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她还没恢复记忆时卫灵笙对自己的疏离和克制地接近，灵如梦顿时对卫灵笙有了心疼。
“这段时间辛苦你了，真的很了不起了。”
其他人还在互相处理着伤势，有时就算注意到了他们这边的情况也会觉得十分正常。
毕竟人家小情侣好不容易重归于好，这种时候还打扰人家就有点多余了，他们也只剩下现在可以喘口气了。
但简初清却心里五味杂陈，他握紧手里的绷带，良久又再次放下。
他就没奢望过自己能跟灵如梦有什么发展，只要他们永远相识，如同家人便够了。
但真的够了吗。
听到灵如梦的夸赞，卫灵笙的眼睛瞬间放光，他瘪了瘪嘴落下两滴泪来，看起来活似个被人欺负了的小媳妇。
差点就让灵如梦忘记了他原本可是个能把骚扰她的几个彪型大汉打的嘴里剩不了几颗牙的人。
小时的疯狗长大倒是变乖了。
灵如梦刚想再多夸他几句，突然手掌处传来了莫名的瘙痒，和湿润……
灵如梦感觉自己像被虫子爬过全身一样打了个哆嗦，她定睛一看，发现是卫灵笙在亲舔她的手！
卫灵笙喘着气，面色红润忘我地亲着她的手，从指尖滑落到掌心，柔软的舌头在掌心处轻触。
灵如梦整个人瞬间爆炸，一个拳头直接砸在了卫灵笙的头上。
灵如梦将被舔舐过的手在卫灵笙的肩膀上疯狂擦拭，声音恼怒又尽力压制，“你干什么你！你这样是变…态才会做的……！”
但卫灵笙只是轻笑着说，“难道我不是吗？”
听到这话的灵如梦嘴角一抽搐，觉得又气又好笑。
这话太有道理了，她无法反驳，毕竟卫灵笙一直都是这样的人，只要对象是她，要他怎么做都行。
要他去杀人都行。
疯狗始终是疯狗。
但她本身也不是什么好人，她喜欢看他哭，看他吃醋，看他这不要脸的样觉得可爱。
灵如梦看了看在互相缠绷带的几个人，又看回卫灵笙，“那火烧过来的时候你怎么想着亲我。”
灵如梦轻轻推开卫灵笙，走到沙发前坐了下来，她将腿搭在桌面上，疲惫地看着破损不堪的房子。
卫灵笙也跟了过来，坐在她的身边，“想你冷静下来。”
“只是这样？”灵如梦转头看向他，在与他对视时两人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属于他们的小家。
卫灵笙看着灵如梦那双勾人的金瞳，不自觉被吸引进去，“心疼你，怕自己死，害怕这是我和你的最后一面。”
这个回答不是灵如梦想听的。
她摸了摸嘴，又看了看在不远处的几人，在确认他们不会注意这边后，她缓慢靠近卫灵笙。
“怎么……”
卫灵笙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灵如梦拽着衣领扯了下去，随后一个僵硬不熟练的吻就落到了卫灵笙的脸上。
这个吻只有轻轻的一下，却让卫灵笙愣了神，他震惊的看着蹙着眉头的灵如梦，不可置信地用手碰了碰还残留着触感的脸。
“还以为你会说想亲我。”
灵如梦眼神飘忽不定，刚准备退开保持距离时腰肢被骨节分明的手捞了回去。
没等灵如梦拒绝，卫灵笙就亲在了她的唇上。
酥麻的感觉传遍了全身，灵如梦脸皮薄地刚想推开他，却因为卫灵笙接下来的一句话又转为了抓他的衬衣。
“别拒绝我，下一次不知道什么时候……”
从蜻蜓点水般的轻吻，到试探性地撬开，在感受到灵如梦也在小心地试探后他缓慢地加深了这个吻。
每一步都是由卫灵笙去进行，灵如梦只需要不拒绝他就足够了。
灵如梦抓紧了卫灵笙的衬衣，身体僵硬的不行，由于过度紧张她甚至不知道怎么去呼吸，脸都憋的通红。
“这还是你第一次这么主动。”
“以后不会有了……”
“我来服务你就够了。”
第30章 高潮
一吻结束。
灵如梦气息不稳地靠在卫灵笙的肩膀上喘气, 而卫灵笙则是浅笑着搂住她的腰与肩膀。
两人相互紧紧拥抱着，贪恋的享受着这来之不易的温存时刻。
灵如梦靠在卫灵笙的肩膀，看着他滚动的喉结思索道：“谢老师画的东西如果我们没有认错那应该就是条项链吧。”
卫灵笙将头埋在她的锁骨处, 头发蹭的灵如梦发痒。
“应该不会有错, 即使有错也差不远。”
两人抱得很紧, 但面上却都没有笑容, 分外严肃。
灵如梦说出自己的猜测, “谢老师是不是在告诉我们那个男人的弱点？亦或者是说那条项链就是破局的关键？”
谢温明就是死都要护住的东西, 不可能只是告诉他们有这么一个东西那么简单, 那一定是在向他们传递破局的关键。
只是他们连项链有什么作用, 在哪都不知道。
灵如梦轻轻推开卫灵笙, 承诺道：“我一定会想到办法带大家回去的, 绝对, 绝对会做到的。”
“你要做什么？”卫灵笙突然感觉心中一沉，他猛地握紧灵如梦的手腕, 刚要追问就被打断。
阮灵奵来到灵如梦的身边, 柔声细语说：“姐姐，我们打算一起讨论一下接下来要怎么做, 我们想你们也过来一起。”
灵如梦挣脱开了卫灵笙的手, 独留他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刻意不去看他的目光。
灵如梦道：“好, 对不起啊，我们拖时间了吧”。
“没有！我们刚刚才给谢觅缘包扎好伤口, 她伤口真的好深……里面全都烂了…她还这么小，居然还能坚持到现在……”
阮灵奵一想到刚刚给谢觅缘包扎时那些从伤口的洞里掉出来死虫与活虫参杂的画面就浑身发麻, 发了个哆嗦。
灵如梦还以为她是冷着了，伸出手搂住了阮灵奵的肩膀说, “不敢置信是吧，或许是因为有谢老师一直陪着她的缘故吧。”
“或许是吧，啊！………疼………”
两人刚准备往那边走去时阮灵奵突然身体瘫软跪倒在地，表情狰狞地捂住小腹痛苦地叫喊。
“阮灵奵！！”
灵如梦跪在地上焦急地询问阮灵奵哪里会痛，听到声响的其他人也纷纷赶了过来，将阮灵奵围在了中间询问她。
可阮灵奵已经痛到面色苍白一个字也说不出，她紧紧咬住下嘴唇不让自己喊出声来，眼泪却大颗大颗地往下落。
见阮灵奵痛到这个样子，灵如梦只能边安慰她边掰开她捂住腹部的手，可就在她将阮灵奵的手掰开后，众人同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原本光滑细腻的腹部此时就像一张被戳开了的白纸一样轻而易举地破了个大洞，甚至还能从洞看到里面的内脏。
阮灵奵已经痛到近乎昏迷，她身体控制不住地抽搐，每抽搐一下她的腹部就会裂的更开，原本就稀少的人鱼血流了一地。
“啊！！！”阮风雪惨叫一声险些昏倒，身体里的内脏也在快速地干瘪与膨胀。
见状灵如梦只得先稳住阮风雪，看向简初清大喊，“快带阮风雪走！别刺激到她！你也是，一有什么不对劲立刻跟我们说！！”
简初清还想说什么，但身体却不听使唤地往下倒，整个人直直地砸在了地上，头骨碎裂破开了一个更大的洞。
身上已经托了阮灵奵和阮风雪的灵如梦只能跪在地上，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她征愣地看着卫灵笙冲了过去。
“简初清……阮灵奵……阮风雪………怎么会这样……”
卫灵笙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但就在他本能地地想要去触手去接住简初清时突然想起来触手已经完全归属男人，这才没能来得及接住简初清。
一旁的谢觅缘看到这一幕直接吓傻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没事的觅缘，别怕哈……”注意到谢觅缘情况不对的灵如梦连忙笑着安慰她，但强笑欢颜下的是更大的崩溃。
灵如梦看着昏在自己身上的阮灵奵和阮风雪，大脑如同浆糊，她不知道为什么原本好好的人突然之间就会全部倒下。
卫灵笙将倒在地上无法动弹的简初清翻了过来，在看见他头部巨大的破洞与躁动不安的火焰时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大概是因为那场爆炸的缘故……”
灵如梦将两个女孩子放在地毯上问道，“什么意思？”
“那个男人，估计回收了放在我们身上他的力量，我们本身就是被他改造后用他的力量吊着命的，现在没了，我们自然也撑不下去了……”
此话一出，意识还清醒的几人顿时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如果是按照改造成功最低的人开始逐步崩塌，那就是阮灵奵——阮风雪——简初清——卫灵笙。
最后是她？还是谢觅缘？
“咳！咳咳咳！！”
还没等她想出所以然来，原本还站着的谢觅缘突然倒在地上呕出黑色的血液，而卫灵笙也开始身体瘫软逐渐站不住脚。
下一秒卫灵笙咳出些许鲜血，却依旧在安慰灵如梦，“没事的，没事的梦梦……”
但灵如梦已经听不进去了，“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灵如梦手撑在地上，一时之间难以接受这残酷的事实，一些都还没有开始，就要结束了吗？
但突然灵如梦想到了什么，她双手抱住自己，试着活动那连她都快要遗忘的翅膀。
而一直安静收起的翅膀在她的控制下展开双翼，随着她的控制自由伸展与挥动。
如果力量缺失后人会死的这么快，那她为什么没事……
这时灵如梦突然想起了阮灵奵割肉喂血给她延续生命的画面。
她颤颤巍巍地站起身，从厨房拿出一把刀割开了血管，用碗接住了流下的血，再走回客厅，喂给了只剩下一口气的阮灵奵。
灵如梦屏住呼吸，身体小幅度的发抖，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因为她不知道这是否能够奏效，她很怕一切都是无用功。
她怕最后剩下她一个人。
她怕孤独。
她好怕。
将半碗血都喂进了阮灵奵的嘴中后，她仍旧没有反应，就在灵如梦颓废准备结束自己的生命时。
奇迹发生了。
阮灵奵睁开了眼睛，看着灵如梦疑惑道：“咳…咳咳……姐，姐姐……？”
“你醒了！”灵如梦喜极而泣，她看着阮灵奵正在愈合的腹部，抱着她痛哭。
可阮灵奵却注意到了灵如梦仍在出血的手腕，“你，你的手，你的手？”
听到阮灵奵的惊呼后灵如梦捂住她的嘴，手放在嘴唇上示意她不要再说。
阮灵奵点了头后灵如梦才放开了手。
阮灵奵满脸震惊看着自己正在迅速愈合的腹部，她刚要问灵如梦是怎么做到的时候，就看见了灵如梦再次割开皮肉，将血喂进了阮风雪的口中。
阮灵奵目呲欲裂，她正想要去阻止灵如梦，可在看见阮风雪显而易见的恢复生机后又停下了举动。
阮灵奵趴在地上压低声音哭着道歉，死死闭住眼睛看都不敢再看一眼灵如梦，“姐姐啊……对不起……”
“没事的，一切都有转机，我们会回家的……”灵如梦拿着碗和刀的手已经有些发颤，但她却不觉得疼与累。
每次他们要被那个畜生搞死时，事情都一定会有转机，这代表什么？
代表连天都在帮他们，在助他们活下去，杀了那个畜生。
在给剩下的人喂了足够的血后灵如梦的面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她把东西重新放回了厨房，又蹲到地上扶起阮灵奵。
她将阮灵奵扶起来坐好，眼中全是疲倦，她看着因恐惧而发抖的阮灵奵轻声细语道：“我上去睡会，你帮我看着他们的情况好吗？”
说完这句话灵如梦毫不留恋地站起身就想走，但还没走出一步手就被阮灵奵紧紧拽住。
阮灵奵满脸都是泪，她恳求的看着灵如梦说，“姐姐…姐姐…哪里都不要去好不好，就在这里，就在这里，我们都在这里，不分开。”
灵如梦动摇了一瞬，但还是推开了阮灵奵抓住自己的手。
“那个男人的目标不是我吗？他要是真的这么想要我，我怎么会死呢。没事的，灵奵，好好看着他们哈……答应我……”
眼前越来越模糊，她只得随便搪塞了阮灵奵几句就转身上了楼。
被她撇在原地的阮灵奵无声落泪，眼神空洞地趴在了地上，她麻木的看着逐渐有了呼吸的众人，心中第一次有了想要放弃的想法。
回到自己房间的灵如梦刚打开门就眼前一黑双膝重重砸在地上。
她跪在地上爬进了房间，瞎着眼地将门关上了。
关上门后灵如梦试着看看周围，却都是一片漆黑，她摸了摸自己割开的伤口，发现已经愈合好后自嘲地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