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恨铁不成钢的摇摇头,银牙在冷白的灯光中闪着冷酷的光:“错了!又错了!”
小丑脸上被黑暗骑士踹出来的伤口正在缓缓渗血,他不在意的随手擦了一下,随即冰冷的目光投向了黑暗骑士:“你今天怎么了小蝙蝠?是因为她吗?”
他苍白的手愤愤地戳向莎乐美,语气中的不满简直要溢出来,“来吧,为什么不好好玩一场游戏呢?”
忍无可忍的莎乐美不想再听他胡言乱语,但顾忌杰森的安全不敢有什么动作,蝙蝠侠看了她一眼,视线落回肉眼可见越来越不高兴的小丑脸上,声音沙哑的问道“你想要什么?”
小丑不怀好意的笑了笑,那眼神如同贪婪的野兽一般狂热地紧盯着蝙蝠侠,理所当然道:“你一直知道我想要什么不是吗?我想要你,小蝙蝠。”
“我想要你痛苦~”小丑这样说道。
飞机又逐渐开始晃动起来,随着飞机驾驶员崩溃的叫喊声,在场众人都看清了小丑真正的目的是什么,货真价实的炸弹居然正绑在驾驶员的身上,他边冷汗津津的操作着飞机,边用乞求的眼神看向后座的众人。
他似乎是害怕极了,以至于不知道该想谁求救,到底是该求小丑不要这样对待他,还是应该求无所不能的黑暗骑士快来拯救他。
正在几人僵持不下时,蝙蝠侠和莎乐美都看到一双血痕累累的手从舱门口伸了出来,而背对着舱门的小丑却一无所觉,两人相对视了一眼,立刻分工明确的一人扑向小丑,一人扑向驾驶员。
没想到两人会突然动作的小丑直接被黑暗骑士结实的腿踹到在了地上,接着他立刻用蛮力扒开了舱门,杰森带着浑身的冰冷和血腥味滚了进来。蝙蝠侠立刻踩住不住挣扎着大笑的小丑,将气喘吁吁的杰森抱在了怀里。
凛冽的寒风立刻灌进了机舱,莎乐美顾不得这些,直接扑过去试图将驾驶员身上的炸药包取下来,可她根本没有注意那人并不是一副劫后余生的表情,而是露出了奇怪的微笑。
在莎乐美试图解救他的动作中,驾驶员毫不犹豫的打开了他那边的驾驶舱门,一把将人踹了下去。
“我做到了!我做到了!”他兴奋地大叫两声,然后便歪头没了呼吸。
莎乐美在坠落时看到了立刻跑到舱门口的蝙蝠侠和杰森,蝙蝠侠正要展开披风去救她,但死去的驾驶员身上的炸弹突然爆炸,蝙蝠侠只来得及包裹住怀中的杰森便随着热浪直直坠落。
小丑用最后的力气拽住蝙蝠侠的脚踝大笑,他就没那么幸运了,爆炸的冲击直接将他炸的鲜血淋漓,浑浊的眼珠上满是黏腻的血液,他上气不接下气的大笑道:“看到了吗?我赢了!”
看到了吗?你什么都做不到,杀不了想杀的,也保护不了想保护的。
蝙蝠侠心神俱颤,怀中的杰森也正不住挣扎怒吼着想要去撕碎这恬不知耻的恶魔,小丑大笑了两声,似乎是在嘲笑两人,然后放开了抓住蝙蝠侠的手。
几人爆炸的地方处于哥谭市区的上空,快落地前蝙蝠侠带着杰森用钩抓枪稳稳落地,小丑的尸体随着爆炸的残片也噼里啪啦的滚在了两人身侧。
这里很快就被一片火光笼罩,燃烧的残片点燃了建筑周围的树木和gg牌。人群很快就在火警警报声中从每栋建筑里疏散。
两人的目光一直在搜寻着莎乐美的身影,在心中不断祈祷她只是落在了不远处的人工湖中。
在亮如白昼的广场中,人群很快注意到了不同之处,随着此起彼伏的尖叫,大家都看到了那被直直钉在正义女神像上的人影,女神手中尖锐的利剑直接刺穿了她的胸膛。
她火红的长发如同流动的火焰一般倾泻而下,四肢因为降落的冲击而大大张开,猩红的鲜血顺着无悲无喜的女神像滴滴答答的流下,将下方的茵茵绿草染得一片鲜红。
此时已是晨光熹微之时,血红的朝阳正从哥谭的地平线上缓缓升起,从未在白昼出现过的黑暗骑士却在众人惊讶的目光将那被钉穿在正义女神像上的身体小心翼翼地抱了下来。
她的身体那么轻,仿佛浑身的鲜血都已经流尽,在蝙蝠侠的坚实温暖的臂弯中,她犹如一个真正的幽灵一般没有任何重量。
莎乐美的内脏被刺穿了个粉碎,翠绿的眼中蓄满了泪水,晶莹的泪珠混着鲜血从她美丽苍白的脸上滑落,她在剧痛中颤抖着用尽最后的力气向勇猛可靠的黑暗骑士说道:“对不起,请...照顾好杰森。”
她还是那样的傲慢,不曾问过那个桀骜不驯的少年是否真的需要像是小孩子一样被除她之外的人照顾看管,这让站在一边的杰森扭头落下了眼泪。
蝙蝠侠沉默地抱住她不住流出鲜血的身体,沉重地点头,他坚毅宽阔的下巴因为悲伤的心情而紧绷着。
莎乐美仔细凝视着他的脸,似乎是在评估他是否真的可靠,突然她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样,颤抖着轻声道:“布鲁斯?”
她的话被涌出喉咙的血液打断,随后便彻底在黑暗骑士的怀中没有了呼吸。
蝙蝠侠抱住她毫无声息的身体,在她带着血迹的苍白嘴唇边落下一个一触即分的吻。
恰如两人相识以来一切暗潮汹涌的复杂感情,能够表现出来的只有一触即分,只有浅尝辄止。
距离莎乐美的死亡已经过去了一个月。
布鲁斯将莎乐美的坟墓安置在了哥谭公墓中,他不是没有犹豫过要不要将她安葬在韦恩庄园的家族墓园中,但莎乐美就像她的另一个身份报丧鸟一样,从来都向往着自由,他不应该将人束缚在一处古老寂静的庄园中,终日和一个黑漆漆的蝙蝠作伴。
画室的孩子们也知道了莎乐美的死讯,这是杰森带去的消息。
“我想要大家都记住莎乐美小姐,当初是谁救了我们这些无可救药的东区小孩。”
杰森自嘲般地低笑一声,莎乐美的死亡为这位曾经烈火一般性子的少年带来了一抹深沉。
画室依旧像是以往一般安静地矗立在东区,在布鲁斯的各方面资助下,这里依旧是东区孩童们的避风港,在这里曾经有一位温柔的女士为他们带来了温暖的住所,食物,还有很多很多的爱。
如今杰森代替了莎乐美的角色,可能在别人看来他和善良温柔沾不上边,但他是在全心全意的继承莎乐美的工作,让东区的孩子们能在混乱邪恶的东区找到容身之处,不至于像以往的一大部分人一样无可奈何地走上犯罪的道路。
蝙蝠侠在莎乐美死亡以后向杰森坦白了自己的身份,并收养了杰森作为自己的第二个儿子——他前段日子刚刚收养了一个孩子。
杰森在听到蝙蝠侠AKA布鲁斯韦恩,哥谭首富想要收养自己的时候,挑眉试探道:“即使你知道我以后会像莎乐美小姐一样?”
他始终不信奉蝙蝠侠不杀人的那一套原则,但杰森仍然十分尊重这位哥谭的守护神,蝙蝠侠。
布鲁斯并没有立刻做出回答,而是难得温和的摸了摸他硬扎扎的黑发,低沉道:“到时候我们会知道的。”
布鲁斯在夜巡时碰到过毒藤女,她正指挥着藤蔓给自己收拾行李,看到蝙蝠侠的她有些意外,但她立刻缓过神来:“我要走了,有人给哈莉留了一栋楼,我要和她搬去那了,我以后不会做什么坏事的,我保证。”
黑暗骑士沉默的点头,转身离去。
毒藤女有些哽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轻声道:“有时候我有些后悔把毒素给她了,这样她是不是就不会...”
蝙蝠侠没有回头,只是顿了顿便消失在了黑夜中。
凛冽的夜风在他耳边呼啸着刮过,他却不禁想起了那几个月前的记忆。
脑袋上刚挨了几针的杰森双目紧闭,面无血色的躺在病床上,而难得流露出疲态的莎乐美颓然坐在一旁的凳子上。
夜训结束的蝙蝠侠悄然从窗户里踏进病房站在她身后。
意识到黑暗骑士来临的莎乐美并没有立刻转身,而是顺势一靠,将自己的温暖柔软的身体靠在蝙蝠侠坚硬冰冷的护甲上,她像是梦呓一般轻声道:“我好害怕...”
被突如其来的亲近弄得浑身僵硬的蝙蝠侠站直身体,不发一言。
她站起身来,含着泪意的美丽脸庞暴露在黑暗骑士眼前,难得脆弱的报丧鸟像是一只无害的小动物一般将脑袋轻轻搭在他的颈间。
“你会快点抓到小丑吗?”她轻声问。
蝙蝠侠低沉地答道:“我会的。”
她抬起头来,原本满是泪意的脸颊露出明艳美丽的笑意,像上次那样将自己柔软的红唇献给黑暗骑士,含糊道:“谢谢。”
两人嘴唇相贴瞬间,蝙蝠侠便感觉自己脑袋晕乎乎的回不过神,看着眼前笑颜如花的莎乐美,心中的狂热几乎要将他吞没。
他听到莎乐美含着笑意的声音:“现在你可以睡了,直到...安全的时候在醒过来。”
他晕陶陶地回答道:“好的。”随即听话的闭上了眼睛,黑暗吞没了他。
想到这他不禁勾起唇角,这简直是他成为令人胆寒的黑暗骑士后最让他感到挫败的一件事,而始作俑者便是性格恶劣鲜活的报丧鸟小姐。
但她却永远的埋骨于哥谭这座给她带来无限伤痛的城市了。
这篇结束了,么有番外哦,明天开始就是万磁王篇章喽
第28章
收废铁与小寡妇
初见214782
初春的天气乍暖还寒,屋外的草坪已经绿草如茵,但微寒的天气让街区的每户人家都闭紧了门窗,尤其是艾瑞克家,他只将此处当作复仇旅途中的落脚点,房内的设施更是简陋。
屋外闹哄哄地,艾瑞克皱着眉透过百叶窗审视街对面满面愁绪的女人。
毫无疑问,她是一个极有魅力的女人。乌黑柔顺的的长发被她拢在左肩,卷翘浓密的长睫毛下藏着的浅蓝眼睛仿佛天生就含着泪水一般。
她穿着严实的黑裙,漂亮精致的贝壳扣一丝不苟地扣至白皙的喉咙处,丰满的红唇下一颗暗色的痣更为她添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风情,直叫一旁的搬家工人们都看直了眼。
她微蹩着眉,美丽的脸上带着几分惹人怜惜的忧愁,纤长漂亮的指间夹着细长的女士香烟,正半倚在门口放着的胡桃木扶手椅上。
漆黑的裙摆遮住了她漂亮的双腿,露出来半截的纤细小腿被黑色丝袜包裹的严实,只在腿肚处偶尔从紧绷轻薄的面料透出肉感,优美的线条顺着嶙峋的踝骨直直没入漆黑的绒面高跟鞋中。
是个新寡。
艾瑞克心想。不过这一切都与他无关,确定对面新搬来的人没什么威胁后便果断地离开了窗边。
对面热火朝天的搬家工作持续了不到半日,几个热血上头的搬家工人都想在美人面前表现出自己强壮能干的样子,几乎是在用用尽全力的干活。
可惜美人似乎不吃这一套,结完工钱就无情地遣他们离开。
傍晚,正在给自己做简陋晚餐的艾瑞克依靠自己敏锐的听觉听到街对面传来清脆的高跟鞋声。
咯——咯——咯——
声音越来越近,等他数到二十时,那声音停了下来,紧接着便是一阵轻快的敲门声。
艾瑞克放下手中的锅子,擦手给自己的新邻居开门。
“您好,先生,我是您新来的邻居,我叫莎乐美。”她的嗓音十分轻柔,甚至能将听起来有些凶悍的德语说的仿佛是情人的呢喃一般。
她伸出洁白柔嫩的双手,递过手中散发着诱人果香的水果派,“这是我自己做的草莓派,送给您。”
艾瑞克适时地露出一抹与常人无异的和煦微笑,他伸手接过莎乐美手中的食物,冷峻的五官融化在这抹微笑中:“你好,我是艾瑞克,艾瑞克兰谢尔。”
“你要进来坐坐吗?我煮了茶。”艾瑞克面不改色地说谎,因为他知道莎乐美不会进来。
果然,莎乐美仰起头冲这位高大英俊的先生露出礼貌的微笑,摇头拒绝道:“不了,我刚搬来,还有些东西没有整理,下次再来叨扰您。”
艾瑞克装作遗憾地说了声好吧,风度翩翩的地将人送出了门。
莎乐美因为他的英俊温柔而不自在的伸手将自己乌黑的长发别至耳后,小声道谢后便转身离去。
她丰满成熟的身体包裹在贴身的黑裙里,走路时轻快自然的扭动着柔软的腰肢,连走动时堆叠在腰臀处的衣裙褶皱都显得那么美丽诱人,任何一位正常男人都会为她的风情神魂颠倒。
但艾瑞克显然不是那一类人。
门甫一合上,艾瑞克脸上的微笑便完全消失,唇角冷酷的弧度和挥之不去的阴郁与冷峻回到了他的脸上。
那高跟鞋咔哒的声音走远了,艾瑞克确认她不会中途折返后,挥手将金属材质的垃圾桶拉过来,面无表情地将手中还冒着热气的派扔了进去。
这边莎乐美刚自己换上舒适贴身的丝绸睡衣,电话铃便响了起来,她疑惑地拿起响个不停的电话置于耳边。
“晚上好,莎乐美,我猜您已经准备睡下了?”
电话那头温柔低沉的男声让莎乐美不禁露出了一丝微笑,她在电话机一旁的扶手椅上坐了下来,柔声回答道:“晚上好,莱克特医生,是的,我正要准备睡觉。”
“好的,我只是有点担心您的情况,毕竟以往您的心理状况都是由我负责的。”莱克特医生温声说道,这样的语气让人仿佛觉得惹他难过是天大的过错。
莎乐美顿了顿,然后轻声开口道:“我没事的,您不用担心,我只是...需要一个新环境。”
以往的住所与亡夫有太多的回忆,她始终无法从那令她窒息的痛苦中走出来。
莱克特医生是一位彬彬有礼的男性,他没有再惹她难过,而是温柔体贴的询问了一些她的搬家事宜,便道了声晚安挂断了电话。
她的丈夫是一位二战退役的士兵,他是一位十分温暖正直的人,但最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带走他生命的并不是无情的战争,而是在他退役回归家庭后的一场意外。
这位一直表现正常的士兵在一天晚上出去和朋友们打保龄球后再也没有回来,最后以只能以他本就患有严重的PTSD,只是一直都没有表现出来为结尾,为久久不归的他记做了失踪处理。
就在莎乐美还怀有一丝希望时,警察在远郊发现了他的残骸,郊狼将他的尸骨啃食的面目全非,警察认为是他自寻死路,她得到的只有一个骨灰盒,最后更是被众人指指点点为自杀士兵的遗孀。
她的亡夫大她十几岁,在夫妻之余,从小便没有父母的莎乐美眼中他更像是自己的兄长,他的突然死亡让她根本无法接受,日夜的思念与哭泣让莎乐美患上了严重的心理疾病,后来经由朋友的介绍她才去找了这位莱克特医生。
这位医生起初对她也只是普通的医患关系,后来知道她是立陶宛人以后便热情了许多,两人也逐渐在医患关系之外发展成了朋友。
莎乐美打断自己纷乱的回忆,将自己的整个身子埋进了柔软的床铺中。
嗯,对面那位先生看起来很好相处,也许下次可以给他带点自己亲手做的小饼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