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戏演的有点久了。
她递的茶原来没有毒。
她送的礼是亲手制作。
电闪雷鸣杀人夜,他想杀她,却被她毫无防备拉上床,八爪鱼似得缠他睡了一夜。
她要他做个好人,于是坏事做尽的魔头改邪归正。
奈何天不容他,逼她到死。
那就永远变回名慑天下的魔头。
他与系统做了交换,再次拉她入局。
*八百个心眼子的魔头
*双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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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替身(9)
楚若颜紧忙跟着他们来到地牢。
原先关副手的牢中, 换了个人。
尘尽跪在地上,双手被铁链反吊,他朝前垂着身,乌发将他的面容挡住。
下一刻, 楚若颜目睹那根粗糙的麻藤鞭打在他的背上, 极为慑人的一声脆响,回荡在牢中。
“!!!”
楚若颜太阳穴突跳, 攀上青筋, 震惊喊道:“这是做什么!”
她想也没想, 淌过地上未打扫过的污血, 竟连裙摆都忘了拎起, 毫无犹豫冲了进去, 在下一鞭挥出来前,挡在他面前, 逼得侍卫只得紧急停手。
“楚姐姐……”
尘尽声音虚弱唤了声。
楚若颜看了眼他的腕锁, 伸手对侍卫道:“钥匙。”
侍卫不敢吱声,瞧了眼楚县令。
楚若颜:“给我钥匙!”
侍卫为难道:“楚小姐……”
楚若颜转身望向楚县令。
楚县令别开视线,双手一背,冷哼道:“看着我做什么?跑了一个, 另一个是那么容易跑的吗?”
“他不是。”
夏玉澜:“不是什么?楚小姐,还是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的好。”
楚若颜扫了眼尘尽背后,皮开肉绽,衣服与血痕扯在一块。
“是我让他出来的。”
楚县令:“呵, 你让他出来?让他来牢中?”
楚若颜当即回道:“是。”
楚县令火冒三丈,“楚若颜!”
“不是她让我来的。”程今生咳了两声。
“你听到没有!”
铁链在楚若颜身后当啷作响, 程今生身子摇晃站起身。
“不许扶!”楚县令指楚若颜的手都在气得发抖。
她只好收回去扶尘尽的手。
程今生站直身, 刚咳完嘴角还遗留着血丝, 他扯起嘴角,笑问:“但是,抓我的理由是什么呢?”
“只因为我是个乞丐吗?还是说,从我被他们打过,或者我知道他们住的地方而分析出我和他们有瓜葛,是同样藏在暗处扰乱青石县,不得好死的劫匪。”
“如此的冤枉人,不分青红皂白,你要如何证明我和他们是一伙的?”
狐狸眼角通红,委屈的泪水在眼里打转,满是心酸隐忍。
楚县令:“侍卫来报,是你闯进地牢,打伤侍卫,抢了钥匙,放走劫匪。”
程今生低笑:“那又是在哪抓到的我呢?”
侍卫:“牢中。”
“那我当时是什么样的呢?”
“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程今生:“如果是我放走的劫匪,如果我和他是一伙的,那我为什么不跟着他跑,而是被他打晕在地?”
侍卫愣了下,确实说不通,如果真是一伙的,暴露身份了,还不走?
他道:“这、这……”
夏玉澜面无表情走上前,礼貌笑了笑:“如果不是一伙的,尘公子独自来此是做什么?”
“我替楚姐姐查看劫匪的时候,劫匪说只要我独自过来,他就告诉我他知道的秘密。”程今生眼眶含泪,在与楚若颜对上视线的时候,左眼那滴晶莹剔透的泪顺着脸颊滑落。
他哽咽说:“她只是想为青石县分忧,多的我不会,我也只是想替她分忧。”
夏玉澜:“哦?你又是怎么没有令牌,进了牢狱?”
“我带了饭菜,劫匪说他的饭菜太咸了,我特地去醉消阁为他买了吃的。”
众人目光又定在地上打翻的食盒上,明显有打斗痕迹。
他垂下头,支支吾吾又道:“我和侍卫说我受楚小姐之令,前来送饭,他们就让我进来了。”
夏玉澜聚眸望向楚若颜,还未开口就听尘尽声音颤抖,着急又担忧说道:“这事楚姐姐不知道,是我……不关她的事。”
夏玉澜:“你说我们如何证明你不是,那你又如何能证明你不是?”
清冷的月光挤过牢窗,冰凉又微弱的光撒在他侧脸,程今生眼中狡黠,淡淡笑说:“他们证明不了,就是我的证明。你说知道的一切都来自通报的侍卫。”
他无辜地说:“可是,这牢中有第二个人能和他说的对上吗?”
侍卫啪嗒跪地,“卑职说的句句属实!他借楚小姐名义进牢送饭,因没令牌而未放行,他直接动手,一路闯进去,放走了犯人。”
“我一个小乞丐,弱不禁风,怎么会打得过你们这么多人,若真是被我打趴了,青石县是不是要叫人看笑话了。”
程今生的笑让人猜不透:“牢中随便抓个人来问,都会说我确实是他们放进来送饭的,我也没有打人,是那劫匪趁着吃饭解开锁链,挟持我,打晕侍卫,也打晕我,一路杀了出去,难道,他们身上的伤不是劫匪打的吗,与我有何干啊。”
他说:“牢中这么多人,你看,他们证明不了,这就是我的证明。”
夏玉澜顿了片刻,也笑问:“尘公子如此冒险,可得到了消息?”
程今生:“自然是得到了,可是,我为何要告诉你,毕竟夏公子说了,这青石县有无同伙,还、未、知,不是吗?”
夏玉澜不悦,却也没有办法,牢中侍卫说的都和尘尽对上了,只有那个侍卫说的不同。无法证明尘尽是同伙,并且现在副手跑了,唯一知道线索的人是尘尽,审问不出结果,又无理由再关人。
他咬牙笑说:“尘公子,楚小姐还未来时,你一声不吭,早解释,如何会受这鞭刑审问。”
程今生:“因为我只相信楚若颜,三鞭而已,挺得住。”
“怎么了?要冤枉无辜,强行逼供吗?”
夏玉澜:“放人。”
……
楚若颜搀扶尘尽回到醉消庭。
他趴在床上,任由楚若颜将他的衣裳剪开。
望着血淋淋的后背,她愣了一下,那里不止有鞭伤,还有山寨林里他为了救她,替她挡住乱枝砸下的痕迹,这么多天了,依旧有着深浅的红印。
“尘尽,很疼吗?”
她小心翼翼用温水沾湿干掉的血迹,慢慢把粘在伤口上的碎布分开。
撕的时候,他像是怕她听见,强忍着很低的倒吸一口凉气,说道:“不怪他们,是我做错了事,他们只是尽责审问一个可疑的人,三鞭罢了,能替楚姐姐分忧,一点都不疼。”
那一声,楚若颜还是清晰的听见了,眼中满是心疼,下手更轻了些。
此时,门被推开,风见安带着药跨入屋,冷不丁来了句,“对自己真够狠。”
他的言语里,带了丝敬佩。
敬佩某人为了得到信任,可以做到如此地步。
“伤不到一寸,痛不少一分。”
楚若颜拧干帕子的水,懵懵问道:“你说什么呢?”
风见安将药搁放在桌上,“皮肉伤,养几日就好了。”
至于究竟有几日,要看患者心情了。----风见安把这话咽回了肚子里。
程今生:“楚姐姐,我们还是快去追副手吧。”
风见安冷呵道:“追副手?他还能活?”
楚若颜专注为尘尽上药,对风见安说:“程今生,你若是早告诉我巫师在哪,尘尽也不会这样冒险,你究竟想要什么,告诉我便是。”
风见安:“不是告诉你了吗?你现在知道了,不迟,再不快去找怕是找不到。”
她对尘尽说:“下次别做这种傻事。”
程今生侧过头,“楚姐姐,我们明日就出发吧,这点伤不碍事的。”
楚若颜:“你的伤。”
“若是真找不到,我的伤就白受了。”
楚若颜叹息,她现在只能依靠尘尽了,主角团那方是彻底行不通了。
“对了,潇潇是如何发现茶有问题的,那味道极淡。”
风见安耐人寻味露出抹看透的笑,没打算掩饰,直截了当来了句:“自然是,有人告密。”
“谁?”
风见安瞄了程今生一眼,随便扯了个谎,“丫鬟看到云听加东西了,所以对夏玉澜说了这事,丫鬟我已经替你审过,给了她钱,让她离开府里,毕竟你的府里,怎么能有向着外人的下人呢,是吧,楚小姐,不用谢。”
楚若颜:“……”
风见安等了半天没等来楚若颜的话,转身离开了屋子。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这话又是一句只有那两个人能听明白的试探。
楚若颜才到这里没多久,别说侍郎没记住几个,就连丫鬟都没几个认识。
可是,这莲府的主人会不认识吗?会在有丫鬟将秘密告知外人的时候,不抓回来,审讯怒骂吗?
凭空捏造了一个丫鬟,这个楚若颜信以为真了。
……
楚若颜在尘尽屋里待了一夜,她脚踝和胳膊的伤是好了,现在就该换她照顾尘尽了。
次日,她在系统的提示音中惊醒。
「系统“欠揍”提醒您,恭喜宿主将支线拉回,找到破解之法,得到对应奖励。」
「温馨提示,此奖励可与完成击杀巫师主线任务结合,并升级,奖励无需抽奖,为“任意提问”。」
「是否归一。」
还有这好事!
“是!”
「奖赏二归一。」
「现在可以提问,待找到巫师完成此主线任务时,将为您解答。」
楚若颜被这误打误撞得来的好事撞懵了,她套上衣服,去到尘尽床边,掀开被子,手指轻轻抚过尘尽背后的伤,弱不禁风精瘦的乞丐,褪了衣服后肌肉却十分结实凸显。
心中莫名生出一些疑点,脑海中掠过与他相处的画面碎片,可疑又无法构成一条能准确产生怀疑的线。
但就是有哪里说不上来。
顿了半晌,她掩上被子,将思绪拉回目标攻略人物“程今生”的身上,才道:“我想知道……如何区分程今生的幻境。”
何为真何为假,这件事,她要准确的知道,准确的判断。
「收到,请宿主在三日内完成任务。」
“三天?!”
她就知道,没那么好心!
“楚姐姐一夜未眠吗?”
楚若颜转过目光,尘尽艰难的爬起身,套上内衫。
“尘尽,要不你告诉我劫匪说了什么,我去追,你受伤了,不便行动,在家养伤吧。”
程今生下床,一件件套好衣裳,他侧过身,“楚姐姐这是准备撇下我吗?”
“尘尽。”
“一点小伤不碍事的,走吧。”
他还是一句不肯透露,楚若颜无奈只好与他一起,顺便叫上了风见安,她怕万一把他盯丢了,回来的时候醉消庭岂不是血流成河。
他们一行人,沿路回到沅渔村,在一个小码头停下脚步。
程今生指到岸边淹没一半的沉船,显然是个记号,“我昏迷之前,听见他与人对话,说的就是这里会面,逃跑。”
夏玉澜:“与人对话?!”
程今生:“是啊,有人接应他,所以我说不知道还有没有同伙。”
风见安一副看透的模样,对这几个被程今生耍得团团转的人,表示可怜,无奈摇摇头。
夏玉澜:“那为何侍卫无一人提有同伙这事。”
程今生温和一笑,不紧不慢说:“我怎么知道,我晕过去了啊。”
楚若颜想与潇潇说几句话,缓和下她们之间的关系,还没开口,才往那移了两步,夏玉澜攥着潇潇上了一艘停靠在岸的船。
“先去追。”
楚若颜:“……”
船靠岸,百彩镇上人来人往,繁华喧嚣,玲琅满目的商品与此起彼伏的叫唤声。
哒哒马蹄震响,随即吆喝声统一成了:百年好合,白头偕老。
这时迎面而来一支正撒喜糖的婚队,他们几人靠向一侧为其让路。
“百彩镇,梳镜、琉璃器皿、喜服,婚嫁之物最为有名。”
夏玉澜接过一颗喜糖,在手中细看了会儿,很自然递给潇潇。
“夏公子见多识广。”
程今生不知道什么时候接了一把喜糖,如数捧到楚若颜眼前。
“……”
楚若颜接下一颗,“太多了。”
风见安眼疾手快在他手里捞了两颗。
撕开其中一个包纸,放入嘴中,才碰到舌,表情痛苦,急忙吐出来。
“苦的!”
潇潇疑惑望过来,鼓起的腮帮子里是一颗甜腻的糖。
他又打开另一颗,放入嘴中,同样刚入嘴就吐了出来,眉挤到一块。
“太酸了!”
程今生只是笑笑未言,转眸问道楚若颜,“甜吗?”
楚若颜点头说:“还不错。”
程今生将糖放在锦袋中,随后为她系在腰间,“楚姐姐若是想吃了,就选一颗。”
“谢谢。”
他的手顿了下,但这次他有了回应。
“应该的。”
马蹄声倒转回来,停在他们面前。
是婚队的新郎。
一举一动像是个十分有礼的书生,他身穿红艳喜服,面带友好又温和的笑意。
本该是亲和的模样,不知为何楚若颜总感觉他哪里怪怪的,就比如那不同寻常的红色喜服,比一般的颜色要艳的多,倒是很好为他苍白的脸色做了掩饰。
而那嘴角的笑,弧度仿佛固定了一般。
就连说出来的话,都说不出的僵硬,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
总之,整个人就感觉别扭。
“几位可是选到了那颗苦糖?”
程今生仰头笑回,“还有那颗酸糖。”
“真是抱歉,可否邀请前来婚宴。”
程今生:“哦?为什么呢?”
夏玉澜:“可是感激这人替新人吃了苦与酸,要做厚答的意思?”
“正是此意,李府会好生招待。”
夏玉澜浅笑说:“不曾听闻青石县还有这奇怪的习俗。”
新郎对他们歉意一拜,“实不相瞒,是我娘子提议,让我务必请到府里,厚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