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上去的头,有直起来,疑惑地看着他。
他好像比我更加疑惑,摸了摸胸口:“是吗?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有些担心,我去扒拉他的衣服:“不会是今天受伤了吗?”
“喂,桃乐丝!”
大美女慌张地用手把我的头按下去,顺带扯着毛毯一裹,我像没有手脚的毛毛虫毫无抵抗力地倒在他伸直的大腿上。
膝枕欸!
我瞬间乖乖地蜷在他身边,安分地发问:“真的没问题吗?”
说到擅长的领域,刚才还手忙脚乱的克劳德自信道:“你以为我是谁?”
我笑了笑,怎么像小孩一样。
暖呼呼的毯子裹着我,克劳德又在我旁边,安全感爆棚的我在等啊等啊的过程中居然不知不觉睡着了。
“桃乐丝。”
“嗯?”
克劳德把我轻轻推醒的时候,我有种不知道今夕是何年的迷茫,但他的下一句话让我清醒过来,他指着天空:“刚才好像有流星划过。”
我惊坐起:“怎么不叫我?”
克劳德神情无辜:“你都睡得打呼噜,我叫了三次都没听到。”
我张牙舞爪:“胡说,美女不打呼噜。”
克劳德垂着眼翘了翘唇角。
该死的美女,本来还有一点窘迫的我,却因为他这个笑容莫名开心起来,今晚是他第三次笑了。
我拨开毯子坐起来:“我睡了多久?”
“一刻钟左右。”
睡意消失干净,我紧紧挨在克劳德身边,心里祈祷下一颗流星早一点到来。
分针又转了90度,乌漆抹黑的天空依旧是一片黑暗。
我开始有点抓狂:“不会今晚就那么一颗……等等!克劳德你许愿了吗?”
美女纯情,微微睁大眼睛:“许愿?”
我懊恼地自我锤头:“啊,我真是个笨蛋,居然忘记告诉你了……流星划过的时候许下自己的愿望,就会实现哦。”
“而且今天是克劳德的生日,所以老天爷一定会更加青睐你。”
克劳德:“骗小孩的话,而且我想要什么,自己会拿到。”
金发酷哥说到最后一幅翘尾巴的骄傲模样,但面上又带着很冷淡自信的神情。
我笑起来:“但是只要愿意相信,就算真的被骗不是也很开心吗?”
不解风情克劳德酱:“歪理。”
时间又滴滴答答走过十分钟,流星再未光顾。
我有些沮丧,但很快打起精神来,既然等不到,就送完礼物回去吧。
抓住背包里的东西,我转头笑眯眯对克劳德:“现在是礼物时间,克劳德快闭上眼睛,一分钟后就会有惊喜出现噢!”
“别把我当小孩子哄。”
酷哥一脸严肃,然后乖乖地闭上了眼睛。
他真的好可爱啊,我实在没办法用其他词语来形容他,他的眉毛、手指、毛衣、耳钉……一切的一切都那么可爱。
我好想把自己拥有的最珍贵的东西献给他,他也不必回应。
克劳德闭着眼:“好了吗?”
我分开最后一个纸质的枝丫,将纸质的圣诞树捧到他面前:“好啦!”
见面前是手掌大小光秃秃的玻璃皿纸树,克劳德的神情有些疑惑,但以他的直男程度,多半以为我就是送了这个。
果然,克劳德伸手想接过纸树:“谢谢。”
“不是这个啦。”我示意他把地面上的小号带帽试管拿起来,“你把里面的液体淋在树上,要均匀一点。”
酷哥照做。
生化研究部特质的生长水顺着纸树的纹路顺畅地往下流,很快浸润了整株纸树。
克劳德和我的目光都聚集在这光秃秃的树上,我分神几秒去看他,才发现我们凑得这么近,近到他眼中只有纸树和一个我。
慢慢地,白色的结晶出现在枝丫上,越来越多,它们像密密的鲜花一般绽放,却又像雪花一般晶莹美丽。
我示意他结果完全成型的圣诞树,把包里的红色链珠和最顶端金色的小星星小心地放上去。
刚才还光秃秃的纸树已经成了完美的节日装饰树。
我笑起来,想来我的眼睛里应该也只印出克劳德,从来都是他。
“祝克劳德十八岁生日快乐。”
“祝克劳德身体健康。”
“祝克劳德心想事成。”
“祝克劳德笑口常开。”
克劳德又在发呆了,他虽然面上没有什么情绪,但目光转也不转地看着我,明显又在走神。
我歪头看他:“克劳德?”
他这才如梦初醒的样子,慢慢偏过脸:“……我不是你这样容易傻乐的人。”
我凝视着他,想来神情一定很温柔,因为我心里软得一塌糊涂,笑道:“如果快乐太难,那我祝克劳德平安。”
金发美女身后黑暗的天空突然出现一点亮色,我太高兴了,抓住克劳德的手腕让他看:“是流星克劳德,快闭眼许愿!”
灿烂的星球尘埃会转瞬即逝,我见克劳德闭眼后,也赶紧闭上眼睛双手手指在胸□□握。
让我惊讶的是,许完愿之后克劳德居然先出声:“桃乐丝,你许了什么愿望?”
我眨眨眼:“不告诉你,除非克劳德用自己的愿望交换。”
克劳德抿唇,意外有点小孩子赌气的意味:“不说算了。”
他多可爱啊,我多喜欢他啊,但是无论怎么冲动,我最后还是没有告诉他我的愿望。
因为我许愿。
如果星星听得到,请再一次降临这个星球,下一次降临时,他会爱上我。
·
我睁开眼,还没来得及为过去甜甜(伪)恋爱剧情感叹几句,掉几滴眼泪,就被一声“duang”的巨响吓得从床上跳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神罗来抓我了吗?!
……不对啊,神罗现在已经是人.民的企业了,怎么还会来抓我。
疑惑重重,我下楼梯想去到外面,路过一楼的沙发时,我发现上面只有那条奶牛毛毯,克劳德已经不知所踪。
难道是萨菲罗斯?!
想到这里,我加快脚步从房子里跑了出去,大喊:“克劳德!克……”
门廊前搭着的修理梯让我停下脚步,我顺着梯子向上看,克劳德正握着榔头愣愣地看着我。
我心情大起大落:“……你在上面干嘛?”
克劳德抿唇:“修雨水槽。”
我抚额,捡起一只掉在门口的拖鞋准备进去。
克劳德叫住我。
我仰头看他:“什么?”
他看上去不太高兴,梗着脖子:“你因为我修了雨水槽不高兴了吗?你要留给那个叫威尔的家伙修吗?”
修个雨水槽还要留吗?
我脑袋上冒出问号,懒得和他争,免得七月又要飞雪,我摆摆手:“修完了下来吃早饭。”
两只脚刚踏进门,整栋房子都传来“duang、duang、duang”的敲击声,听得出来饱含了某种怨气。
我真实地疑惑,克劳德为什么又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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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平安”出自什么什么电视剧(dbq真的记不起来了)
两个人都是恋爱白痴,云片表面上的,桃妹暗地里的(hhhhhhhh
Ps.这一章爆了一点字数,十分有诚意(鸽子作者这样咕咕说到(妈咪也累了(bushi
Pps.肯定是he,肯定不会坑,后面交了作业就恢复日更,大家不要着急hhhhhh感谢在2020-08-22 00:27:29~2020-08-27 00:28:3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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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拨云见日(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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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屋右侧半臂宽的溪流发出潺潺的流水声,我坐在门廊下的楼梯上一边吃早餐三明治,一边打量门前的空地,思考小花园应该如何规划耕种,小道和林荫树应该栽在哪里。
房子当然也要翻新,外墙要重新刷漆,颜色最好是暖色调,老旧的家具要换,厨房的餐具……零零总总都是钱的问题。
想到这里,我花三秒瞪大眼睛看向天空,认真地许愿,老天爷,信女愿从今往后不再眼馋克劳德的腹肌和大腿和小腿,只求暴富。
天空晴朗一片,连飞过去的雀鸟都见不到。
我咬牙,再加上克劳德的肱二头肌和斜方肌好了。
“……”
老天爷还是不理我。
“唉。”
我垂头丧气叹气时,今早清晨专属的BGM“duang、duang、duang”也终于停下来。
金发酷哥踩着梯子轻巧地落地,抬手用手背擦了擦他额头上的毛毛汗,放下工具去沟渠洗手。
我这才发现克劳德今天把头发扎起来了,半长不短的金发被他拢在脑后,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本就鲜明精致的轮廓因为发型的改变更是完美得像假人。
而且他还在脑袋后面扎了一个小啾啾!
男人,你这是在惹火!!!
对不起,我一定要用三个感叹号,因为我内心的小人已经在疯狂地甩头,就像酷盖听摇滚乐那种。
能不能行了,这不是在我性.癖上来回踩吗?这样下去,我到底怎么才能专注事业线成为女强人然后走上人生巅峰包下蜜蜂之馆前三头牌啊?!
可惜酷哥听不到我色色的内心,他不仅在溪流那里洗了手,还顺带洗了脸和手臂,晶莹的水珠从他的脸颊顺着脖颈一直流入他的背心中,修长的手指指尖也在往下滴水……
啊,我死了,我真的死了,这家伙未免也太有魅力了吧。
老天爷,忘了刚才信女说的话吧,我是大清早起床神志不清导致的胡言乱语,那不是我的本意,人活着就该好.色。
“为什么叹气?”
对我丰富得能写出一百万字文学著作的内心毫无察觉,金发大美女迈着长腿坐在了我身边,拿起了餐盘里他的早饭。
我强迫自己从那种心猿意马的状态跳出来,双手卡着自己的脸,不让它不停脑袋使唤转过去看克劳德:“我是在想修房子的事情,感觉好多事要做。”
克劳德淡淡的声音从旁边传来:“没什么可担心的,我在不是吗?”
“克劳德最好了!”
我的身体总是比我的脑子快上好几步,听到这种话,我脑袋还没开始运转,人先扑过去抱住了克劳德的手臂,脸还贴在上面依恋地蹭了蹭。
手掌下的肌肉突然绷紧,我的头靠在他肩膀上,听到了一阵急促的心跳,分不清到底是谁的。
但是我没有被推开,克劳德身体条件反射般绷紧后,很快放松下来,轻轻“嗯”了一声。
几秒后,我从热血上头的状态中清醒了……
我放开抱着他手臂的双手,慢慢往旁边挪了挪,心里痛骂没出息的自己“你是白痴吗!”,怎么总是忘记别人已经拒绝你了,还老是做梦。
唉,我心里苦啊。
不夸张地说,我真的用尽全力去摆脱克劳德对我的影响了,但爱他像树根慢慢扎根在泥土中,日积月累同我变得密不可分,所以现在要连根拔起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只有远离他,尽量不去见他不去想他,把那些热烈羞赧的东西埋起来,再慢慢修补自己空荡荡的灵魂。
说出来也不怕别人笑,听到克劳德说出这种“我可以依靠他,他会为我遮风挡雨”的话,我觉得世界都美妙了几分,我真的好心动又好难过。
不过……是时候认真地和克劳德说清楚,告诉他,我们以后还是少见面吧。
“桃乐丝——!”
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我自怨自艾,也拯救了我即将划入低估的情绪。我这人优点不多,但乐天派肯定是其中之一。
我站起来,高兴地冲挎着篮子小跑来的爱丽丝挥手:“爱丽丝!”
“早上好啊。”栗发美女带着灿烂的笑扑到了我怀里,用力地抱了我一下。
我也抱住她,笑起来:“早上好,美女。”
旁边传来一声不合时宜的冷哼,我偏头去看,却发现克劳德的表情很正常,见我看过来还轻轻点头。
奇怪,我听错了吗?
爱丽丝放开我,笑着同金发美女打招呼,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错了,她的表情好像有一点……挑衅的意味?
但还没等我细看,爱丽丝就转头看着我,笑眯眯地揭开篮子上盖的白色棉布:“给你带了新开的百合和波斯菊,放在房间里会很漂亮,对了,新家感觉怎么样?”
“还不错……”我想了想,“不过就是需要翻修一下,重新布置家具……”
“桃乐丝,早上好!”
话被打断,我循声望去,院子的小径上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威尔正提着修理箱快步走来,带着阳光般的笑挥了挥手。
克劳德抱胸,神情冷淡,语调也很奇怪:“又来一个。”
爱丽丝碰了碰我胳膊,压低的声音也掩盖不了她的八卦:“哇~桃乐丝,威尔可是第五区的区草,而且还有份不错的工作……他会不会是你的真命天子呢?”
我开始小声咳嗽起来,假装自己没听到。
但偏偏有人一根筋,克劳德的声音听上去更加冰冷:“他不是。”
爱丽丝笑道:“啊,说起来,克劳德昨天是不是借宿在了桃乐丝买的房子里啊?我听说威尔在上层区都有房呢。”
我被爱丽丝的白切黑吓了一跳,更加大声地咳嗽起来。
姐姐姐姐,饶了我吧,快别说了。
“……桃乐丝。”
衣角突然出现轻微的牵扯感,我心里循环着“不是吧不是吧”慢慢侧头……真的是金发酷哥克劳德!
他垂着眼,粉色的唇角微微抿起,一幅我很弱需要保护的样子,叫我名字的时候尾音还低下去,完完全全失去了那种轻松起跳跳五米,一剑挥出去无人可挡的睥睨冷傲。
阿伟死了,我也死了。
我赶紧和稀泥:“都是朋友,住就住呗,不说这些见外的话。”
话音还没落,威尔就到了我们跟前,他本来灿烂的一脸笑容,在看到门廊前没收起来的梯子时变得肉眼可见的勉强:“啊,原来是克劳德先生借走了梯子。”
我内心莫名升起一种愧疚感。
克劳德却丝毫没有察觉,他第一次正眼看威尔,指着二楼的雨水槽:“我修的。”
我:“……”
爱丽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