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凌笑着揽紧了她,又回吻她的脸颊。
钟黎脸上的温度渐渐升高,像喝醉了似的,粉面醺人?。
他爱怜地含住她湿润的嘴唇,轻轻侍.弄。
晚上赴宴前,他们还去机场试驾,徐靳也在。
他上飞机前还挺犹豫,搭着容凌的肩膀认真?地问:“她真?会开?哥们儿,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我还想多活两年呢。”
“我有驾照!”钟黎嚷嚷。
“你上次还说你会弹琴呢,结果你弹的那什么曲儿啊?把我生日都搞砸了。人?都问,老?徐啊,你上哪儿请的这弹琴的?可得给咱们避避雷。”他淡淡扬眉,煞有介事地说。
钟黎焉哒哒的,顿时没声音了。
容凌笑得不能自己。
可徐靳到底还是踩着舷梯上去了,飞机开得歪歪扭扭也不怕,站起来,脚往悬空的窗口往下虚踢了一下,道:“这高度,一般般哪。”
“你别真?掉下去了,我可不给你收尸。”容凌曲着腿坐那边拆一包薯片吃。
钟黎说:“那个蜂蜜黄油味的,给我留点儿!”
容凌把另外一包也拆了,随手递给徐靳:“她要减肥,别给她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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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靳接过来就吃。
两人?默契地好像商量好了似的。
钟黎说:“我恨死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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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相?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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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开到很晚,钟黎下午玩累了,不到5点就睡着了,晚饭都没吃。
容凌替她掖好被子,放轻步子出?房门。
徐靳在走廊里抽烟,听到动静回了下头,笑道:“安置好了?”
容凌自动忽略他语气里那点儿揶揄,拧一下眉心,过去接了他递来的烟,跟他一道站窗口点着,吸一口,烟草过肺忍不住咳了声。
“算了,别抽了,越抽越闷。”他伸手就给他掐了。
容凌也由他去,只笑笑,无?所?谓。??
他褪去那副倨傲外衣,其实冷漠到难以靠近,是一种难言的防御机制。徐靳就知?道他心情不好,下午见?他接了个南京那边的电话,人?就一直阴阴的。
虽瞧着挺镇定,徐靳能看?出?他的反常。
“我妈要回京了,就在明后天。”过了会儿,他冷淡道。
“这么赶?”
“她向来是风风火火的,想必有了定计。”
徐靳默了会儿,眸光微沉,朝对面紧闭的门口瞧了眼,忽然没来由地问了他一句:“那这边怎么办?你打算怎么处理?”
容凌面色阴郁,手指在窗台上叩了叩,俯身支着往下望。
夜色下,这片山区格外安静,这时节连鸟鸣都不闻。
黑qq的丛林笼罩着这片房区,更远处是温榆河。
细雨飘荡在夜空中,有几绺滑过他脸颊,微微的沁凉,寒意一直透到心坎里。
见?他一直皱着眉不说话,徐靳才道:“你不是这种拿不起放不下的人?啊。”
“有些?事儿,没办法?说。”容凌失笑,眉眼间带点儿疲惫。
“你会跟程家结亲吗?”
“还不确定,等我见?了我妈再说。”他眼底透着冷寂,半晌,徐徐道,“但我妈肯定不会同意我跟钟黎在一起。”
“你还怕你妈?”
“不是怕不怕的问题。我、我舅、我妈包括西月,我们都是共同体,如果我舅这次没办法?往上,不止我受影响,我妈在南京也待不下去了。如果不是在这个当口儿,她是不会管我的私生活的,但现在,今时不同往日了。你懂吗?”
徐靳没再说话,半晌,才复又缓缓地开口:“如果你决定跟程家那位联姻,你会跟钟黎分开吗?”
容凌挑了下眉,侧过脸来看?他,像开玩笑那样不咸不淡地问了句:“怎么?你还想着接我的盘不成?”他像是换了个人?似的,双目炯炯,不复丝毫刚才的颓唐。
徐靳都愣了下,笑骂:“你有病?”
容凌盯着他看?了会儿,脸上的笑容才一寸寸收起:“老?徐,别去招惹她,这是忠告。我知?道你不会,但希望你不要犯糊涂。”
“我今天喝多了,就跟你交个底儿。如果你碰她,这兄弟就没得做了。”
第36章 娇养
钟黎和容凌在这边待了两天才回去。
年前的最后几?天气温都很低, 自一月中下旬那场不期而遇的大雪开始,北京连着好几?天雨雪交加,出?行都非常困难。
钟黎闹了场小小的感冒, 好几?天都躲在暖气充沛的屋子里。
容凌赶在大年夜之前把工作都结了就过来陪她。
那?天他代表一子公司去沪那?边签了个造船合同, 据说金额非常可观,且是关于PCTC项目的,可他回来时黑着一张脸,连着几?个电话都在骂人?, 骂主管骂项目团队骂交接速度用词之犀利直接让钟黎开了眼界。
甫一回头, 他就看到她裹着羽绒服杵在那?边, 一张白?白?小脸, 懵懂地看着他。
不知?怎么他就哑了火, 甚至还有些脸烧。
他咳嗽一声把电话挂了,先发制人?,问她生病了为什么不待在屋子里。
钟黎可能是病糊涂了, 当时都没反应过来, 被?他给问住了。
他理所当然地教育了她一通, 把她抱回了房间里。
脑袋一沾上柔软的枕头, 钟黎的思绪就更加混沌了, 望着他,手柔柔地抚上他的脸, 抚摸他的眉眼。
他抓了她的手,含一缕薄薄的笑?:“干嘛?”
她脸蛋红红的,分明?没有发烧, 却感觉体表的温度在不断上升。
容凌折返客厅去拿了温度计, 替她量了量。
数字出?现那?一刻,他眯眼打量了两秒, 又看向她:“没发烧啊,脸怎么这么红?”
他眼底的调侃不要太明?显,连眉毛扬起的弧度都是坏坏的。
这人?大多?时候很斯文,不过,他调戏她的时候也是很斯文的,但不代表他不是一个坏人?。
以前她觉得他怎么说都跟坏人?不搭边,现在她觉得他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好人?。
这种印象,已经在日积月累的相?处中根深蒂固,怎么都改变不了了。
钟黎撇开脑袋不搭理他。?|
他又接到个电话,去了窗边,钟黎背过身去准备小憩会儿。
他高?大的身躯没什么预兆地从她头顶落下,就单手支在她枕畔吻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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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黎主动搂住他的脖子回吻他,声音娇柔好听,催人?欲生,容凌狠狠吻着她,索得更猛烈。
力?道之大,床榻都往下陷落了一大块。
“徐靳是不是跟你说过我坏话?”他吻她的时候不忘“逼供”。
表情是平淡的,但一双利眼直勾勾的,望得她心虚不已。
钟黎觉得他这人?有时候确实闷骚得很,有些事儿不肯直言,偏要拐弯抹角地问。
这种时候,她都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但这种时候,其实越不容易说谎。
别看他有时候那?么离谱,头脑是极清晰的。他就是那?种只要决定了,不管多?离谱都会去干的人?,只要他想那?么做,完全?不会顾忌别人?的目光。
被?他这样逼视着,钟黎心跳比急鼓还快。
她怀疑他是故意的,事实证明?,他就是故意的。
这何止是逼供啊,就趁着她迷蒙渴求的时候故意问这种事儿。
她有点?怄,一开始还不想回答,可他的目光太灼人?,她避无可避,只好咬着唇否认:“没有啊。”
“真没有?”他显然是不太信,笑?着拨了拨她混乱的头发。
她的思绪也挺混乱的,仔细认真地想了会儿。
他笑?:“这还要想?看来你和徐靳独处的时间不少?啊。”
不是听不出?他平静语调下的讽刺,钟黎闷闷,心也往下跌了会儿,不情不愿地解释:“没有,我跟他不怎么联系的,除了拍戏。”
容凌没搭,深邃的眉眼沉静而平和,瞧不出?喜怒。
钟黎的心跳得更乱了,脸颊在他宽大粗粝的掌心,只有那?么一小瓣儿。
她的脸看上去是真的小,杏仁眼儿原本是清澈无比的,此刻却染上了别的颜色。其实她意乱时是最美的,雪白?的皮肤上泛起潮.热的红,双眼迷蒙,求而不得,喜欢他抱抱她的模样。
她还喜欢他慢条斯理地吻着她,他深沉的眸色和窗外的夜色一样漆黑,不知?何时也被?雨淋湿了。
这样的眼神让人?既害怕又沉迷,如?漂泊的心找到一处港湾,虽不明?亮,却足够沉稳安定。
“容凌……”她声音在屏息中嘤.咛,很奇怪,像是小动物一样的声音。
他手里扣着她的动作纹丝不动,也没下一步动作,只是那?样深深望着她,边细细地吻着她。
放缓了,他故意捏着她的脸颊欣赏:“这么喜欢?”
故意的就是故意的,她在心里啐一声道。
他抱她的时候她挣扎起来,不慎跌坐下来,有点?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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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往上撑托,她脸一红,就着那?点?儿力?道根本撑不起来,反倒贴在他手上,更坐不起来了。
他笑?了一声,拍拍她:“坐好。”
像是老师见小朋友开小差时出?洋相?的戏谑眼神,包容,却并不紧紧是包容,总感觉带点?儿颜色的教导。
钟黎不愿意被?这么调戏,也不愿意被?这么小看。
可是这会儿她实在坐不起来,便抬头去看窗台边那?一盆玉兰。
她闭了闭眼,回头瞧见被?夜色染得深邃的镜面玻璃上,一高?一矮两道对比鲜明?的身影。分明?有摩挲的触感,她不敢回头,两件色泽不一的毛衫搭落在边缘,往下滑,跌到地板上。
壁灯昏黄暗沉,模糊了窗外与?室内的颜色,让界限不那?么分明?。
其实有些人?尤爱粉白?花瓣更胜艳红色的,慢捻剥挑开却是不同于外瓣的红,水露晶莹汩汩,颜色更像晨起窗台上放置着的那?盆红玉兰,不管是鉴赏还是其他都是佳品珍藏。
钟黎饿了,更觉得他恶劣,推搡他说要吃东西,脚尖儿不住地勾着攀磨摩挲,带某种渴求。
容凌却笑?了笑?,附在她耳边含她的耳垂,说一会儿再吃别的。
钟黎的手指皙白?纤细,被?他握着摁在雪白?的褥单里,格外惹人?摧残。
他们十指相?扣,不分彼此。
窗外的雨下得急了,她心尖儿也随着上下起伏的频率跟裹着浪似的沉浮,唇由上而下吮含得辛苦,趴在那?边。
脉搏的跳动和强烈的气息钻入她的鼻息,钟黎脸烧得更红,扶着他手臂肘弯堪堪撑稳。
他指尖往下拨挑她柔嫩的唇,娇艳的胭脂色与?白?皙肌肤截然不同,让人?屏息。
她这样吃力?,他忍不住半扶着她:“不行的话就算了,你陪我说说话吧。”
他拍拍身边的空位。
钟黎勉力?抬头,因为长时间的辛苦忍耐,小脸已经憋得通红,偏偏不肯就此服软放弃。
“我跟徐靳真的没有什么,真的。”她松开他,手虚虚搭在他肩头。
“我之前都没加他微信。”
“为了工作,没办法避开我才加他的。”她声音断断续续的,就这样面对面,趴在他身上跟他说。
羞赧的解释,声音到后面无可奈何地越来越低,带一点?儿生理上的哽咽。
早晨日光稀薄,透过宣纸色的窗帘映入室内,一层朦胧的暖光,后撑扶着缓缓滑下,仰头时浑身都在战栗,低眉顺目或仰头时脖颈都如?天鹅,优美流畅。
雪白?的脊背如?一张微微弯曲的软弓,惹人?爱怜又让人?心生破坏的念头。
又想吻一下他,手只是柔柔搭在他肩上,无法。
容凌的电话响起来了,一声又一声,显得室内更加静谧。
钟黎忽然觉得像是在干坏事,影响他工作似的。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的?从此君王不早朝。
这芙蓉帐,这温柔乡,这会儿是不是也很应景。那?铃声越响,她心里就越心虚。
分明?铃声是平缓的、匀速的,她却觉得那?声音一声比一声急促,弄得她也局促得很。
他在她耳边笑?:“真没出?息。”
“你把那?个关了。”她别扭地伏在他肩上说。
这样羞赧,让人?更想要逗逗她。
“我要是不想关呢。嗯?”他用指尖拨挑她的下颌,笑?。
钟黎从没有一刻觉得这个人?这么可恶,实在是可恶透了。
她控诉:“你欺负人?。”
“欺负的就是你,别人?送给我欺负我还要不要呢。”
这话听着更让人?火冒三丈。
什么嘛?那?她还得谢谢他了?她现在才发现,这人?坏起来更没有底线。
她咬着唇不跟他争辩,因为没法儿争,这算是第一次这样的不得章法,前倾或后仰都不得劲,悬吊着不上不下,她眼角挂着晶莹的泪滴。
窗前那?盆玉兰已经在风雨摇摆中零落成泥,他紧紧地吻着她,掐着她的腰,感觉那?一截细腰太软太窄,稍有不慎就要掐断。
什么时候起来钟黎也忘了,后来她披了件他的睡袍就被?他抱着去了餐厅吃午饭。
钟黎早上没什么食欲,就吃了碗南瓜粥。
“你吃太少?了。”他把手边的牛肉切好了推给她。
“没胃口。”她扁着小脸,哀怨地看着他。
“怎么没胃口了?”他插一小块,送入嘴里。
钟黎别过头不愿意说话,都漱好几?次了还是那?一股味道,过了会儿,又愤愤地说“难吃”。
他平静的眼底却有一丝笑?意:“我倒是觉得味儿不错。”
低沉浑厚的声线又灼得她耳尖发红,埋着头不愿再说。不管怎么说,都是难以启齿的事儿,以往也试过别的但没像这次这样。
他以前总嫌弃她做事磨磨唧唧瞻前顾后,这一次尤甚。
她慢吞吞做事儿的事儿,他勾着她的脸颊鼓励着说黎黎,加把劲儿。
说完又叹息又叹气,抱着她吻了吻她的下颌。
他绵长的吻就如?一团温热的水流包裹住她,如?船儿在浪尖上摇摆,无论如?何都无法抵达彼岸。
她吃完拉着他去楼下看雪,兴致高?了人?,让他帮着堆雪人?。
容凌给她堆了个等身高?的雪人?,还替雪人?装上了胡萝卜做的鼻子,戴上自己的红围巾。
回头时,钟黎眼睛亮亮的,一脸崇拜地望着他。
他怔了下,哭笑?不得。
头一次因为这种事情被?人?这样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