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邈:王翦老将军,您老还健在呢?(bushi!!)
偶遇英布。
偶遇冯劫。
又偶遇……
周邈:今天的熟人含量是不是超标了?
看前面!
他甚至看见了李斯!
前面他也遇见了右丞相萧何,他也不觉得如何,但现在看见左丞相李斯,他就真的是一整个震惊好吗!
但李斯也并未与他招呼寒暄,只是颔首示意,接着就转头继续品茶去了。
――随着茶叶成为互市商品‘三巨头’之一,咸阳城中茶肆也已遍地开花。
周邈:“……”
不是!是有什么大热闹看吗?
引得你们一个个大秦三公九卿、列侯将军们,都跑来瞧?
第166章 番外一⑤(言情线慎买)
周邈(探头探脑):叫他瞧瞧是什么大热闹?
然后,就见到了联袂出场的兵仙和霸王。
待一细看,并排过来的韩信和项籍两人间隔着四五个身位,像是王母划下的银河横亘在之间。
互相嫌弃之意,至此已经尽数显现。
周邈:互相嫌弃,但结伴同游灯市。
嗯,大秦特色的兵仙和霸王的友谊。
但看二人径直朝他走来的架势,似乎不打算和先前偶遇的熟人们一样,只是远远地颔首示意就罢了。
一年不见,昔日的两个‘座下童子’愈发长成了挺拔可靠的郎君模样。
已经是战功封爵的两位上卿,所以无论是形貌,还是成就,都已不能称呼少年、小郎君了。
唉。
老父亲式欣慰又感慨地叹气.jpg
不过周邈这一口气,只叹出来一半。
“听闻你带了一名女子逛灯市?这就是你爱慕的女子吗?”
剩下半口气,呛进了肺管子里。
“咳咳咳!”
“咳咳咳!”
并非假咳掩饰,周邈是货真价实地咳得震天响!
转头去看另一个当事人采叶的同时,浑身聚起的热气蒸腾直上,熏烤得脖颈到耳尖唰地爆红!
快得没看清采叶的神色反应,就又啪地转头:“项小籍!”
在项籍初次封爵后,就渐少唤过的昵称都跑出来了。
“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胡话!”慌乱喝道。目光无处安置,扫到结伴而来的另一人。
“兵仙崽你也不管好他,让他这么口无遮拦!”
兵仙崽・韩信:啧。
慌乱成这副样子,事情已经显而易见。
(周邈:不要给他学李斯的心声口癖啊!)
一贯冷傲的年轻兵仙,难得露出‘尔等凡人’之外的无语白眼表情。
但也一贯厚道地没有戳穿对面像煮熟的虾子的某人。
但陈情道:“信与项小籍爵位同为‘大上造’,各自将兵三千操练,不分尊卑,职权等同,互不隶属。”
年十七、八的韩信和项籍,作为副
将随仙使收服瓯越、远征半岛,已累迁晋爵至‘大上造’,正儿八经的上卿级爵。
距离封侯,只隔着驷车庶长和大庶长而已,也没人会觉得二人未来不会封爵。
作为大秦‘幼生代’武将,需要给他们的只是时间而已。
韩信的无语已经满的溢出来了!
“信要如何管束他?”
周邈至此还没敢再去看采叶第二眼,反而不由得慌乱,一整个胡搅蛮缠,胡言乱语,胡说八道!
“还会找借口了!枉我用心抚养你们两个,一个个不孝得很!……”
韩信&项籍: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胡话?
回旋镖扎到自己的周邈,终于回过味来,他之前为什么会不断地遇到一溜熟人。
――前面围了一圈人看热闹,他不解地凑上前去,结果发现热闹竟是他自己!
项籍的口无遮拦不是蠢笨――项燕后裔的项家麒麟儿,历史上的西楚霸王,或许高傲自负,绝不至于是字面意思的低智愚蠢,哪怕他现在年岁尚轻。
所以,他当然是故意的!
谁让仙使当初遁走,都没有亲自同他们提前说一声,只是留下一封‘来日再见’的书信给他们。
更过分的是,就连以前承诺过,时机到了会告诉他的真相,都是在信中言明让韩信转告他!
是仙人使者,还是后世之魂,他项籍才不在乎!他也觉得反正都一样的玄异非凡,没甚区别。
但是,韩信提前知道了真相,他却不知道,最后更还是韩信代为转告,那他就要不平了!
“对啊,他信崽凭什么管我?”
暗戳戳地跟着叫他项小籍是吧?好像你韩信没一个幼稚的昵称一样!
“……”韩信忍住按揉太阳穴的冲动。
看看对面红晕未退,反而烧到脸上的某人,以及某人身旁先是震惊不解、而后恍然明悟,此时已然重归平静的女子。
呵,尚且早着呢。
“郎君慢逛,我二人还有事待办,就此别过。”
韩信揖礼告退。
转头喊上项籍:“走不走?”
神情、语调,尤其严肃。
项籍选择
:“走。”
不是怕不怕韩信,是不是识相的问题,是他分得清轻重缓急。
“就此别过。”
和突然的亮相一样,又利落地退场了,各自随从的隶臣妾也呼啦啦一群紧跟上,眨眼间汇入人流消失不见。
周邈:“……”
扔下一颗炸弹,炸得人仰马翻后就溜之大吉,不带这么玩儿的!
你们给他回来啊!尔康手.jpg
……
也不是真的要他们回来。
只是周邈此时太无措了。
对,在项小籍石破天惊的话出口后,他的第一反应,不是被当着女方本人面乱点鸳鸯谱后的尴尬,歉意,或者生气。
反而是无措,慌乱。
他就像被踩中尾巴的猫,抓了个现行的贼,打中七寸的蛇……
管他什么呢!反正他现在就是被叫破了心思,整个人是慌乱无措的状态!
――毫无疑问,他是对人有好感的。
可怜他糖糖功德圆满飞升的大秦仙使,后世的大学生一个,其实母胎单身啊!
他现在该怎么反应?
随便什么人来一个,解一解围啊!
方岩就算没有听到自家郎君的心声呐喊,也从他几乎写在脸上的表情看出来了。
并不负所望地站了出来。
“郎君,方才好似看见贵人身边的隶臣了,或许贵人就在附近,可要去拜见一番?”
周邈还没听明白呢,嘴巴就跑到了前面:“要去的要去的!”
“按礼自然要去拜见的!”
总之能脱离眼前的场景,别说拜见贵人,就是叫他去拜月老都行!
周邈看向采叶:“我按礼当去拜见,就先暂时离开一下。”
说着话,立马发现不妥。
又接着安排道:“黄药子和苦豆子,你们两个留下,跟着……嗯,好好护卫。”
心下无措时,就连称呼都磕巴。
怕太平常显得疏离,又怕听着亲密了,却唐突冒犯。
“你们先逛着,到时我们再来找你,一起回村。”
明明话是对采叶说,目光却飘忽,没法落在她脸上。
方岩:说着你们、我们,其实只是你、我。
之前数次忽略的异样,此时全通了,都是情窦初开前的慕艾心思。
“……”
作为‘大热闹’的另一位当事人,采叶此时才得以开口。
“好。”
也将周郎君的无措都看在了眼里,此时竟体会到了几分那位信郎君的心情。
“……既是周郎君的那位贵人,是该去拜见一番。无需顾虑我们,快去吧。”
“失礼了。”
周邈胡乱施了个礼,脚下难掩慌乱无章,转身落荒而逃。
――毫无疑问,是逃走。
以他脸上藏不住事儿的样子,谁会相信他不是落荒而逃啊!
方岩几个紧随跟上。
“……”一旦脱离那个场景,周邈整个人就萎靡下来。
太逊了!他真是太逊了!
方岩冷不丁开口:“那我们又回去?”
周邈:“那还是不……暂时不回了。”
懊恼且怂.jpg
既然逃出来了,又不敢立即回去,也没心思继续逛街。
自然就想起方岩助他脱身的借口,“你刚才真看见陛下身边的隶臣了?”
他在村里的说法就是‘得贵人赏识’,才有了一番成就得以衣锦还乡。
方岩口中的贵人,自然也就是始皇陛下了。
先前‘偶遇’的熟人们会来看热闹,虽然难解,也勉强能说服他――放假闲得没事干了。
但始皇陛下?岁末团年家宴结束后,不一起守岁,反把儿女赶走,别妨碍他批奏折的陛下,可能会来咸阳市看热闹吗?
方岩:有没有看见,陛下在没在附近,郎君心里没数吗?
周邈想着,直接自问自答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方岩反问开口:“左右丞相他们,又怎么不算陛下的隶臣呢?”
周邈:你是谁!快从方岩身上下来!
方岩竟然也学坏了,都会阴阳了。
“来都来了,再去章台街上逛逛吧。”
周邈不是奔着见始皇陛下去的,没打算进章台宫。
他只是暂
时不愿回去,时间又还早,无处可去。那来都来了,再去章台街逛逛也行。
“那臣去牵马。”
进咸阳市前,马车和马都暂时停放在市口大广场,临时被改成的‘停车场’上。
而咸阳市在渭水以北,章台宫前的章台街在渭水之南,中间还要过渭水上那架宽二百八十步的横桥。
距离不算多近,自然要骑马代步。
……
预料到登仙台那一段路,人流恐越来越大。
周邈提前抄小道,穿行过支路巷道,绕到登仙台后面,又逛回了章台街。
“那是陛下的舆车?”
虽不是六马拉,但也是驷马拉车。
以前驷马拉车除了他用得多,就是始皇陛下日常用,少有朝臣使用。
而且那车的装饰,分明就是始皇陛下的车驾!
护卫车驾的兵士卫队,也能证明。
那头的车驾中下来一人,向着周邈他们的方向过来,不是随侍帝侧的中车府令蒙毅又是谁?
都不用蒙毅继续走近,周邈翻身下马,自己就快步迎了上去!
半路遇上,互相打过招呼。
蒙毅果然道:“郎君可要去见陛下?”
确实是询问的语气。
周邈小鸡啄米地连连点头:“要的要的!”
愈加快步地直奔车驾而去。
“上来。”
刚到车驾前,始皇陛下的声音就从车厢传出。
不用多说,周邈颠颠地就踩梯上了车,而后熟练地推开车门,钻进车厢里。
始皇陛下一身玄黑衣裳,端坐车厢中,正抬眼看来。
端肃威严,渊s岳峙,一如往常每个归来时同乘车驾的时候。
“陛下!”
嬴政颔首,展袖示意一旁落座。
一年未见,韩信和项籍从样貌到气质,都应了‘一天一个样儿’的话,变化甚大。
但始皇陛下却看着没有任何变化,好似之前最后见面就是昨日。
“陛下,我和你说……”
自然而然地,周邈开始N啵N啵,分享起他近日的趣事。
也只需分享近日见闻,因
为再往前的,早已在三五日一封信里说过了。
与始皇陛下的见面,不像是退休隐居后时隔一年后的再见,像是以前一样,出了个十天半月的短差回来。
周邈嘴上N啵N啵着,心里暗暗窃喜:
还得是始皇陛下,永远稳重,永远可靠!
才不像那些个咸阳市里偶遇的故人们!
“……时间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周邈挥别始皇陛下,“我会给陛下写信的!”
嬴政眼角余光里,阳光透过车驾窗棂格,斜照进来不那么长的一段光影。
“去罢。”
少顷,蒙毅回到车中。
“真是儿大不中留啊。”
太阳才照进来这么点,哪里就时间不早了呢?
车厢中安静无声。
蒙毅:他也没指望陛下会搭他话。
嬴政没搭蒙毅的无聊话,但另外下了一道令:“给周邈修的宅邸,布局、装饰都改一改。”
在仙使身化星辰、回归仙界后,给周邈的宅邸就动工修建了,等他一回来就能搬进去。
六英宫是不能继续住了的。若以周邈的身份住进去,那是对仙使邈的不敬。
仙使故居,岂是旁人能住的?
就是大秦后代继任皇帝都住不进去,因为始皇帝已经下令:
[日日清扫,然非祭拜类事,等闲不可入。]
仍旧‘兼行符玺令事’的蒙毅领命:“唯!”
将女主人也将入住,纳入考量是吧?
听说和异性朋友讨论本书情节的,很容易发展成恋人哦!