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怀中的超人面露痛苦之色,莎乐美温柔地拂去他脸侧的冷汗,轻声哄道:“没事了,马上就能回家了,睡吧。”
克拉克在昏迷中听到了一首熟悉的摇篮曲,也许当年他还是一个未曾记事的幼崽时,他的母亲便会用这温柔的氪星摇篮曲哄他入睡。
“睡吧,卡尔。”
这低柔的声音更是让克拉克无法抵抗身心上的疲惫,于是陷入了沉沉的睡眠中。
而实际上莎乐美就没那么温柔了,她拖着超人结实的披风把人拽进了飞船里。别误会,不是她不想对克拉克温柔,而是此时她也撑不住了,欧米伽射线的威力太过强大,莎乐美能撑到现在就是奇迹。
超人沉甸甸的身体被她扔在了甲板上,她满脸冷汗的粗喘着打开飞船控制台准备离开这快毁灭了的鬼地方。
“飞船剩余能量不足。”
毫无起伏的提示音诚实的告知了她这一消息,她表情也没什么惊讶,只是冷静地命令飞船弹出逃生舱。
她再一次把不省人事的克拉克强壮的身体塞进小逃生舱中,在他紧皱的眉头间落下一吻。
莎乐美先是将将飞船的剩余能量都充能给了逃生舱,这些能量已经足够一个小逃生舱进行几次跃迁到达地球了。
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还是挤出来一句:“克拉克,再见。”
莎乐美不用闭眼也能想象到她的小男朋友醒过来时会有多么难过,但是她的身体已经是强弩之末,达克赛德的欧米伽射线没能将她当场杀死已经是意外,她能强撑到现在纯属高天尊烙印的保护。
可惜她太久没有回去萨卡加深烙印了。
“不要自责,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
莎乐美最后留下一句话,手轻轻划过人间之神的英俊的脸庞,捏了捏他宽厚温暖的手掌心,最后才不舍地输入地球坐标将克拉克的舱门封好。
承载着氪星之子的小逃生舱化为一颗流星消失在天边,莎乐美坐回飞船驾驶座上,琥珀色的眼睛静静地望向尘土飞扬的污浊大气。
这里的一切都将毁灭,炽热的岩浆已经喷发,脚下的土地也已经沦陷。充满硫磺气味的热浪席卷了整个星球,但她的心中却感到一丝诡异的平静。
莎乐美心中有种奇怪的预感,这一切都不是开始,也不是结束,即使她的肉身今天就会毁灭,但克拉克和她也总有一天会再次相见。
她平静地向逃生舱离去的地方望去,任由欧米茄射线带来的痛苦和奔腾的岩浆淹没了她的身体。
“飞吧,卡尔艾尔,我的明日之子。”
“他们还会回来吗?”
闪电侠气喘吁吁地撑住膝盖,哈尔飞过来变出一张柔软的大床让他休息。
“谢了,要是你能变出披萨就好了。”巴里一屁股坐在柔软的床垫上忙里偷闲。
哈尔耸耸肩,表示自己无能为力。然而天空传来一阵破空声,那玩意在穿越大气层时摩擦出剧烈的火花,哈尔看了眼天空,无奈道:“你最好祈祷是披萨空投。”
战场一片混乱,现在天上掉下什么东西都不稀奇了。
也许是降落时巨大的颠簸唤醒了逃生舱中的人,他在轰然落地前就从里面飞了出来,并且一把抱住了威力不输陨石的逃生舱。
“是超人!”
他标志性的红披风在黑夜中无比醒目,被突如其来的末日折磨得放弃挣扎的市民们不禁因为那可靠的背影而燃起了希望。
蝙蝠侠站在高处看了眼明显只容得下一个人的逃生舱,犹豫了一下便掏出钩抓枪荡到了超人身边。
克拉克刚从逃生舱的记录中了解了一切真相,他站在一片废墟中沉沉地低着头,平时总是神采奕奕的披风也落寞的垂在他的红靴边。
“我搞砸了。”克拉克小声说道,眼泪随着他眨眼的动作落了下来,在他英俊的脸庞上留下一道泪痕。
蝙蝠侠从他的表情里就猜到发生了什么,但他没法继续让超人陷在痛苦悲伤的情绪中,因为现在地球需要超人。
沉默的黑暗骑士几乎有些冷酷地说道:“我知道,超人,但是现在不是时候。”
这时克拉克却有些埋怨蝙蝠侠的无情,他才刚刚失去自己的爱人,蝙蝠侠便如此迫不及待地拽着他卷入另一场战役,他不是真正的神明,如何能做到这样的无私无欲呢?
他转过身子背对着蝙蝠侠,沉默的背影中满是压抑的悲伤与愤怒。
蝙蝠侠看向刚刚经历了一场悲剧的年轻人,他知道自己的做法伤到了这位年轻英雄的心,但黑暗骑士注定不能因为顾忌他一人的心情而放任他弃世界于不顾。
他低声说道:“看看周围,克拉克。”
达克赛德的侵略已经扩张到了城市外,克拉克下意识地随着蝙蝠侠的声音向四周看去,那里到处都是尖叫与哀嚎。
他的超级视力和超级听力能够真真确确的听到看到世界上正在发生什么,如果他放任这场灾难,那么失去至爱之人的悲剧便会不断上演,而这不是他想要的。
克拉克回头看向他看似冷酷无情的新朋友,他裹着一身如子夜一般漆黑的披风,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如同冷心冷情的审判者,但克拉克却莫名体会到了他的身不由己。
“抱歉,布鲁斯。”
众人欢呼着庆祝达克赛德被他们一脚踢出了地球,只有超人默不作声地飞走了。
蝙蝠侠抬头看向他离去的方向,心中却百感交集。
也许给蝙蝠侠和超人都留下不可磨灭记忆的女人都叫莎乐美?布鲁斯自嘲般地想道。
克拉克径直飞回了农场,他平时其实并不经常穿着属于的超人制服回堪萨斯,因为在这里他仅仅是克拉克肯特,而不是注定要经历苦难的超人。
玛莎和小灰依偎着坐在阶梯上,今晚没有一丝的凉风,近乎凝滞的空气带不起屋檐下挂着的风铃。甜香的玉米和金黄的麦浪早就被收割进谷仓里,农场难得的如此寂静。
看到自己的儿子安然无恙地回了家,玛莎激动地站起身迎接他,走到克拉克身边时才看到他面色沉重,蔚蓝的眼中含着泪水。
“妈妈。”
克拉克将自己的脑袋搭在玛莎的颈间,玛莎比克拉克矮很多,但克拉克固执地像是当年无数次被人排挤之后趴在玛莎肩头一样,眼泪静静地落在她咖啡色的羊毛衫上。
玛莎已经隐隐猜到了发生了什么,她没有问出来叫克拉克伤心,而是抱住自己的儿子轻声哄慰。
莎乐美的离去给克拉克造成了很大的影响,他没有回去上班,而是花了更多的时间陪伴玛莎。
布鲁斯来过几次,他带着杰森来到了肯特家有些偏僻的农场,那豪华的汽车在田间马路上沾上了不少泥泞。
克拉克在家族墓园中给莎乐美立了一座石碑,布鲁斯和杰森手中都拿着洁白的花束,放在了新立的石碑前。
“莎乐美?”
杰森有些诧异地小声重复石碑上的名字,要知道他前几天才和布鲁斯去过哥谭公墓祭奠莎乐美小姐,这诡异的巧合让杰森心情复杂。
他抬头看了眼布鲁斯的神情,布鲁斯明显也陷入了一段回忆中,钢蓝的眼睛空落落地。
“我永远是幸存者。”克拉克站在石碑前喃喃自语道,几十年前他的父母让他逃离了即将毁灭的氪星,几十年后又有莎乐美为他做了一模一样的事情。
“是啊。”布鲁斯却不自禁因为莎乐美这个名字而想起了哥谭的报丧鸟,又想到了犯罪巷里的枪声和滚落的珍珠。
永远都是幸存者——这也许是世界上最充满爱意的诅咒。
没有番外,超人和蝙蝠侠还有剧情
达克赛德的欧米伽射线杀不死超人
第49章
巴基和变种人
西伯利亚凛冽的寒风萧瑟的吹进过道里,巡逻的士兵们背着枪步伐整齐地巡视每一间囚室,帽檐下的冰冷眼神寒风般扫过每一个关押在其中的人。
在经过走廊尽头的囚室时,带头的士兵眼神示意其他人都停在原地,自己整了整衣裳率先走上前去,语气温和的仿佛在怜惜自己的爱人:
“呆在这不冷吗。”
他轻车熟路地打开囚室的门,脱下自己身上的大衣盖在她身上。
被关在冰冷囚笼里的女人只穿着单薄的纯白色囚服,颈间带着变种人抑制器。她抬起头来看向士兵,艳若桃李的小脸被大衣茸茸的毛边簇拥着,毫无血色的唇边露出甜蜜的笑意:“当然冷啦,你带我出去好吗?”
说着她向士兵伸出双手,泪痣随着她的笑意在苍白的脸颊上微微游动,漆黑的凤眼中满是勾人心魄的媚意。
士兵下意识地伸手将她抱了起来,她轻的仿佛没有重量,像是一株脆弱的花苞依附着危险的枪管。
这时她颈间的抑制器因为检测到能力异常发出一声轻微的滴滴声,而这警报声短暂地唤回了士兵的神智。他像是躲避什么恐怖的妖物一般扔开了莎乐美,急急往后退了几步。
莎乐美轻盈地落在地上,有些不满地撇嘴翻了个白眼,但那张勾魂夺魄的美艳脸颊却丝毫没有因为她不雅的表情而损失半分姿色。
她秾黑卷翘的睫毛下有一双黑玉般的眼球,长睫在上挑的眼角滑出凛冽又勾人的弧度,此刻正兴致缺缺地看向神智混乱的士兵。
“滚吧,真没用。”
本来已经有清醒之态的士兵因为这声娇呵而再次心甘情愿的陷入了危险甜蜜的狂乱中,他大步走到莎乐美的身边,表情狂热而痴迷,甚至有些卑微地说道:“对不起,不要讨厌我,我这就带你出去。”
莎乐美终于因为这句话而露出了好脸色,她拢了拢滑落的大衣,准备矜持地夸奖一下这位士兵。
“滚出来。”
囚笼外突然传来一阵冰冷低哑的声音,莎乐美一听就知道自己今天又没戏了,脸上艳丽无匹的笑容瞬间消失,头都没回就闷闷地一屁股坐回了窄小的床铺。
士兵也因为这声音中暗含的危险而回了神,他用歉意的眼神看向莎乐美,却只看到了她闷闷不乐的背影。
朗姆洛恨铁不成钢地一把揪出又被迷得五迷三道的队员,在他恋恋不舍的脸上砰砰砸了几拳。
“给我睁大你的狗眼!那是变种人!”
朗姆洛毫不留情的几记老拳终于唤回了他的神智,他盯着满脸血污回头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莎乐美的囚室,主动将钥匙归还给朗姆洛。
朗姆洛接过那柄被基地小队众人推来抢去的钥匙,挥手示意这位失职的士兵回到自己的工作中。
这不是第一个被莎乐美引诱的九头蛇成员,在戴上变种人抑制器之前,莎乐美的威力还不止于此。
朗姆洛曾经亲眼见过正常状态下的莎乐美,那简直就像是盘踞在腐尸上的艳丽花朵,一具具代表着前车之鉴的尸体明晃晃地摆在你跟前,但你还是会心甘情愿卑躬屈膝地献上财富,尊严,甚至是生命。
不得不庆幸她的变种能力是范围性的,朗姆洛可以选择在远处放倒她。
如今这个危险的大杀器已经是他们九头蛇的资产。可惜她的再生能力太过强大,洗脑对她能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所以只有必要时他们才会放出这个极度不可控的资产。
朗姆洛看了眼背影都在写着生气的莎乐美,离开了这间危险的囚室。
莎乐美百无聊赖地扣弄栏杆上凸出来的金属块,试图朝来来往往的巡逻小队搭话,她刻意放软的声音甜腻腻的,时刻挑战着他们的神经。
“跟我聊聊天呀先生,我好无聊~”
可惜他们都在上头严酷的命令下目不斜视,不敢对她的话语有半分反应。即使穿着军靴的脚已经不由自主地迈向了她的方向,但却总是在最后关头坚定地抽身离开。
莎乐美不明白为什么九头蛇这帮人要把她随意安置在这里,任由来往的人经过她的囚笼。
明明知道他们或多或少会受到她的影响,简直像是在找乐子或是试验一般。
她无聊地把头搭在栏杆的间隙,任由两侧冰冷的金属杆滑稽地左右拉扯她的脸皮,然后用这幅尊容冲走廊里的人吐舌头摆鬼脸。
正在她自得其乐时,基地内突然响起了尖锐的警报声,整个走廊的灯光瞬间成为了警戒状态的暗红色,莎乐美伸长脖子往外看去,只听到了厚重的军靴急速奔跑时的撞击声和响个不停的枪声。
没过一会警戒便解除了,莎乐美将双臂伸出栏杆耷拉着,想抓个人好好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没想到率先走过来的是面色不善的朗姆洛,他单手拿着一把枪,指挥身后的人拖着东西的动作快点。看到莎乐美蠢蠢欲动的动作还冷着脸冲她扬扬下巴,示意她老实点。
她没劲地缩回自己的手,扒着铁栏看他们到底拖着什么玩意。
那是个昏迷的男人,他垂着头被人拖行,双手双脚都被铐了个结实,莎乐美只能看到他高大的身体和棕黑色的头发。
朗姆洛站在莎乐美旁边的牢房门口,让手下人把男人扔进去,叮嘱道:“等佐拉博士命令。”
做完这一切他们便匆匆离开了,只留下昏迷的男人和好奇得要死的莎乐美。
深夜时无聊的睡不着的莎乐美静静地盯着窄小的窗户中透进来的微弱阳光,空气中的灰尘在极昼的脆弱日光中轻轻飘动。
此时应该是深夜十二点左右,但最近的极昼让莎乐美得以在西伯利亚冰冷的寒夜中看到一丝阳光。
耳边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莎乐美马上意识到是和她只隔着一堵墙的男人苏醒了!
她激动地坐起身将脸蛋贴到冷冰冰的墙上,仔细侧耳倾听他的动作,试图和他搭话。
“你醒了吗?”
莎乐美提高声音问道,说完便立刻将耳朵贴回去留意他的动静。
那边的男人没有立刻答话,但他显然已经醒过来了,莎乐美甚至能听到他挣扎时衣物摩擦水泥地的声音。
莎乐美不高兴地撅起了嘴,开始边问边捶打两人间厚实的墙壁,随着捶打的动作一字一顿道:“醒!了!就!和!我!说!话!我!好!无!聊!”
那边的人显然是被她烦得要死,半响扔过来一句冷冰冰的“闭嘴。”
莎乐美没有因为他不留情的话生气,反而兴冲冲地说道:“这不是醒了吗。”
那边挣扎的声音大了起来,她能听到那个男人正在试图切割束缚着他手脚的镣铐,于是她撇撇嘴劝说他:“别费劲了,那是振金做的,如果你知道振金是什么玩意的话。”
“我知道。”
出乎意料地,墙那边的那人回答了她的话。
得到回应的莎乐美笑笑,开心地将脑袋搭在墙上:“我们算是室友吧,你叫什么名字?”
那边的男人许久没有答话,就在莎乐美以为他不想说话时,他轻轻说了一句:“巴克。”
“好啊,巴克,我叫莎乐美。”她整个人扒在墙上,这时她倒是希望自己的能力是透视眼什么的,这样她就能看看这个巴克到底长什么模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