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厨大人她有新派料理(美食)——好的小蛋糕【完结】
时间:2024-04-15 17:20:58

  另一边,御膳房。
  莫焕山房门前。
  莫回头笔笔直站在莫焕山门前,咚咚敲着门:“莫焕山,你出来。”
  里面没人应答。
  “莫焕山,你得给我师傅一个交代。”莫回头不顾里面没有回应,一本正经地继续说。
  敲门的动静惊扰了御膳房其他人,各自回房休息的众人也闻声望了过来。
  俞芮刚吃完饭,从人群中探出头来远远便望见这样一幕。
  “莫焕山,你得将柳绵绵的事情说清楚,”莫回头道,“柳绵绵靠不住,苏渺膝下只有我一个徒弟。”
  “要不要带我置办中秋家宴,你须得给出一个答复!”
  俞芮目睹全程,脑子带着步子往后退了好几步。
  一直到退到了人堆最后,俞芮垮下了脸,低声发出哀鸣:“完了完了……这下全完了……”
第35章 中秋家宴(一)
  御膳房, 入夜。
  莫焕山被叩了半晌的门终于开了。
  “到了休息时间,”莫焕山自上而下看着莫回头,目光中见不着半点来自父子间的温情, “为何还不回去睡?”
  而莫回头开口, 也听不出多少父慈子孝:“我要一个答复!”
  “没有答复, ”莫焕山漠然, “就算没有柳绵绵,也有谢莹莹,最次还有俞芮, 轮不到你。”
  “御膳房不养闲人,”说着,莫焕山就准备推门,“你若是闲得没事做, 便去找东西学。”
  “若你再这般模样,我便将你送去乡下,做山野农夫。”
  说完,莫焕山便关上了门, 没再给莫回头留半分念想。
  莫回头一个屁股坐在莫焕山门前,怀中攥着从俞芮那里得来的那张苏渺写的字条。
  他明白不能说出苏渺的盘算和计划,但也无法苟同他们弯弯绕绕之下, 任由柳绵绵逍遥法外的做法。
  他自知没有本事左右事情走向, 只好以自己的方法犟着,防止柳绵绵掺和其中。
  可莫焕山在中秋家宴上的事情仍然按部就班, 御膳房也如往常一般运转。
  但莫回头竟就这样在莫焕山门口反复折腾了四天。
  只不过这最后一日,他对的不是莫焕山屋门, 而是守在莫焕山门口的其他人。
  在苏渺离开的第五日,也就是距离中秋家宴两日光景的清晨, 御膳房一行人守在了莫焕山门前。
  莫回头紧紧守着门,在莫焕山将门拉开时险些一个踉跄。
  堪堪扶了一下莫回头的脑袋,莫焕山又将他拎起放在了一边。
  莫回头脚刚落地,就听谢莹莹在人群中开了口。
  “苏渺已经去了五天了,”谢莹莹走上前,“她不顾御膳房安危,至我们不顾,莫御厨你不给我们一个说法吗?”
  话一出口,边上很快就有人应声:“确实呀,这苏渺不在,总得有人顶上的。”
  苏渺从出宫采买,到现在已经五日过去,没有报备,没有书信,就连上面派人去寻都寻不到回音。
  宫中甚至有传闻,说苏渺是借机跟侍卫私通跑了路。
  而眼见着中秋家宴将至,抛开一切不说,这副手的位置总不能空缺。
  谁都知道中秋家宴是御膳房的考题,但同样的,这也是个机会。
  有莫焕山在前打点,副手之职即便只是少有辅佐,想来也能沾上点光。
  御膳房内庭短暂的沉默后,谢莹莹直言道:“事实摆在面前,当真要让一个渎职不回的人继续占着这个位置吗?”
  话刚出口,一个声音远远传来打断:“放肆!她是御厨,是你的上级!”
  众人看过去,就见孙掌事走来,目光无声间清算声讨的众人。
  走到莫焕山门前,孙掌事与莫焕山交换了一个目光,随即便开口道:“谢莹莹,且不说苏渺从不会这样玩忽职守,如今她安危不定,你们要紧的还是帮莫御厨做好本分事。”
  可被打压了许久的谢莹莹听了许久,还是觉得机会难得,继续拱了一把火:“那太子殿的菜呢?要让整个御膳房给她陪葬吗?”
  还得是朝夕相处的同僚,说出来的话都格外有杀伤力。
  听见陪葬二字,果然议论声渐起。
  场面一度有些难以掌控,正在这时,柳绵绵走上前说:“其实这话说的并不完全没有道理。”
  柳绵绵走上来,冲莫焕山和孙掌事各行了一礼:“我之前跟着苏御厨,虽然不能说完全能领会她的规划,但兴许多少也能有些助益。”
  她看向莫焕山:“若有需要,我可以帮着一起重新制定一份菜单。”
  话说到这份上,其实孙掌事很想帮苏渺说上两句。
  无奈如今的场面简直是连各执一词都算不上,更别说淌着一趟浑水了。
  既然权力下放,孙掌事最终只能把希望寄予莫焕山。
  她望向莫焕山,静静等待他做出的决断。
  又等片刻,莫焕山迈出门,将门合上后开口:“不需要。”
  莫焕山面上是一如既往地沉稳镇静:“苏渺始终都是负责中秋家宴的御厨,我相信她的能力,也相信她只是遇到了意外,而非玩忽职守,甚至私奔。”
  谢莹莹心口一沉,又问:“那菜单怎么办?”
  “离中秋家宴还有两日,苏渺回不回,何时归都不一定啊!”
  “就算她不回,我也有备选方案。”莫焕山不理这些人,缓步穿过人群,只道,“这些不是你们需要担心的事情。”
  话一出口,一些躁动果真被安抚。
  紧接着,莫焕山又说:“你们要做的就是把这几天我教给你们的菜都练熟了,不在中秋家宴当天出岔子。”
  “今日夜里,我要检查你们对各宫菜单的熟悉程度,都去准备着,做得不好便不要跟中秋家宴的编排了。”
  莫焕山的高压之下,御膳房九成新人都害怕他说出类似的话。
  而当下莫焕山再次检查功课一般开口,前脚还在操心太子殿菜单的人,这会儿已经因为没有了可以操心的事情转而操心起自己。
  说不出是心虚,还是怕成为被检查的人,莫焕山说完没多久,一行人便四散开去。
  一直等着私下没有别人,孙掌事走到莫焕山身边问他:“你有自己思量了?”
  “是,”莫焕山点点头,又回头望了眼莫回头走向的小厨房,思索起来。
  柳绵绵确实跟过苏渺没错,苏渺在大雨那天也是说让柳绵绵跟他办事。
  可莫回头如此坚定地咬死柳绵绵靠不住,而俞芮的态度,也不像是在放任莫回头无理取闹。
  莫焕山并不想把这么重要的中秋家宴交给“不确定”
  但莫焕山没有跟孙掌事说这些,只道:“苏渺这次没带俞芮确实让人奇怪。”
  “那天我便劝过苏渺,可她坚持,我也就不说什么了。”
  孙掌事又试探:“那柳绵绵……”
  “柳绵绵能力不如江彤,心思更不完全在做菜上,这样的人我用不了。”莫焕山毫不留情,“而江彤……性子太急沉不住气,做的菜也不够精细。”
  “至于谢莹莹,”莫焕山说得很无情,“她心思不正,不适合做这些。”
  孙掌事听到这里隐约松了一口气:“那你如何打算?”
  莫焕山一本正经地说:“苏渺行事多变,所以备用菜单我一开始便准备好了,远不用他们操心。”
  闻言,孙掌事心里失笑。
  本以为莫焕山变了性子,谁知还是和之前一样。
  不过既然他的自我中心能帮上苏渺,不至于让苏渺落一个玩忽职守的罪名,她便也不多说什么。
  孙掌事没多说,只拍了拍莫焕山的肩:“你有安排便好,若是你忙不过来,直接来寻我便可。”
  “近日各宫膳食你便不用操心了,交于我便可。”
  莫焕山点头应下:“辛苦了。”
  ……
  白天,经过莫焕山安抚的御膳房勉强算是安稳度过了。
  可谁也没想到,这临近子时,一辆沾满了泥土枯草的破败马车就这样停在御膳房门前。
  马匹嘶鸣声撕开了御膳房的夜,众人围过来时,只见到苏渺半身是血地在解开马车拴上马匹的绳索。
  “苏渺!”俞芮还没来得及披上外衣,远远见到苏渺的狼狈模样,便踉跄着奔过来。
  见到苏渺袖子管破了,素色长裙也红一块黑一块地沾满了血污和泥土,更别说身上乃至脸上都有大小伤口,俞芮几乎当即哭出声。
  “你……”俞芮哽咽,“你怎么弄得这般模样!”
  苏渺哑着声,终于解开绳索:“花都在马车里。”
  说话间她在人群中找到莫焕山,仅一个眼神两人便对上了心思:“清理好花,我回来便着手动工。”
  说完,苏渺扯着马鞍就爬上了马背,而还没坐稳,她便急忙策马动身,赶向了另一方向。
  纵使夜深,纵使情急,但停在御膳房门前的众人的确隐约可见。
  在马背上,的确伏着一个气若游丝的男人。
  苏渺一路策马,笨拙生疏的动作连扭头转弯都显得无比艰难。
  可即便是跌跌撞撞,她还是带着遍体鳞伤的宁渊,在公主殿前停下了马。
  早便得了侍卫通传的沈令书候在门口,苏渺一停下便让人上去接住苏渺,又扶下了宁渊。
  三人一路跌跌撞撞到了内殿,在里面等候已久的沈确疾步走来。
  太医齐齐围过来,浑身滚烫的宁渊终于有了休憩之处。
  他面色煞白地躺在榻上,却始终眉头紧锁,满面只流露出“危急”二字。
  深夜的公主殿内是从未有过的慌忙,可在太医侍女奔走之间,苏渺就这样像被抽空了神志一样,站在原地透过人群缝隙看着榻上的宁渊。
  苏渺眸子不自觉地红了,怔怔地似乎要落泪,却又在沈令书靠近时收了回去。
  “苏渺,”沈令书蹙着眉,小心地检查了一遍苏渺身上的伤处,“你快坐下,我让太医给你……”
  “不用,”苏渺声音哑得吓人,“我的伤口已经被处理过了。”
  仔细看去,苏渺衣衫之下最明显的几块伤处,确实被紧紧扎上了黑布。
  沈令书回眸,望见榻上的宁渊时心里便有了答案。
  沈令书还是担忧:“可……”
  “不碍事,”苏渺打断了沈令书,转头就走,“我得回去了。”
  苏渺不顾沈令书劝阻,便转身要离开。
  只是才转身,苏渺手臂上便落下了力道。
  “苏渺!”沈确上前攥住了苏渺的手。
  边上几道脚步声被吓得顿住,崔公公上前轻声提醒:“太子殿下。”
  可沈确的手并未松开,只与苏渺僵持着。
  苏渺回眸,神色淡淡的,却已是累得摆不出别的神色:“沈确。”
  话一出口,沈确的手松了下。
  苏渺又道:“以御厨的身份,我没办法同你说什么,但苏渺的身份,我想你明白。”
  “你与沈令书费尽心思为我得来食谱,又费尽心思送我出宫。”
  “而我与宁渊九死一生带回这些,难道就是为了前功尽弃吗?”
  沈确视线仍紧盯着苏渺,手上的力道却已然卸了大半。
  苏渺感受到了手上的力道一点点松开,便顺势将手脱出:“纵使那幕后之人本意并不想我们死,但是到如今,这一报我是一定要还的。”
  “在这皇庭之下,有非我去做不可的事。”
  说着,苏渺也没忘看向沈令书:“放心,满打满算还有一天半的光景,死不了一个人。”
  宁渊在沈确与沈令书手里不需要她再多担心什么,而她身上的伤,她自己心里也有数。
  她前进的方向早已不在这里,于是她说完便转身离开。
  一直到苏渺身影消失在了大殿,沈令书缓缓走近沈确身侧,低声道:“皇兄,你方才……”
  “我明白。”沈确没多说,回头踩着宁渊留下的一地血污,走近宁渊躺着的榻边。
  只是纵使事情所有利弊摆在面前,每一步的因果都了然于心。
  可一个是他难以舍弃的旧友,一个是如影随形的至亲,看见苏渺与宁渊因他成了这般模样,沈确明白,他方寸还是乱了。
  沈确长叹一口气,侧眸问沈令书:“南翎殿那里,如何了?”
  “都盯着,”沈令书轻声应道,“看苏渺他们的模样,时间是对上了。”
  沈确沉声:“抓来的人还在你这?”
  沈令书点点头,望向沈确似是等待他下一步的意思。
  “今夜将人移到我那,”沈确俊秀的容貌上看不出半点和颜悦色,墨色眸子底下满是阴冷,“别的你便不用管了。”
  沈令书应了声,沈确视线又落在面前躺在榻上唇白如纸的宁渊身上。
  垂眸睨着面前忙得焦头烂额的一众太医,沈确却能觉察他们面对一个寻常侍卫施救的不解与为难。
  见着面前景象,沈确脸上再次肃穆,沉声道:“用你们所能及最好的药材来医治宁渊。”
  一众太医噤声,各自心口一紧。
  “治不好,”沈确一字一顿,“后果自负。”
  ……
  苏渺拖着一身的伤回到御膳房时,御膳房半睡不醒的夜里已经因为她的回归陷入慌忙。
  在莫焕山的安排下,她带回来的鲜花已经尽数打点妥当,而在大部分人的注视下,苏渺就这样走进了主膳房。
  围过来的人许多,但敢问的却极少。
  俞芮去替苏渺取衣服了,孙掌事也去准备起温水。
  只有莫焕山全然没有将苏渺身上看进眼里似的,只走过来问:“你发生了什么我不感兴趣。”
  苏渺侧眸。
  莫焕山:“有什么能帮你做的?”
  超出苏渺的预料,但是莫焕山会做的事情。
  给沈确的菜单是已经定好了没错,但毕竟不是随便一个宴席,家宴当天定然不会有多余的时间去给她备菜,甚至精心雕琢点心。
  所以她需要在明晚之前,将所有要准备的食材,还有特地给沈确设计的点心给打点好。
  一心不能二用的情况下,苏渺正好让莫焕山帮手:“鲜花都收拾好了?”
  “好了。”莫焕山道。
  “替我熬蜜渍鲜花吧,”苏渺道,“我需要去处理一下我的可可豆。”
  莫焕山:“可可豆?”
  “就是我小厨房那一桶。”苏渺突然有些担忧,“你们不会……”
  莫焕山看着是松了一口气:“差点就丢了。”
  听见“差点”,苏渺也松了一口气。
  “那天柳绵绵去看了,说生了霉,问我要不要替你丢了,”莫焕山道,“我望了一眼生的是白霉,便让她留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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