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忱——随风千万里【完结】
时间:2024-04-15 14:34:58

  云旎:“我替她谢谢你。”
  郑佳雯捂着脸扭到了一旁,陈泽在心里盘算怎么安慰。
  你闺蜜很有勇气,啊不,你闺蜜进步空间很大,也不对,你闺蜜真令人意外。
  算了,安慰不了一点。
  谢忱帮她垫音,尝试着把她跑到十万八千里外的调子拉回来,最后成功反被带偏。
  “就这样一笑倾城……”
  就这吧,看开了。
  林听已经嗨起来了,边唱边跳,眼神微挑看向谢忱,仿佛是在说“朋友,继续唱啊,笑起来,你是天生不爱笑吗?”
  谢忱:“………”
  苏寅琛震惊,拍了一下李江涛,压低声音说:“我靠,谢总这‘中国好声音’都被带跑了?”
  谢忱:“你的长相和歌喉一点都不讲武德。”
  意思说,人长得清纯甜美,成功替你的歌喉骗过了所有人。
  苏寅琛:“呦,高情商发言。”
  一首歌结束,下一首歌《起风了》已经开始。
  林听已经渐入佳境,对他微扬下巴道:“小谢同志,别这么拘谨嘛,唱得开心一点。”
  谢忱:“………”
  我尽量开心,谢谢。
  “我曾难自拔于世界之大,也沉溺于其中梦话。不得真假不做挣扎~”
  林听同志发挥依旧稳定,“惊天”实力吊打一众实力派。
  苏寅琛戴上痛苦面具,有种令人想要不顾一切冲上去夺下话筒的冲动:“这他妈叫开口跪吧。”
  “我曾将青春翻涌成她,也曾指尖弹出盛夏。心之所动且就随缘去吧,逆着光行走任风吹雨打~”
  谢忱同志发挥也依旧稳定,虽然稍逊色于林听,但实力很能扛,现在夹着音都没有跑调。
  云旎和郑佳雯:“我擦,开口脆!”
  最后合唱的时候,谢忱的声音慢慢掩埋在林听的声音下面,起到了垫音的作用,终于把她的调铺垫拉到了一个比较正常的位置。
  结尾那句“以爱之名你还愿意吗”刚一出口,林听和谢忱的视线相撞。
  少年炙热的目光犹如这不息的盛夏,令人猛地心跳一刹,时间像是定格了一瞬间,唯剩余韵悠长。
  在他唱出最后一句时,林听有种错觉,那像是委婉悱恻的告白,夹杂着挽留与不舍,跳跃的节奏与音符仿佛在她心头舞蹈。
  苏寅琛喊了一句:“呦呵,不错啊谢忱,为了人姑娘,你声音都夹成那样了,唱歌挺拼的啊。”
  谢忱:“滚。”
  林听唱完还不忘向大家礼貌一鞠躬,发言真挚:“说实话,我从小的梦想是当一位歌手,人送外号,实力派开口跪。只可惜后来为了学业放弃了,有点可惜。”
  苏寅琛:“不不,一点也不可惜,学业为重嘛。”
  李江涛:“学习是个好事,一定要坚持!”
  云旎:“我也觉得,坚持学业为重!”
  林听:“………”真谢谢你们。
  陈泽翘着腿,叹口气说:“想当年咱们忱哥一曲为博美人一笑,现在调都要被拉跑了。”
  林听:“我跑得有这么严重吗?我觉得还好啊。”
  谢忱大剌剌地敞开两条长腿,双手自然地搭在腿上,微微前倾,他笑了下说:“其实也还可以,我回去再多练练,争取把你离家出走、去西天取经的调子拉回来。”
  林听:“………”
  你人还怪好嘞!
  郑佳雯好奇地问:“陈泽,你刚才说的博美人一笑是什么事?”
  李江涛:“哎呀,这事我熟,合城一高都知道,当时好像还小火了一次。”
  谢忱任他们说陈年旧事,好像丝毫不在意,只是开了一瓶啤酒,单手拎着杯子,一边喝一边看手机。
  “忱哥当年有个心动的女生,后来瞒着我们所有人给人姑娘写了一首情歌,自己作词作曲,还在校园点歌的时候说明了用意,在全校清唱一遍。”
  苏寅琛夸张地描述着:“简直就是缠绵悱恻,深情肉麻。”
  云旎:“咦。”
  她没好气地瞪了一眼苏寅琛。
  李江涛踹了一脚苏寅琛,继续说:“反正那歌写得还不错,听得好多人都热血沸腾的。差点就卖版权了,只可惜忱哥不让。”
  郑佳雯问:“那女生是谁啊?”
  这大概要铭记一整个青春吧。
  林听也不禁好奇地看了谢忱一眼,有些不相信,他这样不正经的人会喜欢人?还这么深情?
  苏寅琛说:“那不清楚,问他也不说。校领导都没能扒出来那人是谁,传言倒是一大堆。”
  谢忱到最后才懒洋洋地抬眼扫了一圈,目光忽的都集中在他身上,一时有些惊诧:“不是,你们就这么好奇?”
  林听笑说:“我们都是忠实的吃瓜群众,你有瓜,快爆料。”
  谢忱:“………”
  沉默半晌,谢忱才玩味地笑着说:“其实,我也不知道她是谁。”
  林听:“怎么,你还搞屈原文章里的山鬼?做梦梦到的?”
  谢忱懒散地向后一靠,一手搭在沙发上,笑说:“不敢不敢,抬举我了,我是真的不知道而已。”
  也不怪谢忱不说,的确是因为他真的不知道,后来和苏寅琛几人开玩笑的时候,随口说了一句,这是情歌,谣言就是这么来的。
  谢忱本以为是那个送纸条的女生,但最后人女生只说了一句,有个女生送的,还捎了一句话,劝他前路漫漫,不要放弃。
  那个时候他像是被戳破了心事一样,有些呆滞。
  人人都看出他的光鲜亮丽,却只有那个写纸条的人看出了他的悲郁。
  某一刻,少年心跳了一下,他觉得这就是知己。
  动心嘛,一瞬间的感觉。
  后来有感而发,就写了一首情歌,自私了一下,献给那个无名者。
  但他也懒得解释,刚好也省了一些麻烦,所以合城一高始终流传着他把女朋友保护的很好的说法。
  云旎推了推林听说:“和你的写情诗的事有过之而无不及。”
  林听小声反驳:“什么情诗?我不是给你们都写了吗?”
  林听自小的爱好就是文学,后来五岁那年,大中午不睡觉,对着校内的石榴树观摩了半晌,转身提笔写下了一首五言小诗《石榴树》,接下来一发不可收拾。
  本来这件事是林听秘而不宣的,但高中和云旎接触久了,她和男朋友的情书互换竟然也是写诗歌。
  云旎当初一个字一个字查古汉语,最后无奈和林听吐槽,两人就成了诗友。
  毕业的时候,林听给自己的朋友每人写了一首赠别诗。
  众人感动得稀里哗啦,唯一的一首情诗写在那封表白信里,只可惜那首诗已经掩盖在日记本中,再无天日了。
  谢忱闻言看了林听一眼,她身上有一股文艺范浪漫气息,却又藏拙不露出来,典型的长相和气质不符合。
  就像是裹了白茫茫云烟,初看轻柔缥缈,可当你拨开后,才能看到隐匿背后的另一面。
  五光十色的霓虹灯下,酒杯交碰声响起,谢忱坐在阴影里,看不清脸颊,只剩锋利的下颌线,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又加上他刚讲得“风流”事迹。
  林听突然觉得,他像是沦落风尘的落魄公子哥。
  突然生出一种罪恶感,她想去给他灌酒。
  似乎是林听的目光太过坦诚,谢忱斜看她一眼,问:“我脸上有东西?”
  林听眼神很是诚恳真挚,说:“对,有脏东西,要不你去洗洗?”
  “……那你还是继续看吧。”
  “也行。”
  谢忱:“………”
  为什么有种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他被轻易拿捏了?
  云旎一本正经地开始问:“陈泽是吧,你们俩怎么认识的?”
  虽然她们知道大概过程,但还是要看一下对方的态度。
  陈泽立刻端正坐好,双手工整地搭在腿上,脊背挺直,俨然一副见家长的模样。
  他回答:“我和佳雯是在市中心商场偶遇的,然后可能因为我当天太帅了,然后佳雯主动问我要微信,后来就在微信上聊天了。”
  说完,他还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苏寅琛一副“等等不对”的神情问:“不是,你们三个女生一起过来见我们,难道不怕我们几个是混混之类的?”
  林听叹气道:“我们知道他是高中毕业生,所以危险性比较低,而且就是因为佳雯一个人太危险,所以我们才要跟着呀。”
  郑佳雯感动得稀里哗啦,就差冲上去给林听一个拥抱。
  但最主要的原因不是担心她,而是因为她们心照不宣地没有说出的一件事。
  郑佳雯同志其实练过几年散打,段位不低,她要是真发怒了,在场的不知道够不够她打。
  云旎和林听跟着,主要是为了劝架,但没想到陈泽这人还挺实诚。
  谢忱倒是觉得林听叹气,意味非常,再加上郑佳雯的神情,猜的差不多。
  李江涛搬了一提啤酒,但是他要开车,所以喝不了,但陈泽他们可以。
  女孩子们也可以试试。
  云旎自顾自开了一瓶,酒桌上她也经历不少事,所以酒量还是可以的。
  郑佳雯自然也不在话下,她本就是豪爽的性子,喝得也多,如今只能掩饰一下,说自己可以试试。
  林听接过李江涛递来的啤酒,蓦地想起自己前段时间喝醉的那次。
  但是喝几口应该没事吧。
  刚送到嘴边,谢忱那道欠了吧唧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唱歌献丑就算了,喝酒就别献丑了。”
  林听侧目看他:“我喝少点不会醉。”
  谢忱下巴微抬,指了下旁边的两个姑娘:“你醉了,她们俩可不一定能把你扛回去。”
  陈泽道:“什么扛回去?咱们要把人送回去。”
  郑佳雯忙摆手说不用:“我们还打算一会儿去逛街呢。”
  谢忱一脸“你看吧,我早就知道了”的神情睨他,人几个姑娘一起出来,肯定不会是专门为了陪咱们几个喝酒来的吧。
  云旎说:“哦,差点忘了今天还逛街呢,那不喝了。”
  苏寅琛没脸没皮地凑了上去:“云旎,要不要我送你呀?我可以做保镖的。”
  云旎皮笑肉不笑地吐出一个字:“滚。”
  林听对着谢忱叹了口气,说:“谢忱,你不行,你有点菜,这个时候你应该耍帅把我手里的酒瓶夺过去,然后说,喝酒伤身。”
  谢忱笑说:“我干嘛要抢你酒瓶?”
  林听脱口而出道:“帅呗。”
  这要是写进小说里,绝对是霸道总裁式浪漫。
  可能是气氛还挺融洽,又是在KTV,林听脑子里就回蹦出很多稀奇古怪但很带感的想法。
  谢忱觉得她说得也没错,的确又装又拽又帅,只可惜,很没礼貌。
  他笑了下,连带着白净脖颈里的喉结也上下滚动着,“那行,下次有机会出来喝酒,我夺你酒瓶。”
  林听狡黠一笑,说:“那不行,多没礼貌啊。”
  谢忱:“………”
  主要是,他们之间应该不会再有机会喝酒了,马上就要各奔东西了。
  只是林听没想到,下一次喝酒,谢忱真的就夺了她的酒瓶。
第14章 (三合一)
  林听一行人离开后, 下午时间还早,谢忱和苏寅琛带着刚来的俩人就往弯月镇去打球。
  陈泽滔滔不绝:“我靠,紧张死我了, 现在终于能放飞自我了, 赶紧赶紧,老子今天要1V3。”
  李江涛开着车, 视线不离前面,对副座椅的谢忱挑眉示意:“谢总这不得满足泽哥的需求。”
  副驾驶的车窗开着,谢忱胳膊半搭在车窗上, 悠悠地吹着风, 黑发凌乱地在眼前晃动, 语气漫不经心道, “行,陈总今天只要能投进去一个,我请客。”
  陈泽:“………”
  真杀人诛心!
  后座位上的苏寅琛正抱着手机傻乐, 手机信息铃声叮咚作响, 兴奋道:“云旎又给我发了一条消息,嘿嘿嘿。”
  李江涛:“……”
  谢忱:“……”
  陈泽忍不住骂道:“呸,舔狗。”
  随后, 陈泽向前一移, 转头趴在前面的座椅上,拍了下谢忱的肩膀,说:“对了, 谢总,你下次见我女朋友, 打扮的丑点行不?我对象眼睛都快长你身上了!”
  谢忱收回视线,耸耸肩无辜道:“赖我了?好吧我承认, 长得太帅是我的错,但我已经够收敛了,难不成真穿着大背心大短裤凉拖去KTV?”
  陈泽:“……”
  李江涛:“……”
  好像也有道理。
  陈泽往后一靠,陷入疑惑,换了个话题说:“不过也是奇怪,当年给谢总递小纸条的妹子到底是谁啊,真不是那个送纸条的女生吗?就很离谱。”
  离谱的不是找不到人,而是消息散出后,一大群人争先恐后地来认领,更离谱的是男女都有。
  后来谢忱也烦了,他其实压根就没想找到那女生,所以干脆就说找到了,勿扰。
  李江涛说:“谁知道呢。”
  陈泽啧啧两声道:“毕竟事关谢总终身大事,马虎不得。”
  谢忱:“……”
  闻言,苏寅琛轻咳一声,示意他们两个闭嘴。
  李江涛侧目瞧了一眼谢忱,只见他转过头去,看不清神情,但浑身散发着一种不耐烦的阴郁气质,像是不太高兴。
  陈泽也注意到了不对,抬起胳膊戳了戳苏寅琛,小声问:“还是因为那件事?”
  “可不是嘛,”苏寅琛抬起埋在手机里的头,拍拍陈泽的背,压低声音道:“自从那个女生出事以后,忱儿对这件事聊的就更少了。”
  陈泽和李江涛心照不宣地闭上了嘴,他们也听说过,送纸条的女生在合城一高跳楼的事。
  虽然这件事和谢忱并没有什么关系,但谣言总是不顾真相如何,大肆散播,试图抹黑所有相关或无关之人。
  虽然警察也已经调查了清楚,真相是那女生长期身患抑郁症,在家庭原因和在校遭受校园暴力双向因素影响下,导致女生身心严重受到伤害。
  后来实在承受不住压力,选择了跳楼。
  但仍旧有很多人说,跳楼的女生是因为喜欢谢忱,但遭到爱慕谢忱的女生辱骂才经受不住压力的。
  苏寅琛那个脾气当即就坐不住了,直接拖着一根不知道从哪里搞进来的、手臂粗的木棍,怒气冲冲地直奔谣言散布最严重的理科三班,站在他们班门口专门堵外号“大嘴巴”的甘延,说势必要给他点教训尝尝。
  指着他的鼻子就骂:“你他妈嘴巴能不能放干净点,散播谣言你是心高气傲,惹我兄弟你他妈是生死难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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