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时两年的吻轻轻落在了这个寂静雨夜。
祁时安俯身欺近,不去看陆月菱渐渐瞪圆的美眸,将她的身子抵在车厢尽头。
低头咬上了她的唇。
凶猛,浓郁,带着欲.望,眷恋,私念。
她推搡,呜咽,身子不住颤抖,可他不为所动。
他不是那些爱慕公主的年轻愣头青,她训斥叱骂便会退下再不敢僭越。
年逾三十的权臣除了通身的工于心计,更是危险的像是一匹孤狼,盯上了目标便绝不松手。
他将她按得很紧,不顾她的哭喊,舌尖寸寸抵.入,吮吸着她的软舌,紧掐玉腰,灼热的滚烫透过衣料处处侵.略。
喉结滑动间,他带着低低的喘.息:
“当年公主要对臣做的事,如今臣也想做了。”
第24章 心跳
陆月菱压抑着快要迸发出来的心跳, 听着他把这句话说完。
遂反手给了他一巴掌。
她美眸凝着泪,唇边还带着喘,声音颤颤巍巍:“祁时安, 你怎么敢!”
我怎么敢。
祁时安挨了一巴掌, 眼睛眨都没眨一下,反而是桎梏着她的手掌渐渐缩紧, 膝盖别着那双玉.褪,把她逼到角落。
方才上药的纱布因他粗鲁的动作层层滑落,现出暧昧绯色的伤口。
他食指挑弄按压着被他咬出血的红唇,嗓音沙哑, 带着自抑的欲:“公主当年在臣的酒杯中放了什么?”
“那殿下是怎么敢的?”
夜色浓重, 大雨倾盆,银色闪电漫过荒野, 倒映出马车内二人交叠的姿势。
他攻城略地,占尽高位, 她城门失手, 步步败退。
往事被提及,陆月菱的杏眸涌上泪意,她不愿再提及从前过往, 也不愿承认她无数次丢掉自尊去求的男人,看不上她, 不要她。
她声音发颤,带着咬音:“你放开我!你以下犯上,本宫要送你去刑部大狱――”
话还没说完, 便被他堵住了唇。
祁时安攥着她的手腕, 将她另一手扣在后腰,令她失了平衡, 栽进自己怀中。繁琐曳地的裙摆被拢在一处,瓷白长.腿勾在男人双膝间。
二人体型上的的身高差让她不得仰着头承受着他如同暴雨般侵略的吻。
她杏眸湿红,发丝凌乱的贴在脸上,领口也被扯得松松垮垮,隐约可见雪白脖颈上的绯色玉带。
风雨如聚,男人的呼吸声很重,含着诱哄唤她:“阿菱,同他和离,我自己去刑部认罪,可好?”
陆月菱身子僵住,被这句话惊得甚至忘记推开他。
他在打什么主意?
真觉得如今他招招手,她便还如同两年一般不要脸面的天□□廨房跑,朝他家门堵,什么话都听不进去,只想一门心思的缠着他,让他娶她?
她深吸了一口气,硬生生把眼泪憋了回去,脸颊潮红,声音细碎软.吟:“我不会和离。”
雨声绵密,小公主的声音断断续续:
“我心爱赵郎,我们成婚已有两年,父皇还说让我今年给他怀个孩子。祁大人,当年的事是昭景糊涂……”
男人动作顿滞,出声打断她:“喜欢我,在殿下眼里是糊涂事,对吗?”
陆月菱美眸愧疚,泪珠悬在眼眶:“抱歉啊。”
仿佛紧绷的理智骤然崩泄般,他薄唇翕张,却发不出声。
来时满腹的话被她一句轻飘飘的抱歉噎在了喉咙间。
他们贴得很近,甚至她人就在他身.下,心跳勾缠,呼吸交叠,暧昧亲昵的不得了。
可她一瞬又仿佛离他离得好远。
远到这两年时光里,她变了他完全不熟悉的样子。
他什么都不怕,不怕她已是人妻,不怕对付赵怀远那样的庸臣,不怕她厌恶他。
却唯独怕她用无所谓甚至怜悯的目光望他。
从前他顾忌救命之恩,顾忌礼法,顾忌君臣,将自己的喜欢藏在心底不敢吐露。
如今救命之恩已还,他也不想再管世俗非议,他后悔了。
可那小小女子说抱歉啊,从前喜欢你是我糊涂,是我荒唐,是我的错。
陆月菱,你到底有过几分真心?
祁时安久久没有开口,却还是低头替她披好衣裳,温柔缠好纱布。
起身前,他指腹轻轻拂去她眼角断线了的泪珠,“别哭了,我走。”
――
接连两日大雨,终于在万寿节当日放了晴。
天朗气清,惠风和畅,大邺宫从鸣鸡之时便从上到下忙忙碌碌。
流云殿暖间内,沈灵书坐在菱花镜前,一身水碧色烟笼曳地裙裾,高束细腰,身形窈窕。她今日盘了一个乖觉精致的凌云髻,鬓边嵌着镶宝石雨蝶鎏金簪,眸光流转间,顾盼生辉。
沈灵书黛眉微蹙,还是将衣领朝上贴了些,遮掩住那人作.恶的点点红痕。
采茵从外面进来,声音都带着喜气:“姑娘,快到时辰了,再晚皇后娘娘可要派人来催了。”
沈灵书想想今夜要做的事,深吸了一口气,调节好情绪后起身随她出了门
今日是大宴,宫内到处都喜气洋洋的,往来达官显贵,勋爵门户比比皆是,因着圣人天恩,规矩也松散些,像是比过年还要热闹。
此时已近黄昏,拢黄色的云霞渐渐爬上天际,宫灯渐起。
主仆二人顺着影壁朝乾坤殿的方向走去。
流云殿身处东六宫,要去西边的乾坤殿要经过御花园。她们走了许久,直至暮色四合,园中人烟稀少,多了分静谧的夜色。
沈灵书紧了紧衣裳,不免加紧了些脚步。
那日从东宫翻窗而下后在屋里将养了两日,身子还是酸乏得厉害,听见动静便会隐隐泛起惊慌之意。
冷不防前边传来低低的谈话声。
沈灵书顿住脚步,转头看向采茵,采茵顿时明白,将手中宫灯吹灭。
人在视线不明的时候,听力尤为好使。
“王郎,几日不见,便这般想我?”女子娇媚的声线带着挑.逗,极为暧昧。
“你整日缩在祈府里不出门,难不成要我去翻大理寺少卿的院子?我可没那个胆子去触祁时安的霉头。”
沈灵书以手掩唇,美眸渐渐瞪圆。
她识得祁大人,两年前他大婚时带新妇入宫叩谢皇后娘娘恩典时,她正侍奉在侧!
那难道这女子是祁时安的夫人?
她手指微微哆嗦,身子绷直,动也不敢动,生怕被发现了。
怎么这么倒霉,误打误撞听到了别人家的丑事!
身侧采茵亦是进退两难,不敢有些动作,若是被发现,她和姑娘会不会被杀了灭口?
女子低低娇笑着,似是娇嗔:“你怎么不敢,你不过微末小官,却敢动四品权臣的夫人,你真是天大的胆子呐。”
“那夫人是喜欢我多一点,还是喜欢少卿大人多一点。”
女子嘤咛一声,似是被亲吻吮.吸吃痛,嗔道:“自然是王郎多一些。祁时安与我成婚后从未碰过我,他不过是为了报父亲的救命之恩,他虽娶了我,却从未正眼看过我。”
随后便是衣料堆叠的@@声,男人迫不及待的亲.吻水.渍声。
眼见着翻.雨渐至,应该是注意不到她们的声响,沈灵书屏住心跳,拉着采茵的手悄悄换了另外一条道走。
出去后,她长舒了一口气,艰难的呼吸周遭空气。
不愧是宫里,处处都能听见秘闻。
那位祁大人身无背景,中了新科状元后,而后官途顺遂,仅仅两年便爬上了四品少卿的位置,乃是实打实的权柄之臣。
却不想家中也是一团糟,大开中门娶回来的正妻竟然红杏出墙,公然给他戴绿帽子!
“快走吧,宫宴怕是要开始了。”沈灵书甩了甩脑袋,试图让自己忘记刚刚听见的秘密。
华灯初上,乾坤殿内已人声攒动,人影交错。
帝后以下便是皇子公主的座位,随后公侯伯爵群臣按照品阶依次就座。
沈灵书由宫人引领着入座,身后采茵俯首,她耳语嘱咐了几句。
“姑娘放心,奴婢一定将话带给小侯爷。”
与此同时,东宫书房内,凌霄匆匆走上廊前,见太子仍伏案执笔,出声提醒道:“殿下,再不去要迟了。”
陆执落笔,盯着案上草图沉思,问道:“你来看看,宫中可有这种建筑?”
凌霄走上前,看着那寥寥几笔勾勒的结构,脑海中不断回忆,他迟疑道:“殿下所画的好像东边朝云阁旁边废弃的一座偏殿。”
陆执凝神:“孤是不是去过?”
凌霄笃定道:“殿下从未去过。”
陆执垂眸,揉了揉眉心,神色疲惫。
这几日梦得厉害,从前只能梦见与袅袅云.雨的前段,可最近的一次那梦境偏离渐渐升高。
他以悬空的视角去看,梦醒后根据零碎记忆堪堪描绘出这草图。
宫宴,荒废的偏殿,与他偷欢的袅袅,会是今日吗?
袅袅今夜会不会去。
若他不去,会有其他男人吗?
陆执心底产生阵阵后怕。
他不敢赌。
宫宴开始,礼部的官员在旁唱祷祝寿词,礼乐渐渐奏起,婉转悠扬,第一支歌舞在大殿中央翩然而起。
嘉元帝心情不错,起身遥祝,宫妃群臣皆立。
“恭祝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酒过三巡,沈灵书放下酒杯,美眸间流转着浅浅绯色,她目光飘然,心中思忖着采茵怎么还没回来。
更漏一点点滴过,梆子声骤然响起,要看着天色愈来愈晚。
沈灵书心跳渐渐加快,握着酒杯的手犹豫着地递到了唇边。
一盏暖酒下肚,她脚踝泛软起身,对身后侍奉的宫女道了句更衣便毅然离席。
夜色溶溶,月光洒在无人值守的青石板上,舞乐的声音渐渐变小。
沈灵书心跳如鸣,朝那座偏殿走去。
饶是她做了无数次心里建设,可这种事真的要发生时她心头还是有些难言的酸涩。
她出身公府,自幼读书识礼,乃名门闺秀。可如今她丢掉廉耻,舍弃尊严,主动贴上去……
可她不敢赌,她身后空无一人,没有人能帮她了。
太子步步紧.逼,萧后还没来得及发难,沈家即将要被泼脏水丢掉名声。
种种大山压下来,她只能对不起曹澜。
她算计了他。
可她别无选择。
沈灵书停在前世与太子偷.欢的殿门前,心脏狂跳,思绪凌乱,上头的酒劲驱使下,雪白的指节轻轻推开了门。
她今日饮了许多果酒,虽劲力不如旁的,可还是让她脑袋昏昏沉沉,脚步摇晃。
殿内一片荒芜,月光透过破旧的楹窗,地上有些许的光亮。
她夜里看不清东西,只得磕磕绊绊的寻一处地方坐下等他。
“G……”她不知绊到了什么,身子朝前边载了过去。
她撞入一个带温度的怀抱。
他的胸腔很硬,心跳如擂鼓,就响在她的耳边。
沈灵书心神微微絮乱,两魇通红。
不需要猜,便知此人是曹澜。
她很想嗅嗅他怀间的气息,可酒气上头,她甩了甩脑袋,却被他捉住了小手。
沈灵书因他掌心力道嘤.咛出声,微微仰头,便被那薄唇吻住。
夜色如醉,少女窝在男人怀间,被迫仰着头与他亲吻,“啧啧”的水声,吮吻声打破荒殿的宁静。
“哥哥心中也有袅袅,对吗?”
她被他吻的喘不过气,身子瘫软在他臂弯上,气息不稳,音色娇吟,带着让人怜惜的乖。
她的身子被酒意浸润,她的眉,她的眼,此刻都在散发着邀请,她从未觉得这般热过。
男人不语,只是手下动作愈烈,掌心灼热滚烫,顿了半晌,修长的指节落在她小衣的银制纽扣上。
银白色的月华挟裹着她的身子,肌肤像是落上了一层雪,偏那雪间泛着淡淡的红晕,她像一颗熟透了的蜜桃,清甜,勾人。
男人解开后,轻轻将衣衫拨弄到了一边,却并不急于进攻,只静静欣赏。
裸露的肌肤有片刻的清凉,那股热意又渐渐涌了上来,她红唇潋滟,微微长着,唇齿间娇哼着令人燥热的甜音。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蔓延游走,若有若无的点着她敏感的地方。
沈灵书无力地垂下指尖,意识被他拨弄的犹如云端迷雾,轻轻发颤,唇边克制又忍不住的软.吟。
残存的理智渐渐消失殆尽,她花瓣一般的指节微微蜷曲,似是极力忍耐又想要更多。
男人气息平稳,更显得她孟浪做作。
他好像很会,精准的探索到林中小溪中幽藏的秘密。
“澜哥哥,自第一次见面后,袅袅……袅袅心中便有了哥哥。”
她低低娇.喘着,断断续续表达“爱意”。
男人动作缓了缓,可还是坏意拨.弄着,似是在等她继续说下去。
沈灵书眸中水意渐浓,似乎承受不住,发抖的指节紧紧攀附着他,咬着银牙,“后来那场大雨,哥哥赠予袅袅紫竹伞,袅袅……”
她稀里糊涂说着,却只觉得头顶上方的视线愈发冷冽,透着渗人的锐意。
沈灵书雪白双臂紧紧环着曹澜精壮的窄腰,被咬破的朱唇张合着:“哥哥是在怪我吗?”
精准,探.入,毫不客气。
少女娇软的身躯软得像摊水,唇边轻溢着娇音,却令头顶上方那人眸色愈发深邃。
似水斑驳,湍流出声。
那钳住她的的力道更添了几分,不因少女哭哭啼啼的求饶而停下。
裙摆随着高抬的雪白脚踝寸寸滑落,褪至腰间。
男人眯着眼的,大掌探上细腰,轻轻握着,毫不客气的作恶。
不是主动送上门了,还要他怜惜于她么?
虽数次肌肤接触,可他还是第一次这样清晰的端详这具娇.躯。
当真是细腰勾人,对得起她沈家美人的称号。
只是这腰身不是为他而动。
呵,当真讽刺。
男人动作愈烈,不顾她哭喘着断断续续喊不。
下裳褪去,腿根酸软
银钩渐渐爬上枝头,沈灵书的嗓音从甜至疼最后沙哑,掩住了窗外风声,月色。
一刻钟后,沈灵书抬着酸酸的手想去勾画男人如画的模样,雪白柔夷轻轻动着,去摸他的眉眼,高挺的鼻梁,削瘦的下颌。
一室沉默,男人的心跳声如鸣如鼓,鼻息声压得极低。
沈灵书难以启齿,却还是想要一句肯定的答案。
她窘迫地将脸埋在他怀中,耳根粉得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