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偏执太子抢婚后——晚宁【完结】
时间:2024-04-14 14:39:18

  沈灵书手臂勾着他的脖颈,被迫低着眸承受着这个□□。
  不知过了多久,陆执终于舍得松开她的唇,她偏过脸,身子不自在的挪了挪,不敢去看男人灼灼目光。
  陆执嗓音带着低沉的沙哑,音色也因方才二人动作染上了一抹挑逗的欲。
  他道:“袅袅,别动。”
  他呼吸带着微微的喘,夹在自抑的克制。
  她衣领半袒,如同春月下的几片雪色,软盈如同浪潮般起伏波澜,裙摆被他故意撩起,弄得凌乱不堪。
  交.叠处有浅浅的水渍,他深知是少女羞靥溢出的,转头从床前托盘上拿来巾,却被沈灵书灵活的小手用力地按在了腿上。
  她羞恼的几乎是哭音道:“不要碰……”
  陆执将她身子挺了挺,咬着她的耳垂,声音压得极低,挑音问:“袅袅说的是哪里?”
  沈灵书羽睫轻颤,小手抢过那遮羞的巾,蚊呐般低声要求:“你出去!”
  软绵的嗓音带着被欺负的委屈,轻易的就让陆执缴了械。
  他低头吻了吻那娇艳欲滴的唇瓣,似是哄着怀中少女,应声道:“好。”
  东宫殿内,没人敢命令太子,除非他自己心甘情愿。
  陆执出去后,沈灵书乖巧的提裙上了床榻,又将金钩下的幔帐放了下来,月影纱帘重重叠叠,与外面隔绝她悬着的一颗心才算放下。
  半炷香的功夫,暖阁外传来了一道恬静沉稳的女声:
  “奴婢东宫掌事宫女书槐奉殿下之命,特来给县主上药。不知奴婢此刻是否可以进去?”
  沈灵书愣了愣,脑海有片刻的迷茫。
  他竟让别人知道自己在他宫里?
  除了书槐姑姑,别人也知道了么?
  她咬唇,一丝羞恼和恐慌渐渐涌上心头。
  许是暖阁里间内久久没有传出动静,书槐又道:“县主放心,奴婢是太子殿前的人,今日之事绝不会透漏半个字。殿下也有特地交代过,除了凌大人,再无第四人知道县主在这。”
  “姑姑进来吧。”少女的声音绵软清甜,像是低叹,带着一丝无奈的妥协。
  书槐捧着托盘低头进屋,虽她目不斜视,可迈过那散落在地上凌乱的罗衫鞋袜中读到了一丝暧昧的关系。
  说为活色生香也不为过。
  “请县主伸足方便奴婢上药。”书槐年逾三十,年纪轻轻便当了东宫掌事宫女,除了死忠于太子殿下,说话办事亦是十分妥帖。
  殿下从未带过任何女子来东宫,更不曾宠幸这殿内外的宫女。
  只知他亲自来找自己说此事,而没有让凌大人通传,便可知眼前这位娇娇弱弱的县主在他心上时何等地位。
  便是那未来太子妃的虚衔也不过如此。
  书槐不敢不敬。
  一截纤细雪白的脚踝从纱帐里伸了出来,雪嫩的肌肤上触目惊心的印着一圈细密的伤痕,此刻已经结痂,只是痂附近的肌肤微微鼓起,泛着病态的绯色。
  书槐垂眸,不敢再继续猜测殿下与沈姑娘之间发生了什么,只是拿出御赐的清凉膏轻轻涂抹着。
  “嘶……”幔帐中传来女郎低低的轻.吟,克制又羞怯,叫人闻之欲醉。
  书槐听得脸颊透红,像煮熟的蟹子,上药的手都微微发颤。
  怪不得殿下这样上心,沈姑娘容貌这般妩媚动人,便是连声音也这般娇糯好听。
  她若是男子,也喜欢这样的美人。
  一炷香的功夫,泛红的伤处已敷上了灵药,被纱布仔仔细细的包扎上,叠上罗袜,掩于裙摆间不易被发觉。
  书槐起身嘱咐道:“虽是小伤,可县主肌肤娇嫩,这几日最好多加静养。”
  沈灵书道:“多谢姑姑。”
  书槐又道:“夜色已深,殿下嘱咐县主便在此处歇息,明日再让奴婢送县主回流云殿。”
  怕沈灵书拒绝,她补了句:“殿下去书房睡。”
  里边传来的清浅的声音:“我知晓了,多谢殿下。我有些饿了,可不可以烦请姑姑替我传膳?”
  见她答应,书槐总算松了口气,立刻起身轻快道:“县主稍等,奴婢这便去命人准备。”
  半个时辰后,书槐身后跟着一列宫女,端着的银色托盘上呈着各色精巧珍馐。
  书槐请安后推门而入,端方的脸上闪过一丝哑然。
  楹窗下红木桌案旁放着一个紫檀矮脚方凳,窗扇被推了开,雨过天青色纱帐被风吹着,赫然一副人去楼空的光景。
  东宫西殿书房内,朱漆雕花鹤纹长桌上摞了一叠待批的公文。
  烛火光影明灭,太子眼睑低垂,眼睫处透着淡淡的鸦青色,看不出神情,手中执笔纷飞,批阅公文。
  不多时,凌霄推门进来。
  太子头也没抬,声音淡淡:“祁时安人呢?”
  凌霄想起祁大人走时的模样,老老实实答:“走了。”
  “走了?”
  太子落笔,缓缓抬起头,光影将他的下颌落得削瘦,问道:“案子没说完,他有何事这般急?”
  凌霄抵拳咳了两声:“祁大人本是一直在书房等殿下的,只是大公主下午来东宫找过您。大公主走后一刻钟,祁大人也走了。”
  陆执眯起眼,唇边微微勾勒一丝不同寻常的弧度。
  啧,看上他长姐了。
  ――
  亥时一刻,神武宫门口外停着三辆马车。
  一辆悬着金色纱绸,贵亦无匹,一辆乘四驾,周身挂着青色的帘幕,一辆乘二驾,看着有些普通。
  天家公主仪仗自长街一路蔓延至宫门口,守城侍卫得了圣人特谕,打开城门。
  不因别的,只因昭景公主陆月菱是圣人众多儿女中最为疼爱的。
  陆月菱想出宫,便是半夜,这宫门也开得。
  那辆乘二架的马车下,驸马赵怀远早早就下了车,焦急的朝宫门里望着。
  这些日子他日日上书,夜夜奏表,甚至表明了不会再纳娘家表妹入府为妾,百般恳切言辞终于打动了圣人和公主,这才有了漏夜接公主出宫的一幕。
  轿撵稳稳落地,随大公主出嫁的贴身宫女盼烟撑起十六柄象牙古紫竹伞,另一手轻轻掀帘。
  陆月菱从轿中走出,她提着逶迤繁复的华美衣摆,走动间裙摆摇曳,婀娜窈窕,肌肤像覆了层月华,白得晃眼,仿佛连月光都偏爱她几分。
  她的目光落在不远处淋雨的驸马身上,那张妩媚动人的脸上也终究多了一丝动容。
  到底是她们二人是夫妻,这场闹事没闹到出格的份上总归还是要与他共同端着一张门面过日子的。
  何况。
  陆月菱想起下午去东宫碰见祁时安――
  她转过身看了眼,身后拖长的队伍的最末端,那道清隽笔直的身影静静立在那,还在跟着。
  夜色浓重,她虽看不清,却也甚至那人的视线一直攫取在她身上。
  他已娶妻,她也已嫁人,再有什么事也是前尘往事。
  她不明白为何如今祁时安隐隐和从前有些不同了,看向她的目光不知何时悄然改变。
  陆月菱想不明白,理不清楚,心底更是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酸涩,麻木,好像都不足以形容。
  只是那本抬步艰难的碎步也不自觉快了几分,逃离似低走向驸马。
  “月菱!”赵怀远顾不得为臣本分,快步迎了上去,亲昵的唤她的名字。
  陆月菱神色淡淡,只低声道:“有劳驸马。”
  风雨细密,铺刮在二人身上,赵怀远从怀中掏出个用锦缎包裹着的汤婆子放在陆月菱身上,汤婆子晾得久了不是那么热,可是还带着赵怀远身上淡淡的体温,这温度透过锦缎传递到陆月菱掌心,她抬起凤眸看了眼驸马。
  赵怀远虽容貌不及探花,但也生得一表人才,芝兰玉树,此刻被公主注视着,那张俊朗的脸也浮现着淡淡笑意。
  他自然的替陆月菱紧了紧披风,求和道:“久不见夫人,我这心里没着没落。我不该因为母亲的事那样对夫人,我保证以后会好好待你,再也不会出现那样的事,好吗夫人?”
  他双眼真挚,就差对着月亮许愿。
  陆月菱也被他打动,点点头:“我们回家吧,夫君。”
  “稍等,我替夫人放脚凳。”
  见陆月菱终于肯上车,赵怀远屏退众人,亲自去做了仆从的事,替陆月菱安置垫脚的车凳。
  其实婚前婚后,这样低微的事赵怀远做了不少,雨天撑伞,伏天摇扇,便是陆月菱偶感风寒,他也是告假早朝,亲自煮药照顾,说是无微不至也差不多,恨不得将陆月菱捧上天。所以除了纳妾这等事,陆月菱才会这般决然分居去别宫小住。
  谁料,陆月菱正要上马车时,马车帘骤然被一截手腕掀开,一容貌清丽的女子弯眼笑着:“见过公主殿下,殿下万――安。”
  她咬字故意拖长尾音,带着促狭的讥讽。
  说是请安,实则在马车上不下去,并无半分规矩。
  陆月菱先是一怔,随后脸色变得青白,银牙几乎咬碎,看向赵怀远:“她怎么在这?”
  这马车的女子便是赵怀远母家姨母的表妹柳素云,自幼与赵怀远青梅竹马长大,前些日子,赵怀远母亲病重,便嘱咐要他纳入赵家,照看她的后半生。
  赵怀远面露难色,他凑近了些,压低声音,几乎是哀求:“夫人,表妹今日去府中照顾母亲,我出门时她偏要跟来上街采购几味药材,这才在这。夫人,我向你保证,她真的只是在府中照看母亲,我和她绝无私情。”
  陆月菱美眸凌然,脸色变幻,一言不发。
  柳素云眉眼中有些得意:“殿下息怒,素云照顾姨母多日,身上偶感风寒不能下车行礼。表哥他说的是实话,素云与表哥清清白白。”
  陆月菱凤眸微敛,声音平静,却妩媚清傲:
  “滚下来。”
  柳素云一怔,委屈的看向赵怀远。
  赵怀远脸憋得通红,想去拉陆月菱的手,却被盼烟上前一步挡了开。
  见柳素云不动地方,盼烟朝左右使了个眼色,公主府侍卫顿时上前拽住柳素云的手臂,将人直接从马车上拖下来,重重摔在了地上。
  “啊……痛,痛死了!”柳素云脸戗到地面上,吃了口满口污泥混杂着雨水,痛得在地上发抖。
  “夫人!”赵怀远高喊了声,快步上前扶着柳素云,却被侍卫拦了开,让他扶都不能扶。
  他堂堂朝中四品大员,为人夫君,八尺男儿的面子此刻在天家公主面前丧失到了极致,那张俊俏的脸也不禁慢慢变得恼怒。
  她还是改不了她那矜傲的性子,硬是要在众人面前下他的面子。
  “你这是做什么?素云她毕竟是个女子,有话我们可以好好说,动辄毁了她的容貌,她日后怎么……”
  “滚。”陆月菱凝眸瞥了眼,冷冷吐出个咬音。
  “陆月菱!”赵怀远推搡开盼烟,上前攥过她的手腕,却不想她腕上带着金链,他用力过猛,攥得她骤然吃痛。
  却仅有一瞬,侍卫便将赵怀远踹倒在地。
  陆月菱揉着手腕,转头上自己的车架。
  赵府的仆从家丁还想上前阻拦,刀剑出鞘,在漆黑雨夜发出嗡鸣的剑音,侍卫们拔剑指向赵府仆从,肃杀凌然,各个都是真刀真剑杀过人的,赵家人顿时噤声不语,不敢再有所动作。
  辚辚之声轴然而起,很快便消失在如瀑的雨幕中。
  与此同时,神武门前第三辆马车也缓缓轧起地面,紧跟其后。
  漆黑的官道上两辆马车并驱而行,然则另一辆马车突然加速随后拦住了陆月菱的马车。
  风雨如晦,大理寺亲兵与公主侍卫刀剑相峙。
  此刻君臣本分在这宫门外的荒郊,便成了笑话!
  僵持了会儿,盼烟匆匆下了马车,走到另一个马车前,语气淡淡:“祁大人请。”
  祁时安当着众人的面,堂而皇之的上了公主的车架。
  他掀开暖帘,车厢内十分宽敞,地上铺着柔软松厚的毛毯,一旁矮几上的蝴蝶宫灯流光溢彩,柔和明亮。
  陆月菱就斜倚在软垫上,美眸灼灼的看向他。
  男人身形高大,这宽敞的车厢内顿时变得逼仄了几分。
  四目交错,公主美眸隐隐愠怒:“祁大人何意?”
  祁时安没看她,反而低头从怀中拿出一青瓷瓶,随后自然的坐在了她身边,被雨淋湿的大掌捞过她的手腕。
  粗粒的指腹触碰到她细腻软嫩的肌肤时,陆月菱几乎是娇声喝道:“你放肆!”
  她想躲,可男人力道劲烫,霸道,不容置疑。
  祁时安低头注视着着被她被首饰划破的手腕,轻缓的撒上药粉,包扎。
  这些动作做完这一切后,他抬首,眸色深邃,清冷的声音带着低哑:“臣如今所做之事,还不及殿下当年万分之一。”
  她介意他身为臣子,却以下犯上碰了她的手腕。
  可当年呢?
  顺承四年,陆月菱与祁时安同行回宫后第二日便去翰林院旁的一处廨房内,那里是新科进士等待授官,提前适应宫中吃住地方。
  午休时间,进士们大多去用膳,廨房内十分安静,祁时安正在整理桌案上的律法公文。
  他低着头,冷不防案卷上多片婀娜的阴影,一股淡淡的幽香席卷他的感官。
  铃铛轻响,罗裾耀目,那双直直瞧着他的美眸盛着一丝不同寻常的绯色。
  祁时安惊讶之余,还是弯身行礼:“公主殿下金安。”
  小公主垂眸看着弯下身躯的男人,心脏狂跳。
  她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实乃违背礼仪,摒弃礼法,可她还是转头唤来了贴身宫女盼烟。
  盼烟端着一个银瓷托盘,上边放着酒樽和两个浅口杯。
  祁时安眯起眼,盯着那酒杯,未出声。
  陆月菱语气絮乱,不敢抬头去看他,却还是佯装镇定举起酒杯,黛眉微扬:“还未恭贺祁大人一杯酒。”
  祁时安凝神,反问道:“殿下意思是在这?”
  小公主心虚的点点头,语气咬定:“祁大人不敢?”
  祁时安挑眉,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他不是市井白丁,识不出陆月菱在杯中放了什么。
  男人灼热的呼吸落在她的眼皮上。
  陆月菱羽睫轻颤,心也跟着下意识发颤。
  然则,祁时安手臂爆出青筋,也仅仅是狠狠攥紧,没有越雷池半步。
  他无视她丢掉廉耻的小心思,装作懵然不知:“臣已喝,殿下请回吧。”
  回忆戛然而止,记忆中那个妩媚明艳的小公主如今已为人妻,带着不容侵犯的矜傲端庄。
  祁时安心底自嘲笑笑。
  君子有成人之美,但我不是。
  阿菱,你不愿和离,那我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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