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指着下方的角度：“大家可以进入到咱们平台的橱窗哈，应有尽有，越光大米也是有的，哦，别忘了搭配上咱们新星村的板鸭跟大葡萄哦，饭后甜点更享受。”
小宁捅了捅程也：“那个，咱们没上链接。”
追踪他们这条线的观众也着急不已，弹幕上不少人反馈，不知道在哪里下单啊。
“啥子，这么好的机会，开山居然没上链接？”程也倒是没意识到，这小子还挺梗的。
“咱们小凌书记说了，第一场不希望大家破费。”
程也还来不及表达什么，弹幕上清一色打出“不怕破费不怕破费”的话，顺应而来的还有热闹起来的礼物。
凌开山没带队，而是在后台跟着林一笑在控台，看到直播间火箭齐飞的时候吓了一跳，赶紧手忙脚乱地关掉。林一笑从没见过凌开山慌乱的样子，好整以暇地抱着胳膊看他动作。
等直播间画面安静下来之后，弹幕又活跃起来了：“嗳，打赏怎么关了啊。”
大家纷纷反馈。
“开打赏也是大家要求的，小宁照做而已。”林一笑解释。
凌开山也不会怪小宁的，毕竟他只说了不许带货，但是没讲不能开打赏功能。当然，他本意上不想他们打赏。
“介意吗？”林一笑问，无需凌开山点头，她自己知道这就是答案，提出解决办法，“介意的话就记录下打赏的人，把钱还给他们，或者是发一些纪念品礼物。”
这个主意不错，凌开山默默记下了。
但是，群众意见不能相悖啊，活动一开始还好，大家虽然对不能购买什么东西或者打赏的剁手行为表示惋惜，却也还好，到了晚饭后，六七点的时候，程也那条线跟王向东、王西瓜、张丝瓜的线路汇合了，大家齐聚巨大的老子金身塑像下，借着晚风月色对万灵宫祈福。
“大家看哈，这个福字是不是一溜水滑的。”程也哈了口气，摸上那个几乎被摸平的金身字体。
“唉吆，是的哦，滑不溜秋的，跟大姑娘……”王西瓜一唱一和，还没和完，脚上被张丝瓜踹了一脚，头上被程也敲了一下，上摸下跳的，“唉吆”直叫唤。
“也不看看什么场合，不正经的！”张丝瓜吐槽。
“大家注意哈，咱们这边有个传说，夜半时分摸福字对着老子雕像许愿会心想事成。”张丝瓜难得在这两位嘴皮子贼溜的家伙面前有了表现机会，还不赶紧地，“大家有没有需要我帮忙许愿的，赶紧打在评论区，我选择十个帮大家许愿，祝福各位顺顺利利，一生安康。”
“嗳，不对啊，为什么是晚上许愿，我咋没听说过这个传说？”王西瓜在一边一头问号。
王向东表示，他也没听说过这个说法。
屏幕前姜明急的想抄家伙去万灵宫找张丝瓜干架，瞎说，这货瞎说！早知道他那条线路就自己来了，就不该找他。姜明气的冒火，被灰老头拍拍肩膀劝下了。姜明不服气啊，拿起手机拼命在评论区刷屏，然而一丝作用都没有，很快被祈福的评论给压没了。
再说了，心诚则灵，这个许愿也没有什么时间限制，罢了，他们开心就好。
一宿闹腾之后，九点多大家才兴致盎然地下了播，最后是张丝瓜那条线路的人获得了胜利，目的地便是万寿宫。一直坚持到最后没掉的共有10个人，那本茂山志的珍贵古稀拓本归属权便属于了这十个人所有。
一本书怎么能十个人分呢？一心依依不舍充满神圣祭奠性地从雕像上取下那本拓本时，屏幕前的观众有种万众朝圣的神圣感，默不作声，直到一心讲述了自己和这本书的故事，属于屏幕前后的人气才再度恢复。
“我啊，当年为它放弃了女儿，现如今，道路已然，父心而至，希望往后大道，交于有心人之手，也希望每个人都能道心永恒，善待生命中的每一寸。”
一心的话感动了许多人，那十个队友纷纷表示，愿意以十人的名义捐献这本书，依旧放在茂山万寿宫。一心老泪纵横，捧着书承诺给添加上十分的名字。
活动圆满结束，大家玩的都十分开心，不愿意下播，还叫嚣着想要这个那个的，呼声最多的就是护身符。
倒是有这种小玩意儿，茂山旁边店铺做这些小玩意儿的，但是不精致，都是义乌批发的，没有代表意义。大家可不要那些，大家啊，指明一定要标注茂山特色的护身符，比如夹上茂山的叶子、花瓣，或者塞个干果也行啊，最好在万寿宫放过一顿时间，沾染了烟灰香味才好。
“这可不就是开光吗？”小宁觉得自己很懂。
“可不兴迷信，这叫情怀！”王西瓜觉得自己可会说话。
小宁撇嘴，成成成，您更懂，懂王。
王西瓜知道他是不高兴自己没带队呢：“以后机会多着呢，没带就没带，下一场更好玩！”
几人插科打诨的，一时嘻嘻哈哈喜乐无边，凌开山也带着林一笑来了万寿宫，见着一心在角落里擦拭雕像，上前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一心的面孔从光影中浮现，不仅有不舍，更多的还有希冀。
“没事，你们该为我高兴，当了这么多年道，也终于能试着当人了。”一心语气轻松。
他们不知道他的故事，他们也并没有一个人去问，一心想说啊，自然会说吧。
第183章 全民主播嗨起来
当日晚上回去，明明已经困顿地要死，茂山村人依旧是一宿没睡。
到小区的时候吓了一跳，大家居然围在门口七嘴八舌呢，不少村里没拆迁的都赶着夜色拄着拐棍过来了。
“小凌书记啊，我看不少人想要买大萝卜啊，那块地是俺家的，正想着怎么去卖呢。”灰老头儿居然也在，有些不好意思地上前一步。
“那，那块小灵芝，我家划拨的自留地，种着玩的。”常年奋战在吃瓜一线的李叔居然还种了块小灵芝，这个凌开山倒是没想到。
“还有那个……装修队，能不能帮咱宣传宣传啊，前一个项目也做完了。”徐大宝居然也上前了，“我知道这个不符合咱们今天的主流，我是说以后。”
大家纷纷上前七嘴八舌，问询着自己手头的那点儿事情。
姜明倒是了解村里人的情况，毕竟知根知底许多年了，一个个安慰：“别着急，都会有的，大家还可以想着怎样发扬光大，为着咱们长远的考虑。”
“哎吆，不错啊老姜，居然还想长远了。”丁兆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玩笑道。
两人数年前曾经为着这些争执过，丁兆觉得做事不能光看眼前，而姜明极力反对，觉得吃不饱饭一切都白谈，认为丁兆好高骛远。两人因为政见不合多少年来很少有接触，现下居然也能有了这般的玩笑，也实是不容易。
“呸呸呸，别来酸我，你也不看看你的那些个主意，那就是好高骛远，缺乏执行力，小凌书记这搞的才是落到实处。”姜明丝毫不客气地怼了回去。
丁兆闭嘴，好吧，这些年来他愤愤不平了许久，后来确实有意识到，那些路子倒是有些不合时宜。对比凌开山，走出了一条未来注定的光明大道，但前期也不是空有投入的，从第一步开始就明明白白地为着群众服务。第一步是主要的，后面的只是步步为之的考虑，他不会为了那些空的政绩路子浪费一点点精力时间。
多少年郁郁不得志的情怀随着这个年轻人的到来也渐渐烟消云散了，丁兆遥遥越过人群看中苍穹无尽，启明星朝他眨着眼睛。江山代有才人出，这个接力棒，他们这些老一辈，交的很是安心啊。
村民跟网上观众粉丝的一致请求可谓是民意了，再拒绝就是矫情了，凌开山自然不是个矫情的人，后面又连续召开了几起线上旅游活动，带队的人不固定，换了好几批，半路还非常戏剧化地穿插了“广告”，安排相应有销售需求的村民在沿路吆喝，可以销售贩卖自家的产品，下面附上购买链接，可以自行下单。由于跟剧情结合的很好，这一穿插反应不错，销量也几乎呈现爆表的态势。
几次脸熟下来，茂山村常常出境的村民都混了个脸熟，什么灰老头、李叔、姜明都成了人气很高的网红，尤其是小宁，长了一张娃娃脸，那个滤镜一加啊，乖乖，跟小鲜肉没什么两样。如果这些人能受欢迎那还不算是让人跌掉眼镜，毕竟平时在村里也是很能侃大山的，真正让人惊讶的方老头，居然人气很高。
小方还没出狱，天天在村头搬着凳子坐着，等着自家孙子，几次直播顺路路过，观众对这个“望孙石”一样的老人产生了莫大的兴趣，纷纷打听什么情况。程也嗅觉比较灵敏，建议凌开山可以给大家讲讲方老头的故事。凌开山听从之后就在某一期的探秘中以方老头的故事为原型，加了一段剧情。
最后获胜者在老树下举着灵芝获胜的时候，画面陡然切换，小宁用动情的声音给大家讲了老方的故事。一个垂垂老矣的爷爷出现在众人眼前，虽然这家人普通甚至有些愚昧，完全不算是什么值得让人敬佩的形象，可是我们谁又不是普通的芸芸众生。有不明白的，有迂腐陈旧的，可便是如此渺小如蜉蝣的我们，能够如厮坚强地活着，在岁月无声中为着那份亲情默默坚守，奉献所有，这才是最为感人的。
没有惊天动地的故事，只有尘埃中悄无声息的日渐腐朽，渺小而震撼，普通又美好。
这是我们普通人的一生啊！
就这样，不出境的方老头也拥有了自己的名字，不少人想要给他捐钱，希望他能生活地好一些，好熬到小方出狱的那一天。
关于这一点，出乎意料的是，姜明居然拒绝了。
“方家这爷孙三口，就是因为当初太过懒惰这才导致女人一个个死的死跑的跑，现在给他捐了一笔钱留着，岂不是更要惯坏了他。”姜明摇摇头，“这事儿不成。”
王向东没想到，一直被丁兆抨击鼠目寸光，只顾眼前的姜明居然会考虑这么远，感慨自己的短见，同时也佩服姜明真心实意的为着村里人考虑，见他西装笔挺的端正样都觉得顺眼了不少。
“那您的意思是？”小宁问，“直接拒绝了吗？”
凌开山直觉姜明不会直接拒绝，他应该不是那种会随意替村民拒绝的人，姜明这么多年群众工作做得好绝不是因为圆滑之流，而是因为尊重。不同于他们这些外来干部，便是知道尊重也把握不好这个度，总归有些高高在上的态势。姜明便将这个度把握的很好。
“设立一个基金怎么样？”姜明有些不好意思，“这也是我最近学习到的，不清楚具体有没有实施的依据，村委会设立一个基金，然后根据具体人员情况给予相应补助，主要还是培养人们的创造性，不能变成输血式的帮扶。”
这个主意得到了一致认同，包括村民也觉得没问题，若是有些年老的孤寡老人，他们没有工作能力，基本上就是等死，还有如当年林枫那样的孩子，如果不是林一笑家，现在也不知流落何方。有了村里公益基金的设立，就可以运用这部分资产，帮助有用的人了。
当然，接受捐助并不是他们主要的目的，他们的目的还是在于发展。
第184章 什么，亲过嘴了？
村委会围绕着这个基金开了个小小的会议，很快便达成了一致意见，出于尊重观众粉丝的目的，特意就这件事发起了网络投票，最终获得了90%以上的支持率，茂山村委会基金便轰轰烈烈地成立了。
“小凌书记啊，这是在你一手努力之下才有的，你当咱们基金的管理人是众望所归啊。”王向东不明所以，劝解道
凌开山摇摇头：“明年年底就要走了，到时候交接不方便。”
最主要的，他觉得这个跟他的关系已经不大了，他只是搭建了一个凭他，出了些点子跟思路，别的都是村民自发的，村委会的工作人员共同策划思考的，他不过其中一份子而已，他不敢居功。
“既然如此，那你当个我们的监督员怎么样？”王向东眨眼睛，“你是技术大牛，直接远程就行了。”
说着瞄了眼不远处采花的林一笑：“再说了，就算你以后不在了，这也是你半个家乡了啊。”
他当然明白他什么意思，只是他是怎么能如此笃定地说出这话的，他自己都还不确定人家姑娘……
“哎呀，得了吧。”王向东使劲儿撞了撞凌开山，想说他装啥，又觉得这兄台可能不是装，而是真的在瞻前顾后，真是的，人家一笑都这样了，“一笑不是房子都买了吗？你俩好事铁定是近了吧。”
王青青也跨着个篮子过来了，热情朝着林一笑打招呼。
上次见到还尴尬不熟的两个姑娘，这居然就已经如此亲密了，凌开山觉得女孩子的友谊着实神奇。当下也明白应该是林一笑跟王青青讲了什么，所以王向东才这么开玩笑的。
“兄弟啊，表个态啊，大丈夫莫让自卑坏了大好姻缘。”
王向东是懂他的。
在心爱的女孩子面前，谁能不自卑呢？可是真正的爱情，就算意识到了自卑，也应该迎面直视，然后跨过它，给心爱的姑娘该有的幸福。
这些是他一个人的静默心事，不该由感情里的另一半承受，这也是他作为一个男人该有的担当。不让她为自己的自卑买单，也不能让自卑为将来的后悔铺路。他从小到大没经历过什么挫折，这是他要学会走过的第一步。兴许，也是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步。
“凌开山，你看这是什么？”林一笑兴奋地举着篮子给他看。
里面红的黄的绿的五彩纷呈。
“这是葫芦藓，这是山桃，这是马尾松……”林一笑笑的眼睛都弯成了一道细细的线，极具感染力。
“你们这是做什么的？”王向东不明白了，青青说今天过来跟一笑采摘宝贝，结果就这？
“哎呀，不懂别瞎说。”王青青颇嫌弃。
茂山村其实是没有产业的，现在平台流量名声这么大，不趁热打铁推出些什么就浪费了，毕竟网络时代，关注度稍纵即逝，一定要谨慎把握。
先前直播的时候，大家的关注点都在村民货物卖货效果有多好之上，但村民的产业并不多，很快就卖完了，林一笑凭借敏锐的嗅觉想要利用已有的东西发展茂山特色的且不可被取代的产业，评论区呼声最多的便是护身符，林一笑在别人还搜集意见的时候已经行动了。根据观众声量反馈，思考制作护身符的方式。
“一笑最终考虑了两种，一种是用真的树叶子晒干，然后夹在透明膜中，边缘画就茂山风物志，另一种是用布之类的缝制护身符的袋子，里面加上干果、花瓣之类的，最好能提取保留花果本真的气味，可以做成香囊的模样，随身携带。”
“第一种便于收藏，第二种便于携带。”林一笑数着篮子里的叶子，“现在就在分类，看看哪种适合第一种，哪种适合第二种。”
林一笑跟王晴晴自顾自说着，没发现眼前两个男人对视一眼，眼睛都亮了。
嘿，他们不知道，先前村委会在讨论的就是做护身符啊。
只是人家姑娘速度多块，都已经付诸实践了，而他们还停留在讨论的层次，怪不得人家一笑会成为顶流女网红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