上蹿下跳,拿着锤子斧子东敲西打。真的是每块砖,每道梁都检查了过去。
当然也不是胡乱检查,也是从最外面开始一点点查的,连那门槛都敲了一遍。第一天一无所获,第二天检查到一块照壁的时候,一个匠人咦了一声。
那块是内照壁,上面简单介绍了一下蔡氏宗族的由来。这个匠人也不敢自专,叫了几个同行一起来查看,最后商议定了来回禀清竹,“这块照壁小的们总觉得有些问题。”
清竹精神一振,“空心的?”
匠人赶紧道“不是不是,空心是不空心,但是这建造照壁的砖头好似不对劲。”
清竹检查蔡家宗祠,蔡家白发苍苍的老族长和几个主人也在,朝廷做事不是土匪,总不能一言不发就把人家的宗祠给拆了吧,所以清竹请老族长也在一边看着,别以为她干的是土匪的勾当。
听了匠人的话,清竹二话不说,手一挥,“给我拆!每块砖头都给我检查一遍!”
一块照壁倒是不大,很快就拆掉了,老族长的胡子一抖一抖的,想说话,强自制止住了。
匠人们检查砖头是在官兵监视下的,很快有个人一脸欣喜的举着一砖道“大大大大,大人!金砖啊!”
众人皆哗然,把金砖外面灰呼呼的泥灰擦干净,金子的光芒方才显示出来,这块青砖大小的金子估摸得好几十斤呢!
老族长翻身下跪,浑身发抖,“殿下,殿下,殿下啊,草民真的不知道这件事,还请殿下明察!”
他心里把蔡锐恨的要死,你贪污受贿,你杀头犯罪,那是你自己的事,为何还要牵连整个蔡氏族人!现在要被你全害死啦!
清竹才不去管他,找到了金子,这一次就不算白来!
这块照壁上就找到了几十块金子,然后自有人上来清点登记入箱贴封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