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不大,等你什么时候有代言了也得拍的,先提前接触学习。其实很简单的,导演让你怎么做,你照做就行了,反正他们看中的只是你这个人。”吕文好教练给她传授了一点经验后,见她还是忐忑,便拍了拍她的脑袋,“傻孩子,这可是央妈宣传,机会难得,不要错过了。”
注意到吕文好教练与丁若安在说着什么,封黎元借着喝水,故作不经意地来到丁若安身后,耳尖微动,悄摸-摸地偷听。
“什么央妈宣传啊?安安是你要拍吗?”他看向丁若安,询问道。
丁若安颔首。
封黎元微微眯眼,视线转向吕文好教练,好兄弟似地搭上他的肩膀:“老吕,你看我怎么样?能让央妈再加一个名额吗?我这外型也不错,说不准拍摄效果让人满意呢!”
吕文好教练皮笑肉不笑地将他的手挪开:“差一个施暴者,打若安的,你要当吗?”
丁若安不可置信地看向吕文好教练:“?”
啥玩意?还要挨打?
“打人的?这么暴力?”封黎元也发出疑问,“央妈能播吗?”
丁若安还得挨打?
他看向丁若安,她也凑巧看向他,桃花眼迷雾水润,映着他的倒影……
封黎元咽了咽喉咙。
就这可人的模样,怎么有人下得了手啊?
“那算了,我可是讲文明树新风的五好青年,打人?这不是在影响我的形象吗?”封黎元后退一步,对着吕文好教练摆摆手,转身离开,“我还是好好去练球吧!”
他这吊儿郎当的态度,可把吕文好教练气到了,对着他的背影呵呵冷笑:“也不知道之前因打架被罚的是谁?还三好青年,皮真厚!”
再转过身,想跟丁若安说话,就见到她奇怪的表情,想来怕是把他的话当真了。
吕文好教练忍着笑安慰她:“我骗封黎元的,哪能真打啊?而且剧本有没有打人情节还不知道呢!”
丁若安悄悄地松了口气。
她这个下午,都是在拍摄视频中度过的。
不得不说,拍摄是真累啊!一直到晚上才被送回中心宿舍。
等央妈将她的公益视频剪辑好发布出来时,国家羽毛球队男单的刘力波教练正拍了拍手掌,招呼着自己的逆子集合。
显然有要事宣布……
第36章
等人齐了,刘力波教练才对着男单运动员说道:“通知一下,我们明天的训练,是爬绿山!记得七点四十五准时集合!七点五十分班车出发,过时不候,迟到的就自己想办法到绿山!”
爬绿山,是国家羽毛球队一贯的传统训练项目了。
男单运动员们听完,显然习以为常。
刘力波教练见这群“逆子”一个个吊儿郎当的模样,嫌弃他们到时候会过分不拘小节,遂补充了一句:"这次是跟女单的姑娘们一起,你们可别给我丢人啊!"
这话说得他们有多不堪一般,当下就有运动员不服了,嚷嚷道:“老刘,我们怎么会丢人啊?”
回答他的是刘立波教练的一声轻呵。
多余的话没说,偏偏嘲讽力十足。
次日,国羽女单与男单运动员定在早上七点四十五分集合。
时至七点四十四分,还有两人未到。
正是女队的丁若安与谢宛柔。
听到女队点名的运动员提到丁若安的名字,封黎元视线梭巡了一遍。
确实不见丁若安的身影。
他面朝女队宿舍的方向,眉心轻折,即使队友跟他说话,他都只是心不在焉地随意应和。
心中更多的是担心丁若安,不知道她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事了……
不然一向有时间观念的她,怎么会迟到呢?
时间滴答滴答地推进着,即将踏入四十五分……
"抱歉,我们来晚了。"丁若安与谢婉柔双双踩着时间线姗姗来迟。
由于赶得急,头发丝都随着跑动被风吹乱了。
“没事,赶上了。”面对女孩,刘立波教练的态度相当和蔼,扬手让她们快快归队,再接着大喊,"还有没有谁没到的?再清点一下人数啊!"
一一清点过人数后,确定没缺人,方才齐齐上了班车。
早高峰,是大城市逃不开的壮观景象,京城也不例外。
各色车辆在马路上川流不息,形成色彩斑斓的车流,就像是愈发加快的城市脉搏。
等遇到红绿灯或塞车时,汽车长龙逐渐减速,缓慢蠕动,不知道哪辆焦急的车辆摁响了喇叭轰鸣,就像是对生活发起的反抗……
却又不得不败于现实,最后只能接受徐徐前行的命运。
与外面路上为生活奔波的车流相比,国羽队伍乘坐的班车内倒显得安详。
封黎元特意挑了一个距离丁若安不远处的位置来坐,在塞车的间隙,他倾身跟丁若安小声地说话:“今天起晚了?”
“昂,算是吧。”丁若安捂了捂额前发丝,含糊回答。
实际是谢婉柔有事耽搁了。
谢宛柔本来就是踩点起床的,时间紧急,却又不幸赶上大姨妈来访,这可把她都急得手忙脚乱了,丁若安只能帮着她收拾东西,这不就双双来晚了。
“还没吃早餐吧?”封黎元将一个装着早点的袋子塞进丁若安的手心,“给你带的,快吃吧。”
天气尚热,加之封黎元将早点放在自己的背包里保温,早点握在手心里还是温热的。
手心里传来阵阵暖意,丁若安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发出咕咕声。
捂了捂肚子,她羞红着脸,不好意思道:“谢谢,你吃过了么?”
封黎元催促她:“吃了,你快些吃吧!吃完还能浅浅休息一会儿。”
丁若安着实是饿坏了,当下也不跟他客气,小口小口地啃着包子,吃得别提多香,期间还不忘分了一半食物给同样没吃早餐的谢宛柔。
在去绿山的一路,运动员们要么拉好窗帘,趁机补眠休息,要么小口地吃着早餐,补充能量。
不变的是,一个个面色轻松得很,不像是去训练,反倒像集体出游。
等到绿山景区门口,不知道今日在举行什么活动,车流量激增,一辆车跟着一辆车缓慢前进,班车难以驶进去。
“行了,就在这里停下,我们走过去吧。”刘力波教练招呼运动员及同行队医下车,步行进去。
路上有不少报着“下车走进去”想法的旅客,使得人流如潮水般涌动,熙熙攘攘,络绎不绝。
知道丁若安的路痴属性,封黎元下意识地关注她的动静,见到她被人群淹没,当即匆匆拨开人群,一边喊她的名字,一边向她的方向而去:“若安?”
丁若安听到有人在叫唤自己,也在人群中寻找声音源。
她一眼就注意到在人群中拔尖的封黎元。
他的身高着实惹人注目。
丁若安朝他摆摆手:“我在这儿。”
看到蹦跶的身影,封黎元目光锁定住她,往她那个方向挪动。
任人群在他身边插肩而过,也阻挡不住他坚定向她而去的脚步。
直到手环住她的肩膀,封黎元将她护在自己胸-前:“人多,跟紧我。”
浓烈的男性荷-尔-蒙传来,丁若安莫名感觉到少有的安全感,心砰通地轻颤。
她点点头,意识到对方不一定看得见,又出声应道:“知道了。”
他们来到检票处,男单运动员与女单运动员都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等待着刘立波教练讲解本次的训练目标。
“爬绿山,你们都熟得很。老规矩,连续爬两趟,我们会在山上计时。”刘立波教练交代完,冲他们摆摆手,“行了,快快热身吧,热好身就出发!”
就跟同行的队医相携坐缆车上山顶,等待运动员们登顶。
当然,他们还很好心地主动帮运动员们将替换衣服一并带上山,省得他们爬山有累赘。
听着训练目标没什么难度,但是当亲自实践过后,才明白有多难。
绿山海拔高533米,普通人爬都要爬一个多小时,但是按照国羽运动员爬绿山的记录,最快在二十分钟。
而这是刘力波教练对他们的平均时间要求。
绿山的路也并非是平坦的石阶路,每一阶都不太平整,台阶的宽度还时大时小,有时候腿短的人还不一定能连跨两级,只能一级一级往上登。
起初,男队员都一窝蜂地向前冲去,期间也有谢婉柔等几名女运动员冲在前方。
丁若安倒是不急,最初是慢慢地攀爬,打算等熟悉了节奏再加速,反正只要在规定时间内登顶便算及格。
她不急,封黎元也不急,紧随着她的步调前行。
正值夏季,天气闷热,即使周围的茂密树林遮挡了大片阳光的照射,但是周围一丝风都没有,稠乎乎的空气好像凝住般,还没爬到半山腰就开始出汗了,但是这对于运动员而言不算什么。
停下来,补充点水分,又继续向上攀爬。
石阶虽然不太好走,但是绿山的风景确实美得很。
远眺是满目青翠的树木,偶尔可见云雀上下翻飞,时不时能探寻到石缝里流出的汩汩山泉。耳畔尚可听闻知了的嗡鸣,每深吸一口气都饱含负离子,让人只觉心情舒畅。
这是大自然独有的灵动与活力
不远处栖息树枝的云雀因没站稳,掉落下来,后又扑哧着翅膀上飞回去,摇头晃脑地打量四周,仿佛在琢磨有没有人看见它的囧样。
目睹到这一幕,丁若安不由地扬唇笑了起来。
眉眼微弯,漾出笑意,面上也梨涡浅浅。
看着她的笑,封黎元眼神看直了,心如被电击般轻砰直跳。
他的视线被丁若安察觉到,她刚想回视,他受惊地错开视线,喉结不由自主地上下滚动……
丁若安不明所以地看向他,似乎没搞懂他怎么就红了耳朵,莫非是太热了?
等快到半山腰时,丁若安开始加速,封黎元也跟着加速,却依旧不远不近地跟在她身边。
第一轮,两人都准时地在规定时间登顶。
等到第二轮,丁若安起初是跟谢宛柔一同前行的,封黎元依然是稳稳跟在她们身旁。
但是没同行多久,谢婉柔嫌弃丁若安爬得太慢,早就随着大队往前冲了。
阴差阳错地难得给了丁若安与封黎元单独相处的机会。
这正合封黎元的意。
即使两人只是普普通通的爬山,什么都没有做,但是如此漫步山野就足以让他感受到快乐了。
“那个男人不对劲。”突然,丁若安碰了碰封黎元的胳膊,示意他往前面看。
封黎元这才注意到,在距离他们一两百处,有一个男人正不远不近地紧跟着一名妙龄女孩前行。
行为举止,极为猥-琐龌蹉。
女孩也察觉到不对劲,好几次回头,确认男人还紧跟着她后,便缩了缩身子。她环顾了一下周围,似是没能找到其他游客,只能害怕一般快速加快步伐……
而那名男人也尾随着女孩加快步伐。
“我们跟上去,问问那女孩需不需要帮助吧。”丁若安主动拉着封黎元往上爬。
见到这种事情,同为女性,丁若安不可能袖手旁观。
倘若女孩不需要帮助也就罢了,万一她需要帮助呢?
没有人比丁若安更清楚,当陷入急需要别人帮助的境地时,他人伸-出的援手会有多可贵。
即使这种概率是百分之一,丁若安也愿意上前去多问一句。
或许,此时的不经意一问将会是一个女孩的救赎……
可还不等丁若安靠近女孩,跟她搭话,暗示是否需要帮助时……
那名男人就趁过了半山腰,人群较少,找准机会,连续跨几个大步上去,拉住女孩的手腕,用力将她往丛林里拽……
女孩自然不愿意,拼命地抱紧一边的大树。
“放开我!救命啊!”女孩大声哭喊,手不停地试图拨开男人的禁锢,双-腿也用力踹过去,“我不认识你,有没有人啊?救命啊!”
“你跑不掉的了。”男人开口,是嘶哑得如同许久未说过话的声音,刺耳至极。
第37章
紧急关头,丁若安当下也不顾及是否有训练要求在身了,二话不说就冲了上去。
她上去拽紧男人的头发,另一手用力打开男人禁锢住那女孩的手。
紧随其后的封黎元则趁机将男人摁住。
这也给了丁若安将女孩从男人手中解救出来的机会。
"没事了。"察觉到女孩浑身瑟瑟发-抖,丁若安拍着女孩的背,安慰她。
同时掏出手机,按响报警电话。
那头,男人见形式不妙,想要挣脱开封黎元的束缚逃跑。
却不想,被封黎元反手一摁……
死死地将他压倒在地,丝毫不给他反-攻及逃脱的机会。
在半山腰休息的人群渐渐走了上来,见到这一幕,有好事者询问丁若安发生了什么。
丁若安还没说话,反倒是女孩抽噎着说起事情经过:“他莫名其妙跟踪我,还想拉我进丛林……”
若非丁若安相救,她被拉进丛林后还不知道最后会发生什么事情。
女孩如今想起来,仍心有余悸,后怕不已。
一听这话,人群都坐不住了,其中几名壮汉也都自告奋勇地上前来帮封黎元压着那男人。
等警察来到时,男警察则将男人给抓了起来,女警察则安抚着女孩的情绪。
丁若安与封黎元也配合录口供:“等察觉到他想对女孩行不轨之事时,我们就冲了上去救人,后来还是大家帮忙压住男人,等你们到来。”
丁若安阐述了事情的经过,但是想起自己还要爬山训练的事情,就给警察留下了自己的手机号码,遂拉着封黎元的手告辞:"我们还要训练,就不去警局了,如果需要人证,可以再联系。"
受此次意外的耽搁,两人非但没能在规定时间内抵达山顶,还让国羽单打大队的众人等了他们许久。
见到他们身影后,封黎元免不了被刘立波教练提溜着耳朵,一顿狠批:“臭小子,你搞什么?让你训练,你是不是又跑哪里溜达偷懒了啊?你这种态度,什么时候能赶上葛飞航,扛起国羽的大旗啊?”
明知道封黎元的大山就是葛飞航,还要将他们两个相提并论。
可谓是字字诛心了。
不过对于封黎元而言,这些话他听多了,心硬了,也伤不到他了。
封黎元轻呵:“哪有溜达,我可是去做好事了。”
见封黎元耳朵都被揪红了,丁若安出声替他辩解:“教练,我们中途救了一女孩……”
简单将事情说明白,刘立波教练听了,沉吟一会儿,才如被烫到一般快速缩回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