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男人不出言承诺,她还是不安。
她语气很轻地问道:“哥哥不会负了书儿罢?”
第25章 文案场面
她语气很轻地问道:“哥哥不会负了书儿罢?”
男人捏住她的下颌, 用指腹去摩挲她红肿的唇瓣,娇艳欲滴的血迹落在他指尖,疼得怀中少女轻溢出声。
这其中糅杂的情绪叫他说不清, 道不明, 无处消计。
毕竟,和他欢.好的时候想着别的男人, 这事搁在谁身上也没法做到熟视无睹。
他被气得狠心折腾了她一番,没有怜香惜玉,干脆,粗暴, 她都没有推开他, 除了欲拒还迎娇娇滴滴的哭音,竟都一一忍下来了。
所以若是对曹澜, 她便能做到这般?
陆执越想脸色越黑,手下力道不自觉发重, 那雪白细腻肌肤上落着他作恶的红痕, 泛着青紫,星星点点,看起来触目惊心。
他喉结滑动, 声音含哑,吐字极缓:“袅袅如此主动, 自然不会。”
熟稔的声音迅速将沈灵书迷蒙的意识拽回现实,脑海里那微醺的酒意都散去了许多。
她杏眸陡然瞪圆,连呼吸都微凝, 话音磕磕绊绊:“太、太子殿下?”
陆执睨着她惊惶的小脸, 托在她玉.腿上的大掌毫不客气的捏了下,语气讥讽:“袅袅很喜欢唤人哥哥, 嗯?”
沈灵书面色雪白,甚至顾不得疼,小手撑着榻沿便想起身,可男人桎梏着她,处处坚硬如铁,她根本起不来床。
柔和的月光倾洒进这座活色生香的屋子,那些被他挑弄的痕迹便直白的暴.露在他眼前。
纵.欲,挑弄,暧昧,皆是刚刚他们欢.好的证据。
她眼眶一瞬湿红,想去捡地上凌乱的罗衫遮挡,可被他撕碎的小衣旋然开合,粉白呼之欲出,更显着欲盖弥彰的娇媚勾人。
沈灵书黛眉蹙在了一起,太阳穴处隐隐作痛,可愈想便愈是窘迫。
她怎么也没想到床榻之上的男人是太子。
为何是陆执?!
采茵迟迟不归,是被他被拦住了吗?
可是他为何会出现在这?
沈灵书不信采茵会出卖自己。
她想不明白今夜到底是怎么回事,可心脏处那隐隐酸涩疼痛教她明白,她此生无法再嫁给旁人了。
可是两月后的沈家怎么办?
不通过夫家去打探官场上的消息,她一介女子如何能去兵部要得堪舆图,要得当年父亲领兵那年的行军记档册。
计划被打乱,种种随之而来的问题充斥着她脑海里。
她的思绪凌乱,有刹那的空白。
可男人并不打算放过她。
陆执握着她的腰肢,掌心的薄茧紧.贴着她羊脂细腻的肌肤,一言不发,轻轻摩挲着。
他等了许久,低哑的嗓音显然不耐:“叫景宴哥哥。”
陆执,小字景宴。
亲近的人都唤他陆景宴。
玉腰被他掐得隐隐吃痛,女郎难受地轻咬着唇瓣,却愣是不作声,没听见一般,悄无声息的与他置气。
陆执唇边微不可察冷哼了声,手指稍稍用力,灵活游走,落下处皆是她身子敏.感,羞于常人的地方。
沈灵书没有防备,娇躯下意识绷直,唇边溢出软绵的颤声,音色几乎哭颤道:“景、景宴哥哥。”
“再叫。”
不知是不满意,还是故意坏心思逗弄。
男人语气冷冽,呼吸渐渐浓重。
夜影溶溶,微风徐徐骤起,渐渐有覆.雨之势。
月色绕梁,幔帐浮动,荒久的梨木床摇曳不堪承重。
女郎纤细手臂贴着床榻,举过头顶,那截被按着雪白的肤色与线条紧绷有力的小臂对比鲜明。
“景宴哥哥……”
“景宴哥哥――”
沈灵书一遍遍的唤他的小字,直至声音沙哑,带着哭音的求饶。
可郎心似铁,听不得她说不。
陆执眉心隐隐浮着薄汗,精壮紧实的窄腰处传来阵阵浪.潮,那股温软的余韵教他情不自禁低低.喘出声。
他心跳如擂,结实的臂弯被汗打湿,嘀嗒着落在她眉眼上,水渍带着他身上清冽灼热的气息,碎成几瓣。
陆执自诩不贪恋风月,可面对她,他仿佛不知疲倦。
不够,怎么都不够。
沈灵书眼眶哭得湿肿,见他终于舍得松开自己,抽噎着朝他脸扇去。
她身子被他折腾得虚弱酸软,手上力道猫挠一般。
陆执被她打了一巴掌,面不改色,眉眼不眨。
脸皮厚得如同城墙。
沈灵书怎么也想不明白,他这张如画俊朗的脸怎么就写满了卑劣。
陆执手臂撑榻,喉结微微起伏着,漆黑的眸色渐渐恢复平静,与她对视。
沈灵书挣扎着起身,去捡地上脏污凌乱的衣裙,不去看身后灼灼的视线:“臣女已有心上人。”
她哽咽道:“即便殿下如此,也不改初心。”
太子眼中情.欲褪去,声音如以往冷冽,甚至带着几分促狭:“孤好好在这坐着,不是沈姑娘主动投怀送抱,爬上了孤的床榻?”
他目光攫取在她身上,不错漏一丝一毫的神情。
果不其然,沈灵书听见这句刺耳的话,美眸有一瞬的凝乱,她身子微微发颤,下意识抬眸看向窗外。
暮色四合,漆黑如夜。
并不像前世那样,她与他苟且后门外灯火通明,众人推门而入,捉.奸在床。
她沉默不语,肩膀却低低耸动,无声的抽噎着。
陆执眼中清明,有些谜团一瞬解开了一般。
梦境中的结尾,他听见周遭议论取笑谩骂声。
“沈家女不知检点,勾引太子。”
“沈灵书好歹也算世家出身,竟就这样爬上了储君的床榻。”
是以他刚刚故意说出轻薄羞.辱那些话,想看看她的反应。
果然和他猜的一模一样。
那梦境,定不是他失魂臆想出来的。
陆执声音缓和了些,一字一句,极轻极缓地问:
“袅袅,我们是不是还有前世?”
沈灵书杏眸湿红,泪珠断线一般簌簌掉落,低声道:“我不知你在说些什么。”
她矢口否认的太快,反而验证了她的做贼心虚。
陆执心中洞悉有数,却也明白不急于一时,他定要搞清楚,他们之间,亦或是曾经,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起身下榻,捡起自己的外袍披在她身上,随后将人拦腰抱起。
沈灵书紧张地勾住他的脖颈,羽睫发颤,不知他又要做些什么。
“怎么抖成这样?”陆执皱眉问道。
沈灵书水眸怯怯,目光躲着他,勾着他脖颈的手轻轻扯着他领口边缘,显然是抵触的。
“你要带我去哪?”小姑娘憋了半晌,还是忍不住问道。
陆执掂了掂她悬空的小腿,哑声问:“不洗洗了?”
这人的心肠是黑的,心知肚明的事儿偏偏要揭到台面上明目张胆的说。
于是,他便眼看着那瓷白的耳垂一点地染上因他而变的绯色。
沈灵书闭眼,小脸涨得通红,生生憋出了几个字:“我回去自己来。”
男人不再同她交涉,换句话说他不在她的想法,略抬高了声音:“凌霄。”
门骤然被推开,凌霄低头进屋,目不斜视的盯着地板:“殿下,软轿已备好。”
他虽低着头,可余光还是瞥见自家殿下抱着沈姑娘,只瞧那一地不整的衣衫,便知这屋里发生了什么。
他素来冷俊的脸也有些红,原来殿下喜欢在这种地方,咳咳。
太子“嗯”了声,便欲出门。
凌霄又补了句:“圣人酒兴颇高,正派苏公公里寻殿下。今日万寿节,殿下不露面不大合适。”
陆执本想送她回去,略沉吟片刻,还是将人抱了出去,只是在软轿身边停下,对怀中女郎细细嘱咐:“孤让书槐送你回去,伺候你沐浴。”
沈灵书紧紧咬牙,杏眸瞪着他,却又不敢大声说话。
陆执又道:“孤已在暖间外的楹窗上加了横木,袅袅若再想逃,最好换个法子。”
说到最后,隐隐含着威胁。
沈灵书深呼了一口气,劝自己不与这人一般计较。
四人抬的软轿稳稳当当起身,很快便消失在夜色中。
待沈灵书走远后,凌霄才硬着头皮说出了第三个消息:
“属下刚从大宴来时,听见了圣人为长亭侯府的小侯爷曹澜和沈姑娘赐婚。”
太子脚步一滞,偏过头去看他,眉宇间隐隐黑色,冷声道:“你说什么?”
凌霄还欲再重复一遍,那绣金线的黑色长靴已没入翩然夜色中。
陆执回到宫宴时,宴会已至尾声,达官显贵都起身准备离席。
苏公公瞧见小主子终于出现,“哎呦”了一声顿时上前接迎道:“殿下金安,奴才终于把殿下盼来了,陛下此刻在书房,正等着殿下呢。”
太子“嗯”了声,径直朝书房走。
绕过疏影横斜梧桐影,陆执下了曲廊,待踏至御书房门外,立住了脚步。
御书房门敞开着,嘉元帝似是微醺,倚在身后龙椅上,桌案前站着长亭侯和其嫡子曹澜。
苏公公精明的眼睛转了转,心中舒了口气,总算将人带到了。
“沈琮身后,就这么一个女郎,朕把她接到宫里养了四年,如今这以后的日子,便要你家澜哥费心了。”
长亭侯急忙弯身鞠躬,满头大汗:“陛下严重了,微臣不敢。微臣一家定会待县主如同亲生女儿般看待,决计不会怠慢。”
嘉元帝眯起眼,透过长亭侯的身后瞄了眼,浑然笑道:“澜哥如此心爱沈家女,私底下也求允了朕数次,朕也不好不成人之美。朕乏了,你们且退下吧。”
“微臣告退。”
“臣告退。”
曹澜父子的声音隐隐约约从里间传出来。
太子唇边掀起一抹讥讽,看向苏公公:“想必父皇不是挂念孤,而是故意要让公公引孤来看这一出吧。”
苏公公惶恐,低头不语。
太子殿下说的是大实话,他不敢接茬。
龙威难测,圣意难裁。这场父子之间,他还是闪远些。
“孤已听见了,就不打扰父皇圣安,公公可以交差了。”太子声音冷冽,拂袖而去。
苏公公哆哆嗦嗦捧着浮尘,默认了太子的话,弯身福礼,不再阻拦。
离开御书房后,太子偏头问道:“祁时安走了?”
凌霄想了想,摇头道:“他家夫人今日也进宫了,想来此刻还没走。”
“喊他来书房。”陆执揉了揉眉心,边走边道。
“是。”
凌霄即刻派人去通传后,犹豫了半晌,还是道出心中疑惑:“圣人已经赐婚了,殿下就没什么打算吗?”
陆执来时的愠怒散了几分,此刻声音还算平静:
“父皇喜好纯臣,生平最恨结党营私,曹氏投靠了后党,即便长亭侯没站队,但曹家的身份已不纯粹。沈家乃功臣之家,他家的女儿和后党的人结亲――父皇不会自己打自己的脸。”
“何况。”他顿了顿,唇边掀起弧度:“曹澜那样性子的人,和她没缘分。”
凌霄不解:“那圣人为何还要演这一出,折腾一通呢?”
陆执抿唇,心中渐渐浮现出一个答案。
父皇是要看自己能为她做到哪般吗?
那他做便是。
见太子不再说话,凌霄也不再多问。
殿下心中有数就好,虽然小侯爷人品端方,实乃君子。可他吃着殿下的俸禄,私心里还是希望殿下能和沈姑娘修成正果。
毕竟有沈姑娘这段日子,他瞧着殿下脸上的笑容好像比从前多了些。
一炷香的功夫,两人到了东宫书房。
祁时安早早等候在里间,见到太子进来后,弯身行礼便说起了那日搁置的案子:
“京兆府递上的舞弊案中有一人名叫王石,祖籍扬州,中了新科进士后去了翰林院,任职七品编修。前几日他为了个粉头杀人,却没有被即刻羁押,反而是走了保释,舞弊案发后递上来的名单有他这才查出来他身上有人命官司。”
陆执敛眉:“何人给他做保,可查清楚了?”
祁时安道:“京兆府少尹陈昌。”
他顿了顿,慢条斯理道:“此人是二皇子离京前提拔上去的。”
两个男人四目相对,言下之意,顷刻不言而喻。
二皇子陆运因督办金陵洪灾一案办事不力,被圣人罚去戍边一年,才去了三月有余。
陆运人不在京,却还是安插了眼线到京兆府这样的权柄部门。
萧后膝下无子,早早就朝嘉元帝开口亲自抚养二皇子。
母子连心,这必定少不了萧后背后的暗中操持。
太子眉宇渐渐蹙起,冷笑了声:“薛怀这个京兆府尹是怎么当的,手底下混进了别人竟懵然不知。”
祁时安替薛怀开脱道:“萧后和二皇子做得隐蔽,也不怪薛大人没查出来。”
陆执“嗯”了声,略略思忖。
一介七品编修,又无根基,萧后为何会扶持王石?
“臣将王石祖上七代查了遍,他与宫中的沈县主是表亲的关系,他父亲是扬州王家大房,早些年本欲送到二房长女王碧夫君帐下,也就是镇北将军沈琮,可不知为何又没去,而是入宫科考,他的案卷也是萧后找人提前找监考官要的答案。”
陆执揉了揉眉心,萧后为何会对袅袅如此凶险恶毒,却背地里扶持王家大房。
会跟镇北将军沈琮有关吗?
萧后娘家也是军侯出身的武将之家――
难不成王家知道写沈家与萧家之间的秘密?
除此之外,他实在想不出答案。
陆执淡声道:“将王石单独关押,孤明日单独审问。”
祁时安削薄的嘴唇微微抿起,七品官员的案子就值得你陆景宴这般上心?
那位沈家女郎当真有手段。
案子聊完,陆执起了八卦的心思,想起凌霄方才探得秘闻,抬眸问道:“你家薛夫人给你戴帽子的事,你可知道了?”
祁时安神色没什么变化,一副什么都知道的样子:“与她偷.情的,不止王石这一个。”
谈起这种别人家后院着火的事,陆执清冷的神色也变得促狭道:“祁大人好胸襟,孤甚为佩服。”
祁时安未出声,似是不置可否。
见他不说话,陆执倒是略有些沉不住气:“孤早就劝你和离,你便念着救命之恩不愿。今日大宴眼线众多,连孤都知道了,你这帽子想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