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科研哪有不疯的——杨木棪【完结+番外】
时间:2024-04-14 23:13:34

  顾影青捞住她的手锁在她身后,呼吸渐沉,朱婉笙越挣扎,他搂的越紧,“别动。”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微微抽离,给她喘息的机会,“顾影青,你臭流氓,还在外头呢,光天化日的!你别闹。”
  每说一个字,温热柔软的唇都会轻浮过他的下巴,酥酥麻麻的。
  “这里不会有人来。”他往上,碰上那一寸红。
  朱婉笙瞪他一眼,在他唇上狠狠咬了一口,血腥之感占据喉间,顾影清闷哼一声,将她一整个抱起。
  双脚离地,后背撞上树,“沙沙沙”的声音随之而来,银杏叶酥酥飘落,在两人鼻尖停留,朱婉笙觉得被这叶子刮得痒,可手被他牵制着无法抽离。
  他的手指插入她的发丝,将她的脸扬起,撬开唇齿,那些要说的话都变成嘤咛。
  【系统检测到您心跳过快,体温过高,是否物理降温?】
  【系统检测到您心跳异常,意识涣散,是否需要直接注射镇静剂?】
  脑中忽而出现系统女声,朱婉笙吓一激灵,只是心跳仿佛要从心口越出。
  朱婉笙没好气:小化同学,下次不找你能不能别自己飞出来?好吓人的好不好?
  【请您自行更改设置。】
  顾影青微微离开她唇边,埋入她脖间,声音含糊不清,“朱婉笙,别走神。”
  热气在脖间氤氲,弄得她每一寸肌肤都在发痒,朱婉笙往回缩,动作过大,又激起一阵黄色银杏雨。
  叶子飞舞着,落在两人周身,也有随风飘远了些的。
  季殊白抬手接过银杏叶,捏在手心,完整的银杏叶被捏出褶子,捏出细细密密的痕迹。
  石膏叹一口气,“公子,我们还是回去吧。”何必在此看人恩爱,戳伤自己的心窝。
  季殊白摇摇头,手心被揉碎的树叶落下。
  石膏看看季殊白又看看那树下亲密无间,旁若无人的一双碧人,心中百般不是滋味儿。
  他家公子日日来这西子湖边散步抚琴,表面上未曾提及朱婉笙,可石膏都明白,他只是触景生情,日日来这怀念过往,追忆前人。
  今日季殊白在船中抚琴,远远地看见朱婉笙来了此处,喜上眉梢,连最珍视的琴也顾不上拿便匆匆下了船跟了过来。
  可一路却见她逗他开心,他肆无忌惮地亲吻拥抱她。
  石膏愣神片刻,季殊白已挪步朝两人直奔而去。
  脚踩上枯黄的树叶,发出“吱吱吱”的声响,树下缠绵的两人终于肯分神看看他。
  朱婉笙猛拍顾影清的肩膀,他快速抽离侧目看了一眼,只是手上还依旧保持着抱他的姿势。
  “放我下来。”朱婉笙在他耳边低语。
  顾影青挑了挑眉,将她放下,只是手还搭在她腰间。
  季殊白的目光扫过那只手,又往前走了几步,“婉笙,近来可好?”
  “好。”朱婉笙拍了拍顾影青的手,他这才乖乖松手,在她身后站定。
  季殊白看到她的动作,眼睛一亮,又往前走了一步,“婉笙可否愿意去船上叙叙旧?说来也巧,今日出门之时,便觉得那茉莉花茶甚是诱人,便带了些,果真就遇到了你,自然是上天有意。”
  朱婉笙觉得头有些刺痛,看着跟前的他嘴唇一张一合,可入不了耳,“季公子,我还有事,茉莉花茶,我也不爱喝,还是感谢你的一番好意。”
  季殊白皱了皱眉,声音低了几分,“为何不爱茉莉花茶?先前你总是最爱茉莉花茶,我还总说…”
  他还总说这花茶闻着香,喝着却没什么味道,有时甚至发苦,搞不懂她为何此般喜欢。
  她总是笑笑说他就像这茉莉花茶,闻着香,她人喝一口只会觉得无味极了,可细细品味,才知其中奥妙。
  那时候的季殊白,听不懂她这句话,只当她又在胡言乱语,只当她自幼没吃过苦,任意妄为,任性天马行空。
  可如今,他却频繁想起茉莉花茶来...
  “婉笙,不喜欢茉莉的话,绿茶可好?”季殊白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恳求。
  朱婉笙在心中叹气,“季公子,有些人,有些事,错过了便是错过了,以前的朱婉笙早已不在,不是你不好,也不是婉笙变了,是以前的朱婉笙她没有了,不在了。”
  季殊白眸中闪过一些复杂的情绪。
  “季公子,你还年轻,还有机会,找个爱你你也爱之人,携手相伴一生,而非将时间耗费在我这。”
  季殊白打断她:“爱我我也爱?携手相伴一生?这些话是你,你在我耳边说了一次又一次,可你现在却反悔,却任由他,”季殊白用食指指着顾影清,“任由他碰你,还在这同我说找个相爱之人,当真是可笑!”
  季殊白抬手,在他的手落下之前,顾影青已经将朱婉笙拉到了身后。
  季殊白看着自己顿在半空的手,自嘲地笑了笑,手指微微握了握拳,而后无力地垂了下去。
  “你…不是婉笙,你没了她的耐心,也没了她的爱心,你现在,只是一个冰冷又绝情的怪物。”
  朱婉笙推开了欲开口的顾影青,直视季殊白,“季公子,你就当我是冷血怪物,抱歉,往日种种,就如同这银杏叶。”
  她微微俯身,捡起一片枯黄发硬的银杏,“就此灰飞烟灭,再不往来。”
  季殊白错愕的看着她手中一点点消失殆尽的银杏叶,就如同她的情,片刻消散,不留余地。
  “你…”
  “季公子,再见,再也别见,希望下次爱你之人出现之时,好好珍惜...”
  季殊白这样的男子,她丝毫不会同情,他对原主是爱吗?或许有那么一点,只是,他更爱他自己,他享受着原主的宠爱,享受着原主的讨好。
  却因为朱赤堤几句难听的话便委屈到发疯,委屈到对原主动手,出言不逊。
  可当原主不继续搭理他,又摆出一副可怜姿态,他微微低头,她便要再次赴汤蹈火。
  没能得到想象中的回应便可以将她推入湖中。
  可惜,她不是那个朱婉笙,这样的男人,她没说:给姐爬,已经是对原主的爱最大的尊重。
  顾影青蹭蹭朱婉笙的发顶,“大人很威风。”
  朱婉笙敲了敲他得意的脸,“你也悠着点,把我惹毛了,真赶你走,姐姐不好惹。”
  “我不敢。”
  顾影青轻轻将她圈入怀中,阳光正好,风也正好。
  “大人如何让那片树叶在手中消失的?”
第66章 怕了?
  季殊白倏地转身, 紧缩的眉头慢慢舒展,不疾不徐地往回走,白色衣摆拂过枯叶,卷走了一些枯草。
  “公子, 那些茉莉花茶不是被您尽数丢了吗?您说过, 茉莉虚有其表, 您最是烦这些, 不管是人还是物。”
  季殊白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 “是丢了, 那又如何?”
  石膏有些看不明白了,挠了挠下巴, 回头望了一眼,树下两人在搂搂抱抱, 并不关注他们。
  “公子, 您丢了茉莉花香, 也不爱绿茶,船上别说茶水, 连带茶都没有,为何还要邀约朱大人, 她要是同意前往,该如何收场?”
  季殊白却笑了几声, “她不会同意。”
  石膏一愣。
  “如若同意,那便还是那个婉笙, 有无茉莉花茶,她都会心甘情愿臣服于我, 故而并无任何问题。”
  石膏听不懂。
  “还是那个婉笙?公子的意思是…如今的朱大人,换人了?”
  石膏说完条件反射地捂住唇, 面露疑惑恐惧惊讶。
  季殊白却还是不慌不乱,无所谓的样儿,“嗯,她有个小习惯,说话时候,手会不自觉抚摸那串紫罗兰圆珠手串,可今日一见,其实不止今日,以往也是,她一次也没有抚摸过。”
  石膏觉得惊悚,青天大白日的,阳光如此热烈,他却觉得凉风阵阵,再次回头看树影之下的两人,觉得像在看鬼。
  这无缘无故的,怎就换人了呢?
  季殊白瞥他一眼,“怕了?”
  石膏点点头,“公子不怕?细一想朱大人确实与以往不同,”季殊白忽而转变方向,芒硝惊道,“公子这是要去何处?我们不回船上取走琴了吗?”
  “不取也罢。”
  “公子?那琴颇为珍贵,怎可就此舍去?公子…”季殊白越走越快,石膏只好追着他跑,“公子这是去何处?我还是回去拿一下琴吧,那可是朱家定制,仅此一把…”
  ***
  朱婉笙从他怀中抽离,“魔术,方才只是魔术,你想看吗?我还可以给你变个大的。”
  顾影青悠悠一回答,“嗯,我猜大魔术是在瞬间将此处的银杏叶以及…”他指了指地上包裹着白色粉末的银杏果,眉头稍微皱了皱,“这个果子,消失不见?”
  被如此拆穿,朱婉笙略显尴尬,“你好无趣啊,比我这个直女还要无趣…你没得魔术看了,回家!”
  朱婉笙默念:小化同学,可以开始全部采集了。
  【收到,系统正在采集。】
  风声四起,周围被“沙沙沙”的声音包裹,朱婉笙淡定往前,顾影青放慢脚步,回头望了一眼。
  漫天银杏叶在空中飞舞,旋转,形成一个漩涡,将满地的树叶吸入其中,依旧在树上的叶片像有双无形之手,在瞬间将叶片撕扯而下。
  那些尚且年幼的树枝经此摧残,折弯了腰,在风中无形针扎。
  漩涡高速旋转着,从上至下,叶片凭空消失,满地的白果忽而接二连三地飞起,左右晃动,而后消失。
  顾影青立在手侧的手微微痉挛,喉咙有些发干。
  确实是一瞬间,银杏树无一生存,连带地上的,也尽数消失,而梧桐树却丝毫没有受影响。
  朱婉笙还在不疾不徐地走着,仿佛身后这一切都与她毫不相干。
  ***
  蓝矾看着跟前的箱湘包包,心满意足地拍了拍手,虽不知大人去榆林城是游玩还是做事,但这是三年来第一次出远门,故而她不由得激动了些。
  朱婉笙从净室出来后,擦头发的动作一顿,“蓝矾,你这,这些箱子干嘛用的?还有这些包裹,你要断舍离都掉啊?”
  蓝矾脆生生地笑了几声,拍拍箱子表面,“大人!这些是明日去榆林城要带的物件呀,都按照往年的规格备好了,衣裙首饰还有吃食都有。”
  边说还边往下拍着箱子,每每拍一下,箱子都跟着晃动几分,像个修建得不太好随时会倒塌的危墙。
  朱婉笙眉头抽了抽,将毛巾搭在头顶,意味深长地拍了拍蓝矾,“怪我没说清楚,我们可不是去玩的,带着这些只会累人,况且去一天便要回来,带些必备的还有路上的吃食就好。”
  蓝矾没缓过神来,眨巴着眼睛,嘴唇张开又合上,手还在半空虚着,不确定道:“去…去一天便要归来吗?”
  朱婉笙点了点头,绕过这堆箱子,往茶桌一坐,挑了半块桃酥一口塞下又喝了一碗茶水送下点心,“对呀,不是玩儿去的,我就想去那边做点事,胭脂铺才刚起步,我怎么好丢下它自顾玩去的?”
  是这么个理儿,蓝矾突然就绕过弯来了,撸起袖子就把箱子一个个放平,“砰砰砰砰砰砰”一顿操作,又将箱子的锁尽数打开。
  “我明白了大人,蓝矾理解错了,朱老大人也要去榆林城游玩,我便理所应当地觉着您也是,我一会便收好,您稍等我片刻。”
  蓝矾笑了笑,朱婉笙越过她往门口看,萤石还在,一如既往的一动不动。
  “不用急,还早。”朱婉笙起身,一把扯下毛巾,“我去弄干头发,你慢慢收拾,精简精简在精简!”
  朱婉笙一走,蓝矾也就无所顾忌大开大合地搬东西,将装有衣物的包裹一拆,重新放回衣柜,又“呼哧”一声抱上一箱满满当当首饰,刚走两步,朱婉笙急匆匆地从净室出来,看神情不太对劲。
  蓝矾看着她,都忘记走,朱婉笙直奔衣柜,俯身在其内不知翻找什么。
  蓝矾吃力地将箱子放到茶桌,松手过快,桌上茶杯都往上跳了跳,茶水贱出几滴,她也顾不上擦,有些心虚:“大人?可是有何不妥?”
  朱婉笙不吭声,手上动作未停,带着些暴躁的意味,原本整整齐齐的衣物如今乱糟糟地散落在衣柜中。
  “你可有见到一粉色带绒的裙子,在这柜子中最底层。”
  蓝矾摇头,“啊?并未见到,这带绒的衣物现在穿不上,我也就没有动。”
  朱婉笙停手,手指搭着下巴轻点,蓝矾觉得,她的脸色在一分一分变黑。
  “蓝矾,今日我出去之后,可有谁来过我屋中?”
  朱婉笙的声音不小,蓝矾心口一颤,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半步,“大人,并未,您出门后,我与萤石一直在内院那棵树下做您交代的那叫提纯之事,一直到日落时分,我去传了膳,但萤石是一直在的。”
  朱婉笙一句话没说,只是眉头逐渐靠近。
  蓝矾试探道:“可是丢了何物?”
  朱婉笙看她一眼,而后转身,不紧不慢,抬手抓起一件衣服,丢落到地上,如此反复循环,衣柜中的衣物很快在地上堆积了一地。
  蓝矾后背已经开始出汗了,她从未在朱婉笙的面上看过如此神情,即便是最怒时候,她眼中也从未如此可怕过。
  朱婉笙不说话,她也不敢再问,只是半跪在地上,她每丢出一件,她也跟着叠一件,整齐摆好。
  衣柜见底之时,朱婉笙半蹲下与蓝矾平视,语气不快不慢,“蓝矾,没人来过,天衣无缝哈,”她点点头,“那件裙子是自己长了脚飞走了吗?”
  最后几个字,咬字极其重,蓝矾当即就跪了下去。
  “把萤石叫进来。”
  “是,是大人。”
  朱婉笙一改半俯身姿势,而是拉了一把椅子在衣柜前落座,萤石和蓝矾自觉在她跟前跪着。
  “萤石,我出去之后到我回来,吃饭这段时间,谁进过我屋中?”
  萤石不似蓝矾,语气笃定且直接,“未曾,您和顾夫出门后,我和蓝矾是一直在院子里坐着的,直到您归来吃饭。”
  她是晚饭时分直接回的朱银阁,踏入之时,萤石确实在院中做事,晚饭她是在屋中吃的。
  吃完后,歇息了片刻便去沐浴,她沐浴之时,是蓝矾收拾衣物之时。
  照此说来,并无人有机会能从衣柜里拿走那装有朱家掌家之印的木盒子。
  “如此说来,”朱婉笙轻点着扶手,目光从萤石身上移动到蓝矾身上,再回到萤石身上,“唯一有机会碰那裙子之人,只有蓝矾,和萤石咯?”
  这话一出,蓝矾当即便吓哭了,“大人,蓝矾真真没见过,更不敢碰,大人,蓝矾不敢,大人…”
  萤石却面色不改。
  蓝矾跪着朝她走来,抓住她裙摆,“大人,可是您记错摆放之地?这冬天的衣物去年到今天,可是在箱中封存,蓝矾这就替大人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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