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出卖贺文臻。
不容她找话来反驳他,贺随清冷地音再响起:“你今晚一直看贺文临。”
“……”
这就被发现了?
许柏夏攥紧了身前的安全带,想着怎么把这话题揭过去,兄妹之间有□□之情,还生下了贺随。她只在小说影视剧里看过这种悖论的情节。
“我先跟你说声抱歉。”许柏夏早知道就不问了,“是我向姑姑问起你的父母,因为一直没见过。今晚又是双方家长见面,我就多嘴问了。”
前方是长达四十秒的红灯。
贺随静静的听她说完,许柏夏用余光看他,“知道了一些你父母的事。”
“没想到我的身份这么见不得光吧。”
“……不是!”许柏夏急着反驳,“爱情本就让人琢磨不透。”
贺随薄唇轻勾,“可他们是兄妹。”
许柏夏苦于困在车里,不好安慰,真诚道:“那是他们之间的事,与你无关。”
“你不是见不得光。”
“你是在爱里出生的小孩。”许柏夏就差去摸他脑袋了,话音含着急切。
余下十几秒的红灯。
贺随一直沉默,许柏夏后悔开始这个话题,正要继续说些安慰的话,忽闻一声轻笑。她偏眸,贺随精致的侧脸对着她,薄唇弯起弧度。
“我的话很好笑吗?”
她说得这些话是小时候蒋胜柔哄她的,当时许成军和周海蓝闹离婚,周海蓝远走新加坡,许柏夏哭红了眼,问妈妈为什么不要她。蒋胜柔抱着她坐在海棠树下一遍便的说,妈妈出去工作了,妈妈最爱阿至宝贝了。
阿至是在爱里出生的小孩。
他们只是不爱彼此了,蒋胜柔总这样说。
“不是。”
贺随笑意收敛,“第一次有人这样哄我。而且,他们并非是互相喜欢。”
“?”
许柏夏面露不解。
贺随轻描淡写地道:“是我妈单相思。”
单相思还能生出孩子,贺文临还是个靠轮椅的,怎么说也是天方夜谭。
许柏夏久久未语。
与此同时,另一辆车上,闭目养神的贺文临突然问贺文臻,“你都说了?”
“早晚要知道。”
贺文臻冷哼了声,“你敢做不敢当。”
贺文临重新闭上眼,眼前浮现贺文怡那张娇俏的脸,跟在他后面喊他三哥。
世事如流水,伊人已逝。
-
抵达贺家后,陈姨见了许久未见的许柏夏,分外高兴,接过了她的包。
沈老夫人直接休息。
许柏夏纵然是再好奇,也不能去问贺文臻,跟着贺随上了楼,这里有她的换洗衣服。她踏入房间的瞬间,拉住了贺随的袖子,“忘东西了。”
“什么?”
“我的清单还没准备齐。”又空手过来了,“明天我找时间让人送来。”
“你是不是过于生分了。”
贺随蓦然弯下腰和她平视,深邃的眼底格外吸人,“一直惦记着礼尚往来。”
“那你送东西给外婆。”
“这样显得我礼数很不周到哎。”许柏夏不满,“我还收了那么贵重的玉镯。”
“玉镯本来就属于你。”
许柏夏可记得沈老夫人说是要给未来孙媳妇的,她别过头哼了声,有了点小脾气。贺随就爱她这似生气却又像撒娇的语气,挠的他心里痒痒。
平视的眸光自然而然落在那绵软的红唇上,视线灼热,许柏夏想忽视都难。
她警惕的后退,“你别乱来!”
许柏夏后背抵上了门,手指抵着他不停靠近的身体,“姑姑他们都在。”
“难怪阿至要回来住,原来是怕我。”贺随继续往前逼近,许柏夏手指曲起,后退无路,低沉地音环绕着她,“阿至怕我什么,怕我像――”
“别说。”
许柏夏立刻捂住了他的嘴。
这么羞耻地事他怎么能挂在嘴边呢,“我那天晚上喝醉了,你就当我被夺舍了。”
“昨晚也被夺舍了?”
“……”
许柏夏抿了抿唇瓣,她怎么就被贺随牵着走了呢,她鼓起勇气盯着贺随看。
对方被她捂住了嘴。
只露着漆黑的一双极漂亮的眼,他的眼睫很长,微卷,眉毛浓黑如墨。
许柏夏喜欢他这双眼。
此时的她倒有点像是被夺舍了,踮起脚吻上他的右眼,软唇贴上那片极脆弱的肌肤时,贺随明显僵住。许柏夏轻吻一触即放,眼底带着得逞后的笑意,“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的眼睛很漂亮,像天上的星星。”
贺随从小外貌出众,他帅而自知。
他听过无数次容貌的夸赞,惊艳,羡慕,嫉妒,但极少有人会专门指出。
譬如他的眼睛很好看。
许柏夏夸人时总是格外真诚,时光似回到八年前的夏天,她有道题不懂,正要去问老师时,他主动上前帮她答疑解惑。当时的许柏夏在思路清晰后,眨着亮晶晶的双眸,特别真诚看着他,“贺随你好厉害啊。”
左眼也染上温热。
贺随眼睫颤得极快,握住她的手腕将唇上的手拿开,迅速捕捉了那惹出无名火的红唇。软的,甜的,似果冻如棉花,混着温软的栀子甜香。
许柏夏被狠狠抵在门上,双手被扣,贺随攻城略地的吻不给她多余的空间。
唇间空气渐渐稀薄。
许柏夏已经逐渐适应贺随的吻了,她手腕获得自由后,不由自主攀上他的肩,身体往前送。贺随掐住她盈盈一握的细腰,虔诚的吻她的眼睛,寂静的走廊里,这双明亮的眼是唯一给予他关切和担忧的眼。
“呜――”眼上温热难挡,许柏夏闭上了双眼,攀着他肩的手被握着拿下,白衬衫的领口咯着她的指尖,一颗、两颗、三颗……许柏夏指尖颤动,触到了硬邦邦的腹肌,隔着白衬衫都能感觉到的男性荷尔蒙。
看不见的状况下,触感极其敏锐。
贺随松了她的手腕,许柏夏的指尖顿住,想着是收回,却点了点他的腹肌。
指尖过处,她数到了六块。
贺随的身材穿衣显瘦脱衣有料,硬邦邦的腹肌摸着咯手,许柏夏往下挪,摸到了他的西裤腰封。她顿时愣住,耳边的呼吸声随着她指尖的下落而加重,他的情况不容乐观。
笃笃笃。
蓦然响起敲门声。
许柏夏紧张的攥紧了他的腰封,贺随闷哼声。
是陈姨在外面敲门,“老夫人让我给你们送点水果。”
这时候当然不能出去接水果,许柏夏眼神示意贺随,他反握住她攥在他腰封上的手。
“不用了。”
贺随出声,陈姨应声离开。
许柏夏试图抽出自己的手,本想着在贺家有人的情况下,贺随不会过分,结果也没好到哪去。她抽了半天没抽离,贺随摁紧了她的手。
有往下的趋势――
“阿至,今晚别让我洗冷水澡了。”
第57章
许柏夏的指尖在贺随若有若无故意为之的带领下, 已经接触到了禁区。
“别让我洗冷水澡了。”
贺随的呼吸带着勾人的喘,腻在她耳边,灼热的气息拂过, 染红了她的耳垂和修长白皙的侧颈。他西裤的布料材质极佳, 硬度适中,但依旧能感觉出不同, 她口中吞咽了两下,无所适从道,“我不会。”
“不会没关系,别紧张。”贺随亲吻她发烫的耳尖,“我教你好不好?”
许柏夏不拒绝不同意, 贺随抽离了手, 捧起她的脸, 细密的吻落在唇角,缓解了她刹时的紧张。门外传来两道脚步声,不知是谁走过去了。
她蓦然绷紧。
贺随察觉到她受惊的状态, 轻笑了声, 低声逗她,“胆小鬼。”话音落, 微蹲,一把搂起毫无防备的许柏夏,让她的两条腿盘上他的腰。
“!”
许柏夏及时捂住了自己的嘴。
两条腿骤然收紧, 柔软差点撞上, 滞空的失重感让她的紧张达到顶点。
更别说他去的方向。
浴室。
沈容的话排山倒海的袭来,贺随确实在一点点的为所欲为, 知道她不会拒绝。
许柏夏看着越来越近的地方,心慌, 她其实还没准备好,但什么时候能准备好,也是未知数。白净的墙面映衬着暖黄的灯光,贺随将她放在不染尘埃的盥洗台上,她腿还收得紧,只能撑着她两侧的台面。
半边身子压近,领口微敞。
冷白的肌肤泛着薄红,交叉领下,胸膛起伏,白衬衫紧贴着紧实腹肌。
这里的光比门后更加明亮,许柏夏没有逃避的机会,指尖再次被带领着回到那精致的纽扣上。贺随望着她泛红的眼,轻笑,“纽扣会解吗?”
“……会。”
贺随的笑蔓延至眼尾。
许柏夏盯着那直白的眼神,指尖轻剥那小小的纽扣,随着纽扣一颗颗被旋开,冷白肤色一览无遗。
她像是泡在了被加热的温水里,脚底板都是热的,更别提剥纽扣的手指,灼人的很,不经意碰到他的肌肤时,都觉得贺随又压近了些。
衬衫下摆在腰封里。
许柏夏看他,贺随自己拽了出来,捧起她的脸就亲,许柏夏攥住他的衬衫下摆,被迫仰着脑袋和他接吻。他很喜欢亲她,变着法的亲。
一吻毕。
贺随抵着她的额头,“你摸摸它。”
许柏夏吸了几口新鲜空气,闻言,红唇微张,被咬红的唇瓣潋滟着水色。
这、这么快的吗?
许柏夏瞧不见贺随的眼睛,她故作镇定的朝下看,杏眸登时放大了些。
她以前没特意关注过,贺随帮她时并没有特意贴着,而是有一定的安全距离。许柏夏那点胆子经不住这场面,她咬了咬唇,打起了退堂鼓。
“要不――嘶!”贺随咬她。
许柏夏肩上疼了瞬,贺随的语气听着有几分可怜兮兮,“冷水好凉啊。”
“……”
许柏夏耳边酥酥麻麻的,眼一闭,心一横,照着贺随的话付之于行动。
贺随这位老师很认真,指导着许柏夏的每一步动作,从握到抚摸。许柏夏下巴垫在他的肩颈处,眼底是白净的天花板,耳边除了那加重的喘/息,还夹杂着对她的夸奖,一声声的阿至,犹如魔音。
“你别喊我……”
“学习能力优秀的宝宝需要夸奖。”贺随仿佛接近临界点,扬起了下巴。
他的喉结格外明显。
许柏夏侧目只觉性感无比,和着声声压抑的喘,她仅存的一点理智让她吻上那凹起的喉结。贺随那根绷紧的弦彻底断了,许柏夏手臂垂落。
“这倒是不用教。”贺随捏起她的下巴,冷白的面容上欲色并未隐退。
许柏夏呢喃:“纸。”
贺随拿过架子上的干毛巾,握住她费了很多力的手,许柏夏不敢低头看,她清晰感觉到那一瞬间的热浪。贺随边擦边抬头看她,低头时,看到她的腿上也有,眸光暗了暗,接着便一道擦了,之后清理自己。
“你先洗澡。”
贺随丢了毛巾,整理好着装。
许柏夏还是刚才的姿势,还懵着,贺随揉了揉她的手腕,“回神。”
她回神,眼前的贺随衣冠楚楚,哪里还有刚才的狼狈,要不是呼吸未平稳,都看不出他刚才是如何被人刺激弱点的。许柏夏腿有点软,她在贺随出去后,等了好一会才撑着台面让自己落了地。
-
隔日清晨。
许柏夏下楼时,贺随跑完步回来。
他的额头、脖颈都有汗意,湿透了的运动白T贴着那紧实的腰腹。
许柏夏避开眼。
贺随越过她上楼,浑身的热都传给她了,许柏夏只觉清凉比掠走许多。
“醒了。”
陈姨从厨房出来。
许柏夏转了弯经过长廊,看到餐厅里的贺文臻和贺文临,想起昨天知道的事情,顿觉尴尬。贺文臻示意她坐下吃饭,许柏夏环视一圈。
“奶奶呢?”
“老太太还没睡醒。”陈姨道:“老太太昨晚交代过,不用等她用餐。”
许柏夏坐在贺文臻左侧的位置,她对面是贺文临,贺随下来时没挨着他,反倒是坐在她边上。好奇心驱使着许柏夏悄然看他们,外人眼里的叔侄却是父子,任谁听了都觉得不可思议,这里面的事惹人深思。
“明晚有场珠宝展,夏夏陪我参加吧。”贺文臻端了杯热牛奶给她。
许柏夏看到那晃动的白,猛地咳嗽。
贺随接过贺文臻手里的热牛奶,放到她看不见的地,“她不喜欢喝牛奶。”
许柏夏有苦说不出。
她幽怨地眼神落在贺随身上,后者挑眉,忽然又把那牛奶端了出来。
十足的捉弄:“要喝吗?”
许柏夏在贺文臻他们看不见的地方,踩了贺随一脚,他笑着将牛奶端开。
贺文臻和贺文临对视。
许柏夏吃完跟着贺随的车出了贺宅,她刚才出门忘了涂口红,从包里拿出一支玫瑰粉,拿着补妆镜上唇妆。贺随侧转头,她正在抿唇。
“你之前说看到我喝牛奶会乱想。”贺随音色带着笑,“你在乱想什么?”
“……”其实还是要怪单浩文,他不说,许柏夏也不会联想,但是经过昨晚,她更加不能直视了。许柏夏又抿了唇,晕染唇色,没回贺随。
贺随却已猜出,“昨晚。”
许柏夏把口红收了起来,“才不是!”
贺随笑笑没说话,抵达后,许柏夏惯例去找陈茵,陈茵见了她立刻勾了勾手指,指着靠里侧的位置上的男人道,“看,我跟你说得那人。”
许柏夏转头看去,“谈默!”
陈茵惊讶:“你认识?”
许柏夏点了点头,“客户。”
谈默听到了她们的交谈声,转头,看到许柏夏后,平静的脸上浮现笑意。
陈茵酸溜溜道:“他对你笑。”
“你还是开店的,说起他时竟然没说过……不然那天你也不用担心了。”
谈默拧着公文包走近,“许老师。”
许柏夏看看陈茵又看了看他,“好巧。正好今天我也要修复你的画。”
“是吗?”
谈默道:“我上午有空。”
许柏夏点了两杯常点的,问他要喝什么,谈默说:“我喝过了,请你。”
“不用破费。”
许柏夏直言拒绝,她付了款。
走出咖啡店,收到来自陈茵的消息,调侃她呢:[是客户还是桃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